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恋爱规则》作者:初心
初心《女神的恋爱规则》
出版日期:2017年6月9日
内容简介:
凭他一个小鲜肉,以为摆出帅脸、称赞她几句,她就会被勾引吗?
呵,她都不想说了,姊可是经历强震重生过的,没那麽好拐骗,
而且她不过反撩回去就逗得他面红耳赤的,他还是太嫩了,
本以为两人只在夜店这一晚有短暂的交集,
没想到他带着被性骚扰的女员工找上她工作的律师事务所,
而她这个小助理被指派要协助处理,公事公办,没什麽的,
不过……他身为五星饭店的餐饮总监怎麽会这麽闲啊,
竟当她的司机载着她去拜访客户,还亲自下厨替她和母亲准备养身补汤,
甚至在知道她父亲要「卖女求钱」时,出手帮忙保住了她的「清白」,
好好好,她看到他的诚意了,决定给他一次机会,可是现在是怎样,
她被他追到手就瞬间掉价了吗?他和年轻妹妹互动这麽亲密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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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放暑假的前夕,也是公布月考成绩的日子。
殷粟背着背包,走在回家的路上,绑在脑後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左右摆动着。
小学五年级的她已经有金钱概念了,她知道家里不是很富有,说直白一点,她家是属於中低收入户。
她父亲是一间小公司的保全,母亲因为产後疏於照顾,身体虚弱,没办法外出工作,只能做点家庭代工,赚点零花。
平时殷粟放学回家做完作业後,就会帮忙母亲一起做代工,不过今天她还有一些些其他的期待,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
每年生日母亲都会替她做一个很可爱又很好吃的蛋糕,她猜今年母亲可能会做巧克力蛋糕,想到好吃的蛋糕她就嘴馋。
而且她也有个礼物要送父母,想到放在书包里的月考考卷,她小脸上的笑容更甜了,这次月考她考了全班第三名,比上次还进步一名,接下来她以第二名为目标,之後她要拿到全班第一名,父母一定会以她为荣的。
带着涨满胸口的雀跃和期待,殷粟的脚步也显得轻快愉悦。
回到家,她乖巧地先在客厅写完作业,便开始帮母亲做家庭代工。
「妈妈,你猜猜我这次月考考第几名。」殷粟得意的笑问。
「嗯……上次是第四名,这次该不会退步了吧?」王柔故作迟疑地道。
「才没有呢!」殷粟不由得嘟起嘴,讨厌,妈妈太小看她了。
「那是进步了?」
「当然喽!妈妈,我这次考了第三名!」
王柔慈爱地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哇,我们家粟粟这麽厉害,居然考了第三名!」殷粟得到称赞,笑容忍不住加大,她又继续问道:「那你再猜猜今天是什麽日子。」「我当然知道今天是我们粟粟的生日,妈妈已经准备好蛋糕了,我们等爸爸回来吃过晚餐再吹蜡烛吃蛋糕,好不好?」王柔疼惜地望着女儿。
家里经济状况不好,女儿生日她只能在市场买些便宜的小玩意当作礼物,她真的很心疼女儿。
「耶!万岁!我就知道妈妈会记得我的生日,太好了,晚上有蛋糕吃!」殷粟开心地欢呼。
每年她最期待的就是生日这一天,不但可以吃到母亲做的蛋糕,还可能有小礼物,因为知道家里收入不高,平时她都不太敢要求父母买什麽玩具给她。
王柔欣慰地看着女儿纯真的笑颜。
这时传来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王柔站起身,笑笑地道:「是爸爸回来了。」殷粟点点头,跟着母亲来到玄关处迎接父亲。
「洗个脸,等一下就能吃饭了。」王柔接过丈夫脱下的外套,温声道。
「爸爸。」殷粟讨好地唤了声。
殷至德板着张臭脸,哼了声,「吃吃吃,你们这对败家的母女,整天只知道吃,除了吃还会干麽!」王柔的笑容一僵,猜想丈夫大概是又被老板骂,要不然就是赌输了心情不好,「阿德,今天是粟粟生日……」殷至德皱着眉啐道:「生日?小屁孩过什麽生日,哦呵……又要钱?你们女人把养家想得有多简单,一会儿生日一会儿过年一会儿家用,赚的都不够你们花!」「别这样说,粟粟听得懂的。」王柔觑了眼垂着小脑袋的女儿,轻声劝道。
