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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叶子

[未收录] 《危险枕边人》作者:季可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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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6 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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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危险枕边人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季可蔷
出版日期:2012年3月15日

【内容简介】
第一次见面,她并不确定他是否将她看进眼里──
他目光飘邈,漠不关心,对于激怒她毫不在意,却又不吝于认可她的能力;
第二次见面,她走投无路,唯一能出手帮助的他开了一个诡异的条件,
只要她嫁给他、为他生育子嗣,他便无偿挹注资金,
挽救她家族濒临破产的事业;用她的人生交换事业,划算吗?
她不知道,但非做不可。可是这个丈夫、这桩婚姻完全超过她的想像,
他冷漠无情又自我中心,对艺术品的兴趣甚至多过她,
他们的婚后生活如在火中,烧灼着她的心,令她又痛又焦躁难平,
不知该怎么对待能扰乱自己的他,又要如何维持相敬如宾的关系──
直到他在海上失踪,一切回到原点,她既要寻找丈夫,
又要一个人替代他,于是另一个男人闯进她生命,
他们如此截然不同,却又一样地危险,一样地神秘,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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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6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美国,迈阿密。

  虽是冬季,但位于美国国境之南的海滨城市仍是气候温暖,尤其这天,晴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得像能够刺穿眼眸。

  男人扬起脸,迎视耀眼的阳光。不知从何时起,他养成了遥望煦日的习惯,或许是因为他要确定自己活在一个有光明的世界,而不是陷入无边的黑暗。

  灼热的日照烘着他的脸,晒成麦色的肌肤显得很健康,露在短袖T恤外的臂膀很结实,肌肉匀称。

  他是码头工人,在港口边担任卸货的工作,总是戴着顶鸭舌帽,独来独往,其他工人谁也不晓得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是亚裔出身的移民。

  他自称Gavin,这名字有“战争之鹰”的涵义,符合他阳刚冷硬的外貌。

  他很少直视别人,但被他看的人总会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因为他那左单右双的眼皮有种微妙的不平衡感,眼神也令人感到错乱,这一只看来温和含笑,另一只却是清冷无情。

  诡异。这是别的工人对他所下的结论,他们从他身上嗅到一股危险的味道,本能地躲避,就像羊群远离嗜血的狼。

  在港口工作几个月了,他没交到任何朋友,他也不在乎,人际关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要按时领到工钱,三餐定时有饭吃就好。

  目前他只想活着。

  活着,等待那个女人出现。

  他隐伏了一段不短的时日,终于等到她了。每年二月,她都会率领一群公司菁英前来迈阿密参加国际游艇展。

  他刻意前往展区,装作不经意地四处闲晃,让她发现他,当她瞥见他时,他可以感觉到周遭的空气瞬间凝结。

  她很惊骇,可想而知,他近乎恶意地窥视她变得毫无血色的容颜,从中得到变态的乐趣。

  然后,在她还来不及接近他以前,他迅速在会场消失。

  他知道,她会找到他。

  二十八岁便接掌一家游艇制造公司,号称是台湾商界最年轻貌美的CEO,他相信她有这样的能力。

  果然,一星期后,她来到港边,他正卖力搬货,汗流浃背,而她静静站在一旁,观察他许久,才扬起那清冽好听的声嗓。

  “嗨。”

  他假装没听见。

  “哈罗。”她加重语气。

  他停顿两秒,转头望她,用带着下层阶级口音的英语戏谑。“小妞,这里可不是女人来的地方。”

  她凝睇他片刻,出言试探。“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他眯了眯眼。“我有必要认识你吗?”

