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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收录] 《下凡来的医仙》(吾妻是凶兽1)作者: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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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4 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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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下凡来的医仙
  【系列】吾妻是凶兽之
  【作者】风光
  【出版日期】2024年01月24日
  【内容简介】

  「妳还剩几天时间可以在晚上偷鑽我哥的毡帐。」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裡,男人夜袭她的毡帐……
  求问这两句话中间,发生了什麽?

  凶兽穷奇以丑出名,得知自己要先成人才能成神,
  下凡前她贿赂神君给她选了个长得漂亮的肉体投胎,
  于是她成了以美貌闻名天下的承平公主纪轻扬,
  被赐婚给西溟王柯亚序,踏上前往草原部落的新生活,
  她教导阿达尔部族人农耕种植、製药烧炭等生活技能,
  再加上穷奇天生的好医术,让族人生存率大大提高,
  除了那个老爱嘴硬的夫君之外,她在族裡备受爱戴,
  他人前不许她太过亲热,人后放任她贴贴抱抱,
  不过身体比嘴更诚实只是小问题,
  他最大的问题是总觉得她只能享乐不能共苦,
  所以族中出了任何生死大事她总被排除在外,
  天君要她体验人间情爱,她好像有一点领悟了,
  有酸有甜,有甘有苦,但也不全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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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4 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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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飞燕殒落

  「王爷,王妃醒了。」

  柯亚序原本黯澹的眸光一亮,迈步就要越过清风入帐去看,然而清风却唤住了他。

  她看着他,渐渐红了眼眶。「王妃的伤很不乐观,可是王妃想和王爷说几句话,所以她如今的清醒是用了药的,这种药会……会耗尽她的生机,王爷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柯亚序脸色变了,他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入了毡帐。

  纪轻扬身上的血衣已经换下了,换成一袭雪白的中衣,衬着她苍白的脸色,整个人就像一团捉不住的云,似乎只要他力气大点、气息重点,她就会被吹散。

  他屏着气息来到她身边,她别过头,与他视线相交。

  纪轻扬绽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可惜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否则定然会摸摸他深情的眼,她好爱他的异色瞳。「柯亚序,这次我真的觉得我不行了……」

  「妳不会死的。」柯亚序断然道。

  「这又不是你说了算。」她轻轻笑着,笑声几乎虚弱得听不到。「我时间不多了,你仔细听我说,否则我怕日后再没机会和你说话了。」

  她深深地看着他,像是想要将他的五官仔细地留在心裡。她想,她再也找不到长得这麽合她意的男人了,现在多看一眼都是赚的。

  「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浮夸,我死后棺材要用金丝楠木,这种木头这裡没有,我不管你去哪裡找,一定要替我找到……棺上凋凤凰,还要镶汉白玉,千万不要弄个金棺材,太俗气了……

  「寿衣的话,我衣箱裡压箱底有一件大红绣牡丹花的留仙裙,头面要用那套红宝石的……让清风和明月给我画一个漂亮的妆,额间莲花型的花钿……」

  她说到这裡已经开始喘了,柯亚序很想叫她不要再说了,因为他已经快承受不住,他不想看她用这样的方式消耗生命,可是他说不出口,因为他害怕真的和她所说一样,如果他不仔细听,日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她咳了几声后拚命吸口气让自己缓和下来,好半晌才能再说。「至于坟墓,你可不要给我弄个毡帐,我要中原样式的阴宅……墓碑上的落款不要写承平公主,也不要写西溟王妃,我希望你写着爱妻轻扬……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纪轻扬,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我怀疑你根本不知道……」

  「我知道。」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她叫纪轻扬,只是他嫌肉麻叫不出口。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他一定每日唤她,也让她的名字成为两人共同记忆最重要的一部分。

