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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无良前夫硬上弓》(先生不坏1)作者:乔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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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6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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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湛《无良前夫硬上弓》(先生不坏之一)

乔湛《无良前夫硬上弓》(先生不坏之一)

乔湛《无良前夫硬上弓》(先生不坏之一)

出版日期:2016年7月25日

内容简介:

与前妻纠缠,他想的是复婚,上床不过是手段;
招惹上前夫,她想的是逃跑,陪睡却惹来逼婚。

一直以来,康逸夫都过着严谨而规律的人生,包括什麽时候结婚、
什麽时候生孩子,这男人都一板一眼计划着,就连和马琳的婚姻,
也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的。而他也认定,既然娶她回家当老婆了,
尽管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但他肯定会对她一辈子负责,
没想到,马琳竟敢开口吵着要跟他离婚。康逸夫自认死心眼,
对女人他也有洁癖,一旦认定就很难抽身。本来他是不想再招惹前妻,
可谁教马琳竟傻傻地送上门,惹得守身如玉的他忍不住起了坏心,
直想把她狠狠地吃个够,不然怎麽对得起他不吃亏的商人本性。
况且他本来就是她的男人,离婚又如何,他的床上只能睡她一个女人,
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她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没关系,
管他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後,他既然要逮她回家了,
哪还管她要不要,都不会让她有逃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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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6 21:17 | 显示全部楼层
  楔子

  豪华绝伦的主卧室里,淩乱的衣服散落一地,超奢华的king size大床上两具身体纠缠,疯狂的律动摇得床身吱吱呀呀。

  「嗯……嗯啊……」女人嫣红的小嘴逸出销魂的呻吟。

  他从床上坐起,从女人濡湿的紧窒中撤出自己的慾望,猛然将女人的身体摆成一种奇怪的姿势,接着下半身抵了过去,腰身一沉,再次撞入女人温暖的甬道中。

  「啊!」她大叫一声。

  他的坚硬在她体内驰骋,一下一下猛烈地撞击,可是这样他还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大手忽而将女人的脸转了过来,嘴狠狠地咬下,舌头在她的口腔内来回扫荡,暧昧声响充满房间。他的大手缓缓来到女人胸前,微重地揉搓着她丰满的浑圆,带着一丝暴虐的快感。

  「痛……」她低呼一声,如黛的眉轻轻颦起。

  「我是谁?」他手中的力道丝毫不减,蹂躏着女人柔软的双乳。

  「老公,你是老公,啊……」

  随着他撞击的力道越来越蛮横,速度也越来越快,他感觉到了女人温暖柔嫩的花心一阵强过一阵的收缩,他知道她就快要到了,「老婆,等我,老婆……」他低吼着,摆动着健腰进行最後的猛烈冲刺。

  「啊……啊啊……」

  随着女人放浪的呻吟,女人模糊的脸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水灵灵的双眸带着情慾的光芒,巴掌大的脸蛋如熟透的桃子般诱人,粉唇微张,不断吐露出动听的销魂低吟,她是个很美的女人,美得性感,美得动人心魄。她是他的前妻,马琳。

  康逸夫倏地睁开双眼,蒙胧的黑眸渐渐变得澄澈,他环顾四周,这才看清自己正身处办公室的休息室,而不是梦境中家里的主卧室。

  他忍不住低咒一声,「靠!」他这是怎麽了,大白天的居然在办公室作起了春梦,而对象居然还是自己离婚半年之久的前妻马琳。

  说起他那个没良心的前妻,康逸夫真的想狠狠打她一顿屁股,可现实是,他没打过她,连对她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可她还是跟他提出了离婚,而理由是他们不适合,靠,什麽叫不适合,他们哪里不适合了?两个人在床上明明是那麽的契合,就像她只为他而生一样,就算是在生活中,他也不觉得两个人相处有什麽问题。

  相亲的时候她说过她喜欢自由,那没问题,只要不过分,他不会插手她的任何事情,反正他工作也很忙,没多余的时间去管她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最後换来的却是她要跟他离婚。

  好吧,她要离婚那就离婚,反正他康逸夫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离了他,她马琳迟早会後悔的。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离婚之後,马琳这女人就像彻底从他生命中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在他的世界中出现过,可他居然没用地在离婚的这半年里,作了无数次的春梦,而对象就是他没良心的前妻。

  Fuck!这感觉真他妈的糟糕,糟透了。

  康逸夫抹了把脸,从休息室的床上下来,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疼痛得厉害,低头一看,他又想爆粗口了,最後只好臭着脸走进盥洗室。

  出来的时候,他放在柜子上的私人手机在响着,康逸夫不慌不忙地拿过手机,是好友严纶的电话,刚一接起,对方不满的声音就响起,「在搞什麽,这麽久才接电话?」

  相较於好友的急躁,康逸夫倒是十分淡定,「什麽事?」

  「阿泽回来了,今晚在Subway酒吧为他洗尘,你记得早点到。」

  严纶口中的阿泽是他们的另一个好朋友官竟泽,明明是富裕的公子哥,却因为热爱摄影而长年飘泊在外,听到他回国的消息,康逸夫原本阴郁的心情总算清朗一些,「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出现的。」

  「嘿,老友,话说你离婚这麽长时间了,打算什麽时候再找个老婆暖床?」严纶忽然话锋一转,迅速之快,堪称峰回路转。

  离婚、老婆这两个字眼都只会让康逸夫联想到自己那个没良心的前妻,他好不容易好转的心情马上沉了下去,「关你什麽事。」

  「喂,我是好心关心你欸。」严纶才不想承认自己多管闲事。

  「谢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康逸夫怎会不知道好友八卦的本质。

  「嘿,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对马琳念念不忘哦。」康逸夫逃避的态度让严纶好奇不已。