  “我们见过。”她说。

  他挑眉,丢下一箱货,大踏步走到她身前,一面拿毛巾粗鲁地擦汗,一面用一种吊儿郎当的目光打量她。

  “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如果见过一定会记得,啧,可惜我现在没空,要不我倒是很乐意跟你来一发——”

  “我是夏雪。”她打断他不庄重的挑逗,一口华语字正腔圆。“夏天的夏,雪花的雪。”

  他面无表情。

  “你听不懂华语吗?”她问。

  他耸耸肩。

  “你姓魏,魏如冬,三十二岁,未婚,华裔美籍,从祖父那代便移民美国,居住在旧金山,父母亲很早就去世了,高中肄业后你便未接受正规教育,靠函授自习,在洛杉矶、圣地牙哥等城市工作过,去年才来到迈阿密。”她流畅地说明。

  “你调查我?”他刻意用敌意的眼神瞪她。

  “抱歉,等我解释过后你就会明白我必须这么做。”她淡淡微笑。

  那微笑倒是很有一个企业女总裁的架势,聪慧、冷静、无比自信。

  他嘲讽地寻思,全身肌肉倏地紧绷,保持缄默。

  她深深呼吸。“魏如冬先生,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我想请你……假扮我的丈夫。”

  第一章

  事后回想起来,夏雪深深觉得自己选了一门错误的婚姻。

  而这错误恐怕是从三年前,她和严永玄初相见那时,已然注定。

  他们是在一艘游艇上认识的,一艘未完工的游艇,那是她加入家族企业以来,第一艘由内到外都由她负责设计并亲自监工的作品,而他,正是买下那艘游艇的主人。

  其实游艇本来的主人并不是他,是香港某个企业家二代的小开,小开在赌桌上一把豪赌,价值上亿的游艇就此转手他人。

  当她得知游艇的所有权易手时,着实烦恼过一阵子。这艘游艇从船型到内装全是量身订做,等于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单品,要是新买家对设计有什么意见,她可是会很困扰。

  何况这艘游艇还是她用来证明自己的珍贵作品,多年来,她极力争取父亲的认同,即便身为女儿身,也绝对有能力接掌家族事业,无论如何不能失败,一定得让美丽贵气的“她”风风光光地下水,悠游于自由无边的海洋。

  听说游艇的新主人意欲前来视察工程进度,她战战兢兢地候着,在约定时间以前,一丝不苟地检查每个细节。

  是严永玄先看见了她。

  她个子高,身材纤瘦,留着俐落的短发,又戴着安全帽,穿着裤装,乍看之下像个清秀少年。

  一开始,他也以为她是个大男孩,把她当成寻常的工人,还命令她去跑腿。

  “我渴了,你去帮我买一瓶啤酒,我只喝海尼根的。”

  她正忙着对照施工蓝图,没理他。

  “喂,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这颐指气使的家伙是谁啊?

  她不悦地抬头。“要喝什么不会自己去买吗?我可不是跑腿的小弟。”

  两人视线相接,同时愣住。

  他发现她是女儿身,虽然胸部不怎么丰满;她也惊觉这男人不是普通的粗鲁汉子,他衣着高贵,黑色立领长风衣衬托出他比例近乎完美的身材,一双腿修长得惊人。

  她身高将近一百七十,而他比她还高上十几公分,他低头睥睨着她,单眼皮下的眼神冰冻而锐利,足以切割任何人的肌肤。

  她隐隐感觉刺痛着。

  “你是女的?”他首先开口,那尖刻的语气彷佛提及某种低等的生物。

  她更懊恼了,对这男人的第一印象很糟。“你该不会就是严永玄先生吧?”

  他眯了眯眼。

  “我是夏雪,这艘游艇的设计师。”她主动朝他伸出手。

  他动也不动,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显然没有与她寒暄互动的打算。

  这人也太无礼了吧!

  “女人设计游艇?”他话锋带刺。

  倘若她是那种善于应酬的世家千金,她可能会装作自己丝毫没被冒犯,可惜她不是,她一向讨厌那些虚伪的社交礼节。

  她选择直来直往地与他对抗。“不错,这艘游艇不但是我设计的,也由我亲自监工,如果有必要,我甚至会拿起铁锤亲自钉钉子,不知道严先生对此可有何高见?”