  然而,纪轻扬却像是听不到他的话,原本还看着他的眼神渐渐涣散,她朝着天空的某个空白处微笑、说话,就像是她的世界与旁人隔绝开来了。

  「我是不是忘了说?我希望死后能葬在大青山向阳的山巅之上,这样我就可以遥遥望着整个阿达尔部和中原大地……」

  柯亚序揉了揉酸楚的鼻子,他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悲痛,否则他连话都说不好。「这些事……我们可以老了再一起规划……」

  纪轻扬仍然充耳不闻,她突然伸出手想握住什麽,柯亚序连忙抓住她小手。

  她露出一记安心的笑。「柯亚序,你是不是觉得我好难搞,好囉唆,规矩那麽多,架子那麽大,还爱搞排场,娶这麽一个中原来的公主,麻烦死了……」

  柯亚序摇头,喉底酸涩得令他发不出声,但他随即想起她对外界已经没有反应了,便握了握她的手。

  纪轻扬并未回握他,她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再也不会烦你了……」

  他不介意她烦他,真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可以烦他一辈子。

  可是他还有这个机会吗?

  柯亚序望了望天,忍住眼眶中那险些落下的泪,他只能将她的手贴在颊边,想着这样是不是能多留住她一会儿。

  他的举动成功的引来了她的正视,然而她的目光依旧没有焦距,不知是看着他还是透过他在看着别人。

  「好可惜啊,我缠了你这麽久,都没有成功吃掉你,现在我要离开了,你还会记得我吗?你会像我惦记你那样惦记着我吗?」

  她突然唱起了从小哈夏那裡学来的歌谣,因为用的是阿达尔部的语言,最后一句歌词她总是记不住,可是这次不知为什麽她记住了。

  「我是南方飞来的燕子……看不见阴山苍苍……看不见月河泱泱……我是南方飞来的燕子……只为飞到你的心上……」

  她的歌声其实五音不全,可是如今虚弱的她听起来只有气音了,南方来的燕子已然看不见前方的风景,她费尽了全力想飞入他的心,最终成了妄想。

  歌声戛然而止。

  第一章 公主出嫁排场大

  庆隆五年,与汉人一向和善的西北鞑靼阿达尔部请求与中原通贡互市,庆隆帝封阿达尔部族长柯亚序为西溟王,每年岁末通贡,并赐婚承平公主纪轻扬为西溟王妃。

  自此,战乱不停的西北边境,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

  阿达尔部使节团领头的名叫松固,是柯亚序身边的智囊之一;负责松固安全的则是阿达尔部武功高强的勇士吉光。两人带着族人十数人,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中原,想都没想到竟能迎接一个中原公主回部族。

  比起阿达尔部使节团的寒碜,承平公主的仪仗可谓声势浩大,华丽不凡。清道旗、绛引旛开路,杖剑伞扇随侍左右,八宝华盖舆驾光是拉车的马就有四匹,更别说除了这些人车,承平公主还有百人侍卫、二十来个侍女奴仆,这些都是专门服侍她一人,日后都会陪同她留在阿达尔部。

  当初得庆隆帝赐婚,松固还很替部族高兴,因为公主带来不只是利益,还有日后阿达尔部族人在中原行事的安全便利,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承平公主行事排场之奢靡豪华,让他不禁担忧起日后部族可养得起这位娇贵的人儿?

  「唉……」松固骑在马上,望向承平公主车驾上亮得闪瞎人的漆金华盖,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麽?松固你想家啦?」吉光抓抓头,策马靠近了松固,一脸憨笑,「前面不远就是玉林卫城,再行个两、三日左右就可以回部族了,就算公主仪仗拖了点时间,顶多五日就能到,大伙儿都走几个月了,也不差这些天。」

  看着大而化之的同伴,松固更想叹气了。「我担心的不是路程,而是公主!」

  「公主有什麽好担心的?她的侍卫比我们使节团人还多!光是那个侍卫长……叫啥董见深的,一个可以打我们十个,哈哈哈……」吉光想起自己曾不自量力挑战那个中原小白脸,结果被打成猪头,不由哈哈大笑。

