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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腹黑殿下》(那口子的不良秘辛番外篇)作者: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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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8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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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腹黑殿下
系  列:那口子的不良秘辛番外篇
作  者:明星
出版日期:2012年8月29日

【内容简介】
爱一个人到底可以多委曲求全?
想他东方政贵为太子,长得俊美又智勇双全,
多少王公大臣想将闺女嫁给他,
偏偏他唯一中意的人视他的真心如敝屣,
既然要他绝了念,她就该有多远滚多远,
最好一点消息都别传进他耳里,可她不是──
女扮男装当起赏金猎人,丰功伟业连众臣都夸赞,
这回为了替个叛国贼洗刷罪嫌更是直接出现在他面前,
而他嘴上逞强,其实心里从没忘记过她,
她却口口声声只顾要他别枉害忠良,令他如何不恼?
为留下她,他独排众议延后叛国贼的刑期,
结果她一心只想赶快功成身退离开他,
哼,她太天真了,自投罗网的凤凰哪有放走的道理?
这一次哪怕得对她使计,他也要教她成为他的妻……

链接:https://www.yqtxt.net/thread-15810-1-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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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8 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第一章

  当今天下由三大霸国鼎立,分别为北岳、南凌、西良。

  由于相互牵制、彼此制约,这三国多年以来还算是相安无事。

  可就在十五个月前,西良大将军宇文泰居然率四十万大军,正式向北岳宣战,由此展开北岳和西良之间,史上的第一场大规模战争。

  北岳大元帅齐晟天率领麾下两员大将秦越和萧放,以及三十万大军前往边境对抗西良大军。

  历经一年多的时间,成功退敌。

  只是这场战役虽然胜了,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因为在与西良对敌时,居然有人私放消息给宇文泰来换取荣华富贵,导致北岳大军伤亡惨重之外,主帅齐晟天还险些命丧黄泉。

  幸好萧放搭救及时,才不致酿成更大的灾难。

  打退西良之后,齐晟天立刻率领大军回到京城,并着手调查私通敌国的奸细。

  不出数日,各种证据的矛头,竟一致指向齐晟天最信赖的心腹之一秦越。

  这个结果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秦越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五岁时被齐晟天收养为义子,这些年来,齐晟天对他可谓是视为己出。

  不但教他习武练字,更提拔他为北岳赫赫有名的一员大将,没想到他居然吃里扒外。

  事后,齐晟天派人查探才知道,原来秦越的亲生父母是西良人。

  他的父亲是西良有名的绸缎商,二十年前,带着他到北岳做生意,不料路遇歹人,父子俩因此失散,他便成了流落街头的小乞丐。

  这些年来,秦越虽然被齐晟天带在身边悉心栽培,可心底始终记恨着北岳曾带给他的种种灾难。

  在他看来,北岳是个野蛮又残暴的国家,如果不是这个国家,他和自己的亲爹也不会失散。

  所以此番北岳迎战西良的时候,秦越便故意将义父拟定的战略卖给西良大将军宇文泰。

  这事引起的后果十分严重,若不是北岳挽救得及时,恐怕真会败于西良之手。

  为此,朝廷震怒,誓要将秦越处以重刑。

  当他发现事迹败露之后,连夜整理家当逃出京城。

  朝廷当即颁布悬赏令,缉拿秦越归案。

  就在九天前,狼狈出逃的他,终于被素有玉狐狸之称的赏金猎人逮住送往当地官衙,如今人已经押解回京,关在刑部大牢。

  议政殿,是北岳太子东方政,每日召集群臣商讨国事的地方。

  自从当今圣上德祯帝东方曜在半个月前,带着他的皇后秦素珏出宫微服私访之后,朝中大小事务,就全落到当今太子的头上。

  今天有早朝,大清早天还没亮,文武百官便已聚在议政殿,等候太子殿下的到来。

  别看东方政年纪不大,自从他在七岁那年被立为太子之后,这些年来他的言行举止,无不受到众大臣的赞扬和推崇。

  而今日早朝议论的主题,便是如何惩治秦越这个狼心狗肺的卖国贼。

  众臣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一时间,整个议政殿被此起彼伏的讨论声所充斥。

  坐在首位的东方政,从头到尾都绷着俊脸,默不吭声的听着底下臣子们旁若无人的声讨着秦越的种种恶行。

  当某大臣提到玉狐狸这个名号时,他的双瞳不经意间竟紧缩了下。

  小顺子是打小便跟在东方政身边的内侍,此时见主子神情越来越冷,心知主子这是不高兴了,便用力咳了一声,提醒众大臣适可而止。

  以齐晟天为首的文武大臣,这才惊醒,急忙望向首位上的太子殿下。

  东方政今年二十有三,容貌俊美、气质绝佳,继承父母长处的他,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由于自幼便被立为太子,长期接受帝王学,身上有股浑然天成的尊贵霸气。