  她知道自己的口气不该如此嘲讽,他毕竟是出钱的大爷,是贵客,但她实在忍不住。

  严永玄深沉地盯着她。事实上她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将她看进眼里,他视线的焦点有些飘渺,带点漠不关心。

  “我想喝啤酒。”再开口时,他竟是这句话。

  她差点没气坏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招手唤来一名工人,请他为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客去买一瓶啤酒。

  数分钟后,啤酒来了,她识相地递上一只玻璃杯。“要我替严先生倒进杯子里吗?”

  他不带情绪地扫她一眼,接过啤酒,拉开拉环,默默啜饮。

  他喝酒的姿态和她平日相处的那些工人大不相同。怎么说呢?即使是这样就口喝,依然透着某种难以形容的优雅,气定神闲。

  不愧是豪门出身的贵公子,听说他们严家三代单传,他从小便被送到英国留学,接受贵族式的菁英教育。

  “既然严先生现在是这艘游艇的主人,需要我带你参观一下吗?”

  他放下啤酒,双手插回衣袋里。“带路吧。”

  带路?夏雪暗暗掐了掐掌心。听听他这说话的口气,简直像公爵在命令他的随从!

  她努力压下怒意,以专业的态度为他解说,原以为他是那种财大气粗的公子哥,只想着炫富,不在乎细节,没想到他问出口的问题十分犀利,对于游艇的设备及内装材质很有自己的想法。

  卫星定位系统、数位航海图、涡轮引擎、陀螺仪、救生艇,他对这些配备的重视远甚于房内是否装了液晶电视,或者地上铺的是不是最高级的波斯地毯。

  他把前任主人那些虚华不实的要求都撤掉了,相反地严格挑剔游艇的航海性能。

  她不免惊讶。“严先生是游艇玩家吗?”

  “不是。”他看都没看她一眼,迳自审视航海仪,手指仔细地抚过每一处,像研究着某种珍贵宝物。“我从来没开过游艇,不过既然要开,我就会成为第一流的驾驶高手。”

  完美主义者。

  她默默地在心里下注解。这种人通常会令四周的人觉得很累,不过她个人倒是不讨厌。

  “听说夏小姐是这家公司老板的千金?”他突兀地问。

  “是,董事长确实是我父亲没错。”她戒备着,等待他口出挑衅之言,通常得知她是董事长千金的人不外乎两种反应,一种认为她是靠父亲庇荫才有今天,另一种是惋惜她好好的大小姐不做,整天跟这些没教养的粗工鬼混。

  他会是哪一种呢?

  “这艘游艇很不错,不比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艘差。”他淡淡地评论。“如果这真的完全是属于你的作品,那你父亲算是找到传人了。”

  他说什么?她愣住,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旋过身,终于把目光回到她身上,不疾不徐地扬嗓。“等‘她’下水那天,我们再见吧!”

  语落,他潇洒离开,不曾回首。

  她怔忡地目送他气宇轩昂的背影,心韵有片刻乱了调。

  她以为他们很快便会再见面了,但游艇下水典礼那天,他并未出现,据说他父亲在加拿大滑雪出了意外,他赶去探望。

  那天,她的心房似有些空落。她告诉自己,那是由于这艘游艇的主人没能来参加下水典礼,她身为设计师,难免感到遗憾,并不是因为她想再见到他。

  对一个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底的男人,她当然不会有任何不着边际的幻想。

  后来,她辗转得知他父亲过世了,而他并未因此接手庞大的家族事业,他将集团的营运委托给专业经理人,自己则过着闲适放荡的生活,以搜集艺术品为乐。

  他有挥霍不尽的家产,供得起他过奢华优渥的日子,花钱如流水似乎是他的人生座右铭。

  对这种不事生产的败家子,夏雪通常是鄙夷的,但不知为何,对他,她总是多了一分介意与关切,默默地在八卦杂志上追逐关于他的消息。

  直到两年后,他们才有了再度交集的契机。她父亲因病辞世,妹妹夏雨及弟弟夏雷年纪都还小,身为长女的她自然而然地必须扛起家门重担,公司恰巧也于那时遭逢财务危机,濒临破产边缘。