「干麽,我当她老子还不能说一句吗?」
「我先去放热水,马上就可以洗澡了。」王柔勉强扯着嘴角。
「哼。」殷至德仍旧臭着一张脸走进房间。
王柔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见她抬起的小脸上那抹强颜欢笑,心底暗叹自己嫁得不好,却没有改变的能力和勇气,毕竟她这副虚弱的身体,如果失去丈夫这个依靠,她连养活自己都有问题,虽然有时她也挺害怕丈夫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但为了女儿她会努力忍住。
殷粟看着母亲去厨房忙碌,她坐回茶几前继续帮母亲完成今天的代工。
其实对父亲她一直有种不愿亲近的厌恶和恐惧,父亲很爱生气,而且每次一生气就会揍人,她和母亲就惨了。
唉,她是不是太贪心了?以为父亲至少会记得她的生日,或许还会带个小礼物回来,就算只是一枝笔、一本笔记本,她也很高兴,然後他们会很开心的一起吃蛋糕……不过这都是不会实现的梦想,也只会是梦想。
晚餐过後,王柔见丈夫的脸色好看了些,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她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
「粟粟,你猜猜今天是什麽蛋糕?」王柔捧着蛋糕笑问道。
「是布丁吗?」见母亲摇摇头,殷粟又问:「巧克力?」她最爱吃巧克力了。
「答对了!粟粟今年十一岁了,我们插上蜡烛,一起唱生日快乐歌吧。」王柔笑着将蜡烛插到蛋糕上,起身将电灯关了,一家三口围在茶几前。
「祝你生日快乐—」
「祝我生日快乐—」
王柔看着无动於衷的丈夫,低声道:「今天是女儿生日,你就……」「无聊,才几岁过什麽生日!」
「阿德,一年难得这麽一天,你就……」
「你烦不烦啊!」殷至德喝着酒,愈看母女俩愈觉碍眼,大手一挥将蛋糕扫落。
上一秒殷粟还一脸开心的拍着手,期待父亲一起唱生日快乐歌,下一秒她瞪着地上的蛋糕,傻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粟粟的生日蛋糕,你怎麽能……」
王柔话还没说完,殷至德一巴掌便挥了过来。
「敢顶嘴!妈的,气死我了,养你们这一对败家母女,这蛋糕不知道又花了多少钱,老子赚钱容易吗?!」殷粟听见母亲的哭声回过神来,跑去紧紧抱着母亲,跟着大哭,「妈妈……呜呜……」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眼泪没让殷至德心疼停手,反而更加激怒了他,让他下手更重。
「别打了……拜托不要打到粟粟……她还那麽小……」王柔哀求道,尽量护着女儿。
「哭哭哭!老子他妈的都被你哭衰了!」
殷粟死死咬着已经出血的嘴唇,她讨厌父亲!身上已经不知道被父亲打了几下,手、脚还有背部感觉到一阵又一阵刺骨的疼痛,她抬眼恨恨瞪向父亲,突然猛地挣脱母亲的怀抱,抓住父亲挥过来的手用尽全力大口咬下。
「该死!你这赔钱货竟然敢咬我!」殷至德痛得扯着女儿的头发让她松口,又是狠狠一巴掌甩了下去。
「唔……」殷粟挨了这一掌,娇小的身躯摔了出去,额头撞到了茶几,划出一道伤口,冒着鲜血。
「粟粟!」王柔惊呼上前,急忙抽了几张卫生纸替女儿压着伤口。
殷至德睨了她们一眼,冷哼一声甩门离去。
殷粟的视线染上几抹血红,她不哭不闹不发一语,任由母亲替自己上药,一双大眼死死瞪着门板许久,再望向不断流泪的母亲。
头很痛,可是她却感觉胸口更痛。
每次听同学提起他们的父亲,形象总是慈祥又温柔,为什麽她的父亲脾气这麽差,还会动手打人?她明明就很乖、很努力,今天还是她的生日,不是应该开开心心的庆祝吗?可是父亲竟然连母亲亲手辛苦做的蛋糕都毁掉了,父亲真的很讨厌,她不想要这个父亲了……殷粟暗自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快点长大长高,这样就能保护母亲,而且老师说过只要努力念书,以後就可以找到好工作,她要赚很多钱让母亲过好日子,她再也不会让父亲有机会伤害她和母亲!
