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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收录] 《镶金女执事》(女儿家事2)作者:唐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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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20: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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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镶金女执事
系  列:女儿家事之二
作  者:唐筠
出版日期:2012年2月24日

【内容简介】
她这个何家执事可真是镶金又包银,身价更胜千金大小姐,
男主人疼爱不说,三个一同长大的少爷也宠她上了天,
她本以为他们对她好,是因为小时候曾害她受伤的愧疚感,
怎知某天三兄弟突然一起告白,还迳自安排和她的约会时间,
直到她愿意从中挑一个当男友为止?
为了不伤害任何一个,她选择退回最普通的主仆关系,
不过大哥故意配合的冷淡相对,反倒让她正视了自己的心,
原来很早以前她就已经对他动了情,
只是从小到大父母总是告诫她要保持低调,
加上长年在国外又视她为眼中钉的女主人听到消息回台阻止,
为了让彼此死心,她假装已有论及婚嫁的男友,甚至辞职搬走,
没想到他就算放弃一切也坚持要跟她在一起,
然而她哪里晓得让两人感情备受阻挠的根本原因,
竟是她真正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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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4 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哇!哇!

  一阵婴儿的哭闹声传遍了整栋房子,在这个房子里,那是不该有的声音,而小婴儿的出现,除了屋子的主人何怀量以外,并没有人怀有期待。

  女主人一直端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拿着戳刀,在手指上来来回回的磨着。

  她一点也不想让小婴儿进门,但是因为小女婴的生母难产过世了,她的丈夫说什么都坚持要让小女婴在他的眼皮底下成长。

  所以,她只得稍做退让,不过她没忘记和丈夫约法三章。

  “这是我的条件,如果你做得到,我就让那个女婴进门;做不到,就甭谈了!”

  女主人递上一张打着几项条约的契约书,上头清楚的写着—女孩不得认祖归宗、不能继承家产。

  那是女主人提出的条件,她得替自己和因无法生育而收养的三个养子的未来做打算,当爱情失去了,唯一能掌控住的,也只有外在的物质了。

  而男主人呢,他知道自己外遇有错在先,所以只期望可以亲自扶养女儿、看着女儿成长,至于以什么样的形式,他不想计较。

  但因为不能让小女婴认祖归宗,所以要用什么名义把小孩留在身边,男主人还真是想破了头。

  想来想去,他最后决定把女儿过继到没有儿女的老管家夫妻名下。

  “以后允善就要麻烦你们照顾了,记得,一分一秒都不可以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不能有任何差池,好生的替我照顾着。”男主人来到管家夫妻的房里,把小女婴交到他们手中时,不忘殷切地嘱托。

  老来得女,管家夫妻虽有说不出的喜悦,但是被赋予的责任却令两人感到格外沉重。他们怕没照顾好千金女,老板会不高兴;照顾得太好又怕太太会生气,这女儿,其实不是上天送来的厚礼,反倒像是一块烫手山芋。

  男主人离开后,管家夫妻抱着手中的婴儿,呆杵了好半晌,过了好一会儿,他有些疼惜又有些无奈地望着女婴叹道:“我们真的不知道你的到来对我们来说是福还是祸,但……就这样吧,你以后就住在这个房间,安分地当刘允善吧。”

  原本号啕大哭的小女婴,听完了刘管家的话,竟然笑开了,而这样的她,莫名变得格外闪耀,就像一颗原本被包覆住的钻石,突然露出了一抹光芒。

  但如此锋芒外露,更令夫妻俩满心忐忑,所以明明只是个两千多公克重的小女婴,却令管家感觉手中抱着的她,重如千金。

  第一章

  悠扬的音乐回荡着,众多穿着华丽礼服的男男女女,或三三两两、或成群聚在偌大的花园里。

  这儿正在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富二代千金和少爷。

  服务人员端着鸡尾酒,来来回回的穿梭着,一个不小心,一名端着饮料的男服务人员被宾客撞了一下,手上端着的饮料就这么腾空翻飞了出去。

  听见尖叫声传来,一样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转头查看,眼看那翻飞出去的饮料就要洒在其中一名宾客身上,她下意识地往前,想替那名宾客挡下横祸,但才刚移动步伐,却有人速度更快,把她往回拉,结果,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鸡尾酒洒向一名女性宾客。

  众人惊呼,闯祸的男服务员紧张的猛道歉,而她只能愣愣的看着那名女宾客不断的唉唉叫。

  “没事吧?”

