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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姊姊我要你》(萧门英烈追妻记3)作者:季可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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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5 20: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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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姊姊我要你
系  列:萧门英烈追妻记之三
作  者:季可蔷
出版日期:2014年5月20日

【内容简介】
身为建筑师的萧牧军才华洋溢、幽默风趣,加上俊美外型,
本该是无懈可击,却有个致命缺点──太、风、流!
他白天认真上班,晚上却不是交际应酬,就是四处鬼混,
但没人知道,其实他翻遍酒国只是为了找出她──陆晚晴,
美丽娇贵的千金小姐,灿烂如花的笑容掳获大批少男心。
当年她自作主张认他当干弟,还将他的身心吃干抹净,
可她却从此不见踪影,害他不只丢了人也失了心……
十年来他寻寻觅觅,想不到她竟然就在自家附近?!
她开了间粥铺,记忆中娇俏的笑颜变得淡漠且疏离,
再见面也仿佛忘了旧情,一再以“姊姊”二字将界线划清。
她的人生上演了狗血般的剧情,让他再悔再恨也无能为力,
从前想救她,他太过年轻;如今能帮她,她却不再需要,
他们之间不是相隔一条巷子,而是有着五年的距离……
但他不想再错过!相差五岁又怎样?这辈子他就是要定她!
 
链接:https://www.yqtxt.net/thread-80008-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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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31 23:37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第一章

  萧家三少,萧牧军,很不喜欢让人知道他在家里排行老么。

  说起老么,许多人总是会有个特定印象,必然是家里兄弟姊妹中最软弱、最黏人、最爱撒娇的一位,不像老大成熟懂事,也不如老二长袖善舞。

  老么,注定了不是被兄姊护着疼着,就是被看扁、欺负的。

  而这两种命运都不是萧牧军想要的。

  他可是堂堂男子汉,哪里需要两个哥哥来保护呢?当然,他更不愿受哥哥们欺凌。

  可偏偏说归说、想归想,萧牧军成长的过程中,还真是有些摆脱不了的老么命!

  他两个哥哥从小就长得健壮英武、神采飞扬,只有他,婴孩时期一场高烧差点烧去他一条小命,造成他十岁以前身体像只弱鸡,矮小细瘦不说,还动不动就生病。

  再加上他生得粉妆玉琢,一张小脸蛋像剥了壳的白嫩嫩水煮蛋,偶尔运动过度便气喘吁吁,颊生霞晕,变成一颗红通通的苹果,教街头巷尾的婆婆妈妈看了,个个恨不得将他抱起来狠狠亲一口。

  十岁以前,他完全是被两个哥哥当成妹妹看待的,附近的野孩子胆敢碰他一下,都会被他两个哥哥痛揍一顿,厉声警告——不许欺负我“妹妹”!

  他恨哪!

  “大哥、二哥,我是男生,是男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强调。

  “我知道你是男生。”大哥很淡定地回应。

  “谁教你长得比女生还像女生?”二哥很恶劣地补充。

  “不能怪我们偶尔会叫错。”大哥依然一脸淡定。

  “还有,谁教你连声音都娇滴滴得像个女生!”二哥继续恶劣。

  “那是因为我还没变声啊!”他又气又急。“老爸说等我长大声音变了,听起来就不会像女生了。”

  “喔,那到时候再说吧。”二哥下结论。

  于是,关于萧家老么到底算是个弟弟还是妹妹的争议,仍然不能就此盖棺论定,必须再延宕几年的时间。

  可萧牧军等不及了,他恨自己不能“正名”,恨两个哥哥偏爱捉弄自己,他决定,等他上学以后绝对不跟两个哥哥念同一间学校,他要离他们远远的,愈远愈好。

  虽然对自己颇为鄙夷,但他还是决定对老爸展开老么攻势,哭着、求着、撒泼着坚持自己不跟哥哥们一样念公立学校,他要去考私立小学。

  老爸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了,而他也很争气地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离家里走路约莫半小时,一间相当有名气的私立贵族小学。

  哈哈哈哈,他得意的咧!