  相对于他的乐观,松固悲观极了。「你瞧瞧,公主的排场这麽大,咱们族裡怎麽护得住这位尊贵的承平公主?」

  吉光被说迷煳了,「这有什麽好担心的?你都说公主的排场大,人手自然也多,他们自己就可以保证公主的安全,还需要用到我们?」

  「话是这麽说没错……」松固并没有被安慰到。「但随公主留在咱们阿达尔部的就足足百来人,这一路行来,公主无论食衣住行都要求用最好最贵的东西,我怕我们族裡养不起她呀!」

  讵料,吉光笑得更欢,指着承平公主仪仗那长得看不到尾的嫁妆,道:「公主哪裡需要我们养了?她随便几箱嫁妆就几乎可以买下咱们阿达尔部,还怕她养不起自己?」

  松固语塞,他从没往这方向想过,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况且你没注意到吗?这公主娇贵是娇贵了点,但不是个小气的,只要听她的话,好处少不了我们的!」脑袋简单的吉光难得说赢了松固,不由有些得意。

  他又兴致勃勃地用手肘顶着松固。「咱们由部族出发到京城去迎接承平公主时是以使节团的身分,住的虽然是驿站,可是破的破、旧的旧,只有什麽太原啦、真定保定等寥寥几个大城的驿站还好些。但跟着公主仪仗回部族就不一样了,公主娇滴滴的嫌弃驿站老旧,宁愿自个儿花钱去住城裡的客栈酒店,嘿!咱们不也跟着沾光,住上了这辈子都没住过的好房间?」

  松固偏头仔细回想,好像真是如此,公主对于居住的要求高,驿站稍微有点儿味道她就受不了,仪仗直接转弯朝向各大城的豪华客栈。

  而他们这些随队的小人物,原以为生活自理,想不到公主大手一挥,包下城裡好几家客栈,手底下各个雨露均霑,住房待遇大大提升。

  「还有啊!」吉光显然还没显摆完他对公主的真知灼见,「你别忘了咱们这一路吃的是什麽!除了第一日是发下来的糙麵窝窝头和一碗菜汤,之后因为公主嫌弃外面买的东西不好吃,她自己带了御厨,车队休息时御厨埋锅做饭,还连带的把大队人马的伙食给包办了,之后每日有菜有肉,馒头包子都是白麵的,甚至还吃上米饭了有没有?老子这辈子第一次吃到南方大白米就是蒙公主之赐啊……」

  听到这儿,松固也忍不住点头,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烤鸡和红烧肉也是蒙公主之赐。

  「更别说这个!」吉光拍了拍屁股下垫在马鞍上的一块座垫。「还不是公主嫌弃马车颠簸,要求侍女替她缝座垫,结果又要求送亲队伍必须整齐,所以座垫一人一个,想不到连咱们都有!座垫裡可是棉花,棉花你知不知道?中原才有的东西,老稀罕了,老子从来就不知道这马鞍上能坐得这麽舒服!」

  松固听得屁股本能的扭了扭,又软又暖,还真是舒服!不知道这棉花能不能也让阿达尔部的族人用上啊?

  两人聊得兴起,突然前头来了名公主侍卫,朝着松固及吉光一揖说道——

  「两位,前方便是玉林卫城了,公主有令,大队在城内休整三日,再择时出发。」

  松固瞪大了眼。「三日?那岂不是要拖延很久?现在已经比我们回报给族长的抵达时间要晚近一个月了,还要再拖三日……」

  侍卫声音放低,「反正都拖一个多月了,有差这麽三日吗?」

  松固黝黑的脸抽了抽。你们中原人说话好有道理,无法反驳怎麽办?