  「念念不忘?怎麽可能。」康逸夫啧了一声,他不可能对马琳念念不忘,他顶多是……念着和她上床而已,当然这话不能让好友听到,不然他会沦为朋友圈中的笑柄。

  「可是你这麽长时间都不找女人,我都担心你会憋坏。」严纶打趣道。

  「你想帮我?」康逸夫邪恶地一勾唇。

  「呃……」严纶在另一头打了个冷颤,他可没有被爆菊花的嗜好,「我的性向很正常。」

  「是吗……」康逸夫故意将尾音拉得很长。

  「非常肯定。」严纶知道他又在取笑自己曾经误将人妖当成女人去追求的那件事情了,语气顿时变得十分不爽。

  「嗯,那严妈妈可以放心了,她已经不只一次问过我这件事情了。」康逸夫笑得很愉悦。

  「我总算知道马琳为什麽要和你离婚了,一定是你太阴暗了。」又腹黑得要命。

  「严纶,你就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吗。」康逸夫冷静的表面再次龟裂,他现在一点也不乐意听到她的名字,尤其是在她害得他慾求不满的情况下。

  「你不是不在乎了吗,为什麽我光是提起她的名字,你就那麽激动。」严纶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还说不是对人家念念不忘,我看你根本就是……」

  「或许我会很乐意将你的新手机号告诉某人。」康逸夫凉凉地威胁着。

  「少吓唬我,那个女人不在国内。」严纶笑得很得意,不知死活地继续刺激某人,「要我说啊,你还是赶紧找个女人降降火,免得慾火焚身,英年早逝。」

  「滚。」康逸夫丝毫不念友情地挂了电话,彷佛还嫌不解气一样,他将手机关了机,想像着严纶在手机另一端哇哇大叫的表情,他这才爽了。

  如果他有严纶说得那麽滥情,他就不会作春梦了,偏偏……该死的,他为什麽又想起这个。

  从休息室走出去的时候,康逸夫一张俊脸已经黑了,慾火上身的痛苦让人想死。

  他擡腕看了下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离约会还有两个多小时,或许他可以先去找点吃的,然後今晚和那两个家夥好好喝几杯。这麽想着,他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用品就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第一章

  这天气真是怪,前一秒明明还晴空万里,太阳大得彷佛能将人烤焦,这一秒却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马琳拿着包包撑在头顶,小跑步往路边的便利商店跑去,幸好她反应够快,刚感觉到下雨就跑起来了,所以这会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淋得太湿,她心里暗自庆幸,同时又不免抱怨起这奇怪的天气,真是,好好的天气怎麽下起雨来了。

  「小琳。」

  嗯,有人在叫她吗?马琳疑惑地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听见了那人的声音,这次叫的是她的全名,「马琳。」

  马琳循声望去,首先看见的是停在商店不远处的豪华轿车,再仔细一看,她才看见驾驶座上坐着一个自己曾经熟悉无比的男人,那是她的前夫,康逸夫。

  马琳秀丽的双眉微微拢起,还来不及疑惑他为什麽会在这里,她已经想起了这条路是去他公司的必经之路,她送外送之前怎麽没想到呢,可是就算想到了又怎样,她要取消订单吗,那很可笑,毕竟两个人都离婚了,而且她又不欠他什麽,她干嘛要躲着他。

  只是说句心里话,她真的满不想见到他的,因为她发现就算已经过了半年多,再次见到他,她的心还是如第一次见面般,不受控制地悸动着。

  真是没用。马琳暗骂自己一声,试图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那句「嗨」梗在喉咙间却怎麽也出不了口。好吧,她承认自己很小气,她看不过他没有她也一副很好的样子,於是她默默地移开了视线,装作什麽也没听见、没看见。

  车子这厢,康逸夫被马琳的态度弄得很火大,他很肯定她刚才已经看见自己了,可後来她居然别开视线,虽然她已经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还是感觉出来了,她不想看见他。

  Fuck,他怎麽就不知道马琳这女人这麽没良心又这麽小气,就算没人说离了婚还一定要做朋友,但两人既然都在街上碰上了,他也主动跟她打招呼了,她好歹也回应一下他吧,这麽无视他到底是想怎样?

  搞不清楚自己心底的不爽是打哪来的,康逸夫拿出雨伞,二话不说就拉开车门往马琳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停车的距离和她不算远,再加上他人高腿长,所以没几步就来到她面前。触及她一脸惊诧的模样,他的心情莫名变好,性感薄唇一勾,沉沉扬嗓道:「真巧啊。」

  不巧,一点也不巧。马琳心里暗暗腹腓着,但为了维持自己的修养,她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很尴尬的一个笑,「是啊,真巧。」

  「你来这边做什麽?」康逸夫状似随意地开口,目光却不由自主被她清新的打扮吸引住,复古牛仔吊带裙配一件纯白色T恤,一头柔顺黑发今天编了个侧边双股辫,整个人看起来如邻家女孩般俏皮可爱。

  「看什麽?」

  一道清甜的嗓音打断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发现她正颦着眉瞪自己,一副他是变态的眼神,乖乖,这女人是不是搞错什麽了,就算他们离婚了,但他好歹也是她的前夫,她现在是什麽眼神,真是的,令人不爽。

  但不可否认的,见惯了她往日一副名媛的装扮,这样清爽的一面居然给他带来一种别样的感觉,一种很特别……嗯,很耳目一新的感觉。

  「去哪里?我送你。」他答非所问,迳自说道。

  听见他的话,马琳的第一反应就是擡头看了看天,发现下着大雨的天空仍是晴朗一片,果然是不寻常的天气呢,但这会导致一个正常人变得不正常吗?