  哪里晓得,这是他童年悲惨命运的开始,脱离了两个哥哥庇护的他,由于年幼体弱,长得又太漂亮,成了高年级学长们欺负的绝佳对象。

  每天不是他的作业本被撕了,就是他换下来的运动服被藏了,或者零用钱被勒索了,细瘦的四肢被掐了打了,留下明显的瘀青。

  他瞒着家里人不敢说,天天穿长裤长袖遮遮掩掩,日子过得心惊胆颤,上学因而成了可怕的梦魇,每天早上起床,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肚子痛或是头痛,很想假藉生病不去学校,只凭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撑下来。

  不可以!他不能认输、不能退缩,是他坚持要上私立小学的,是他自己不要兄长的保护,既然如此,有什么后果就得自己承担。

  他强迫自己勇敢,忍着恐惧乖乖去上学,就这么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他被几个学长抢走零用钱,书包里的课本、作业簿散落一地,被地上的积水浸湿了,他一面蹲下来捡起惨兮兮的书本,一面忍不住呜咽哭泣。

  他以为自己哭得很小声,又躲在桥下一个僻静的角落,应该没人会注意,可只哭了一会儿,一道清脆如珠玉撞击的声音便在他身后扬起——

  “小哭包,你一个人躲在这边哭什么?”

  他怔忡地回头,墨密的长睫饱含湿润,白晰的小脸泪痕犹在,星眸闪闪,泛红的鼻头一抽一抽的,瘦小的身子蜷缩地蹲着,整个看起来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见他这副模样,喊他的女孩忍不住笑了。她身上穿着跟他同一间学校的制服,身材纤瘦修长,脸蛋虽仍显得稚气,但五官立体妍丽,隐隐已有美人架势。

  “你又被欺负啦?”女孩拉了拉背在身后的双肩书包,调整了下百褶裙摆,在他面前蹲下,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头。

  “你、你是谁?”他困惑地问。

  “我是谁?我是你学姊啊!”她笑意盈盈,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俏皮。“一年级的小哭包,我是你六年级的学姊。”说着,她伸手摸摸他的头。

  他下意识地闪躲。“不要碰我!”

  “唷,脾气还挺大的嘛。”她嗤笑。“脾气这么跩,怎么还会傻傻被欺负?”

  “要、要你管!”不知怎的,小萧牧军觉得丢脸,撇过头去,脸蛋不禁红了。

  “哎呀,小哭包脸红了!”女孩看着又笑了起来,那笑声像风铃叮叮当当的,极是悦耳动听。“来,让姊姊看看。”说着,她用双手扳回他的脸,青葱般的指尖还在他软嫩的脸颊上轻轻掐住,揪起两团肉。“真可爱!你的脸真好摸,白白软软的,好像包子。”

  这在干么?萧牧军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你、你放开我!”

  “偏不放。”她笑着继续掐。“包子脸,爱哭的小包子。”

  “不准笑!不准叫我包子!”他恼火了,家里附近那些大妈固然爱抱他、揉他,却也没这个女生过分,居然喊他爱哭包?!

  “偏叫你包子,谁教你长得就像颗包子。”这女生比他二哥更恶劣。

  他忿忿地嘟嘴瞪她。

  “还嘟嘴呢!”她笑得更加花枝乱颤,偏偏这种大妈式的笑法在她清秀绝伦的脸上,就像一朵怒放的玫瑰,不觉得没形象,反倒令人意乱情迷。

  这个姊姊,长得真的很漂亮呢!他以为自己够好看了,但她的美更是非比寻常。

  他呆呆地望着她。

  见他神情呆滞,她以为他是气呆了,收敛了放肆的笑容,幽幽地轻叹口气。

  “小哭包,你就是长得太可爱了,才会被欺负。”她柔声低语,表情变得严肃正经。“男孩子长得太像女生,不是好事。”

  又不是他自己愿意长成这样的!他懊恼地瞪她。

  “欺负你的那些学长我认识,就是些小混蛋,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欺善怕恶,你愈是让着他们,他们就愈爱欺负你。”

  “我没让他们。”他小小声地辩驳。他是人小力弱,打不过他们。

  “你家里没人保护你吗?你爸爸妈妈、哥哥姊姊呢?”