  突地,一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说话的是谁。

  被泼得一身饮料的女宾客听见了,火冒三丈地低吼道:“何允威,你有没有搞错被泼到的人是我,你却关心那个女服务员,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没搞错,错不在她,我想,如果真让她代替你受过,你也会不忍心的,对吧?”何允威淡笑响应,压根不在意会不会被怨恨。

  被他那样一说,女宾客根本不敢跟他发飙,但却免不了对刘允善产生了敌意。

  刘允善知道,她会有那种反应非常正常,因为这个家有三个抢手货,有不少女人像那位女宾客一样,极力想揣住其中一个,因为只要揣住一个,这辈子肯定就能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对了,她叫做刘允善,承这家老板的疼爱,和这家的少爷们同为“允”字辈,更夸张的是,她明明是管家的女儿、领的是执事的薪水,却像是家里的大小姐,被捧得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奴性太强,他们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老爱抢着做。

  就像今天,她的房间里搁放着好几套礼服让她挑,她却偏要穿着和工作人员一样的制服,在众宾客之间忙碌穿梭着。

  “何允威,你看我这身衣服都脏了,怎么办”

  “送洗,洗衣费我负责。”

  “你不是当真的吧宴会才刚开始呢,你要我穿这样在这里待一整夜吗?”

  “要不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何允威,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郝小姐您别动怒,何大少爷是跟您开玩笑的,请您跟我进屋去,我马上替您准备替换的礼服。”刘允善瞋了何允威一眼,转头安抚起哇哇叫的女宾客。

  她知道她是谁,郝秀莉,刚从纽约回台,据说是何夫人想塞给何家三个少爷的对象,所以郝秀莉在纽约才刚上飞机,何夫人马上打越洋电话通知何家三个少爷去接机。

  这些年,何老板和何夫人都在国外,有段时间三个少爷也在国外求学,之后三人纷纷回台,而她就担负起照料三人生活起居,但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是他们照料她比较多,就好比说刚刚那种情况。

  但知道她是谁的人不多,因为何家很少举办这种大型宴会,因为他们三兄弟怕吵,这宴会,还是何夫人越洋操控办出来的。

  “那还差不多。”

  郝秀莉气呼呼的跟着刘允善进屋,她以为刘允善只是个佣人,或是和外头那些服务员一样是来打工的,所以一踏进屋子,就趾高气扬了起来。

  “我跟你说,不要以为何允威那样护着你有什么特别意思,他只是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个市侩的主人,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当然。”她只是笑了笑,不辩白。

  接着她把郝秀莉领到客房,然后回到自己房里取来一套礼服递上。

  但就在礼服递上的下一秒,突然有个人从后方把礼服给抽走,郝秀莉正想发飙,一看夺礼服的人竟然是何家三少爷何允豪,当场愣住了。

  “这套礼服除了刘允善,谁敢穿试看看!”

  厚!是怕别人不认识她是不是啊!她想低调啊,但被他们兄弟那样胡搞瞎搞,不想红都很困难。

  不过,何允豪那句大吼,有把她感动到,她的心似乎在那一瞬间,漏跳了好几拍,在她努力保持低调的这段日子里,已经很久没有过心动的感觉,而方才那一瞬间,让她忍不住掉回少女时期……

  思想起,大一那年,三个少爷为了她的入学可真是忙翻了。

  她进大学的第一套衣服是何家三少爷设计的;她开学的第一顿早餐,是何家二少爷准备的;她上学,是何家大少爷亲自送到学校的。

  那一天,何允威开着积架,大摇大摆的进入校园,她发现周遭一堆人看呆了眼,一群人就挤在车子的前方,一个个瞪着铜铃眼,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学生这么大牌。

  她不敢下车,不是因为围了太多人,而是因为她那身太过时尚的入学服,全世界只有一套,设计新潮、质料特好,她还踩着一双炫死人不偿命的高跟鞋,哪像个淳朴的大学生呐,简直就是要去走台步的模特儿!

  因为自己那身华服、因为有个帅得乱七八糟的帅哥当护花使者、因为她坐在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坐到的进口车上、因为太招摇了,而觉得丢脸,所以她不敢下车。

  “不下车?”

  “不下!”她第一次产生反叛心理。

  “晕车?”

  “不是。”

  “那是害羞?”

  “不是!”

  “那是?”

  “丢脸!”