  在他们过去一年多的婚姻生活里,他可从来没有那麽体贴过,以前不管两个人是要一起参加什麽聚会,他都从来没有亲自接送过她,而是吩咐司机接她到目的地。现在他们都已经离婚半年之久了,他居然会好心地冒着大雨停下车,只为送她这个前妻一程?哦,她的前夫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热心善良了,他不是一向视时间为金钱吗。

  马琳扯出一个极其客套的一个笑,婉拒了他,「谢谢你,不过估计这雨不会下很久,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这话说得……完全就是对陌生人才会说的措辞,虽然在过去的婚姻生活里,他们一向相敬如宾,但他们曾经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啊,怎麽会变成了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康逸夫眯了眯眼,强压下心底的那份怪异感觉,再次发问,只是声音较上一次沉重很多,「去哪里?」

  他是听不懂拒绝吧,马琳颦着眉,心里为他强势的态度微微恼怒着,语气也恶劣不少,「我说了不用。」说完後她又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他已经不是她的什麽人了,她在跟他生什麽气。

  康逸夫有些诧异地瞥她一眼,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她居然也有这麽强硬固执的一面,这让他惊讶了,「我只是想送你一程而已,你这麽抗拒做什麽?」

  抗拒?呵,她没有在抗拒什麽。马琳讪讪一笑,「我只是不需要而已。」

  康逸夫更加眯细双眼,像要从她脸上找出蛛丝马迹,「为什麽不需要?」她又没开车过来。

  「哪有什麽为什麽。」马琳很想翻白眼,他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无聊了。

  「你害怕跟我独处?」他忽然来了这麽一句。

  马琳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乱讲什麽。」她害怕跟他独处?她怎麽可能害怕跟他独处,他又不是她的谁,喔,她忘了,他是她的前夫。

  「那你为什麽拒绝我?」他似乎很在意这个。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她随口找了个理由。

  「举手之劳而已。」康逸夫回答得很顺溜。

  举手之劳?马琳撇撇嘴,发觉他还真会讲客套话。既然是举手之劳的事情,那之前为什麽每次都没有亲自接送她去过哪里,但很快她又暗骂自己一顿,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她为什麽还要去追究过去的事情。

  「走吧。」不等她反应,他就牵着她的手要往车子走去。

  马琳吃了一惊,旋即动作迅速地甩开他的手。过了一会她才後知後觉自己的反应过於强烈了,忽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头不敢看他,「真的不用了,谢……」

  「自己走还是我拉你走?」康逸夫沉声打断。一向高傲的他听不惯拒绝,而她刚才拒绝了他太多回。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霸道才是天理啊。

  康逸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刚才那一瞬间他完全是自然反应地去牵她的手,只是还没来得及感受她手心的温度,她就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开了,活像他是什麽病菌、梅毒一样,让他很受伤,而且还很失落,这是怎麽回事?

  「走吧。」他故意忽视心底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撑开雨伞和她一起走向车子。

  伞面很大,只是雨太大了,要让两个人都不被淋湿似乎有点困难,康逸夫似乎察觉了这一点,将雨伞尽可能地往马琳那边倾斜着,所以回到车子上的时候,她除了鞋子有点湿之外,衣服没湿,可是康逸夫的左半身几乎都湿透了。

  马琳身子一震,内心因他难得表现出来的体贴而微微悸动着。

  「冷的话我的车後座有外套。」康逸夫以为马琳在发冷,善意提醒道。

  「不用。」她摇了摇头,感觉今天的他真的很奇怪,让她有些难以适应。不是说他这个样子有什麽不好,而是跟以前太过不一样,让她无所适从。

  「擦一下吧。」他递过纸巾给她。

  马琳愣愣地接了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被雨水溅到的手臂和小腿,一颗心却止不住地怦怦乱跳着。好吧,她承认她没有作好跟他独处的准备,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想,对,只是不想而已。

  几分钟後,车子稳稳停在一幢两层的建筑物前。

  马琳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熟悉的建筑物,有些诧异地侧首看他,「你送我回家做什麽?」

  「你不是住家里吗。」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我为什麽要住家里?」她皱着眉。

  「可是我刚才问你,你不告诉我,我才以为……」以为她住在她父母家。康逸夫难得地作出解释。

  马琳却不领情,冷冷地打断他,「你以为离了婚的女人就该失魂落魄地跑回家寻求安慰?康逸夫,你心里就是这麽想的,对吗?」

  「我没有那麽想。」他很快地否认。

  马琳却只觉得他在敷衍自己,语气不觉变得尖锐起来,「我没兴趣知道你怎麽想,但我希望你不要太高估自己。离婚对我来说根本没什麽,我一个人很好,我很喜欢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所以拜托你不要想太多。」

  「我真的没有那麽想,是你自己想多了。」康逸夫语气淡淡的。他确实没有想过那些,他会送她回她父母家,纯粹是因为离婚的时候她坚持什麽也不要,所以他直觉她会搬回家里住而已。

  而就是康逸夫这种平淡到不行的口吻,让马琳有种被当众被揭开伤疤的难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变得那麽偏激,他明明什麽都没说啊,她却像个神经病一样说了一大堆出来。她的冷静呢?她的若无其事呢?为什麽到了这个男人面前就什麽都没有了,她怎麽可以还是那麽轻易地被他影响到呢。

  马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她望着他,浅浅一笑,语气客套又疏离,「谢谢康先生送我回来,再见。」再也不要见。

  康先生?康逸夫颦着眉。

  他还来不及说什麽,马琳已经动作极快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不顾外面打在身上令人发疼的大雨,随手招了辆计程车就坐上去。

  康逸夫连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看着计程车从自己眼前扬长而去。

  马琳离开後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跟司机报了另外一个地址,回到她和好友陆美雅合夥经营的烘焙坊。