  “我妈去世了,我爸是警察,工作很忙,我哥哥他们……不念这间学校。”他不敢说自己就是为了躲哥哥,故意来考这所私立小学的,岂料是自讨苦吃。

  听闻他母亲已逝,女孩眸中似闪过怜惜,不一会儿便又恢复原先的淘气。

  “那你惨了!没人罩着你,你这一年会过得很痛苦,至少在那几个混蛋毕业前,你准没好日子过。”

  他早料到了。

  “我来罩你好了。”

  “什么?!”他愣住。

  女孩看着他,笑颜如花,开得好灿烂。“叫我一声姊姊,我罩你。”

  叫她姊姊,她就罩他?

  “我不要!”不知为何,他好生气,气她,也更气自己。

  “叫吧!我当你姊姊不好吗?我会保护你的。”

  “不要不要,我不叫!”

  “叫吧叫吧。”

  “我说了不要!”

  “小哭包,乖,叫一声来听听。”

  “别叫我小哭包!”

  “呵呵,偏叫你小哭包,小哭包小哭包小哭包……”

  那年,他七岁,遇见了一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女孩,从此以后,他和她,结下了一段纠缠不清的缘。

  后来他才晓得,她叫陆晚晴,是学校里最美丽娇贵的一朵花,爸爸开了间贸易公司,妈妈是大学教授,家里很有钱,那几个仗势欺凌他的学长都很爱慕她,在她面前整个摇身一变,逢迎谄媚,讨好又巴结。

  而她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声令下,说自己认了他当干弟弟,谁再敢欺负他就是跟她这个干姊姊作对。

  女王都撂话了,哪里会有人这么不识相呢?

  从此以后,萧牧军日子好过了,虽说算不上走路有风,至少也能昂首挺胸,不怕遭谁暗算了。

  对这番局势的转变,他心中百般滋味纠结,心情很复杂。不错,是没别人敢欺负他了,但不代表陆晚晴这个姊姊不欺负他。

  基本上,他觉得自己成了她的私人玩具,高兴时就掐掐他的脸,不高兴时就喊他小哭包。

  他愈是不肯喊她一声姊姊,她愈爱逗他捉弄他,把他气得脸红红,然后她又嚷着他好可爱,用力捏他的包子脸,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那一年,他过得快乐也不快乐,平白无故多了个姊姊,而这姊姊经常闹得他不知所措,又不能骂她打她,只能大叹三声无奈。

  一年后,陆晚晴毕业了,他以为自己解脱了,终于能够得到自由了,可没想到毕业典礼那天,看着她夹在一群毕业生中走出校门,那亭亭玉立的背影仿佛将永远踏出他的人生,他顿时胸口堵得难受,竟又哭成一个小哭包。