  “丢脸?为什么?”这话说得可严重了,何允威也紧张的蹙起眉来。

  “你看我这样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很不一样啊,你向来都是特别的,我爸不是说过,你是非常非常珍贵的存在吗,所以当然不一样。”

  “大少爷,你还是没听懂啊……”她突然觉得好想哭。

  她就是不想太与众不同啊,太突出、太锋芒毕露,都是会被人排挤的,所以从小爸妈就告诫她,凡事都要低调。

  在家要低调、在外要低调,尤其在何夫人面前更要低调,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有一套隐形衣,可以让自己变成隐形人,那样最低调,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可何家三个少爷却谨记着父亲的殷殷教诲,把她捧得高高的,最好让她像个超级巨星,全世界都能匍匐在她脚下。

  后来她气疯了,也忘了在意周围众人的目光,把那双炫耀的鞋子脱了丢在车上,下了车之后还把何允威赶走,甚至开学第一天就逃课。

  谁知道,何允威去而复返,因为不想让她觉得丢脸,他把车停在校外,步行走了校园好几圈总算找到她,并且送上不久前在校外一间鞋店买的便宜帆布鞋。

  “就算生气,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要是踩到碎玻璃会受伤的。”他边说,边蹲到她面前,替她把鞋穿上。

  那一刻,她心动了。

  她何德何能,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为她穿鞋、为她担心?

  但她的脑袋在她心动的同一时间,就响起了警告的钟声,她父母过世前对她殷切的叮咛,要记住自己的身分,就算受宠,也要谨记着那是不可多得的福分,过多了就不行,何夫人不会允许的。

  是的,一句“何夫人是不会允许的”,就让她狠踩住了煞车。

  她认分的继续当刘允善,就算被捧得像个镶金的女王,但是她心底很清楚,那金绝非纯金,而是镀金的,是会褪色的……

  思绪回到现实,此时她耳边有只蜜蜂不停的嗡嗡叫着。

  “刘允善,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穿我设计的衣服吗?你竟然随随便便就把我替你亲自缝制的礼服送出去有没有搞错”

  哇哇叫的是何允豪,他在国际享有很高的知名度,是个天才服装设计师,参加过很多国际大赛,还拿到了不少奖杯,就连国际巨星和一些有名的贵妇都是他的常客。

  外头一堆人抢着要的衣服,她总是第一个试穿,当然只在何家人面前。

  “喝喝茶,消消气。”

  方才刘允善不顾何允豪的反对,又把礼服抢回来交给郝秀莉,接着将这位三少爷拉回自己房间,一脸笑意地把茶奉上。

  “你……”那笑容总能令人没辙。

  “你知道的嘛,夫人说郝小姐的亲人都在纽约,所以要您和大少爷、二少爷多多关照她一些,且宴会是夫人筹办的,也是郝小姐回国第一次参加正式的派对,让她那么难堪,我们当主人的也很失礼,对不对?”

  被说服了,何允豪点了头才察觉自己中计。

  “你又挖个坑给我跳,刘允善,真有你的啊!”

  “不然下次你的发表会我无条件帮你压轴一次嘛,气消了没?”

  “你说的喔!”

  “我说的。”

  低调过活是她的原则,所以即便何允豪老是算计她去走台步,她也总是拒绝又拒绝,顶多是到场送送花,帮忙打点一些烦杂琐事,工作也如执事,其它的她一概不接受,结果这回她自个送上门,倒教何允豪感到意外。

  “你就那么怕我妈生气吗?”

  何允豪知道,不是郝秀莉的面子大,而是何夫人的威权重,从小,刘允善就特别怕他母亲。

  至于母亲呢,基本上就是把刘允善当成空气,有需要才叫她,没需要就当她不存在,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见了面也总是没有笑脸,摆明就是不喜欢她。

  “不是怕,是尊重,她是长辈嘛。”

  知道她只是说得婉转,很多事情旁观者早就看得很清楚,刘允善怕他们母亲,他们母亲讨厌刘允善,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反正不住在一块,倒也相安无事,所以他们也不急着去拉拢两人的关系。

  “以后,不要对别人唯唯诺诺的,你是我们的管家,不用负责外人的吃喝拉撒和喜怒哀乐。”

  “知道了。”口头允诺,但是遇事她还是会看情况,多半会站在何家的立场做考虑,为了顾及主人的面子,她偶尔还是要对外人低声下气的。

  “敷衍!”何允豪朝她额头打了一记。

  “好啦,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免得大少爷和二少爷冲进来。”

  “冲进来干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说者无心,听者却别扭起来,她发现自己的思绪变得一团混乱,大少爷对她的温柔体贴、二少爷对她的呵护备至、三少爷对她的霸道占有欲,真的让她产生了混淆。

  停!停!