  刚一进门,陆美雅就被她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天呐,你怎麽冒雨跑回来了?」说话的同时,陆美雅已经放下手头的工作,拿着乾毛巾来到她身边。

  马琳接过毛巾,却没有擦拭身上的水珠,表情呆呆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小琳,你怎麽了?」陆美雅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美雅。」她终於回过神来,失神的双眸渐渐有了焦距,望着陆美雅,有些迷茫茫地开口,「我遇见康逸夫了。」

  「康逸夫?」陆美雅的音调因惊讶而微微上扬。

  「嗯。」马琳点了点头,她看见康逸夫的时候也是和陆美雅同一个反应,毕竟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康逸夫了。

  「他去找你了吗?」想想不对,陆美雅又问道:「你们怎麽遇上的?」

  「我下午不是去那边送货吗,回来的时候不巧下雨了,他下班经过看见我,送了我一程。」马琳平淡地陈述着两人遇见的场景。

  「那他有跟你说什麽吗?」陆美雅忍不住八卦起来。

  「没有,他送我回我爸妈那里,然後我……咳,骂了他一顿。」想到他一脸无辜的表情,马琳越来越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你骂他?」陆美雅一脸的不可思议。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反正看见他我就是很生气。」尤其是当她意识到他可能将自己看得很落魄时,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什麽要生气?小琳,你们已经离婚了欸,以你的性格,你应该对他没有任何感觉才对。」陆美雅眯了眯眼,一双美眸像雷达一样上下扫视着好友,「除非……你还放不下他。」

  「咳咳咳……」从饮水机接了杯温开水,刚喝下一口的马琳因陆美雅的话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干嘛啦,不用激动成这样吧。」陆美雅边拍着她的背边说道。

  不是激动,是惊吓好不好。可惜被呛得不轻的马琳没法子说出来,好不容易等她的气顺下来了,想解释清楚,这时店里不断有客人上门,她只好放下自己的事情,和陆美雅一起招呼客人。

  两个人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八点,烘焙坊结束营业,陆美雅跟着前来接她的男朋友离开了,马琳整理好帐目後也锁门离开店面。

  ◎             ◎             ◎

  直到回了公寓,洗澡时,躺在浴缸里,马琳才後知後觉自己还没跟陆美雅说清楚,她没有放不下康逸夫,她想告诉陆美雅,她早就不将那个男人放心上了,早就没有了。

  只是,真的没有吗?

  马琳泡得昏昏沉沉的,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一年多前,她和康逸夫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那天非周末,烘焙坊的生意不忙,马琳接受父母的安排,答应下午五点三十分在初见咖啡厅和一个男人相亲,那个人就是康逸夫。

  最初马琳是拒绝的,但父母觉得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连男朋友也没有,再不嫁人就老姑婆一个了。因为是家里的独生女,马琳很明白父母的担忧,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找个好男人照顾自己,所以为了不让父母失望,马琳妥协了。

  毕竟她年纪确实也不小了,如果看对眼的话或许可以接触看看,只是她到达咖啡厅後,等了将近半小时对方都没有出现,她想,也许对方并不重视这场相亲,既然这样的话,那她也不必浪费时间去等。

  就在果汁快要见底的时候,马琳拿起自己的包包准备起身离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停下脚步,眼睛一亮,来人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的身高,颀长高大却不粗犷,浓密黑亮的短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又蕴含着锐利的黑眸,高挺的鼻梁似老天爷一刀下来的完美杰作,薄厚适中的嘴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具侵略性。

  他身上是简约的白色衬衫,微微卷起的袖口露出他小麦般的肤色,很健康、很MAN的一个男人。

  「马小姐要走了?」他的声线偏低,但是很有磁性。

  「我以为你不来了。」马琳礼貌一笑,实话实说。

  康逸夫笑了笑,「幸好我赶上了。」

  马琳微微挑眉,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并没有缺席的打算,真的是因为迟到了?

  「下大雨,塞车。」兴许是看出她的疑惑,康逸夫主动说明了自己迟到的原因,「抱歉,我迟到了。」

  「没关系。」他的坦诚打消了她的不满,马琳重新回到位子坐下,看见他优雅地在自己的对面落坐。她从包包里拿出白色手帕递给他,「擦擦脸吧。」

  康逸夫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内心却奇异地浮现出一丝久违的暖意,「谢谢。」

  他接过她的手帕,擦拭着被雨水打湿的脸,同时开始打量起坐在对面的马琳。

  一身优雅的黑色白色搭配的蕾丝连身裙,肩部的蝴蝶结增加了一些甜美度,长长的卷发在身後紮了个高马尾,看起来时尚又知性。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温暖而亲切的特质,端庄不失甜美,温柔却又不乏干练,完全符合任何一个男人的择偶标准,这其中也包括了康逸夫。所以难得的,他主动开口了解她的情况,「马小姐是一名烘焙师?」

  「嗯,目前和朋友经营一间小小的烘焙坊。」说起自己喜欢的事情,马琳脸上的表情转柔,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马小姐好像很热爱你的工作?」

  「嗯,烘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而且可以做出美味的面包,会让人觉得很幸福。」

  康逸夫是不明白做面包会有多幸福,但他却奇异地从她的表情中嗅到了一丝幸福的味道,很奇妙,「能吃到马小姐做的面包的人一定很幸福。」康逸夫的唇角勾着浅浅的笑。

  马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啦,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而已。」

  「除了烘焙,马小姐还有什麽兴趣?」不知为何,他想多了解她。

  「嗯,种花算不算?还有下厨。」

  「因为可以做出美味的佳肴,会让你感觉很幸福?」康逸夫套用了她刚才的话。

  呃,他在取笑她吗?马琳不知所措地眨眨眼。

  「难道不是?」好一会,等不到她回答的康逸夫再次发问。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觉得很好笑吗?」不知为何,她有点在意他的想法。

  「为什麽会那麽想。」他尔雅一笑,「现在愿意下厨的女生越来越少了,更何况你的想法还那麽可爱。」

  可爱?马琳再次眨眨眼,有一丝丝的不可思议,他刚刚说了可爱吗?她?