  听说,她进了另一所贵族中学,依然是那间学校呼风唤雨的女王,裙下之臣不计其数。

  那间中学远在城市的另一边,如无意外,他和她不会再有交集。

  但他努力制造人为意外,偶尔会坐上公车,绕上一大圈,迢迢来到她学校附近徘徊,期盼着能遇见她。

  大约十次里会遇上她一次,她总会笑咪咪地喊住他,请他吃冰淇淋,跟人介绍他是她最可爱的干弟弟,他嘴上抗议,却并不反抗,腼?地由她带着四处炫耀。

  只要她过得好就好,他想。

  而她的确过得很好,一年又一年,身材更抽长了,胸部逐渐丰满,曲线玲珑有致,长成一个十足的美少女。

  在他小四那年,他听说她交了个男朋友,那俊秀的少年站在她身边,两人宛如金童玉女般相衬。

  当天他踢着石子一路走回家,足足走了五、六个小时,走到腿快断了,夜深了才到家,把家里人急得差点去报警。

  那天晚上,他发烧了,重病了一场,躺了好几天,醒来后,他发誓自己再也不去见她了,还要求老爸让自己去学游泳、练跆拳道。

  如此强健体魄,日积月累,到了十七岁那年,他身高冲到一百八,全身肌肉紧实,光从身材看来,他自觉已是个大男人了。

  年轻人血气方刚,一群人混在一起总不免胡来,他学会了骑重机飙车,学会了偷偷抽烟喝酒,偶尔还会逃学跷课去打撞球。

  他撞球的技术可是一把罩,完全是业余高手的等级,因此赚了不少赌金,口袋充裕。

  这天,他又赚了一大笔赌金,兄弟们起哄要他请客,一块儿到某个同学亲戚家开的酒店见识。

  大伙儿要求那同学的堂哥带路,偷渡几个未成年少年进自家酒店,开了间包厢,叫女孩子陪酒。

  同学的堂哥怕他们玩得太过火,叫的都是新进的公关公主,经验尚浅,也还有点拘谨,不擅长风骚耍狐媚,就乖乖坐着陪酒。

  但即便如此,几个高中大男孩已经很开心了,又是抢麦克风唱歌,又是跟女孩子划酒拳赌酒,玩得不亦乐乎。

  只有萧牧军呆呆地坐着,不说也不笑。

  “怎么啦?”同学们嘲笑他。“看漂亮美眉看呆了啊?”

  他的确是看呆了,因为这群莺莺燕燕里,竟然有他熟悉的脸孔。

  “怎么?你喜欢那个?”同学们发现他视线胶着地,缠在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最角落的女人身上,彼此挤眉弄眼。“确实长得很漂亮啊!可惜妆有点太浓了。”

  “你不懂啦!酒店女都要化浓妆的。”

  “那其他女生怎么都没化那么浓?”

  “就是啊!她是把自己的脸当调色盘吗?腮红涂得像猴子屁股!”

  “哈哈哈~~”

  一群人说着笑着,萧牧军只觉得这些平素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在此刻看来却说不出的恶毒。

  他蓦地火了,猛然起身,伸手扣住那个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酒店女郎。“你跟我来!”

  他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往外走,将同学们嘻嘻哈哈的笑声抛在身后。

  两人走到楼梯转角处,萧牧军见四下无人,这才瞪着眼前这妆容艳丽的女郎,嘶声问——

  “你在这种地方干么?”

  “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她挣脱他的手,傲然凝眉。“这位先生,我并不是那种可以带出场的女人,我只负责陪酒。”

  只负责陪酒?!萧牧军更火大了。她就连陪酒也不该!

  “陆晚晴,你疯了!”

  她一震,脸上冰冷的面具霎时裂开一道缝。“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

  她惊骇得语不成调,以为自己掩饰得够好了,以为自己刻意浓妆艳抹,便不会被熟人认出来,没想到……

  “你认不出来吗?”他冷笑。“我是萧牧军。”

  “萧牧军?”她愣愣地咀嚼这名字,半晌,神色又是一变。“你是那个……小哭包?”

  他一凛,听她叫起小时候的外号不免有些狼狈,没好气地撇撇嘴。“我说过了,别那样叫我。”

  “真的是你……”

  他,长大了呢!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就连相貌也阳刚了几分,不再是从前那张嫩生生、软嘟嘟的包子脸。

  陆晚晴怔怔地睇他,眸光明灭不定,像是怀念,又似怅惘,最后是羞愤与难堪。她咬咬唇,重新戴回冷漠的面具。

  “你今年才十七岁吧?还是个小鬼,来这种地方干么?”

  她居然还指责他未成年上酒家?

  萧牧军又气又急。“那你呢?在这种地方干么?”

  “你看不出来吗?”她语调凝冰。“我在这里工作。”

  “什么?!陆晚晴你……”

  “Julia。”

  “嗄?”