  她才狠狠拉住了快要脱序的思绪,何允豪却突然靠过来,害她吓得整个人往后仰,结果,就倒进了正巧推门进来的何允谦怀里。

  心又开始运转,而且跳得很快,像擂鼓一般。

  她这是怎么了?发春了不成?还是病了?

  结果,是后者,她在思绪一阵混乱之后,就昏厥了过去。

  作梦了,她还是个小小孩,被三个比她大几岁的男孩厌恶排挤,因为她太惹老板疼爱,抢了人家爸爸的爱,活该被欺负。

  但,要她沿着梯子爬到高高的树上,却把梯子拿走不让她下来,害她一个人待在树上好害怕。

  “让我下来!让我下来!”

  她在树上大声喊叫,三个在树下玩的少爷们却对她的呼救不理不睬,还一个劲的数落她的不是。

  在树上待太久了,她越来越害怕,忍不住哭了,她边哭边问道:“为什么不让我下去?”

  “只会跟爸爸撒娇,所以我讨厌你。”何允豪和她年纪相当,却每次都只能看父亲宠着她,而自己却彷佛被遗忘了一般,所以他不喜欢她。

  至于老二呢,理由很简单—

  “一被欺负就只会哭,觉得你很烦。”因为觉得女孩子哭令人厌烦,所以他讨厌刘允善。

  至于老大,他没有发表意见,反正他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但玩过火了,因为刘允善太害怕,急着想下来,一个重心不稳,就那么硬生生从树上栽了下来,头撞伤了,血流个不停。

  三人见状,当场吓傻了。

  “刘允善,你怎样?”

  何允威第一个冲上去,抱着刘允善又摇晃又大叫,但刘允善已经昏死过去,任他怎么叫也叫不醒。

  “二哥,刘允善不会死翘翘吧……”何允豪吓坏了,眼泪直掉。

  三个人第一次这么害怕,怕她会死掉、怕她会这样消失不见,就因为他们对她不好。

  这时,刘允善的梦开始苏醒了,并且和现实接上了轨道,她睁开眼,看到了三双眼,和多年前一般的眼神,充满着焦虑不安。

  突然间,她明白了一件事,这三个人之所以对她那么好,百般宠爱、万般呵护,全都是因为愧疚感。

  因为他们觉得差点害死她,所以要补偿她,才会对她好。

  因为想通了,她的思绪不再混淆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宴会呢?怎么可以放着客人不管……”她撑着身体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结果人还没坐正,何允威劈头就对她大骂道:“刘允善,你是笨蛋吗发高烧为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你是笨蛋吗”

  第一次看到何允威大发雷霆,她被骂得一愣,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倒是何允豪,直接飞扑向她,把她紧紧的抱住,哭丧着脸说道:“允善,你快把我吓死了!我以为……”

  “以为我会死掉?”

  “刘允善,还不闭嘴!”何允谦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喝止她继续胡言乱语。

  她百无禁忌,他们却怕她说“死”这个字,大有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恐惧阴霾。

  她笑笑,举了举双手,说道:“我很好啦,瞧,生龙活虎的……”

  “躺回去。”何允威上前把老么拉开,把她压回床上,“从现在开始,没我的允许不准下床,把药吃了,再睡一觉。”

  “可是宴会……”

  “不需要你操心,宴会要结束了,我们这就要出去送客,还不躺回去!”

  那个好好先生哪里去了?她觉得何允威变得好可怕,穷凶恶极的,怕如果不快点躺回床上,她要被揍一顿屁股了,所以她乖乖的听从旨意躺好,但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挂念。

  “那个庭院收拾……”

  “不需要你操心!”

  “好、好,不要那么凶好不好……”

  虽然想通了,知道他们如此担心她是因为愧疚,但总觉得还是有些地方不太一样。

  从树上掉下来之后,何家三兄弟变得温柔得不象话啊,可这回,怎么一个个像凶神恶煞一般?