  虽然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可眼中的睥睨神态,却令众人不由自主的便想对他俯首称臣,心生敬意。

  还是左丞相徐远达反应迅速,急忙拱起手,恭敬道:“殿下,如今秦越已经被押进刑部大牢,铁证如山、罪证确凿,依我朝律例,通敌卖国者,当被处以凌迟之刑,株连九族,无可饶恕。”

  说到这里,他看了微微挑眉的太子一眼,又说:“但基于秦越乃孤儿出身,又是齐将军将其抚养长大,所以经过一番商议之后,臣等认为,此次秦越的罪责当由他一人承担。凌迟,是对他的最终处决方式,若殿下没有异议,便于下月月初之时交由刑部主审监刑,以正国法。”

  话落,其余大臣顿时出声附议,希望太子能尽快做出决定,将秦越这个卖国贼施以极刑。

  一直没吭声的东方政睨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齐晟天的脸上。

  “秦越既然是齐将军一手提拔的将士,这事便由齐将军亲自定夺吧。”

  齐晟天突然站出来,一头跪倒,神情悲怆道:“老臣待秦越如同亲儿,没想到抚养他二十年,竟险些给我北岳带来灭顶之灾。殿下今将最后的裁决权赐给老臣,老臣不甚感激,至于秦越……”

  顿了顿,他长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就依诸位同僚之意,判处凌迟,由刑部执行国法吧。”

  他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平日里和他私交不错的几位大臣都能从他脸上看到一抹难掩的悲伤。

  虽说秦越这回的确犯下滔天之罪,可众人都知道,秦越与齐晟天当初的关系甚至比亲父子还亲。 

  而且秦越此人聪明机警,在齐晟天的一手栽培下,也曾为北岳立下赫赫战功。

  没想到这么一员年轻虎将,最后居然变成卖国贼。

  众人不胜欷吁的同时,也都为齐晟天感到悲哀。

  一旦秦越真的被凌迟处死,这世上最难过的,恐怕就是他吧。

  见齐晟天神情难掩悲伤,太子便朝贴身太监使了记眼色,小顺子十分机敏,急忙走上前将齐将军扶起。

  东方政宣布,“既然齐将军和诸位大臣没有异议,这事就依齐将军的意思执行吧。”

  文武百官急忙口呼太子英明。

  这时,礼部尚书吴映荣突然出列禀告,“殿下,还有一件事,老臣不知当提不当提?”

  东方政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说:“吴爱卿有什么事,尽管道来便是。”

  吴映荣急忙说明,“自从两年前太祖永炎帝的陵墓遭盗墓贼挖掘,并盗走永炎帝口中所含的定魂珠之后,这两年来,我北岳朝野始终动荡不安。先是接连数场天灾爆发,紧接着,一向与我国井水不犯河水的西良居然发动战争,搞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曾有高人看过永炎帝陵墓的风水,说那地方虽是龙潭宝穴,可若没有那颗定魂珠加以镇压,周遭妖孽便会出现作乱,影响我北岳的国运。”

  说到这里,吴映荣顿了一顿,“殿下,虽然江湖术士的话不足以完全采信,可那颗当年陪葬永炎帝的定魂珠,的确是我北岳镇国之宝之一。如今那些胆大妄为的盗墓贼尽管已经被绳之以法,可被盗走的那颗定魂珠却始终下落不明。”

  其他臣子纷纷点头附和。

  两年前永炎帝陵墓被盗的事,的确在朝廷引起不小的骚动。

  事后,朝廷派出大批人马对这些盗墓贼展开地毯式搜索,那十几个盗墓贼,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捕进大牢。

  可惜被盗走的大批陪葬品已经被卖入黑市,尤其是那颗价值连城的定魂珠,早被转手卖了个好价钱。

  虽然朝廷很快便着手寻找这批被盗走的陪葬品,但直到今日,那颗定魂珠的买家始终没被捉到。

  吴映荣的担忧虽然有些可笑,但这两年来,北岳的确天灾人祸不少。

  如果那颗定魂珠真能影响到北岳国运,那么眼下朝廷的确该派人将失踪的定魂珠重新寻获埋进皇陵底下。

  一脸慵懒姿态的东方政在轻啜了一口热茶之后,开口询问:“既然诸位觉得那颗定魂珠与北岳国运有关,那么,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尽速将定魂珠寻获?”

  吴映荣躬身道:“老臣认为,素有玉狐狸之称的赏金猎人,虽然在行内开价极高,可这些年来,他却是众多赏金猎人中最不可小觑的一位。殿下,不如直接将这事委托给玉狐狸来办,岂不是省事?”