  「怎麽了?我说错话了?」

  「没有。」她急急否认,解释道:「我只是有点惊讶,毕竟……」她浅浅一笑,「从来没有人那麽形容过我。」

  为什麽?康逸夫几乎要将这个三个字问出口,只是他很快明白过来那是为什麽,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有教养的名媛,乖乖牌的样子似乎更适合温柔、优雅、气质那一类的形容词。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安静地享受晚餐。结束的时候,康逸夫突然问她,「马小姐,你今天相亲是有结婚的打算吗?」

  马琳擦拭嘴巴的动作一顿,有些不解地望着他,「嗯?为什麽这麽问呢?」

  「说实话,我本来是打算过来打声招呼就离开的,可是见了你之後……」他顿了一下,看见她如玉的脸颊渐渐染上绯红,唇角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我觉得你会是个很好的妻子。」

  可马琳却不这麽想,兴许是太少接触男性的缘故,他的直接吓到了她,「妻子……康先生的意思是……」

  「我们结婚,如何?」他很直接,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他都习惯速战速决,对於看中的人和物他更是势在必得。

  「可是,我们……」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就谈结婚,不觉得太快了吗。太过吃惊的原因,马琳连话都说不好了。

  「我们相亲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结婚吗。」他说。

  「是这样子的没错,可是……」糟糕,她还是无法顺溜地说出话来。

  「既然是为了结婚,那我们直接越过那些程序结婚不好吗?」他神色自若,脸上的表情彷若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自然。

  「呃……」被他这麽一反问,马琳一时间竟找不到半句可以回答他的话。

  「不知道你对婚後有什麽要求?」

  婚後?马琳一噎,良久才顺好自己的气,心想人家或许只是基於客套了解一下情况罢了,所以便回道:「嗯,我是觉得就算结婚了也不应该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啦。」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还有呢?」康逸夫忽然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最好不要因为结了婚就失去自己的空间,那样一点自由都没有。」她不自觉地说出了更多。

  「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麽了?

  马琳正想问他,康逸夫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挂掉电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点为难,语带抱歉道:「不好意思,马小姐,我有点急事赶着去处理。」

  「没关系,你去忙吧。」马琳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自动将他这句话理解成「我们没戏,就这样」的意思。

  「嗯,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马琳想要拒绝。

  「我送你。」他的态度相当坚持,从位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马琳顿时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朝自己袭来,最终她很没气势地点了点头,跟着他离开咖啡厅。

  马琳以为这是一段没有下文的相亲,没想到两三天後会突然接到康逸夫的电话,他要还她手帕,马琳觉得不必要麻烦,康逸夫却相当坚持,连什麽不喜欢欠人家的理由都拿出来了,最後马琳只好妥协,见了面後两个人吃了饭,还看了场电影。

  之後的日子里,康逸夫又打了几次电话给她,有时吃吃饭,有时看看电影,随着两个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排斥他,甚至对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知道她喜欢上他了,所以在他们交往後三个多月的某一天,他向她求婚,她答应了。

  可是这段婚姻仅维持了一年零三个月,因为康逸夫在事业上的野心,他需要付出越来越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工作上,导致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家,家里有一个渴望得到他关爱的女人。

  为此马琳觉得很失落,但她也曾经努力过,在每一个重要的日子都会一再提醒他回家吃饭,可结果往往是她煮好了满桌的饭菜,却等不回忙碌的男人。

  她以为这样的情况很快就会好转,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应该很快就会稳定下来,可是她却在某一天不经意听见了他和朋友讲的电话,也就是那一天她终於知道了,原来他会和自己结婚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不想继续被逼婚,所以才选择她罢了。

  心在那一刻彻底冷却下来,冻结了所有的期待,既然他不爱她,那她也不会贪恋康太太这个头衔,乾脆离婚吧。

  第二章

  手机铃声划破空气,在深夜中显得尤其刺耳,马琳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眨了几下眼睛,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环境。天,她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身下的水已经完全冷却了,幸好不是冬天,不然她肯定要冻死了。

  她从浴缸坐起,整个人睡得浑浑噩噩,思绪迟钝可比拟老化的机器,听见浴室外不依不挠在作响的手机铃声,她动作迟缓地从浴缸走出去,连浴巾都忘记披上,拿起置於床头柜的手机就按下接听键,贴在耳朵边。

  「请问是马琳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男声。

  「嗯……我是。」马琳含含糊糊地回应着,视线努力对上床头柜上的闹钟,看见现在显示的时间时,她微微清醒了一些。半夜一点钟,怎麽会有陌生男人打电话给她?

  「我们这里是Subway酒吧。」

  Subway酒吧?这和她有什麽关系。马琳直觉对方是打错电话了,不然绝对是骚扰电话,正想挂断,对方的下一句话却生生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认识康逸夫先生吗?」

  康逸夫,她怎麽可能不认识他,他化成灰她也认识,只是这男人三更半夜打来电话问她这个是想怎样?

