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走到门边,说声:垃圾我带走了啊。拎着两包,就下了楼……
早上,损友辗转发了我张ex婚照,其心可诛。
刚才,在知乎刷出人问分手的感觉,也算种缘分。
留个故事,权当完结纪念。
当时,我在看书,她在备课。
夜里十点过半,手机铃响,她按掉。再响,再按。
过会,她推了电脑,说去洗漱。兜了一圈,帖张面膜进来,搁我对面坐下。一直看我,我也看她。
突然,她就开口了:我说个事,你可别哭。
我笑:啥,这粘脸上取不下来了?
她闷着声说:正面膜呢。别逗我。说正事儿。
压下隐隐的不安,合上书,随口掰扯:不会是又要分手吧?
没有回答……
我抬头看她,她也看我,说:是。
脑浆凝固,没有想法,完全没法去想,只想着必须把话接下去,似乎接得下去,就不会结束。
嗯,什么原因?问得很平静,但能感觉腿已开始抖了。这是肾上腺素在血液中释放的前兆。
我想,我 爱 上 别 人 了 吧。我看着她,看着被面膜抹去一切特征的平面,觉着两人隔了很远。
突然间很想笑,然后又觉得该说“操”才够气势。出口却是:……别吓我。
肾上腺素开始飙升,整个人抖得不行。
是真的,刚才就是他的电话。还是一样的语气,一样没有表情。
我明天有课,我不能哭,你知道我一哭,眼就会肿,没法见人。所以,我想冷静。她接着说。
荒谬感更强了,愈发想笑。我看着她的眼,想读出点什么。她没闪躲,看来看去,只有淡漠。
你说这话,就不怕明天肿着脸去上课?这么想着,整个人就快抑制不住冲动了。
便低了头,吸口气,哑着问:是谁?
这不能告诉你。意料中的回答。于是,绷不住了,开始低低嗤笑,两手握紧又松开。
在脑中一条条否决求证的、质询的、祈求的提问,这些都是自取其辱。
最后开口:他对你好吗……
接下来,不记得还说了些什么,似乎听到很多对不起,可一门心思全在压制满脑子沸腾的怒意。
嘿,我对自己说,不要恨。不要恨。不要恨。不要恨……一直默念。因为还爱,不能恨。
后来觉得能站了,就起来了。可刚起身,就彷徨了,不知何去何从。
环顾了下熟悉的屋子,然后看她,她在看我。楞了下说:那……我把东西收完就走。也只能这样。
她的挽留苍白且客套。我绕着屋子,开始捡我的痕迹。捡一件,房间就暗一点。最后大概一小包。
想着:得亏带过来的就不多,再捡怕是要崩的吧。把包放沙发上,拿起,又放下。
开始脱钥匙。手又开始抖,卸不下来。
一开始是假装卸不下来,但真的它就卸不下来了。
姑娘终于开始哭,梨花带雨的。叹了口气,心想:算了。闭了眼,一发狠……
还了钥匙,抱了姑娘五分钟。这会她已趴我肩头哭瞎了。我却在神游,想得很远也很近。
想通国的云,想八里桥下的灯,想667上的双人座,想当年我们整天在楼下可以抱上很久……
想前天的她,想今晚的饭,想明日的班,想是哪个逼蛋干这种缺德烂事……
想到无法可想,不得不想,又不愿再想。那就这样吧,最后拍拍姑娘的肩,松手。
临了,走到门口,说声:垃圾我带走了啊。提着两包,就下了楼。
出门时,寒露半街,行出小区,大吼了两声,感觉意兴阑珊。往前走吧。
北太平庄的天桥底下,有些个不休的宵夜小摊,卖拉面、水饺、麻辣烫。
就杵在边上看着,那些三三两两夜不归宿的人们,就着尾气,吃的热乎。
呆了很久,突就醒了,张腿就走。眨巴了两眼,似乎没哭。但胸口很疼。
慢慢就越发疼起来,只能咬着牙走。好在晚风不算透凉,渐渐也吹得人平静。
……
后来,就爱上了夜里一人在城市里暴走的感觉。
今儿,看到照片时,心想:原来她穿婚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