  企业失去掌舵者,同时也失去银行的信心,纷纷表示要抽回银根,她日夜奔波,为的就是筹措度过难关的资金。

  钱、钱、钱——从小衣食无忧的她,初次尝到找钱的滋味,每天一醒来便得忧心今日到期的支票轧不轧得过来。

  当一笔钜额的债务即将到期时,她认清了自己再也无能为力,透过管道求见严永玄。

  他是第一个认可她足以担当父亲传人的人……或许那只是无心之言,并非实实在在的“认可”,但她走投无路了,只能赌上一赌。

  她向他借钱,利息比照银行贷款利率的一点五倍,还款日期由双方协调决定。

  他一面听她开条件,一面玩赏着一只刚由苏富比拍卖会买进的古董青花瓷。她怀疑他根本没在听,看来他对那瓷器的兴味远比对她浓厚许多。

  她感到极度的难堪与挫败,正欲仓皇告辞时,他徐徐扬嗓,音质冰冽。

  “我对放高利贷没什么兴趣,如果夏小姐同意我的条件,我可以无息挹注贵公司所需要的资金,连本金都不须偿还。”

  不用她偿还本金与利息,那不是等于免费送钱给她?天下怎么可能有这等好康?

  夏雪狐疑。“请问严先生的条件是?”

  “很简单。”他望向她,眼神有些许莫名的恍惚。“只要你成为我严永玄的妻子。”

  这绝对不是一次浪漫的求婚。

  如果夏雪曾设想过各种求婚情节,这肯定会是最糟的一种,即便她本身欠缺些许罗曼蒂克的细胞,并且素来以理性自豪,这样的求婚仍重重伤了她,尤其在听了他的求婚理由以后。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爱。

  他说,自己是三代单传的宗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有责任为严家留下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但为什么是我?”她追问。“你有那么多女朋友。”

  他挑眉,若有所思地望她,她顿时粉颊染晕。

  “我知道这种事会很奇怪吗?杂志上一天到晚都是你的花边绯闻,虽然我平常不爱看那种八卦杂志啦,但难免会……听人提起。”她窘迫地为自己找借口。

  他似是接受了她的说法,点点头。“那些不是我的女朋友。”

  “那她们是什么?”她挑衅地问。一夜风流的玩物?

  “就只是‘女人’而已。”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说起“女人”这名词听在她耳里,不知怎地总觉得带着讥嘲的意味。

  “你没想过在那些‘女人’里,挑选一个志同道合的做你的老婆吗?”她比他更讽刺。

  “没有。”他很干脆地回应。“她们不够格。”

  她愕然。“不够格?”

  他责备似地扫她一眼,彷佛认为她不该笨得领悟不到他话中涵义。“如果我只是想要个孩子,那随便谁都能替我生,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好几个了,但我要的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这代表孩子母亲的DNA很重要。”

  “DNA?”她声嗓变调。

  “你很聪明,也长得挺漂亮,有自己的主见,不像一般女人唯唯诺诺,勇于面对挑战,不因身处逆境便软弱投降,这样的基因与个性不错,应该可以教养出一个英勇果敢的男孩,担得起严家的家业。”

  这就是他选择她的原因?

  “还有,除了我的孩子需要一个聪慧的母亲,这个家也需要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主人,至少不能在社交界丢我的脸,那些琐碎的家务与财务也需要有个人帮忙看管。”

  他要的,究竟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管家?

  她备觉气恼地瞪他。

  “这样你听懂了吗?同意的话我们就签约,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签署婚前协议,我可不希望娶进一个贪图我家产的女人。”

  干么?他怕她会为了得到他的遗产下毒谋害他吗?