  闻言,东方政的脸色再次阴沉,捏在茶杯上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收紧,他的唇边掀起一记嘲弄的讽笑,反问:“事事都要靠赏金猎人来办,难道朝中已经没人可用了吗?”

  说着,他将茶杯放到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起身,他冷冷的看向众人,神态倨傲道:“如果我北岳的捕头连一颗定魂珠也找不回来,那么他们也没有资格再继续领薪加俸,享受朝廷给予的种种待遇了。”

  一口气说完,他重重一哼,理也不理众大臣的呼唤,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去。

  ********

  太子殿下的突然发难,令文武百官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东方政这个人,脾气不见得有多好,但身任太子之职,在群臣面前,他一向优雅淡定、是非分明,且处事公正。

  虽说朝廷过度依赖赏金猎人捉捕要犯的行为的确不妥,可玉狐狸的本事却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没想到吴映荣的提议刚刚出口,便招来太子殿下的怒气。

  眼看太子殿下气呼呼的甩袖走人,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被这一出搞胡涂了。

  当今帝后东方曜和秦素珏,一直是北岳的一则神话。

  二十几年前,东方曜登基时,曾郑重的昭告天下,此生此世只娶秦素珏一人为妻,终生不再娶妾纳妃。

  这誓言发出之后,历经二十多年的时间考验,德祯帝果然信守承诺,将一夫一妻制实行得彻彻底底。

  他们膝下共育有四子三女。

  依序为长女东方华、次女东方钰、长子东方硕、次子东方政、三女东方慧,三子、四子是双胞胎,分别叫东方瑾和东方昱。

  原本太子之位的最初人选是大皇子东方硕。

  可是二十多年前,秦素珏怀他时,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一命呜呼,为了爱妻的性命,东方曜不顾她腹中胎儿的安危,对她狠命用药。

  结果,她的命是保住了,可腹中胎儿却因为那些药物的副作用,出生后身体始终孱弱。

  为此,这对天家夫妻真是想尽一切方法,广选天下名医来给长子医病。

  二十年前,一位老神医突然现身宫中,说他有办法将大皇子的病医好,但代价是—大皇子必须认他当师父,并伴他养老直至送终。

  帝后虽然心有不舍,可为了长子能够平安的活下来,只能忍痛将他交给那位老神医抚养照顾。

  长女东方华、次女东方钰当年分别嫁给文武状元。

  三女东方慧则与南凌皇朝的太子苏傲辰和亲,成了南凌皇朝未来的皇后娘娘。

  三子东方瑾和四子东方昱是两个奇葩,一个喜欢习武,一个喜欢兵法,两个小家伙在六岁那年,被秦素珏的师叔一眼相中,认做徒孙,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本领。

  唯独二皇子东方政,由于承袭他父皇德祯帝的德行与能力,七岁被立为太子之后,便一直留在宫中接受帝王教育,并深受文武百官的拥护和爱戴。

  只是这位太子殿下,今年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偌大的太子府却连一个女主人都没有。

  几年前,倒是听说太子喜欢过一位姑娘,两人都已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后来也不知道那姑娘犯了什么过错,惹得太子大怒,婚事取消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从此不相往来。

  当时不少大臣觉得这是个机会,希望自家闺女能够嫁给太子成为未来国母。

  可是万万没想到,自从宣布取消婚事之后,这些年来,太子一直没有大婚的想法。

  有不少大臣私下向皇上谏言,希望太子早日成亲,为皇家开枝散叶。

  可皇上却笑着对众臣说,自己膝下的几个皇子公主,婚事都由他们自己做主。

  言下之意,若太子不想娶妃,他这个做父皇的也不会多加干涉。

  事实上,帝后的开明教育众臣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当年太子以想贴近百姓为由请求出宫建府时,两人也是一口应允。

  大臣们个个无语,只能私下盼着太子早日想通,给自己才德兼备的闺女一个机会。

  从议政殿怒冲冲离开的东方政,此时的心情实在不够美妙。

  在御书房看了会奏折,便脸色不悦的将奏折摔到书案上,嘴里骂着,“都是些废物,朝廷每年支出大笔俸禄养他们,却连区区一个盗贼都抓不到,既然一个个都已经无能到这种地步,还留着做什么,干脆滚回老家种田去吧!”