第1章
网路上名为「孤芳自赏有何不可」的聊天室里,聚集了年龄三十岁起跳,以时下观点判断算是剩女的族群,聊天室会广受女性欢迎,与在寂寞气息聊天室名下方的小标语有很大关联—「孤芳自赏是因为在等一个真正欣赏她的人」,这话完全切中了剩女们的心思。
其中三位单身且今天没有约的女人正聊得起劲。
起先她们都是被聊天室名吸引,毕竟这年头的剩女除了年纪较大,大多是在经济上、事业上有点小成就,且带着一定程度骄傲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绝大部分都有那麽一点点孤芳自赏。
混迹了一段时间,三个女人因为性格相近,再加上有着同样遭遇,让三人彼此互相怜惜,聊熟之後,这阵子她们已经在聊天室内另外开设私密聊天小区,在这里畅所欲言、发泄心情,同时寻求精神上的慰藉。
「烦!我最讨厌这个日子了,明明该是让人彻夜狂欢的夜店,居然学人家搞什麽情人节特别活动,太过分了!还说需要情人陪同才能入场,天杀的,是看不起单身贵女吗!」化名罂粟的女人打完一连串的字後,加上愤怒的表情图案。
「罂粟你气也是白气,店家怎麽可能放过这可以大赚钱的日子,单身的旷男怨女今天本就该待在家里,省得受气。」化名冰雪的女人说出来的话和她名字一样冷冰冰。
「那麽爱过节,那我是不是该建议夜店、舞厅,一年还有好多节庆不能错过呢!像端午节,把自己包成粽子或是顶着一串粽子就免费入场、植树节带个盆栽入场打五折、鬼月扮鬼这老梗就不说了……噢,这样说来重阳节不就要带个老人才能入场吗?哈哈哈……」罂粟在电脑那头气乐了,打完这些字,她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罂粟姊,端午节是三大节之一,重阳节是敬老的日子,还是别开这种玩笑吧,不过……今天就算夜店开放单身者入场,去了大概也是败兴而归,店里肯定有很多情侣出没。」化名柳絮的女人语气如名字般温婉,她是三人之中年纪最小的。
「哎哟,小絮絮你不懂,我要是夜店老板一定反其道而行,非要在情人节只开放单身者入场,而且我还要规定情侣止步,情人节是去死团的最大节庆!这不是更标新立异、不是更有噱头吗?这些老板脑袋太死板了。」罂粟还是忿忿不平。
「他们那才是脑袋清醒,因为除了情人节外的日子,夜店本就是单身人士居多的寻欢场所,要是和平常一样不就没意思了。」冰雪毫不留情地吐槽。
「呃……」罂粟一时间被堵得无法回应,这麽说也是。唉,所以说她最讨厌任何与情人扯上关系的日子,什麽二月十四日、三月十四日、七夕、五月二十日,现在更夸张了,连一三一四都能扯上边,真受不了。
「都这个年纪了你还看不开呀?外面那些男人不是为了你的钱就是为了你的身体罢了。」冰雪打完字後冷笑一声,男人是世界上最不知道珍惜的生物。
「哦呵呵……姊看上的也是他们青春有力的肉体呀!不耐操、不持久的还满足不了我呢。再说想当入幕之宾还得先看姊的心情,我高兴就和他吃饭聊天,不开心他们就哪边凉快哪边去。」罂粟的回应秉持着她一惯的豪放态度,她最喜欢将那些带着企图接近她的男人耍得团团转。
「罂粟姊真厉害,男生……总感觉他们就是不怀好意的凶禽猛兽,我还是敬而远之吧,千万不要来打扰我平静安稳的生活。」柳絮早已没有少女时对爱情的幻想了。
「对了,既然我们这麽聊得来,你们有没有想过出来真正认识一下?」罂粟提出这个疑问,没男人可以,但现在社会非常难得遇到可以当姊妹淘的对象。
「好主意。」冰雪的回答简洁有力,她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毕竟不论网路或现实生活,她的性格注定没有太多朋友。
「太好了!我好高兴能和罂粟姊、冰雪姊认识,我也想当现实的朋友,我们一定会很要好的。」柳絮觉得她们能在网路上相遇就是一种缘分。
「OK!既然全数通过,我看看……我下周得到外地出差几天,两周後的周末如何?」罂粟用手机查了行程後,再次提问。
两女都回覆没问题,三人对见网友这件事都充满了期待。
「那我们到时约在哪?我提议信义路那间古典玫瑰园,那里的下午茶不错,喜欢我就先订位。」罂粟提议道。
「好啊,那间我还没去过耶……甜点好吃吗?」柳絮最爱的就是甜点了。
「我都可以。」冰雪对吃喝玩乐一向没有太强烈的慾望,对她而言重要的是共同做这件事的人。
「那好,我先订位,我们约在……呃!什麽情况……」罂粟盘腿在坐在椅子上,一边上网查店家资料,一边打字,突然重心不稳,差点摔下来,这是……地震!
「我这里地震—」冰雪还没来得及把字打完,名字就从聊天室里消失,她断线了。
「天啊!摇晃得好厉害,你们—」柳絮还没打完字,她的名字也消失了。
罂粟面前的电脑萤幕和周遭都是一片漆黑,停电了!