  这又令她想不通了。

  何家三个少爷离开房间后,郝秀莉却来了,结果刘允善还是没法好好休息,只能硬着头皮起身,面对不请自来的郝大小姐。

  郝秀莉一直都在等她落单,起初她并不知道谁是刘允善,所以拉了几个工作人员询问,但是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刘允善是谁,后来领班怯怯的告诉她,指挥这场宴会的管家叫刘小姐,当下她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刘允善。

  但知道之后她更生气,因为何家三个少爷竟然为了一个佣人冲着她发飙,还把她一个人晾在一旁,这口气她当然吞不下去。

  “你挺厉害的嘛。”

  “我不太明白郝小姐的意思。”

  “用苦肉计让那三兄弟为你牵肠挂肚,一整晚把我晾在一旁,那不就是你的用意?不满我骂你?还是你对那三兄弟别有用心?”

  “郝小姐真的误会了,我发烧了……”

  “真是很好的借口。”

  不是借口,但刘允善并不认为需要向一个外人解释太多,便岔开话题,“很晚了,宴会已经结束了,需要替郝小姐准备车辆吗?”

  “你好大的胆子,佣人竟然敢对客人下逐客令信不信只要我一通电话,你马上就会被炒鱿鱼!”

  “那郝小姐是打算留宿一晚吗?我知道了,我这就替您准备客房。”

  刘允善太大方,反倒让郝秀莉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别跟我耍心机!我是何伯母内定的媳妇人选,所以你最好把罩子放亮一点,别动何家三个少爷的歪脑筋,身分有别,你作多少白日梦都没用,我劝你还是清醒点吧。”

  这女人好贪心,三个人都想霸占,是想这个不行换那个吗?还是想要货比三家?

  贪心又嚣张跋扈,这类型的女人是绝对讨不了何家三个少爷的欢心的。

  “郝小姐,感情是需要你情我愿的,丝毫勉强不了,如果您真的喜欢我们家某个少爷,也请您真诚相对。”

  “你这佣人竟然敢教训我!”

  差点一巴掌就挥了过来,但是刘允善很迅速地伸手从空中拦截。

  “郝小姐又误会我了,我是好心建议。”

  “猫哭耗子假慈悲。”

  “郝小姐要那样想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刘允善从容不迫地说道:“如果郝小姐没其它事情要交代,我得出去忙了。”

  她又恢复成那个训练有素的女执事刘允善,脸上挂着一贯的礼貌笑容,除此之外没有太多表情。

  看她这般有恃无恐,郝秀莉更生气。

  “我跟你说,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去,最好记住我的话,不要妄想去招惹他们任何一个人,也不要作白日梦,或许还能安然无事地继续在这里工作,要不然,你就等着回去吃自己!”

  谨守本分,刘允善一直都是,要不也不会一再告诫自己要低调,但是被人威胁的时候,心底的恶魔偶尔也会跑出来作祟。

  不想妥协,想当个恶女。

  但,最终那个只有万分之一功力的小恶魔,还是被她骨子里的正义给消灭了,然后女执事的本性再度抬头。

  “是,我会谨记在心。”

  领人一份薪,做上十分事,管她郝秀莉是不是有约束她的权利,来者是客,她代表的是何家,要顾及何家的门面,因为她是这里的管家,她的执事守则第一条就是—服从与绝对的尊重。

  所以她屈身点头应允,不苟且,必恭必敬,唇勾一抹笑,不争执,只有服从。

  第二章

  哪家的管家在工作时间还能约三五好友出外喝喝下午茶、聊天打打屁?全世界除了刘允善,大概找不到第二个了。

  她的工作时间是自由的,没有主人会随时Call她;她买家用品没有金额限制,全部随她开心;她爱吃什么买什么,花费全部报公帐。

  因为太好命了,所以她的大学死党吕秀芬都揶揄她是上辈子烧好香,这辈子才会这么好狗命。

  “如果我把你们家那三个帅哥拐一个过来当老公,我这辈子就吃喝不尽了。”

  “要拐得到早就被你拐去了,还用等到现在吗?还是吃甜点吧,甜美梦就少作了。”

  吕秀芬不是没机会,她大学时期就常常找借口往何家跑,知道何家上上下下都疼她,所以还厚颜的跟着她一起叫三个少爷哥哥,反正什么媚功都使尽了,可三个少爷依然如不动明王,不为所动。

  爱情,可能要天时地利加人和,但要嫁进何家,可能还得八字命格够好,才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那你呢?何家上上下下都那么疼你,应该是很有机会啊,不想拐一个吗?我横竖是拐不来了,那就换你出马吧,我们也好沾沾你的光。”

  是,何家上上下下都疼她,偏偏不姓何、却掌握着极大权力的何夫人不喜欢她,所以那种梦,她也不敢作。

  “别说那些五四三的了,就算没当何家少奶奶,哪次少过你们好处了?这甜点不用钱?这包会自己从意大利飘洋过海来?要知足,不然会被雷劈!”