  旁边正拿扇为他扇风的小顺子,急忙倒了杯清茶递上,“殿下又何必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气坏身子呢,这天下之大,到处都有不平之事,如果殿下事事操心、劳神费力,到最后吃亏受罪的还不是殿下您自己。”

  东方政哼了一声,接过茶杯啜了两口。

  闭上眼,“赏金猎人”四个字便映入脑海。

  这几年来,不少朝廷钦犯都是仰赖赏金猎人来捉捕,虽然支付出去的银子只是国库中的九牛一毛,可想到朝廷如此无能,心中一团怒火便腾腾烧起。

  最令他不悦的就是,那该死的赏金猎人名字,总会不由自主的浮现脑海,挥之不去,经年累月的,竟成了他心底的魔。

  想到这里,他突然起身,对贴身太监道:“今儿个的奏折就先批到这里,没批完的,都送回太子府吧。”

  说罢,步出御书房,直接出了皇宫。

  福安和福康,是他从小就带在身边的贴身侍卫,立刻跟上。

  太子府距皇宫不到二里地,主仆三人骑马回太子府。就在这时,街道上竟然发生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黑衣男子飞快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不少卖菜的摊子都被他给撞得七零八落。

  没等东方政等人回过神,不远处的屋顶上,一抹瘦削高 的白色身影便施展傲人的轻功追来。

  那黑衣男子见状,惊慌的准备转身逃走。

  这时,那白衣身影跃下屋顶,一脚踩上骑着白马的东方政的肩头,足尖一跃在空中一个翻转,接着鱼跃龙门似的直奔黑衣男子飞身而去。

  几个招式攻过去,黑衣男子被一脚踹翻在地。

  他一个鲤鱼打挺正准备起身逃窜,那白衣人旋身一脚,又将他踢倒在一个卖冬瓜的摊子上。

  不给他起身的机会,一条绳索干脆利落的将他捆了个死紧。

  在场的老百姓无不对这白衣人的功夫惊叹不已。见过功夫好的,但好到这种程度,那就真是世间一绝了。

  与此同时,街头跑过来一队官兵。

  白衣人一把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黑衣男子丢到官兵面前,神情倨傲道:“江州犯人朱永福,曾犯下十七宗杀人重罪,三个月前朝廷贴榜追捕的通缉犯,现下已被逮捕,将他送进大牢关起来吧。”

  那群官兵的领头闻言,抱拳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白衣人不卑不亢的拱拱手,“在下赏金猎人玉狐狸,稍后,自会亲自到府衙向大人讨赏。”

  话出口后,在场老百姓顿时炸了锅。

  这可是北岳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

  民间早有传言,玉狐狸出手逮人,几乎是十拿九稳,任其生了双翅,只要被玉狐狸盯上,绝对是难逃法网。

  此时玉狐狸本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几个离得近的,忍不住开始打量玉狐狸的样貌。

  长身玉立,一袭月白长袍衬得他五官俊美逼人,如同谪仙下凡。

  他年岁不大,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二十。如此年纪竟有这般成就,真的是后生可畏。

  至于朱永福,的确是朝廷几个月前便发出通缉令要逮捕的钦犯。

  如今这恶人终于被缉拿归案,也算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就在老百姓暗自称奇的时候,不知从哪冒出两个身手敏捷的男子,一人一条胳膊,将玉狐狸的手臂反扭过来。

  玉狐狸眉心微皱,不解道:“两位兄台,这是何意?”

  这两人,正是东方政的贴身侍卫福安和福康。

  其中一人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虽然捉捕朝廷钦犯是功劳一件,可是……”他的目光移向不远处傲然骑在白马上的男子,“脚踩当今太子的肩膀,按北岳律例,这属大不敬之罪。我不管你是玉狐狸还是纸狐狸,既然冒犯了天威,眼下便同我等去刑部走一趟吧。”

  玉狐狸顺着对方的目光向白马上的人望去。

  年轻而俊美的东方政,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周围的老百姓得知这个马上的男人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呼啦啦跪了一地。

  东方政冷冷看着被福安和福康钳制住的玉狐狸,唇边逸出一记嘲讽的冷笑。突然,他甩动长鞭,抽了马屁股一记,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望着他背影的玉狐狸无声的笑了笑,回头对福安福康道:“不是要将我送去吃牢饭吗?走吧!”

  福安和福康不约而同投给他一记同情的眼神,便将人直接押走。

  ********

  两天之后,东方政驾临刑部大牢时,赏金猎人玉狐狸,正悠闲自得的躺在牢房的茅草堆上,姿势不雅的交迭两条长腿,哼唱着一首民间小调。

  看到这一幕,他气得脸色都变了。

  狱卒见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迎接,顺便用力咳了几声,提醒被关在牢里的那位也该适可而止。

  虽然玉狐狸犯下不敬之罪被关了进来,但在刑部当差的牢头,对赏金猎人玉狐狸还是十分祟拜的。

  所以当玉狐狸被太子的人押来刑部关进大牢的时候,这些狱卒都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本来嘛,玉狐狸之所以会踩了太子殿下的肩膀一脚,那也是为了捉朝廷钦犯。

  这些年来,若没有玉狐狸从旁帮着朝廷捉拿要犯,中央和地方的官员,可就要焦头烂额了。

  正哼着小曲自娱的玉狐狸听到牢头的咳声,慵懒的向牢门口扫去一记目光。

  当看到身着华服且容貌俊美的太子殿下时,他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慢条斯理起身,走到牢门口,朝东方政行了个大礼。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东方政冷冷看着牢里的人,“这刑部大牢,住得可还舒服?”