经历过九二一大地震的台湾人,都认同地震绝对是场恶梦。
她扶着桌子起身,抓着手机和外出背包,犹豫着该不该逃难,她还穿着可爱卡通睡衣……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屋子一阵剧烈摇晃,她美丽的小脸倏地一片苍白,惊惧慌乱中,她连忙扶着一旁的家具寻求安全感。
现在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来不及逃了。
她甚至觉得原本平坦的地面开始倾斜,墙壁上的裂缝宛如骇人的蜘蛛网快速向四面扩张,钢筋结构的大楼竟然发出一种让人绝望的碎裂声,随即砰的一声巨响,她眼睁睁看着房门被挤压而有些变形。
「呵……算了……」她无奈自嘲的低笑一声,接着爬到床上,背靠墙,抱着双腿蜷缩着身子。
大楼持续地摇晃,临近半夜,事务所的人早就都下班了,老板全家昨天到日本进行五天四夜的旅游,整栋楼就剩下她一个人,同住宿舍的曾雅琪和男友约会去了。
她想,遇到这种强烈地震,想要逃离其实只是死前再更加绝望一次罢了,还不如在人生最後一刻安安静静地待在床上,唉,她的生命应该会在今晚宣告结束吧。
死亡,也许是种解脱。
时至今日,她已经三十三岁了,仍旧没有完成当时的决定,她还是没有办法好好保护母亲,也想不到刚才还和姊妹们在网路上聊着天,相约要碰面,转眼她就得面临生死关头,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可惜呀,她以为能见见她们……不知道这个地震覆盖的区域多广,她衷心希望姊妹和母亲都能逃过此劫。
想起母亲,她的心不由得一紧,那个温柔可怜、默默承受一切的传统女人……唉,至少又一个月了吧?她都记不得自己多久没回家了。
自从和恶魔父亲大吵一架搬出来住後,她没日没夜的工作、接案、当家教,时常一、两个月都不见得会踏进家门一次。
当然这都是藉口,她其实是不愿意回家看到母亲哀求的脸,还有那名为父亲却一心想将她嫁人卖钱的恶魔。
曾经她想靠着自己的努力让母亲过好一点的生活,可是对一个窝在宿舍背负庞大债务的人来说,这是多麽奢侈的梦想。
说起梦想,她曾经想着要赚很多钱,保护母亲不受恶魔父亲欺压……她从小就很努力念书,她深信这样可以换来好工作,而她也不负众望,以第三名的优秀成绩从T大法律系毕业,立志要当一个整治恶人的律师。
她还偷偷期待着也许上天会可怜她、补偿她,让她遇见一个真心爱她、呵护她的男人,搞不好能够带她脱离恶魔父亲的魔掌。
钱她是赚到了,但一大半都拿去还债,她也在三十岁那年考到律师执照,可惜她还没大显身手名扬律师界,再说她还是个菜鸟律师,哪能挑案子,至於男人,交往超过一个月的没半个。
「欸,没想到要以老处女的身分死去,亏大家老说我是交际花,我却是个连滚床单体验都没有的剩女,这绝对是人生最悲惨的事之一。」殷粟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没办法,谁让她总遇上那些不可靠的男人,她自然不可能交出自己。
感觉地面愈发倾斜,她下了床,缓慢地沿着墙边踱步到窗边,目光朝窗外看去,整个城市一片漆黑,看来整座城市都停电了。
抬头望去,一道弯弯细细的眉月挂在天空,罂粟轻叹一声,「真是孤单空虚的七夕啊……」她将窗户打开,深深吸口气,突地朝窗外大声喊道:「把我的梦想还给我啊啊啊……我去你的混蛋人生生生!」这是她闭眼前最後的记忆。
殷粟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眸,感觉自己像睡了很长一觉。
「哇……好久没有这样补眠了,精神百倍!」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蓦然一顿,不对!她不是死了吗?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咦?这麽幸运,竟然没断手断脚,也没半点受伤後的疼痛……难道地震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发生灾情,她逃过一劫获救了?
目光绕了屋子一圈,如果是被救,她应该在医院,而这个地方……明显是她的房间。
天空灰蒙蒙的,她得去洗把脸让头脑清醒点。
赤脚踏上地板,殷粟走向门旁的电源,她住了好几年的员工宿舍倒是闭着眼都不用担心撞伤。
随着啪的一声,电灯亮起,她眯起眼睛,等适应了光线才把眼睛睁大。
房间内的家具摆设再正常不过,完全没有受到地震影响,但这反而让她更加困惑。
她明明记得液晶电视摔在地板上,还缺了一角,置物架和书柜里的东西也是东倒西歪,怎麽现在见鬼的像是让哈利波特的魔法棒施过法术一样,全部完好如初?
不合理!
殷粟在心里暗忖,如果她真的只是睡了一觉,作了诡异的恶梦,那Boss应该还在日本旅游……啊,还有曾雅琪!
她踏出房门打算去找曾雅琪问问地震的情况。
这里是「大胜律师事务所」的员工宿舍,其实是栋楼是属於事务所Boss纪鹏名下的财产,一、二楼是事务所接待客户、谘询室、简报会议室等专谈案子使用;三楼是办公室和休息区;四楼是慈悲为怀不忍可怜员工夜宿公园的大Boss特别规划给有困难的员工出租专用,目前使用者是她和曾雅琪两位女员工,曾雅琪是事务所的行政专员,她才大学刚毕业不久,性格活泼可爱;五、六楼则是善良大Boss一家人的住处。
殷粟朝曾雅琪的房间步去,抬手敲了几下门板,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应。
啧,这妮子不会和男友约会整晚未归吧?情人节果然是增产报国的好日子。
在殷粟有点不耐烦,打算直接开门时,她听到了穿着拖鞋的脚步声,但不是从房里传出来的,而是从她身後。
「殷粟,你怎麽一大早杵在这儿敲门?」
殷粟闻声便知道来人,是事务所老板兼房东纪鹏,她转过头,下意识回道:「Boss早啊,我是来……」蓦地,她瞪大双眼,Boss怎麽这麽快就从日本回来了?