  她气得全身颤抖,沸腾的情绪怂恿她骄傲地赏他一耳光,断然拒绝他这侮辱人的提议,但冰冷的理智警告她千万别因一时意气而葬送大好机会。

  为了夏氏游艇公司,为了保住父亲毕生的心血结晶,她并没有太多选择。

  两天后,她答应了他,与他签婚前协议,而他也遵守诺言,将第一笔资金准时汇入公司帐户。

  一个月后,他们成婚,富贵华丽的排场被媒体誉为世纪婚礼,是王子与公主的结合。

  谁也不敢挑明的真相是,这其实是一桩各取所需的利益联姻,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并不相爱。

  为了钱,她不得不嫁给一个相中她DNA的男人,这就是丑陋的现实。

  更丑陋的是,新婚当夜,她的丈夫便摆明了不想浪费任何时间惺惺作态,他省略了酝酿激情的前戏,只想如野兽般苟合。

  她无法忍受,气愤又恐慌地推开了他。

  在那一刻,她瞥见他冰锐的眼神似乎变得迷惘,但那也只是短短一瞬间,很快地,他便翻身下床,用手梳理了下乱发,一颗颗扣回衬衫钮扣。

  “你不能永远拒绝我,所以尽快做好心理准备吧!”撂下这句话后,他转身离开,昂首阔步。

  就连被自己的妻子拒绝,他也显得那么疏离而高傲,她不禁怀疑,这人真的拥有一丝丝情感吗?他该不会是个冷血动物?

  这问题,在新婚三个月后,她总算有了明确的答案。

  那夜,夏雪坐在书房里处理公事。

  低头阅读一份报告时,一束发丝撩拨着她鬓颊,她有些不耐地将不听话的发绺拨开,连拨几次,最后索性抓起发圈,将秀发束成马尾。

  这长发是严永玄要求她留的,他要她像个“女人”。

  “你的胸部已经够小了,又老是穿长裤,不注意的话恐怕别人会把你当成男的,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一样。”

  明明是不带情感的评论,她却觉得自己被刺伤了。

  她开始养护秀发,甚至逼自己多穿裙子,但她并不认为自己这般的努力有得到他赞许,他毫不掩饰地在外头金屋藏娇,最新任的情妇据说拥有一半的法国血统,长得犹如洋娃娃一般,美若天仙。

  Lily,这是那女人的芳名,从他的特别助理口中听闻时,她奇怪自己一点都不吃惊。

  有钱有势的男人哪个不以拈花惹草为风流志业?他当然也是,若是她胆敢质询,说不定他还会反过来责怪她没尽到妻子的义务。

  既然她不能在床上满足他,又怎能阻止他去找别人?

  夏雪自嘲地寻思,情绪一时涌上几分浮躁,她啜口咖啡,正逼自己重新专注时,门外传来一阵跫音。

  不轻不重却百分之百傲慢的步伐,只可能属于那个男人。

  她倏地绷紧神经。

  数秒后,严永玄推开书房门扉,从容走进来。她警戒地盯他,像猎物防备着猎人,而他落定她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她暗暗咬唇,不发一语。

  他同样不说话,扬起右手,拉下她束发的发圈,秀发如丝,轻盈流泻,而他的指尖暧昧地按抚她头皮。

  她头皮发麻,全身颤栗。

  静静地玩弄一会儿她的发,他忽地倾弯身,大掌扣住她后颈,逼她靠向自己。

  目光交会,空气中似是窜过电流,麻痹了她,她几乎不能动弹。

  “给我。”他沙哑地低语。

  她震颤。“什么?”

  他用视线指了指她的手。

  她这才察觉自己手里还紧握着钢笔,那是她生日时父亲送她的礼物,她一直带在身边。

  他一根根扳开她手指,取下钢笔,她觉得自己彷佛失去了防身的武器,血流慌张地滚烫。

  “今天晚上,你躲不掉了。”他语带警告。

  她慌得嗓音差点卡住。“严、永玄,你不能……不顾我的意愿。”

  “我不能吗?”他漠然撇嘴,似笑非笑,扣住她后颈的大手蓦地使劲,弄痛了她。“你不会忘了吧?夏雪,你在法律上是我的妻子,有义务陪我完成床笫之间的责任。如果你一再拒绝我,我有权诉请离婚,而你的公司就再也拿不到我半毛钱。”

  她咬牙忍痛,不许自己飙泪。“你……放开我。”

  他依言松开了手,却用讥诮的眼神继续束缚她。“脱下衣服。”

  冰冷无情的命令在她自尊的铠甲上刺裂一道缝,然而她不许自己示弱求饶,颤着手,缓缓地宽衣解带。

  连身裙落了地,跟着是雪白的衬衣,纵然她设法延缓速度,仍避免不了半裸地站在他身前,像个脱衣舞娘,等待客人的赏识。

  她身上只剩海蓝色的胸衣和内裤,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她是他的妻,让他看遍全身上下又如何?但羞耻的浪潮仍是席卷她心海,掀起惊涛骇浪。

  他谜样地凝视她,眼潭深不见底。“怎么不脱了?害羞吗?”