  “回殿下,目前来说,还算不错!”

  “既然觉得不错,从今以后,就把这里当成家,好生住着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玉狐狸不疾不徐道:“殿下今日前来探望草民,难道就是想亲口对草民说,让草民从此以后将刑部大牢视为自己的家?”

  东方政侧过脸,看了对方一眼。

  玉狐狸不卑不亢又说:“好歹我也是深受朝廷重用的赏金猎人,虽然之前为了捉捕犯人,不小心踩踏了太子尊贵的肩膀的确是草民的不对。可如果太子真的因为这件事将草民终生监禁在此,怕是传扬出去,对殿下您的名声会有所损的。”

  这番话及时拉回东方政的脚步。

  他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牢里的人,半晌后,突然掀眉道:“你这是在为自己求情?”

  “草民只是就事论事。”

  “好,既然你想就事论事,本太子就和你就事论事!”

  他脚步踅回,倨傲的看着明明对自己卑躬屈膝,可神情中却无半分恭敬的家伙道:“按我北岳律例,折辱皇族是砍头重罪,就算你当时的所作所为是为民除害,可功过相抵,本太子赏你一顿板子,也绝对不冤枉。”

  说到此,他冷笑一声,“想要出这道门,行!只要你挨过五十大板,就能换得自由之身,怎样,这个惩罚,还算是公平公正吧。”

  “草民触犯太子殿下的威严,挨打受罚本就是罪有应得,不过嘛……”他自负的笑了笑,又说:“草民想到另一种将功抵过的方式,不知太子想不想听?”

  东方政微眯着双眼,忖度对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只见玉狐狸从怀里摸出一只做工精致的锦盒子,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的将锦盒打开。

  当看清盒里装着的东西时,东方政脸色微微一变。

  玉狐狸笑道:“这枚定魂珠,乃两年前在永炎帝陵墓丢失的那一枚,听说自从这枚珠子遗失后,北岳国运急转直下,朝廷暗中派人寻找它的踪迹却始终无果。”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卖了个关子。“不知这枚定魂珠,可否换得草民的人身自由?”

  东方政被其自负的模样气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在对方极度无辜的表情中,他示意狱卒打开牢门。

  玉狐狸慢悠悠走出来,双手奉上定魂珠。

  他冷冷的不发一语,径自盯着玉狐狸,末了他一把将对方手中的定魂珠拿了过来,“你走吧!”说完,他转过身,向刑部大牢外走去。

  慢吞吞跟在他的身后,玉狐狸一直跟到外面,亲眼看着对方上了软轿,才加快脚步,在轿旁问:“殿下难道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闻言,东方政掀开轿帘瞪他一眼,目光中绽满危险之意。“趁本太子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他也不恼怒,反而故意凑近道:“可是殿下,草民有事想同太子商议。”

  东方政面无表情的瞧他一眼,“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说罢,他对轿夫吩咐,“起轿。”

  玉狐狸迈着优雅的步子跟在轿子后,也不管对方的冷言冷语,径自说着,“殿下,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嘛,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此番我刚刚踏入京城没几天,便与殿下重逢,难道殿下不觉得,这根本就是老天爷的安排,给你我之间制造机会吗……”

  听了这话,东方政脸上的表情只能用阴沉和愤怒来形容。

  见自己的示好始终没换来对方的响应,玉狐狸不屈不挠的又继续叙旧。

  不知不觉,一轿一人,走出整整一里路。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东方政突然听到轿外传来一群女人的叽喳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其中一个女人嗓音娇软的说:“哟,这是谁家的公子爷,生得可真俊俏。”

  “公子,这天气炎热,不如上咱们牡丹楼坐坐,喝杯凉茶,再找几个漂亮姊妹陪公子聊天解闷吧?”