「对着没人的客房敲门,你睡迷糊啦?你的房间是那间吧。」纪鹏摇摇头说道。
「呃……客、客房?Boss你……」她娇艳的小脸上满是狐疑。
曾雅琪搬来之前,这间的确是客房,可是曾雅琪不是在这里住了好久吗?
「我现在才知道你还有梦游症,哈哈……除了上个月我老婆她侄女来玩时住过几天,这一层不就你一人住吗?你要找我也得爬个楼梯,该不会是最近太累,记忆错乱了吧?」殷粟歪着乱烘烘的脑袋努力回想,上个月?Boss的侄女?
「我记得你今天排休,好好放个假出去走走放松心情。对了,我太太买了些早餐,喏。」他笑了笑,将拎来的早餐放到茶几上。
她傻愣愣地回道:「哦,谢谢Boss……」
目送纪鹏离开,殷粟蹙着好看的柳眉,刚才Boss说这里就她一个人住,可这不是好几年前的事吗?
「啊!」她猛地低呼一声,「忘了问Boss地震的事!」她低叹了一口气,小手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奇怪,怎麽睡一觉起来好像什麽都不对劲了?
打开Boss给的爱心早餐,殷粟听到肚子发出抗议声,她随手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热腾腾的蛋饼,吃饭皇帝大,先吃饱才有力气搞清楚状况。
「现在紧急插播一则新闻,由於梅姬台风带来的大量水气,造成北部、中部多处低洼区严重淹水,民众叫苦连天。今天北部仍然笼罩在强风范围内,请民众待在家中,尽量避免外出……」她原本用筷子夹了一块蛋饼要送进嘴里,可是听到新闻内容,她震惊得停下动作,连蛋饼掉回餐盒里都没发现。
殷粟眨了眨眼,努力看着跑马灯一再确认,她没看错,真的是梅姬台风!可是她记得昨天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哪来的台风?而且在她印象中,这个强台是在好几年前侵台的,当时还造成不小的灾情,怎麽会……目光下意识觑向窗外,她起身走近窗边才注意到,外头绿树随着风不断摆动,阴暗的云层,天空灰蒙蒙的好似还飘着绵密的雨。
好几年前的台风、大淹水……一个人住、客房、侄女……殷粟感觉脑子愈来愈混乱了,她好像发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以上是九十九年十月二十三日的新闻,感谢您的收看,接下来请继续……」听到女主播的播报内容,殷粟又是一阵惊愕,如果她没听错,刚刚美女主播说的确实是七年前的日期……她像是想到什麽般飞快跑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用力倒吸了一口气,「哇靠!我真的返老还童了!不对,如果是七年前,我就不是在原本的时间点变年轻,这算是重生了吧!真的假的,这种事也能让我遇到,我不会是作梦吧……可瞧这嫩嫩脸蛋的QQ弹力,绝对是年轻美眉才有的肌肤……我的天啊,我年轻了七岁啊啊啊!」殷粟瞪着镜子里的年轻娇颜,又惊又喜,小嘴不停地喃喃自语,像是说愈多话愈能肯定事实似的,接着她惊呼着跑进房里,要确定她「现在」的年纪,这对女人来说太重要了。
「噢耶斯!真的是七年!天啊,女人一生能有几个七年……」她左手拿着从包包里翻出来的古董手机,右手摆弄电子闹钟来回看了好几次,接着坐在床上傻笑着,原来幸福得快晕厥的感觉是这样。
过了好半晌,殷粟才从重生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既然重生了,那她的人生肯定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糟糕,她得理理头绪,确定接下来该怎麽做。
一整天,殷粟兴奋得像是中了乐透,不时照照镜子确认现在年轻貌美的模样,一边开着电视听新闻,然後在自己的房间里东翻西找,後来她看着放在包包里的工作日志,属於这一年的记忆逐渐回笼。
接下来,她坐到桌前整理笔电里的资料。
「好饿……整理得差不多了。」
瞄了下时间,殷粟发现自己除了去几趟厕所,也就下午饿得不行时泡了碗面离开过位子,其他时间屁股都黏在椅子上,现在终於可以休息了。
将自己摔进床里,她仍感到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害怕这只是一场美梦。
不行,她非常需要宣泄一下这高涨的情绪。
殷粟从衣柜里挑了件衣服,俐落地换上,接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没多久便画好了完美的妆容,眼角勾起的眼线魅惑人心,她满意地照着镜子,拨了拨长卷发,她拿起黑色亮皮小方包,前後不到二十分钟便打扮完成,踩着高跟凉鞋出门。
要宣泄当然只有一个最佳场所,她要去夜店!