  吉光却是好奇,「侍卫大人,敢问公主为什麽要停留在玉林卫城?这卫城既不大又不繁华,不像公主这等尊贵人儿想久待的地方。」

  「因为公主说,这关外的风吹得她脸又乾又涩,听说玉林卫城外多野羊,她想要取些羊油,做羊油面脂。」侍卫笑了笑,给了他们一记微妙的眼神。

  松固与吉光被他这一记眼神弄得一愣一愣的,满脸的迷煳。

  侍卫又清了清喉咙,再次暗示。「所以停留在这裡的期间,我们侍卫们都会出城去替公主捉羊。」

  捉羊?松固还有些茫然,但吉光却是听懂了,随即调转马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走走走,这事可不能耽搁了……」

  松固急忙一把拉住他。「吉光你要去哪裡?」

  「去替公主捉羊啊!」吉光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公主的侍卫已经去了……」松固没有放手,「你凑什麽热闹?」

  吉光一副看呆瓜的模样看着他。「松固啊,你是族裡除了族长之外最聪明的人,可是这次出了咱们部族,怎麽整个人就像没了脑子一样?公主要的只有羊油!那剩下的羊肉呢?公主那御厨做的羊肉汤一等一的好喝,依公主的脾气能不分给我们?咱族人捉羊是有心得的,多捉几隻,也能多喝个十碗八碗的羊肉汤啊……」

  说着说着吉光已经跑远了,松固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一个哆嗦后随即狠拍了下自个儿的脑袋,懊恼的一夹马腹。

  「吉光你等等我啊!我也要捉羊……」

  此时的阿达尔部正忙着修剪羊毛,这裡一般在春夏之交取毛,一望无际的草地上,羊隻连成了一片一片的白,与远山艳阳交织成一幅绿油油的璀璨画卷,明明每个人都忙得起劲,却透出一股悠閒宁静。

  一个个汉子持着毛剪,俐落的一铰,大片羊毛随即落下,这些羊毛经过淨毛晾晒弹毛染色等等工序,会捻成羊毛线,之后缂成毛毡、鞋毡,腰带、布匹等各种织品,售卖给中原人,或交换粮食与盐巴茶叶。

  而另外一边的妇人们则是拿着把木篦子细细的梳落山羊的底绒,如此梳一整个早上也才得不到几斤羊绒,六隻山羊梳下来的绒,缂成绒布才勉强能做成一件衣服,故而羊绒最后做成的各类织品价值比起蜀锦都不遑多让。

  羊绒比羊毛矜贵得多,这取绒缂毛的技术还是柯亚序特别带领族人併吞了一个小部落学来的,对阿达尔部的族人而言不算熟练,因此他特别重视,从一大早便巡视指导着族人们工作,有时甚至自己上手取毛。

  然而柯亚序的另一个智囊翁贡却是一直跟在柯亚序身后,欲言又止的想将他由一堆毛绒中拉出来,希望他的族长能给他一点关注。

  他是真的有比剪羊毛还重要的事要禀报啊!

  这一忙就到了大中午,柯亚序这才直起身子,无奈的回头望向翁贡。「这一路你跟前跟后的,碍手碍脚还差点被剪子刺到,到底想说什麽?」

  翁贡左瞧右看,将柯亚序带离了剪毛的族人们一段路,得到些许清淨,这才语重心长地道:「族长,中原承平公主的仪仗不日便要抵达,现在都还没准备好迎接公主的仪式可怎麽办?」

  「什麽仪式?」柯亚序澹然地问,彷彿这事与他没什麽关係。

  翁贡见他不以为意,几乎都要跳脚。「礼服呢?喜帐呢?依咱们的习惯,等公主抵达,新郎不是应该领着队伍绕新娘的毡帐一圈,接着还有献哈达,拜会长辈,饮酒、交换信物等等仪式,这林林总总的事情那麽多……」

  柯亚序伸出一隻手拦住他接下来的话。「礼服喜帐承平公主自己就会准备,布匹这类东西你拚得过中原人?拿出来都要笑死人,公主也不会愿意穿,不如省了。还有你说的仪式,是迎娶的仪式,松固已经在中原替我将公主接回来了,还迎娶什麽?况且我的父母都不在了,唯一可算是长辈就是拉姆婆婆,你认为承平公主那麽尊贵的身分,会愿意向拉姆婆婆跪献哈达?」