  听到这里,东方政伸手掀开轿帘。

  就见刚刚还跟在自己轿子后面的玉狐狸,不知何时被一群年轻貌美的姑娘拉走了。

  仔细一瞧,不远处的硕大牌匾上写着“牡丹楼”三个大字。

  他脸色顿时一变。这牡丹楼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据说楼里的姑娘个个貌若天仙、多才多艺。

  可恨的是,玉狐狸一张俊美的脸上,居然堆起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由着那群姑娘拉进牡丹楼。

  看到这里,东方政忍无可忍的叫人停轿,在玉狐狸的脚丫子即将踏进牡丹楼之际,一把将其揪到自己面前,并当着所有姑娘的面,扯掉玉狐狸头上的玉簪。

  转瞬间,就见一头柔长的墨发在风中飘扬开来。

  再仔细一瞧,之前还挂着潇洒微笑的玉狐狸,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绝色大美人。

  东方政对着玉狐狸的耳朵低吼道:“姜珞臻,扮男人的把戏,你到底还要玩到几时”

  第二章

  赏金猎人玉狐狸的真正身分其实是个女人,天底下知道这秘密的人虽然极少,却不代表没有,当今太子东方政,刚好就是其中的一个。

  被他当众揭穿性别的玉狐狸,真正的名字叫做姜珞臻。

  比起寻常姑娘,她身材高 、五官绝美。换上男装之后,俊俏中不失英气,自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长发披落的那一刻,女性特有的娇柔妩媚又都尽显无遗。

  牡丹楼的姑娘被这幕公子变小姐的戏码给吓了一跳。谁能想到,刚刚还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一转眼,就变成女人呢。

  而姜珞臻也不恼怒,唇边勾起戏谑的笑容,她促狭道:“殿下终于肯开金口和我说话了?”

  他冷冷瞪了她一眼,一把将手中的玉簪扔到地上,转身,就往停轿处走去。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想与殿下商谈,你我之间好歹也算得上是旧识,难道这点情面,殿下都不肯给我吗?”

  走到轿旁的东方政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姜珞臻,如果你没失忆的话,应该还记得,两年前我亲口对你下的那道命令—有生之年,不准再踏入京城一步,不准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我之间,已经形同陌路人,不再有任何瓜葛。”

  说完这番话后,他掀开轿帘,侧过脸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这回你为捉拿朱永福而出现在京城,我不同你计较。不过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今生今世,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话落,他踏进软轿,放下轿帘,摆明不想再和她多说半句。

  不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姜珞臻径自走到轿前,喊道:“太子真的如此绝情?连话也不肯与我多说一句?”

  旁边看热闹的那些牡丹楼的姑娘早就看傻了眼。

  男人变女人的戏码已让她们大吃一惊,没想到刚刚从轿里走出来的那个长身玉立的贵公子,居然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也难怪旁人猜不出东方政的身分。

  虽然贵为一国太子,他平日里做人却极为低调。

  若非大型仪式,他极少会在宫外穿太子袍招摇过市。就连身边随身的侍卫,也只有福安和福康两人。

  所以平日里他骑马乘轿出现在京城大街小巷时,他人都会以为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

  谁能想到,堂堂太子殿下,出行时竟会如此轻车简从。

  面对姜珞臻的问话,东方政丝毫不给她留情面,冷声斥道:“滚开!”

  无情的驱赶,并未令她退却,她倨傲的抬起下巴,“太子若不想背负枉杀无辜的骂名,今天最好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滚,你听不懂吗?”

  “你真的让我滚?”

  东方政的回应是一阵沉默。

  姜珞臻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殿下不想见到我,我也不再勉强。”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没想到刚走出数步,手臂就被人给揪住。

  她满脸无辜的看着抓着她的福安和福康,顺着两人的视线,又望向轿旁冷冷瞪着她的男人。

  蓦地,她唇边荡起一抹轻笑,揶揄道:“殿下不是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如今我都决定要滚了,殿下命人抓着我,又是何意?”

  再次见到姜珞臻,让东方政的心情变得复杂而又烦躁。

  要她滚,那是他的一时之气。

  可她真的滚了,他又心生千百个不舍。

  福安和福康对姜珞臻并不陌生,他们自幼就跟在太子身边伺候,对主子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代表的意思都摸得清清楚楚。

  刚刚姜珞臻决定离开的那一刹那,轿帘掀动了下,两人就知道主子并不想让她就这么走掉,所以才在主子出言下令之前,将人给拦下。

  东方政神色纠结的看了姜珞臻良久,最后冷冷道了一句,“把人捆了,带回太子府。”

  福安和福康忍不住再次向姜珞臻投去一记同情的目光。

  得罪谁都好,如果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这皇族贵人,还是少惹为妙。

  ********

  虽说姜珞臻是被人给硬生生捆到太子府,但脸上的笑容却并未消减半分。

  她就知道,政嘴硬心软,嘴里说着要打她、骂她、不理她,到头来,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太子府位于京城的繁华地段,府门守卫森严,彰显出皇族的威势。

  自从踏进太子府之后,东方政的脸色始终紧绷着。

  太子府当差的下人尽管早就知道自家主子不苟言笑,但严肃成这样,却也是极少见的。

  进府之后,被五花大绑的姜珞臻就让人给关了起来。

  按福安和福康的话说,那个闹脾气的家伙现在没空见她,待他心情好些时,自然会提她去审。

  姜珞臻无语好半晌,瞅了瞅身上捆着的绳子,“福安,好歹咱们也是有些交情的,如今重逢,你们两个有必要将我捆得这么结实吗?”