  马琳皱了皱眉,在男人的催促下,她终於老实地应了句:「认识。」

  「康逸夫先生喝醉了。」男人解释着自己来电的原因,不等马琳反应,他接着说:「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小时打烊,地址已经传给你了,希望你尽快过来。」

  马琳浑噩的脑袋渐渐清明起来,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他的前妻。」要找也该找他的现任才对,不管是女朋友还是老婆,反正不是她。

  「康逸夫先生喝醉後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所以我们才会帮他打了这通电话给你,如果你实在不方便的话可以帮忙通知其他人过来接他吗?我们要打烊了。」

  「我……」她也不知道要找谁啊,结婚之後他似乎无意让她融入他的圈子,所以她并不认识他的朋友。

  「如果一个小时後还是没有人来接他的话,我们只能将他安置在店门口了。」男人说完这句话就挂电话了。

  丢出店外,堂堂一家大公司的总裁如果传出被人丢出酒吧的消息……

  「欸,你们……」马琳想告诉他们不能这样对待客人,可是话筒里只有烦人的嘟嘟音了。该死,她干嘛要管他死活。

  二十分钟後,马琳出现在酒吧门口,瞪着Subway一行闪亮的大字,她懊恼得想敲自己一顿,她是不是睡得脑子秀逗了呀,不然她大可以当没接过那通电话就好了啊。可是……好吧,她真的那麽做了,只是当她挂了电话,打算什麽都不要去理会时,康逸夫那个臭男人的脸总是可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扰得她怎麽也睡不着。

  反正都睡不着了,就当日行一善吧,不管她有多讨厌、有多不情愿,毕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也不是那麽心狠的人。

  作好了心理建设,马琳终於擡脚走进酒吧,只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包厢里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时,心没来由地软了,甚至忍不住猜想,他为什麽会喝酒了呢?而且喝醉了,为什麽会叫着她的名字,觉得对她有愧疚,还是觉得她很可恶?马琳觉得是後者,因为她作梦的时候也常常气得想咬他一口。

  「你就是马琳小姐吧?」一个酒保模样的年轻男子走向她。

  「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我?」她认出他的声音。

  「是的,幸好你来了。」他如释负重。

  幸好?为什麽是幸好,难道他们真的打算将他丢出店外吗?

  马琳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康逸夫,他嘴里喃喃不知说些什麽,她靠近一点听,果然听见他叫着她的名字,她秀眉轻颦,问:「这家夥自己来的?」她指了指倒在沙发上的康逸夫。

  「不是,和两个男性朋友,不过他们也喝醉,被接走了。」这话是客人让他说的,为此他还领了不少的小费,只是欺骗美丽的小姐,他有些心虚,「小姐,你开车过来吗?我帮你扶他上车吧。」

  「好吧,麻烦你了。」马琳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怎麽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捡屍,捡到的还是自己的前夫,真是世事难料。

  马琳没有开车过来,小手在康逸夫身上摸了一把,找出他的车钥匙,然後在酒保的帮忙下,终於将人高马大的他搬上车。

  很快的,马琳又开始头疼了,她该送他去哪呢?回他家吗?她一点也不想看见那个自己曾经生活过一年多的地方,最後她决定暂时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公寓。

  可是有谁来告诉她,为什麽喝醉的人会变得这麽重,简直要将她压扁了,所以当马琳千辛万苦地将康逸夫带回公寓时,她整个人都腿软了,而且流了一身的汗。

  她有洁癖,自然无法忍受汗水黏着衣服的不适感,所以她将康逸夫丢在沙发上,就迫不及待地往浴室的方向奔去了。

  只是洗到一半的时候,她浴室的门莫名地开了,旋即一道沉沉的声音从身後响起,「老婆。」

  「啊!」马琳吓得放声大叫,太过惊悚的缘故,她连头也不敢转过去看,直到後背覆上一股滚烫的热源,她才紧绷着身体转过头,没想到会看见康逸夫笑得跟傻子一样,「老婆。」

  「康逸夫,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她瞪着他,惊吓过度的後果就是她很气,气得想打死这个没事吓人的混蛋。

  而且他不是好端端地睡在沙发上吗,怎麽会跑到浴室来了?而且他居然脱掉了衣服,此时正浑身赤裸着。

  「康逸夫,你给我出去。」马琳赶紧转过头不敢看他,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裸体,这具身体她也用过一年多,但她每次看到他赤裸的样子都会很害羞,甚至忍不住会想,他的身材一点也没变,还是和一年多前一样那麽完美……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马琳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既羞涩又懊恼,呜,她要神经错乱了。

  康逸夫醉眼蒙胧地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漂亮酮体。他本来只是觉得有点热,想找浴室洗个澡罢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摸索到了浴室,一推开门就看见美女淋浴的画面,而且美女的身材跟他春梦里的女主角一模一样,所以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长手将美女抱在了怀里。

  「啊……」突然被抱住,马琳再次被吓一跳,她以为他已经出去了,这家夥到底要干什麽啊,「康逸夫,我叫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她在他怀里挣紮着,想要将他推出浴室,可是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被康逸夫抱得更紧了,赤裸的身体在她同样一丝不挂的身後不断磨蹭着,很快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臀後正有个硬挺的家夥顶着自己,早已不是纯情少女的她自然清楚那是什麽,就连它的尺寸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意识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马琳又羞又恼,粗鲁地抓着康逸夫横在自己胸下的大手,失控般低吼:「康逸夫,你给我放手,滚出去!」

  「痛。」康逸夫发出一声低呼。

  听见他呼痛,马琳反射性地停止反抗,这时才看见自己将他的手臂抓伤了,古铜色的肌肤上正渗出点点的血丝,不知为何,马琳的心微微地疼着。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一顿,该死,她的豆腐都要被吃光光了,她为什麽还要心疼他这个淫贼,「我告诉你,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让你更痛。」

  「老婆,你好凶。」他声音低低的,控诉她的残忍。

  马琳的心一震,完全没想到那个冷漠又傲娇的康逸夫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一样,轻易就激发了任何一个女人的母性。呜,怎麽会这样,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啊。

  「老婆,我好想你、好想你。」像是还嫌不够那般,康逸夫再度投下重磅炸弹。

  马琳被炸得血肉模糊,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过了一会,马琳终於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又要心软了,忍不住恶声恶气地低吼道:「不准叫我老婆,谁是你老婆。」