  她恨恨地瞪他,双手轻颤地往后,预备解开胸扣。

  蓦地,一串手机铃响。

  她凝住动作,他接起电话,听对方说了几句,墨幽的眼潭霎时绽出锐光。

  “你找到我要的那幅画了?很好,什么时候可以弄到手?”他一面问,一面往门外走去。

  夏雪冻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好半晌,方拾起衬衣,掩在自己身前。

  他就那么走了?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这辈子她从没一刻像如今这般感到难堪,如果那男人看着半裸的她是一种侮辱,那么他不看她更加羞辱。

  在他眼里,她这个妻子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一幅画。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娶她?对,他是为了她的DNA,但连她半裸的外表都引不起他的“性致”,她的DNA又有哪里值得他追求的?

  严永玄,她恨他,好恨他!

  她再也忍不住了,饶是她自负冷静,这般的耻辱也远超过她能够负荷的程度,泪水灼痛她的眸,而她的心更痛。

  “我恨你……我恨你!”她低哑地嘶喊,右手一挥,书桌上琳琅满目的纸笔文件纷纷落地。

  但满腔的怒火毫无熄灭的迹象,她又抓起一只花瓶,用力朝墙面掷去。

  “你做什么?”

  他又出现在书房门前。

  她转头瞪他,透过迷蒙的泪雾,她能看见他的眼神蕴着不解,还有一点点异样——他吓到了吗?担心自己娶回一个不懂得控制情绪的疯婆子?

  她冷冷扬笑。“你不是看得很清楚了吗?我在发飙。”

  他皱眉。“因为我要求你跟我上床吗?”

  因为他对她的女性魅力视若无睹,因为他关心一幅画比关心她还多!

  她咬牙切齿,生平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严永玄,你真的是一个很可恶的男人。”

  “我可恶?”

  最可恶的就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哪里不对。她深深呼吸,唇角漾出一抹苦涩。

  他默默注视她,良久,弯身捡起她的连身裙,递给她。“穿上吧!今天晚上我就放过你。”

  他放过她?放过她?!

  这么说她还该跪下来叩谢圣恩了?愤慨的眸刃砍向他。“你这人没有血——不对,应该说你这人的血是冷的,没有温度。”

  他没答话,眉宇不动。

  就连她如此挑衅他都不为所动,简直是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

  “我出去了。”片刻,他落下这句话。

  她一震,不觉扬高声调。“你去哪儿?”

  “这你不必管。”他淡漠地回话,扬长而去。

  她忧郁地咬唇。

  她不笨,猜得出他会去哪里,对她无法尽兴燃烧的欲望自然需要另一个女人来替他纾解。

  他去找Lily了,她做不到的,他的情妇会替她做。

  数分钟后,一阵重型机车的引擎声呼啸地划过夏雪耳畔,刺痛她耳膜。

  他果然离开了,飙着重机,前去寻找一个真正温柔的女人。

  多浪漫……多像电影情节。

  “那我算什么?算什么……”

  她细声呢喃,背倚着墙虚软地滑落坐地。

  夜深了,夜色森浓,黯淡的光影下,隐约能见泪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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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9 20:57 | 显示全部楼层
蛮喜欢季可蔷的书的,等待这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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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9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着像女主的丈夫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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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9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邪恶的期待一女两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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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9 21:53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的书偶尔也挺虐的,希望这本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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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9 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好的新书不多,期待季大的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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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2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季可蔷本本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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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2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有悬念的简介啊,实在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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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P肯定是同一个人。。估计南竹老早就玩暗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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