  “叫我Julia,这是我的花名。”

  还花名咧!他简直要气疯了,双手紧紧擒握她肩膀,星眸焚火。“陆晚晴,你怎么了?为什么来这种地方陪酒?是不是你家里……出什么事了?”他想起那些千金女因家里破产负债,不得已沦落风尘的故事。

  不会那么狗血吧?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她看着他变化莫测的神情,仿佛也猜出他想些什么,冷冷一笑,那么漠然,那么漫不在乎的一笑,令他心痛。

  “你走吧。”她冷静地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难道就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他气急败坏。

  “不管你怎么想,我已经在这里了。”她仰头看他,娇容凝霜。“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陆晚晴,你……”他眼灼痛地瞪着她,这是从前那个调皮地捉弄他的女孩吗?她该是笑得天真烂漫、放纵肆意的,而不是现在犹如一座冰雕的雪女般冷血无情。

  趁他心神不宁之际,她轻轻拉下他的手,翩然旋身,他看着她亭亭玉立的背影,不知怎地回想起小学毕业典礼那天。

  那天,他哭着送她走了,这次,难道他也只能这样放手让她离开吗?

  他混乱地想着,心海澎湃,一股冲动催促他展臂,将她拉进怀里。

  “你做什么?!”她吓一跳,挣扎着想推开他。

  他搂着她不放,一手压住她背脊,另一手揽抱她纤腰。

  “你……放开我!”粉拳捶他胸膛。

  “我不放。”他咬牙抱紧她。“我要带你走。”

  “你凭什么带我走?”

  “凭我……”他也不知自己能凭什么,他不是她什么人,家里也不有钱。“我去赚钱养你。”

  “你赚钱养我?”她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我还有个不事生产的妈妈,再加两个在念书的弟弟妹妹,你都要养吗?”

  “我……”他茫然,他才十七岁,一直以为养家活口,对他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

  “你走吧!”冰封的言语如刃,划伤他的自尊。“姊姊我没兴趣诱拐未成年少年。”

  是因为他未成年的缘故吗?因为他还不是个成年人,所以没能力保护她。

  “那你等我!”他蓦地推开她,擒住她的墨眸犹如高山深潭,明镜清澈。“等我满十八岁那天,我来找你。”

  “你以为十八岁就算成年了吗?”她挖苦。“酒店可是要满二十岁才能进的。”

  “十八岁就要负完全的刑事责任了,在刑法上已经算是个成年人。”他慎重地强调。“你等我,我会来找你的,一定要等我!”

  语落,他转身就走,好似害怕再多待一秒,便会听到她毫不留情的拒绝。

  从那天之后,他天天数着日子,终于等到自己十八岁生日。

  放学后,他换上事先买好的西装,系了领带,捧着一束花,来到酒店外等她。

  其实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凭着身分证上的年龄他进不去,只能在外头傻傻地等,从华灯初上等到夜深人静,本以为要等到天亮的,却在接近午夜的时候,看见踉跄着奔出来的她。

  她穿着一袭很单薄的露背洋装,披头散发,像是喝醉了,一出来便扶着街边的电线杆大吐特吐,守门口的酒店小弟过来问她怎么了,她挥挥手赶人。

  她吐得狼狈,小弟似乎也觉得恶心,不想接近她,另一边几个酒店女郎簇拥着一个秃头胖男走出店门口,小弟连忙迎上去鞠躬巴结。

  趁没人注意,萧牧军悄悄走向陆晚晴,她扬起螓首,散发遮去她半边脸,但她仍是从缝隙瞧清了他。

  “是……你。”

  他点点头,拉她闪进附近暗巷。“你怎么喝得这么醉?”

  他心疼地责备,从口袋里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就想帮她擦嘴,她慌得躲开,抢过对方捏在手里的手帕,捂住肮脏的口唇。

  “你来、做什么?”她呛咳着,语音沙哑。

  他胸口一拧。“我说过,我满十八岁便会来找你的,今天是我生日。”

  “你……”她震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凝睇他的眸逐渐漫开一层薄薄水雾。“……真是个笨蛋。”

  终于吐落言语,说的却是他不想听的话。

  “你才笨蛋!”他懊恼地反驳。

  她哑声一笑,伸手拨了拨凌乱的秀发,就着昏暗的灯光,他这才发现她额头瘀青了一块,脸颊浮着淡淡红印,像是被人打伤的。

  “这怎么回事?有人打你?”他语气凌厉,脸色变得很难看。“谁打的?你们店经理?还是客人?”

  她没回答,只是苦涩地、自嘲地抿唇。

  他看了心口大痛,怒火中烧。“我去找他们算帐……”

  她连忙扯住他。“不准去!”