  她趁机舀起一小块甜点塞进话多的吕秀芬嘴里,然后又把一旁她送给曲明惠的名牌包拎得高高的。

  有时候,她会跟着三个少爷一起到国外出差,然后这群姊妹淘就会努力向她拗礼物,能力所及之处,她向来不吝惜,但她也从不忘记要感恩。

  就像这群姊妹们说的,她是上辈子烧好香,这辈子才会这么好狗命。

  “喂!刘允善,做人一定要那样吗?讲话酸死人了,你一定是嘴巴不够甜,三个少爷才没有爱上你,要不要我们传授你几招?女人就是要多化妆,还要常常抛媚眼、笑不露齿,还有,不要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露锁骨,性感!你到底懂不懂性感啊!”

  “我是执事,你要我穿袒胸露背的衣服弯着腰拖地?还是要我浓妆艳抹的洗衣煮饭?”

  她就是不要三个少爷爱上她,所以更不可以太抢眼,可有些事情,就算很好的姊妹淘,也没法明说,所以只能使点迂回战术。

  “刘允善,你真的没救了!”

  “我要是他们,也不会爱上你这种一板一眼的女人。”

  “是吗?”她佯装可惜地说道:“果然我还是没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条件啊。”

  “也不是啦,还有得救,我看看……”说完,吴美佳就开始对她品头论足了起来。

  “有救、有救!说救就救!”

  吕秀芬一把拉起她,笔直地走出餐馆,直奔对面的百货商场,其它人也丢下吃到一半的甜点,非常兴奋的跟了出去。

  不会吧……她只是随便说说的,这些人当真了不成?

  “你们要干么?”

  “替你改头换面啊。”

  当真了,女人并不吝啬,尤其是对好朋友,自己虽然当不了少奶奶,但要是好朋友能当贵妇,就算看着也过瘾。

  改头换面哪还轮得到她们啊,何家就有个高手了啊,可为了不想破坏这群女人的兴致,刘允善没唱反调,反而乖乖的让她们把她当成了芭比娃娃。

  名媛上身,但是和一向追求纯朴的刘允善很不搭轧,所以她一进家门,就吓到了何家三个少爷。

  原本拿着文件在审阅的何允威,第一个反射动作,就是拿起一旁的小毯子直接把她裹得密不通风。

  因为她那群死党帮她大改造,所以她挤了乳沟、贴上了假睫毛,还弄卷了直发。

  上妆、卷头发何允威都还能接受,可是他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美丽的身体。

  “你去哪了,弄成这样?”他蹙着眉问道。

  “就去买日用品……”

  “骗鬼啊,买日用品穿成这样?该不会背着我们跑出去见男人吧?”何允豪嘟着嘴有些不悦,并开始批评她身上的衣服。“你穿这样象话吗?我设计的衣服你不穿,却去买那些没品味的衣服,你认识的男人要你这样穿?”

  “哪来的男人,别胡说八道了,还有我这样……”看到自己被小毯子包得像肉粽,又听到何允豪那样批评她,她一口气扯下小毯子,气呼呼地说道:“这样哪里没品味?是吕秀芬她们帮我挑的,她们说很好看啊!”

  她很信任好友的眼光,但她忘了,这三个男人从来就没欣赏过她那群好友的穿着打扮,不然她们早就一个个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她不寄望当什么凤凰,只是有一丁点期待会被称赞,没料到被吐得一身口水,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看啦,不过允善啊,外头坏人多,你穿太曝露很危险的,所以以后要记得搭件小外套。”

  何允谦靠近她,拿走她手上的小毯子,往她的肩上一披。

  虽然他也无法接受她穿成这样,但用的方法比较高超,没让她反感。

  “二少爷,还是您比较好……”

  好不容易有个人说出比较中肯的话,刘允善激动得想扑上去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但突然被人揪住了后领。

  那是下意识的动作,当何允威察觉到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拉住了她的衣领。

  这些年,他一直都很压抑自己的情感,一开始觉得刘允善还小,所以不想吓到她,但随着年岁增长,他发觉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以致他无法忍受她穿着曝露,更无法忍受她和其它男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就算对象是两个弟弟,他也大方不了。

  也或许,他之所以越来越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是因为他发现两个弟弟对她也有着不太一般的想法。

  但为了不破坏现在的和谐,每个人都在紧守着最后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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