  见她面露委屈,福安笑道:“姜姑娘,如今主子还在气头上呢,适当的苦肉计多少也会让主子心软不是?如果咱们兄弟现在给你松绑,好吃好喝伺候着,搞不好主子会直接下令,一顿棍棒将你赶出府去,到了那个时候,你再想跟主子攀交情,可就半点机会都没了。”

  她无力的垮下肩。

  福安说的没错,那个人虽然因为贵为太子逼迫自己要成熟沉着,但一旦让他真的恼上,那脾气可不是一般人敢领教的。

  算了,既然现在自己有求于他,受点委屈、吃点苦也不算啥大事。

  就这样,姜珞臻被福安给关到柴房。

  之后,福安两人到主子跟前复命。

  当两人提到姜珞臻被捆着丢进柴房让老鼠咬之后,东方政的脸上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分心疼。

  他没好气的瞪了福安一眼,有心想骂对方一顿,偏偏话到嘴边,又骂不出来。

  福安露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故意道:“殿下,那姜珞臻原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属下为了替您出当年那口恶气,特意将她捆得结结实实。这大热天的,柴房又闷又热,不出半天工夫,保证她闷出一身痱子。身体状况若是不好,直接热晕过去那也活该。”

  他每说一句,东方政的脸色便难看上一分。

  心底莫名泛起的心疼,令他又气又恼,想当年自己明明被她辜负伤害。

  为何如今他还会对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产生怜惜之心?

  烦躁的将福安两人赶了出去,他强迫自己别去想那该死的丫头,可一想她此时就近在咫尺,内心总难平静。

  万一那丫头真的被闷坏中暑……

  想到这里,他挣扎的握拳,在又坚持半个时辰后,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让人把她给拎过来。

  虽说这招苦肉计的确得到预期的效果,可被紧紧捆了半个时辰的姜珞臻到底不太舒服。

  “殿下—”

  话刚出口,就被他打断,他面无表情道:“有事直说,我不想听你说废话。”

  被呛的姜珞臻闭了闭眼,“好吧,既然殿下贵人事忙,我也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说着,她揉了揉血脉不通的胳膊,上前几步,“前不久我曾将一个叫秦越的钦犯逮捕到案,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东方政皱眉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你千里迢迢从江州赶到京城,死缠烂打非要见本太子一面,就是想要邀功?”

  “我自然不会这么无聊,只不过我听说自从秦越被押解回京之后,刑部官员曾针对此案进行审问。至于结果,不用殿下言明我也猜得到,私通敌国乃抄家灭族的大罪,如今秦越应该已经被判刑,就等着到日处斩吧。”

  “没错,秦越的案子已裁决下来,下个月月初,将由刑部监刑,处以凌迟。”

  “凌迟?”姜珞臻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不耐烦的再次瞪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瞒殿下,我怀疑秦越这件案子可能另有隐情。因为在他被捉不久之后,有位姓柳的姑娘找上我,对我说,秦越为人耿直、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做出通敌卖国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更何况当初险些遇难的齐大将军,又是他的义父兼恩师,他实在没道理背信弃义。”

  “姜珞臻,在你将他缉拿之前,难道没听说,秦越的亲生父母是西良人?”

  “就算他的亲生父母是西良人,假如他真是有情有义之人,我相信他不致做出通敌卖国的事。”

  “你究竟什么意思?”

  “殿下,此番进京,我想求殿下,重新审理秦越一案。”

  他愣了好半晌,死死盯着她,之后,哼笑了声,“重新审理?如今证据确凿,秦越犯下滔天大罪,而且当初将他逮捕领赏的就是你。如今你居然跑到我面前,说希望重审此案。姜珞臻,北岳的律例,在你眼里竟是儿戏吗?”

  “殿下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一向将我国律例视为天下间最威严神圣之物,否则当初也不会立志成为一名捉尽天下恶棍的赏金猎人。正因为我心怀正义,才不想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如果秦越真是被冤枉的,那么一旦他被凌迟致死,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殿下的名声岂不是会添上污点?”

  “所以说,你此番进京,突然出现在本太子的面前,就是想求本太子为了你的一句话,重新审理这个案子,圆你一个所谓正义的心愿?”

  面对他的质问,姜珞臻微微拧了下眉,她突然撩袍跪倒,掷地有声道:“希望太子殿下成全。”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东方政心底五味俱杂。

  这个曾在他生命中掀起巨大涟漪的女人,日夜盼了两年,没想到重新出现在眼前时,竟是为了别人下跪求他。

  我姜珞臻,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东方政,不论今生来世,你我之间都不会成为夫妻,尽快死了这条心,放我走吧!