  “为什么?难道你甘愿这样被欺负?”

  “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被人打吗?”他怒吼,气得想砍人。

  她紧紧地拽着他臂膀,看着为她冲冠而怒的他,看着他清俊秀朗,却仍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孔,胸臆不禁隐隐漫开一阵酸楚。

  他还是个孩子呢!一个不知人间忧愁的少年。

  “这花……是你买的吗?”她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愣了愣,低头看了看差点被自己挤坏的玫瑰花束,俊容蓦地泛起一丝红晕。

  他清咳两声,刻意装酷,将花束以一个帅气的姿势甩给她。“送你的。”

  她捧过花束揽在怀里,深深嗅了口那淡淡的芳香。

  他窘迫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启齿。

  她弯弯唇。“走吧!”

  他一愣。“去哪儿?”

  她没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睇着他。

  她带他来到汽车旅馆,所谓的Love Hotel。

  “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一进房间,他窘得手脚都不晓得放哪儿好,眼睛也不敢东张西望,胸口轰隆轰隆地跳着,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

  比起他,她倒是落落大方地坐在床沿,手指勾着发绺绕呀绕,明眸大眼眨呀眨的,一派烟视媚行的作态。

  “还装傻?”她连嗓音都如浸透了花蜜似的甜腻。“你不就是想跟我做那件事,才来找我的?”

  他闻言,霎时心慌意乱,急忙辩解:“我没有!”

  “真没有?”她笑得妩媚。

  他用力摇头。

  看他摇头像摇博浪鼓般,那么激动又掩不住羞赧,俊脸的肤色虽不像小时候那么白嫩,而是接近某种淡淡的焦糖色,但浮着红晕的模样依旧显得那么香甜可口,她不禁笑了,笑得张扬、笑得肆意,笑到呼吸都梗住了,呛咳出声,泪水刺痛双眸。

  从国中毕业以后,她便没再见过这个可爱的包子弟弟了,没想到两人再度重逢竟会是在那种地方,而她又带他来到这里。

  她的青春早已枯萎,他的青春却正灿烂……

  萧牧军见她笑到后来咳得严重,既气恼又担忧。“你别笑了,再笑呛死你。”

  “呛死……也不错啊!”有时候她倒希望自己死了好。

  她努力收住笑声,眨去泪水。“去洗澡吧!”

  “什么?”他又呆住了。

  “你不知道在做那件事以前,把自己洗干净算是礼貌吗?”

  什么礼不礼貌?他困窘地暗暗磨牙。“我没想过跟你做……”

  她却没听他说完,迳自起身去到浴室,也不管他就在房内,隔着一扇玻璃屏风便开始脱衣服。

  她疯了!

  萧牧军僵在原地,心跳如雷击,体内沸腾的血流在耳边滚滚作响,他告诉自己不能偷看,偏偏眼角余光忍不住要往屏风后瞄去。

  那若隐若现的性感剪影,对血气方刚的年轻大男孩来说,毋宁是天地间最致命的诱惑。

  鼻血蠢蠢欲动,胯间的某物也蓄势待发。

  他一遍遍地深呼吸,拚了命地阻止自己胡思乱想,脑海浮现的一幅幅桃色画面都像在催他的魂,他快不行了,今晚是月圆之夜吗?他觉得自己即将化身成狼人……

  熬过了数不清的分分秒秒,佳人总算出浴,墨发半湿,丰软的胴体裹着一袭白色浴袍,经过他时,送来一股迷魂的女人香。

  她扬手撩了撩湿发,宛若不经意的动作却分明是勾引。

  她瞥了眼他下身支起的帐篷。“是第一次吗?”嗓音轻哑。

  “什么?”他没听懂,紧张得肌肉僵硬,鬓边直冒汗。

  “我也是第一次。”陆晚晴抚着仍微微痛着的半边脸颊。若是他再迟来一天,她或许已不是完璧之身……水眸笑盈盈地睇着他。“我给了你吧!”

  “什么……什么给我?”

  “当然是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她像勾魂似的朝他眨眨眼。“不想要吗?”