  「老婆,不要这麽凶。」康逸夫简直将她的话当耳边风了,神情委屈地看着她。

  有那麽一刹那,马琳觉得自己像个凶恶的坏巫婆,又凶又坏。真是疯了,她要疯了,这是什麽诡异的现象?在她的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软弱的模样,他总是冷静自持,不曾失态过,就像个完美的假人。而今天他喝醉了,对她撒娇、对她示弱,她……

  「康逸夫,你在干什麽?」在马琳再度失神的时候,康逸夫居然罩住她一边的乳房把玩起来,要不是他忽然捏了下她的乳尖,痛醒了她,估计她还不知道这男人在对她做这麽无耻的事情。

  「在玩你。」康逸夫咧着嘴,对她傻气地笑着。

  马琳被他气得快要吐血,她终於醒悟过来自己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说什麽都是没用的,倒不如行动。只是他的力气怎麽会那麽大,不管她怎麽拉、怎麽扯,都不能将胸前的那只魔爪扳开。

  「康逸夫,你放开我,混蛋,放开我。」马琳又气又恼,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对着空气大叫起来,可是即便是这样,身後的男人也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反而将空出来的另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好让他继续为所欲为。

  「呜……」随着他越来越放肆的玩弄,马琳只觉得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从下腹处攀升而来,伴随着一股暖暖的热潮慢慢地从她的花穴那里溢出来。

  她动情了,哪怕是喝醉了酒,他都一样熟悉她的身体,康逸夫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大手终於停止对双乳的蹂躏,缓缓地往下移动着,最後停留在女性的幽密之处,探出中指轻轻揉搓着微微湿润的禁地。

  「啊,不要……」

  马琳惊得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反应更快地控制住,将她的两手牢牢禁锢在他的男性大掌中,置於头顶。右手开始放肆玩弄着她的私密处,时而轻揉、时而在上面打着圈圈,目的只有一个,诱发出她更多的蜜液。

  「呜……嗯……嗯哼……」马琳咬着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可被他玩弄着的感觉太好,断断续续的娇吟仍是不可避免地从她的喉咙深处逸了出来,「嗯嗯……」

  「喜欢吗?喜欢我这麽玩你吗?」康逸夫从身後贴着她,滚烫的肌肤轻轻摩挲着她柔嫩的後背,下腹处的嚣张巨物不断在她的腿心那里来回徘徊着,引诱着她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老婆,你告诉我,你想不想要我?」

  他灼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她耳边,伴随着一股酒精的味道刺激着她的感官,她的身子难以自制地颤了一下。

  「不要,我不要你,康逸夫,你给我滚出去。」马琳咬紧牙根,不让自己为他所动,可私处那里传来的酥麻快感几乎要将她击溃。

  「我不相信。」像是真的要验证她是不是在说谎,康逸夫就着指间的滑润将中指探入她的花穴之中,感觉到她敏感地一缩,这效果让他笑了,「你看,它欢迎我。」语气像极了得到什麽宝贝的孩子。

  马琳颦起了眉,异物的入侵让她的密道传来细微的疼痛,可随着他动了下手指,那份不适感很快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愉悦快感从他的指间不断传来,迅速地流至她的四肢百骸。

  「现在想要我了吗?」他低低地笑着,笑声温润又深沉。

  马琳眯着眼,咬着唇,想要忽视那一阵强过一阵的销魂快感,可康逸夫太坏了,存心不让她好过一般,忽然又加入一指,蛮横地在她紧窒的甬道里冲刺起来。

  「啊……嗯啊……」再也无法忍受,马琳放声大叫起来,随着他越来越快、越来越放肆的挑逗,她终於尖叫着在他的指间崩溃了,身子阵阵痉挛。

  康逸夫低低一笑,蒙胧的双眸望着身前娇美的女子,醉酒的脑袋尚不清楚,但也没有模糊到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她是他的前妻,马琳,可在抱着她的此时此刻,他终於明白过来他讨厌当她的前夫,很讨厌。

  「老婆……」他缠绵地叫她一声,然後在她反应不及之时,忽然擡高她的其中一条腿,健腰一挺,准备无误地往她的腿心撞去。

  「啊!」马琳情不自禁地尖叫一声,刚经历高潮的身子敏感到不行,随着他的进入,越来越多的水液汩汩而出,顺着两人的交合处流下,腿间一片狼藉。

  「呜……不要……」马琳发出低低的哀呜,虽然身体被填得满满的,很舒服,可心底却为自己的无法逃脱悲哀起来,他们已经离婚了啊,怎麽可以再做这种亲密的事情。可是她又可悲地发现她根本就逃不开,在他霸道的攻势下,她几乎要化成了一滩春水,任他掬、任他取。

  抱着魂牵梦萦的娇躯,康逸夫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满足感,虽然他喝醉了,意识并不是十分清楚,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不要放手、不能放手,他一放手的话,她就会跑掉了,他不想再让她跑掉了啊。

  所以他加快了腰间摆动的速度,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得到她没有离开,她还在他身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呜……啊……」一记又狠又重的深入,几乎要将她撞飞出去一般,疼,却又有种暴虐的痛快,教她终於无法自主地娇吟尖叫起来,「啊……嗯啊……」

  「老婆、老婆……」康逸夫着迷地看着眼前娇艳的小脸,这些日子只出现在梦境里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红着眼在她体内疯狂地进进出出。

  只是在她快要攀上巅峰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接着马琳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出浴室。