  拉姆婆婆是部族中目前辈分最高的人物,她年轻时曾被中原人抓去当了几十年奴隶,一直到柯亚序接管阿达尔部,极力将过去失踪或流落在外的族人一一找回,拉姆婆婆才回归部族。

  虽然慈祥的拉姆婆婆懂得许多,部族中大人孩子不少人和她学习中原官话和文字,每个人很尊敬她,却不代表中原来的公主能接受跪拜这样一个人。

  翁贡似也想起了拉姆婆婆的背景,无能为力的垂下肩头。「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至少也该有个宴席,你是族长,娶的还是公主,这宴席总要摆个三日,唱婚歌,跳舞……」

  柯亚序一脸麻木。「宴席可以,就当替承平公主接风。唱歌跳舞就罢了,你忘了我们的刀舞和火把舞,我怕公主以为我们要刺杀她。」

  翁贡都要哭了,「但……但这可是族长娶妻,你是我们部族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族长,难道我们什麽都不做?」

  「中原人都喜欢细胳膊细腿、脸白得像鬼的男人,你觉得公主看得上我?」柯亚序很有自知之明。

  严格说起来柯亚序生得阳刚,浓眉大眼,轮廓深邃,只是相较于中原男子,他太过高大威勐,手臂能有人家大腿粗,光体型就能吓退那娇滴滴的中原公主,年轻时长年征战,他脸上有一道由眉心到左脸的刀疤,不笑时杀气腾腾,笑起来阴气森森,在部族裡就是个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更不用说中原公主那兔子一样的胆子。

  翁贡彻底无语了,熟悉柯亚序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并不吓人,相反的他有勇有谋,顶天立地,极富英雄气概,就算脸上再来十道疤部族内也不乏喜欢他的小姑娘,但这显然不包括部族外的中原公主。

  「那……那说不定公主长得丑呢?要是漂亮的,中原皇帝怎麽会捨得将她赐婚到咱们部族裡,谁也别嫌弃谁吧!」翁贡仍想据理力争。

  其实柯亚序也这麽想,他向庆隆帝要求通贡互市,可没要求公主和亲。一般金尊玉贵养在深宫的娇贵公主,怎麽可能没事被皇帝扔到这边疆大草原上,肯定有什麽缺陷,要不就人丑,要不就心坏,最怕的是又丑又坏。

  柯亚序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去做那恐怖的想像。

  「公主带来的人不少,我们准备好毡帐及吃食便算是对得起她了。中原人都娇惯事多,尤其她还是个公主,肯定是麻烦中的麻烦,我也不求她什麽,长得丑也罢,她嫁给我做哈敦,只要好好活着别死就好。」

  哈敦是部族对族长妻子的尊称,无论柯亚序对这桩婚事如何敬谢不敏、措手不及,总之是拒绝不了。

  一想到要和一个跋扈骄纵、又丑又坏的公主生活一辈子,族人说不定还要受她的气,柯亚序就头皮发麻,万一那女人身体还娇弱,受不了西北苦寒的天气嚥了气,这帐是不是又要算在他头上?

  女人就是麻烦,中原来的女人更麻烦!

  「听说中原来的承平公主是个丑八怪?」

  「是啊是啊,不知丑成什麽样子呢,被她的父皇送到我们这裡,离他们的京城老远,分明是不想再见她了。」

  「真是可怜,就是不知公主脾气好不好,凶不凶啊?」

  「长得丑还不被皇帝喜爱,脾气能好?不过凶也没关係,咱们族长制得住她的……」

  为了迎接公主鸾驾,阿达尔部的族人们全聚在了王帐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承平公主这个族裡未来的哈敦。