  鼻血喷出,他忙按住口鼻,狼狈得无所适从。

  她娇声笑了,葱指点了他下巴一下。“快去洗澡吧,脏死了。”

  他洗了个超级快速的战斗澡,学她一样换上了浴袍,却是不自在得连走路都觉得不对劲。

  她已倚在床上等他。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她脸蛋也红红的,染着蔷薇色,水眸莹亮含羞,偏偏一张樱桃小嘴依然倔强。

  “人家说,女生的第一次要找个有经验的男人……唉,我今天一定会很痛的。”

  “不会的!”他忙举手保证。“我会小心尽量不弄痛你……”

  她噗哧一笑,娇嗔地横他一眼。“还说没想跟我做。”

  “我……”他赧然。他的确并非抱着这种想法来找她的,只是既然都来到这种地方了,那也不能……白白浪掷了一夜春宵是吧?

  “你懂得怎么做吗?”她回眸睇他。

  “我、我看过A片……”

  “我可没那些AV女优那么性感。”

  “你比她们漂亮一百倍!”他冲口而出。

  “我不会做。”她嘟嘴,继续逗他。“我怕痛……”

  “不会痛的,你别怕,我会很小心的。”他口口声声地安抚。

  她不再说话,敛下眸,安静地躺在床上,他先是愣怔地傻在原地,过了好片刻,才恍然领悟她这是邀请的暗示,蹑手蹑脚地爬上床。

  他跪在她身前,眸光慢慢巡弋过她清丽的脸蛋,顺着那优美的颈弧往下,落在丰盈起伏的胸前。

  他看见一道诱人的深沟,通往某个他渴望至极的秘境,可他不敢就这么去寻觅,只敢先低下头来,轻轻地、很轻很轻地碰她的唇。

  这是他的初吻,他不晓得该怎么亲,才能让她觉得自己很厉害,他很怕自己的口水沾了她一脸惹她厌恶,怕她嘲笑他连好好的亲吻都不会。

  可她没有笑他,从他试探性的吻察觉到他的生涩,她心弦一紧,微微仰起头送上自己柔软的芳唇。

  她用唇瓣轻轻地含他,用舌尖舔他,他很快便抓到诀窍,与她来回啄吻,亲密地嬉戏。

  然后,出于本能地,他用舌头顶开她贝齿,溜进她甜美的唇腔,卷住那软软的丁香小舌。

  他开始变得激动,呼吸粗重起来,行动野蛮。

  “慢一点……”她被他吻得舌头发麻,喘不过气来,撇开脸躲他。

  可他慢不下来,初尝情欲的滋味美好得教他昏了头,大手探入她衣襟里,触及那白嫩细软的肌肤,更是一股火焰由掌心直烧进体内最深处,熊熊地焚烧理智。

  接下来他已不需要她来引导,她也引导不了他,这般的亲密接触对两人而言都是第一次,是最纯洁的最初。

  阳刚的男体和娇柔的女体死死交缠,贪恋着彼此,他一面吻着她胸前两团绵软椒乳,一面将手指探进她湿润紧窒的密道里,揉捏、旋转、拨弄。

  她被他玩弄得快崩溃,情烟迷了眼。

  他迷恋地盯着她春色无边的容颜,温热的呼息在她耳畔撩拨。“姊姊,舒服吗?”

  “你……叫我什么?”

  “姊姊,喜欢我这样吗?”他又问。

  她细细娇喘,说不出话来,只能声声媚吟。

  以前无论她怎么哄、怎么威胁,他死也不肯叫她一声姊姊,怎么在床上反倒叫得如此自然又甜腻?

  “你喜欢这样吗?还是这样?”她叫得他骨头都酥了,更加卖力讨好她,不停变换各种手法,挑战她忍耐的极限。

  她不知道,原来光用手指也能令人如此浑身酥麻,既甜蜜又痛楚。

  水蔓萋萋芳草,他见她情动难以自禁,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扶着自己那灼烫坚硬的武器试着摩进去……

  她轻咽一声,眉尖痛苦地颦起。

  他连忙停住动作,以天大的意志力,忍住下腹汹涌澎湃的欲望。“很痛吗?是不是我进错地方了?你等等……”说着,他从她身上退开,竟然就趴着往下看。

  他在看什么?在看哪里?