  身子刚一触到柔软的大床,康逸夫滚烫的身躯就覆了上来,有力的大掌将她的两腿分开打开到最大的限度,然後肿胀的昂长抵了过来,再次一挺而进。

  「呜……」太深、太胀了,马琳有些难受地低呜一声,只觉得自己的下体被他的巨大撑得好开,开到极限。

  旋即她想起,他们已经离婚了,这麽亲密的事情不适合他们,他们不能这样,所以她开始在他身下扭动着想要挣脱,幽幽开口,「不要,我们不能这样,我们已经离……」

  康逸夫眼神猛然一黯,不想从她嘴里听到讨厌的离婚两个字,低头狠狠吻上她微肿的红唇,身下的进攻越来越狂烈,强悍地捣弄她柔软的花穴,而她只能承受,完全无法思考。

  「老婆,你好紧、好热……」他贴在她耳边,暧昧的气息不断吹拂着,刺激着她的所有感官,「夹得我好舒服。」

  「呜……」马琳轻闭着眼,蚀骨的快感在她体内饱胀,她止不住地喘息,一声接一声的销魂叫声从红唇逸出,在深夜中犹如一首唱不完的歌,「嗯嗯,嗯啊……」

  一室旖旎,绯色无边。

  ◎             ◎             ◎

  当晨光越过窗帘照射在宽敞的大床上时,床上的人眉头不舒服地蹙起,正想拉高被子盖住头颅时候,异样惊醒了他。

  康逸夫睁开双眼,如墨的双眸往自己的左臂望去,当他看见枕在自己手臂上娇媚的人时,心里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接着记忆回笼。

  昨晚他应邀和严纶一起去酒吧为难得回国的好友官竟泽洗尘,不知是白天马琳的态度让他感觉受挫,还是再见好友心情大好,他没有控制住自己便喝醉了,醉酒之後,他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一直叫着她的名字,结果她就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了,还带他回家,然後、然後怎麽样了呢?

  虽然某些破碎的画面已经拼凑不起,但以他此刻浑身舒爽的状态看来,他终於完成了春梦里的那些场景,而且光是想像着那些火辣的画面,他发现自己晨起的慾望又在擡头,他又饿了。

  真是不可思议,他一向自制力超强,不然也不会在离婚半年後还能守身如玉,可到了她面前瞬间降为零,可是他才不想顾那麽多,谁让她害他这半年多来羞耻地作了那麽多回春梦,现在她就在他眼前,他不好好吃个够本怎麽对得起他商人的本质。

  马琳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像是散架後又被重装了一般,浑身酥软无力,蓦地,昨夜那些令人羞耻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汹涌而至。

  天,怎麽会这样?她怎麽会和康逸夫滚床单了!

  更可怕的是,她的身体到现在都还有种被他强悍占有的感觉,马琳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可很快发现不对劲,如果只是感觉的话,为什麽她的身体会晃动得那麽厉害?

  她倏地放下手,这才发现自己正侧睡在床上,而她的一条腿正被擡高握在一个男性大掌中,而腿心处传来的那股熟悉的酥麻感,不用想也知道那里正经历着什麽。

  「嗯嗯嗯……」马琳张嘴想要骂他,结果出口的却是满满的呻吟,「康、康逸夫……」

  「我在。」身後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接着他忽然一个用力捣进,满意地看见身前的小女人敏感地缩了起来。

  「啊……你、你放开我。」她狠抽口气,气息紊乱又急促,随着他越来越快速地抽插,从花穴里带出更多的灼热蜜液,弄得两人腿间濡湿一片。

  「不放,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他贴近她耳畔,霸道又不失温柔地说。

  「康逸夫,你、你到底想怎麽样?」

  「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要你继续当我的女人。」他沙哑的嗓音带着不自觉的深情。

  马琳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然一跳,很快明白他指的是什麽意思,他不过是想跟她上床而已,「你作梦……啊,不、不要那麽深。」混蛋,居然进得那麽深,呜。

  「老婆,你下面的小嘴可不是这麽说的呢,它说它喜欢我插得深深的。」康逸夫故意在她耳边说着狂言浪语。

  马琳整个身子都不争气地颤抖起来,以前他在床上一向霸道,却不失他儒雅的本质,为什麽离了婚後,他变得跟色狼没两样,「康逸夫,闭嘴,你给我闭嘴。」

  她伸出手想要捂住耳朵,乾脆什麽都不要听,可男人已经更快识破她的意图,大手一伸,牢牢扣住她的两手并置於头顶,另一手则探向她的花穴前方揉捏着她敏感的花蕊,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逼她诚实面对自己的慾望。

  「啊……不……」双重的刺激将马琳无法控制地尖叫起来,她在他身前扭着身子,想要挣脱他的甜蜜折磨,却发现一点用处都没有。男人的大手霸道地按压在她的花蕊上,时而温柔地揉一揉,时而粗鲁地捏一捏,好像不将她逼疯誓不罢休一样。

  「老婆,说你也要我……」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语气温柔不似折磨人的恶魔,「说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不,我不要你,我也不愿意回到你身边。」马琳剧烈地喘息着,被他禁锢的身子绷得死紧,他的霸道将她本性的倔强彻底逼了出来,「你想要发泄随便你,做完就给我滚远点。」

  康逸夫一点也不高兴自己听到的,如墨的双眸危险地眯起,「马琳,你当自己是什麽,你又当我是什麽了,嗯?」

  他的声音太冷,马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但很快就觉得自己又没有说错,他不顾自己意愿地要她又算什麽,「不高兴就给我……」

  滚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猛烈的一记撞击撞得她头昏眼花,早就忘记自己要说什麽。

  她重重地一喘,忍不住出声骂道:「混蛋,卑鄙……」

  「小琳,你变野蛮了,不过很可爱。」他打断她的话,唇角向上一扬,从她体内撤出慾望。

  在他离开她身体的那一刹那,马琳心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但身体空虚如一个巨大的黑洞,让她觉得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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