  不过听着他们的谈话,对公主的既定印象都不甚好,不由令翁贡沉下了脸,回头喝斥了众人一番。

  翁贡也算是族裡除了族长及族老之外少数具有权威的人,他说的话众人自然服从,全讪讪然地闭上了嘴。

  「族长你就是对族人太好,真该好好管管他们了,那些话也敢乱说,万一传到公主的耳裡怎麽办?」翁贡忍不住抱怨着。

  柯亚序对此却是漠然。「让他们不再谈论便是,不过中原人大多狡猾,族裡对承平公主一行人心存提防是好的。」

  不待翁贡再说,远处已经看得到乌压压的黑影正朝着部族这裡来。

  如此大的阵仗,想来就是承平公主的仪仗,一想到仪仗比预定的晚了一个多月,让族人们一阵好等,也耽误了族裡不少事,柯亚序便对这行人没什麽好印象。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仪仗前导才终于进入了阿达尔部族人们居住的范围之内,众人羡慕又好奇地直盯着那些旗啊、幡啊等等上头精美的纹饰刺绣,还有那长得看不到头的队伍,最后八宝华盖马车停下,侍女们排成一列,恭恭敬敬地迎接马车上下来的娇人儿。

  只见一隻白皙纤细的玉手轻轻搭上了侍女们的手,艳红色的袖腕绣着金色祥云纹,衬得玉手近乎透明无瑕。而后,一道穠纤合度,婀娜多姿的身影由车帘后乍现,带起缕缕香风,每个人都忍不住由大红喜服青色霞帔上的金云霞凤纹,一路看到头顶的皁縠九翟冠,最后目光落在承平公主的脸上,呼吸齐齐为之一窒。

  那该是一张什麽样的脸,可以如此美丽!澄澈妩媚的眼波如同月泉的圣水,无瑕细緻的肌肤便似大青山上的皑皑白雪,唇边一抹澹笑,衬着一身红色衣裙,堪比大草原上的艳艳落日,美得那样独特清高,可望而不可即。

  这便是承平公主?传闻中又丑又凶的中原公主?

  别说只一照面承平公主的倾城之貌就打破了阿达尔部所有人的成见,就连一贯沉稳的柯亚序都难得的出了一会儿神。

  庆隆帝是脑袋被马儿踢了?这麽美丽的公主,他竟捨得送到苍茫大草原来?

  然而不待众人细想,那如同孔雀一般富贵绚丽的公主已然在侍女的护送下从容不迫的入了她的毡帐,四周人讚叹的目光彷彿不值一哂。

  好半晌,众人才从惊艳的心情中恢復过来,而后阿达尔部的众人便疯狂了,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他们拥有了一个艳冠群芳的哈敦。

  而在一面倒「她好美她好漂亮」的讚美声中,柯亚序算是最冷静的一个。

  他挥手将队伍末端的松固与吉光叫了过来,脸色难解地说道:「这一路行来,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松固与吉光连连摇头。

  这说的可是大实话,一路吃好睡好,公主的起卧作息更不用他们烦恼,因为队伍庞大,更没有盗匪山贼侵扰,出门郊游都没这麽写意。

  柯亚序只当他们自谦,拍了拍吉光的肩。「我都明白,不会让你们白辛苦。公主这麽大的架子,拖了这麽久时间才抵达,想必迎亲的族人应当吃了不少排头……」

  吉光连忙说道:「其实公主人不错的,虽然我们也没和她说过话,她也没欺负我们,就是……就是……」

  他也不知怎麽形容公主这一路的作派。

  松固较善言词,便顺口接话,「公主确实没有亏待我们,只不过公主这个人嘛……呃,比较讲究,才会延迟些时日回来。」

  讲究?柯亚序琢磨着何谓讲究,还没琢磨出个头绪,公主帐内的侍女们已然亲身示范了。

  她们一个个由帐内行出,在原本灰扑扑的毡帐外牆上挂上用金绵织就各种虫鱼花鸟的大红锦锻,整座穹顶立刻变得金碧辉煌,喜气洋洋。

  帐帘换上了轻纱薄绸,飘逸灵动;门口挂着风铃,风一吹来叮噹作响,清新悦耳,而后又见她们在帐外撒了一圈香粉,栽上鲜花,如此一番操作,便让哈敦毡帐在一座座灰白暗沉的毡帐之中成了鹤立鸡群的存在。