  感觉到腿间袭来一阵阵灼热的呼息,甚至有一双手尝试拨开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她羞得只想钻进地洞里,连忙夹紧双腿。

  “你快起来……”她用力敲他肩膀。“不准看那里……”

  “我研究一下……”

  “不可以看!不准研究!”她快哭了。“不要……不准看……”

  偏偏他还煞有介事地感叹。“姊姊,你这里好美……”

  羞惭的泪水自她眼眶碎落。“坏蛋,你怎么可以……你这个可恶的小哭包……”

  他轻拍她翘挺的粉臀一下。“我长大了,不是小哭包了。”

  “就是,你就是!”她气得哽咽。“小哭包……”

  “你还叫?”他警告地眯眼。

  “小哭包小哭包小哭包……”

  他咬牙,弓起背脊,一股狠劲发作,找准了入口后,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挺身冲刺。

  “啊!”她痛得惊呼。

  而他已止不住动作,只能将她抱进怀里,一声声哄她。“姊姊你乖,忍一忍就好……”

  窗外,落起了细细绵绵的春雨,漫漫长夜,才正开始旖旎。

  隔天早晨,当萧牧军醒来时雨已停了,阳光灿烂地透过窗纱溜进屋内,映在侧躺在他身畔的佳人身上,更显得她肌肤莹白如玉,裸露在被单外的背脊曲线撩人。

  他看着那白晰性感的背脊,眸色逐渐转深,瞳孔烧起了两簇小小火苗。

  他不自禁地贴上前,从背后搂抱她,俊唇低下在那裸背上细细啃咬着。

  她没有反抗,只是纤肩一耸一耸地颤动着,他以为她是害羞,过了片刻,才赫然惊觉她似乎是在偷偷哭泣。

  他不敢相信,动作冻凝。“陆晚晴,你……在哭吗?”

  她没回答,蓦地转过身,双手紧紧环抱他,脸蛋埋在他坚硬的胸膛。

  他感觉到胸前的湿意,心口发凉。她哭多久了?该不会整个晚上一直默默流泪?他这个粗心大意的笨蛋!居然完事后就那样呼呼睡去了,她肯定觉得他很不体贴吧?

  他顿时手忙脚乱,拍着她背脊哄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昨天喝多了,我不该趁你喝醉时欺负你——”

  “是我自愿的。”她闷闷地打断他,半晌,才从他怀里扬起泪颜,那湿润的眼眸、忧愁的眉宇,令他心疼。

  “那你为什么哭?”他哑声问。

  她没回答,只是那么忧伤,那么迷离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淡粉色的菱唇弯起笑弧。

  “想哭就哭了。”她淡淡一句,也不解释,抬起下巴主动吻上他的唇,他先是错愕地僵了一下,接着便像着了火,热烈地回吻。

  他们吻了好久好久,吻到两人身体都热了,烫得惊人,他终于忍不住将那硬如烙铁处贴紧她。

  他咬着她耳垂,含糊地低语:“姊姊,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羞怯地将发烧的脸蛋埋在他肩颈,软软地应着。“嗯。”

  这一次,他很温柔、很温柔,深怕伤了她一分似的,细致地爱抚她全身上下,慢慢地、慢慢地在她体内进出,极致缠绵。

  当攀到极乐的顶峰时,两人都乱了、狂了,狠狠地纠缠彼此,恨不得将对方揉进骨子里。

  事后,他将虚软无力的她抱进浴室里,细心地帮她洗干净了,用浴巾擦干身子,才又抱她回到床上。

  他们相拥而眠,宛如一双交颈的鸳鸯。

  时光在梦里无声地流逝,再醒来时,她已不在房里了,他以为她是害羞悄悄先溜走了,还想着晚上要再去酒店找她,没想到——

  那女人居然逃了!

  将纯真的他吃干抹净之后,就这样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牧军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他这辈子要是不把这女人追回来,他就不姓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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