同时,也要庆祝自己的重生。
只要出没市区的夜猫子都知道「夜色迷幻」这间PUB,由几位知名大牌艺人合开,靠着这一点快速闯出名气,至今隐隐有市区PUB首席之姿。
而这里也是殷粟最喜欢来的PUB。
一踏进夜色,双耳立刻被几乎要刺穿耳膜的舞曲包围,眩目的舞台灯打在疯狂扭动身躯的男女身上,他们的神情愉悦自得,完全沉醉在音乐中。
殷粟穿过人群来到吧台前,坐上高脚椅,她性感地勾起唇角,朝酒保一笑,「小帅哥,给我一杯Vodka Lime,谢谢。」不出意外,酒保一瞧见她,眼睛立即一亮,奉上帅气笑脸。「好的,美女稍候。」殷粟的五官天生带着一股女人特有的娇媚,但眉间可见一股英气,让她的气质艳而不俗,男人只要看到她,都会生出占有慾。
她一双美眸带着笑意扫过舞池的人,但若是仔细看,她的瞳孔是一片冷静,她可是经历了大地震和不可思议的重生,身躯里住着剩女灵魂,心态自然不可能像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那样躁动。
既然老天让她重生,她一定要好好地再活一次,还要把上辈子的遗憾全部补回来,那个恶人别想再左右她的人生!
现在,她需要畅快地流流汗。
殷粟喝了一口调酒後,一双修长美腿踏下高脚椅,踩着猫步优雅地走进舞池,精致的面容散发着一股魅人神情,不少男人停下激情扭动的身体,目光随着她移动。
舞池的人自然散开,殷粟的身边像有一圈不可侵犯的空间,她随着音乐摆动身躯,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和浑圆翘臀彻底虏获在场男人的心。
没多久,男人像是一群饥渴的狼群将她包围其中,她恍若未觉,继续扭动着她引人犯罪的娇躯,而她的唇边带着性感却不屑的笑意,刺激着想征服她的众男人。
或许因为竞争对手过多,彼此防着对方早一步行动,殷粟竟然连跳了几首都没有一人越过雷池一步,靠近她贴身热舞,她更加无所顾忌地放肆扭动腰臀。
终於,她跳够了,一边用美眸扫过身边的男人,一边缓和热舞後稍喘的气息,然後送给他们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踩着猫步回到吧台前。
她的小屁股才刚靠上椅子,身旁就窜出一个人,她瞥去一眼,嗯……脸蛋身材都算上等,衣着打扮乾净有质感,绝对称得上是型男,若是重生前,她会这样形这个男人—养眼小鲜肉。
「嗨。」男人笑得很自然、很好看。
「嗨。」殷粟唇角一勾。
「我叫乔逸,可以请你喝一杯吗?」其实在她一进来时,他就注意到这难得一见的美女了。
「好啊。」她朝酒保一笑,「给我一杯Cosmopolitan。」「第一次来吗?似乎没看过你。」乔逸对她真的非常好奇。
「照你这麽说,你是长住在这里吗?」殷粟调侃道。
「这阵子挺常来的,朋友介绍夜色的酒和美女质量高,不过……你是我看过整体分数最高的。」他不吝啬地赞美道,然後等着她接话。
她柳眉微挑,睨了他一眼,沙猪,他以为他是谁,还评断整体分数咧!她只手托腮,眯起眼笑问:「哦,我这麽荣幸?那你评分的标准是什麽呢?」「外貌、衣着、气质、跳舞、说话。」乔逸清澈的目光带着欣赏打量着她,顿了一会儿又道:「五大项目平均,你绝对排名第一。」殷粟饶有兴致地瞅着他轻笑,「嗯,听起来你的评分标准很客观,在我看来,你的分数也很高哦。」其实今天是乔逸在夜色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主动搭讪,也是第一次出现让他有出手意愿的女人,现在看来第一步接触两人对彼此都有好感,他发现自己想再多认识她一些。
「真的?那我们肯定合得来。」他朝她眨眨眼,接着又问道:「对了,还没问美女芳名。」轻抿了口酒,她勾起唇道:「罂粟。」
「罂粟花的罂粟?」乔逸禁不住诧异,听起来像假名,少有女孩子会取这样的名字,这完全脱离甜美可爱的风格。
「嗯哼,要小心会上瘾哟!」有毒的花,不过她喜欢这个名字,从小到大这几乎成了她的别名。
「是男人都甘之如饴。」这是对女人极高的奉承。
殷粟轻笑了声,咬着唇,语气诱惑地问道:「你要这样乾看着我吗?不做点有意义的事?」「你认为什麽事是有意义的?我舍命陪美女。」乔逸暗吸口气,心想着这女人真是最妖孽的毒花。
她朝他抛了个媚眼,迈着长腿走到舞池,他随行在後,他清清楚楚看到其他男人对她毫不掩饰的渴望目光,那让他有点不爽,却又有些得意,好险他早一步行动。
殷粟唇角带着笑意,环视身边如饿狼的男人们,她随着激情的电子音乐摆动身躯,乔逸大有保护意味随即靠上,与她保持仅一步的距离,隔开其他男人,跟着节奏与她共舞。