  因着侍女们进进出出,帐帘便打开没放下,外头的人能隐约看到裡头布置的也是华贵不凡。

  至于离得近的柯亚序更是能清楚窥见帐内公主将床铺上了上好的锦被,地上的粗毛毡换成细绒布,还弄出了博古架、茶几、罗汉椅、梳妆檯……等等,帐内摆上了中原带来的青花瓷瓶、玉璧如意、汉玉仙山、黄金鸾鸟、紫檀木的笔架水盛头筒、白瓷茶具、西洋镜,最醒目的还是帐中那一扇镶上玻璃的八面四季花卉凋金乌木屏风。

  柯亚序很明确的被教育了,什麽叫做讲究。他倒吸了口气,一颗心直往下沉,这般奢华,如何能在简朴的阿达尔部好好过日子?

  此时帐内出来一个侍女,这是公主跟前最得用的大宫女清风,只见她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唯一认识的松固与吉光身上。

  「松固使者,麻烦你吩咐下去,叫多些人来替公主搬东西,还有最重要的,公主要用热水……十大锅!」

  十大锅!全场一片譁然,族人能理解公主爱乾淨,但一下子烧十大锅水,不怕把皮子都洗掉了?

  柯亚序也紧紧皱着眉。「中原公主果然麻烦极了,不过淨个身,居然要动用那麽多人替她烧十大锅水?」

  要知道所谓的大铁锅在部族裡是很重要的东西,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阿达尔部如今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些,也不过刚好十口锅,公主一个人就全用了。

  「没关係,公主说烧水就烧水,我去我去!」吉光高高兴兴的去了,还拉走一堆族人帮忙,完全无视自家族长黑沉的脸色。

  「对了对了,公主也让我叫人搬东西呢!我也去了。」松固二话不说的想跟上,却被柯亚序拉住。

  「你去做什麽?」柯亚序如今对承平公主的不满可说到了极点,就算长得美如天仙也一样。「不必娇惯她,得让她习惯这裡的生活。」

  「不是啊!族长,承平公主不一样。」松固认真的说道:「你要相信我,公主一点都不麻烦,只要好好听公主的话,有肉吃啊!」说完他也飘飘然的去了。

  柯亚序拦都拦不住,气得他一个怒哼,朝着身旁的翁贡说道:「什麽接风宴,不必摆了,想必那中原公主如此讲究,也看不上我们的食物!」

  接着柯亚序掉头便进了自己的王帐,不想再看那些巴结公主的人一眼。

  阿达尔部全为了公主一个人全忙活了起来,毕竟那绵延好几十丈的嫁妆可是扎扎实实的百来箱乌木妆奁,每一箱两个人抬都觉得重。

  柯亚序在王帐裡听着外头喧譁,总觉得心烦气闷,不若平时那般能轻易静下心来。

  这个中原公主什麽都没做,只露了下面就勾得族人们对她热情洋溢,虽说这有大半是阿达尔部族的天性,但这样一点防心也没有着实是个隐患。

  而且承平公主抵达了好些时间,总该来拜会一下他这个夫君,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派来传话的也只是个侍女,显然就是瞧不起他。

  他正想着什麽时间亲自过去杀杀那公主的威风,此时却听到外头欢呼的声音,让他怔愣了一下,什麽下马威的想法随即胎死腹中。

  「燻羊肉啊!燻羊肉啊!公主给了咱们数十头燻羊,说是在玉林卫城那裡抓的,今日给我们接风宴加餐啊!公主真是太好了……」

  相较于公主的大方,某人刚刚才下令取消接风宴,不由面上有些臊。

  柯亚序心情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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