  耳边依稀响起两年前她对他说的无情话。

  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死了这条心,放她走吧……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向姑娘表达爱意时,所换来的答案。

  那句“从来不爱”已经成了他心底的魔,让他没有勇气再爱,也把她深深埋葬在内心深处。

  此时此刻,他也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爱是恨。

  做为一个心高气傲的皇子,他觉得,姜珞臻的行为是将他的尊严丢在地上踩,他的一片真心更是被弃若敝屣。

  没想到两年之后,她居然有脸仗着两人之间曾经的“交情”,厚颜无耻的求他成全她的心愿。

  唇边逸出一记阴冷的笑,他垂着头倨傲的看向她,冷声道:“你求错人了,不管秦越有罪没罪,如今他的案子既然已经定夺,就不可能再更改。姜珞臻,别让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们在两年前定下的约定—

  “今生无法成夫妻,从此便是陌路人。我不想再看到你,所以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说罢,对门口处候着的小顺子命令,“送客!”

  姜珞臻仰头看了他一眼,“殿下真的如此无情?”

  东方政投给她一记讽刺的笑,“这辈子,最没资格指责我无情的那个人,就是你姜珞臻了!”

  “好吧。”她慢慢的起身,勇敢无畏的与他四目相对,“既然殿下不肯打开耳朵,我也不再多做打扰。”说罢,她拱起手,铿锵有力道:“告辞!”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心底最在乎的那个人,无情的转身,走出自己的视线。

  直到那抹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东方政才慢慢收紧十指,感受到内心深处的苦闷与疼痛。

  走了!就这么走了!

  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当她亲口对他说出句句绝情的话语时,也像今日这般,头也不回的走出他的世界。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小顺子,忍不住轻声道:“主子,既然您心底还在乎姜姑娘,那又为何在她求您时逼走她呢?如果主子肯答应姜姑娘的要求,适时向她提出条件,也许姜姑娘……”

  话说到一半,他就听到主子说:“求来的幸福,本太子不希罕。”

  ********

  东方政第一次遇到姜珞臻时,他刚过弱冠不久,当时适逢南凌皇朝丞相傅东离,也就是他的二皇叔东方赫过五十大寿,他遂奉旨前往南凌送礼祝寿。

  随行的还有他妹妹东方慧,兄妹俩因为不想引人注意,便只带了二十个精锐,乔装成商人,直抵南凌。

  没想到慧在途中私自外出,不幸被歹人劫走。

  别看慧是个女娃,他父皇母后可是把这小女儿当成心肝宝贝来疼爱。

  当他得知妹妹被掳时,心中十分焦急。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将慧给送回来。

  那少年,就是姜珞臻。

  只是当时的他,还不知道姜珞臻是女扮男装,比起同年纪的女孩子,她身材极为高 ,而且因为自幼习武,她少了寻常姑娘家的娇弱,多了几分男子的英飒和霸气。

  被她所救的慧,对她十分喜欢祟拜,况且将自己装扮成少年的她,也的确看起来俊俏而可爱。

  在姜珞臻看来,他和慧只是家境不错的公子和小姐。

  慧特别喜欢黏着她,得知她年纪小小就功夫不凡,还为朝廷捉捕不少钦犯,一颗少女的心,就这么为她蠢动起来。

  而他虽然感谢姜珞臻将妹妹救回,但一开始其实没把她这个“毛头小子”看在眼里。

  可越接触,对方的率真和正义感,就益发吸引他。

  那时他还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男子,为此,苦恼了好一阵子。

  直到慧对姜珞臻的感情完全不加掩饰的时候,备受困扰的姜珞臻,终于不得不向他们兄妹坦承她是女扮男装。

  结果,慧的一颗少女心破碎一地。

  他也被这个事实惊得说不出话。

  虽然妹妹被人愚弄了感情,他心存恼怒,可一想到她其实是个女人时,他又莫名的雀跃兴奋。

  后来,他找了个他们兄妹需要保护的理由,祭出重金让姜珞臻一路随行他们前往南凌。

  一颗少女心被个假小子给搞碎的慧本来对姜珞臻极不谅解,但在向她发了好一顿脾气之后,终于慢慢释怀。

  本来嘛,两人年纪相差没多少,姜珞臻又救了她一命,慧到底有着皇家人的气度,生了几天闷气之后,也就和她握手言欢了。

  前往南凌的路上,众人有说有笑,日子过得也倒是有趣。

  那个时候,他们几乎朝夕相处,野起来的姜珞臻,真的和男孩子没区别。

  自幼接受帝王教育、被寄予重望的他,前二十年的人生,并不像民间百姓家的孩子那般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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