她的美眸一亮,小鲜肉舞跳得不错呀!今天重生心情好,她决定撩撩他。
乔逸看似紧跟着她,但身体上的接触绝对没有,他还是很正人君子的,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膛,让他绷紧的肌肉不自觉一僵。
殷粟继续火辣热舞,乔逸将钢管这个角色扮演得非常好。
她玩兴大起,没想到小鲜肉的反应这麽有趣,而且身材在她的小手验证下,胸肌很结实,腹肌至少有六块啊!她随着舞步一旋,绕到他身後,食指和中指顽皮地顺着他背部精壮的线条游走,见他耳朵逐渐转红,她直想大笑,然後非常坏心地靠近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你有在健身吧?」
「嗯。」乔逸低应。
「呵呵……好Man,我喜欢强壮的男人。」
他心喜,「我还有很多优点。」
「哦?例如呢?」殷粟的手没停下,依旧轻轻抚着他的背肌,感觉他有趣的僵硬反应。
乔逸挺了挺胸膛,自信地道:「高颜质、高身材、高收入、高情商,这样的优点还满意吗?」「嘻嘻,我再考察考察。」她说完,便绕着他扭腰摆臀。
其他男人看了,恨不得和乔逸换个位置,可身在其中的乔逸感觉她是在玩火。
老实说他觉得自己挺委屈的,每次谈感情总是无法长久,他就是没那麽幸运,遇不到命中注定的女人,再加上他喜欢上夜店喝个酒、和美女聊聊天放松心情,花花公子名号就自动套在他头上多年。
但他自认是洁身自爱的好青年,至少他从来没有过一夜情,毕竟没有感情基础的性爱他并不喜欢,但但但这妖孽的小毒花若继续这样撩拨他,他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把持得住……「你怎麽不跳了呢?难道你不想和我共舞?」殷粟咬着唇,食指很坏心在他胸前画圈圈。
乔逸吸口气,握住她作怪的小手,「你跳了挺久了,要不要去坐着休息一下?」他真怕继续跳下去会忍不住直接把她带走。
「好啊。」殷粟没抽回被他握住的小手,反过来牵着他走回吧台前。
他暗自松口气,却又感觉好笑,没想到他竟然被女人调戏了。
坐回吧台椅,乔逸体贴地问道:「还要喝酒吗?喝果汁可以吗?」「那就柳橙汁吧。」殷粟从善如流,小鲜肉很尊重女性嘛,不过可别想糊弄她,这是男人欲擒故纵,想让女人放松戒心的手段,姊看多了。
「你还打算继续跳舞吗?」
「你想带人家去哪里呢?」殷粟一手支着下巴,美眸瞅着他问道。
「呃,这里比较吵,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如何?这附近有咖啡厅,还是你想吃东西?」乔逸清亮的黑眸直瞅着她精致的小脸,若有所思,说一见锺情太夸张,但是心动肯定是有的,他并不希望仅止於一晚的猎艳,他想真正认识她。
她风情万种地瞟了他一眼,「可是我好像喝多了,刚才又跳了那麽久,头有点晕……」「那……我送你回去吧,改天再约。」他很绅士地说道。
「还是……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殷粟眨了眨美眸,她这样会不会很坏心呀?
「咳,你想去哪里?」乔逸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乱。
「不急,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她拿起随身小包包朝他一笑。
「你可以吗?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殷粟轻轻摇了下头,食指在他额前点了一下,「等我。」「嗯,我等你。」
在洗手间的大片镜子前,她整理因为跳舞而有些散乱的发丝,其实她刚才感觉手心都快出汗了,因为兴奋。
上辈子她由於各种原因,从未用这样轻松的心态跑夜店,借酒浇愁的比例还比较高,没想到今天竟然让她遇见极品小鲜肉,不过她可是来宣泄情绪的,逗逗看起来还挺顺眼的小鲜肉只是顺带而为,再进一步那就算了,明天还得忙着好好规划重生後的人生大计,今晚跳了舞就能睡个美容觉。
唉,虽然有点可惜小鲜肉,不过……姊姊不奉陪了,嘻嘻。
乔逸左等右等迟迟没等到她回来,他有些担心,又坐了一会儿,终於忍不住起身来到洗手间前,问了一个从洗手间出来的女孩,得到的答案却是里头没人?
他一脸怔愣地回到吧台前,想着刚才和她跳舞、聊天的气氛都很好,他才会提出私下聊天之约,而她也答应了不是吗?
不会出事吧?但是她应该不至於醉得不醒人事。
难道被其他男人拐走了?不会吧……就他观察,她对男人不假辞色,再说妖孽毒花哪那麽容易摘,会割伤手的。
这麽说来,最可能又悲惨的推断便是他被放鸽子了。
找了个熟识的人问,竟然真有人见到她离去。
想不到第一次出手就惨败,乔逸摇头苦笑,端起酒杯喝尽,心底却希望还能再遇见那朵小毒花。
第2章
当初乔家是白手起家,从一家小餐厅做到「京琼饭店」,进而成立「京和酒店集团」,成为五星级饭店的龙头,这都是因为乔家祖上历代皆是御厨,皇上、王公贵族等吃喝的珍贵食谱那是乔家的传家宝。
乔逸身为京和酒店集团餐饮总监兼京琼饭店行政总厨,他还是乔家的准接班人,掌握着乔家御厨食谱,本身厨艺高超,不过他此刻正皱着墨色浓眉,在办公室里等着人。
叩叩。
「请进。」
「总监您好,经理说您找我……」一名年轻女员工推门而入,垂着头嗫嚅道。
「嗯,你是张月美吧?」乔逸顿了下,用更亲切的语调再道:「小美,请坐。」「谢谢……」张月美战战兢兢的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别紧张,请你过来是为了那名房客反应的问题……」他话还没说完,张月美便惊惧地抬起头,急着要解释,「总监,对不起……我……」乔逸再次亲切一笑,「你先别急,事情我们都调查清楚了,这不是你的错,请你来是和你说明公司的做法,小美你放心,饭店绝对不会不顾员工的权利与安全,何况这次还是我拜托经理挑选专员去帮忙服务房客,没想到会让你遇到这种事,我很抱歉。」他坐在办公椅上,为了表示歉意,他还起身微微点了个头。
「总监,你你……不不不用这样……」张月美可爱的小脸满是惶恐,说话都结巴了。
「这是我们应负的责任,你别担心,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们,不过还是要麻烦你出面说明,我已经通知房务处经理,我会带你们到律师事务所去,这事件会交由事务所协办。」他打算等一下亲自带她到朋友介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可是那个房客……」
「房客那里你别担心,全部交由饭店处理,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乔逸再次保证,事关饭店名誉,绝不能轻视。
张月美轻轻点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日前来了一批外籍商务旅客,为了服务这些贵宾,房务处紧急调派几位手脚俐落、长得可人的员工专门服务,这样的服务在饭店是常有的事,只要是有一定背景、财力的房客通常都能享受,还能拥有私人住房管家。
张月美年方二十,长相可爱、气质亲切,自然雀屏中选,她甜美的外貌引得男房客青睐,想和她来一场浪漫的一夜情,而她为了不得罪客人,笑笑的婉拒,对方却以为她是欲拒还迎,将她拉上床,她吓得大哭呼救趁机跑走,男房客相当错愕,而後感到不满与生气,仗着自家背景倒打一耙,口口声声说是女方诬陷他,要告她失职和毁谤,事情便闹大了。
乔逸听闻自然生气,竟然想在京琼饭店闹事,要耍脾气拚背景?呵呵,他乔大少爷非常乐意奉陪,不过他是正人君子,当然一切走法律途径。
「那小美你先回去通知经理,待会儿你们在大厅等我,我们一起到事务所。」「好。」张月美应了一声,便先离开办公室。
乔逸亲切笑着目送张月美离去,这次去拜访事务所老板,基於礼貌他必须亲自到场,之後就让经理或张月美自行前往。
其实这对京琼饭店不过是小事一桩,是他自己将责任揽上,毕竟是他召集专案员工去服务这些外籍贵宾,他理当负责。
大胜律师事务所是纪鹏创立,他是相当有名的律师,打过不少大小官司,随着年纪增长和家庭因素,便开了这间事务所当起老板,一方面培养自己的律师团队,一方面将经验传授下去,毕竟他也不可能永远披着律师袍。
「你好,我姓乔,和纪老板有约。」
柜台人员查了一下访客资料,客气地应道:「好的,请您稍坐等候。」三人在一旁的会客桌前落坐後,乔逸看看一脸紧张的张月美,安抚道:「小美,这家事务所非常有名也很正派,我会请事务所的老板指派适合的律师帮忙,经理也会陪着你的,你不用担心。」「谢谢总监、谢谢经理。」张月美感激地道。
事实上发生房客骚扰事件後她一直不知所措,又担心被饭店处罚,没想到老板这麽挺她,看来她真的幸运,找到这麽好的工作,又遇到这麽好的老板。
「应该的。」乔逸笑了笑。
这时从办公室里头走出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他伸出手,友好地笑道:「乔先生你好。」「你好,纪老板,今天要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朋友,请跟我到会议室详谈。」纪鹏豪爽地道。
他的同学特别拜托他帮忙,更何况乔家可是大集团,他自然乐意双方结个善缘。
待众人客套一番落坐後,乔逸说道:「这位张小姐是我们饭店的员工,也是当事人,事情的原委可由她来陈述。」「这样……嗯,请稍等。」纪鹏阅人无数,一看就发现这女孩的情绪不稳,想着在场都是男士,他立刻起身到外头喊了声。
「Boss你找我?」
伴随着高跟鞋的踏地声,一道圆润好听的女声响起。
乔逸眉头一挑,这声音怎麽有点耳熟?
「Boss我……」殷粟走进会议室,一看乔逸,难掩讶异,「是你!」「是你!」乔逸语带惊喜,人生何处不相逢。
「嗯?乔先生、小粟,你们认识?」纪鹏的视线来回扫着两人。
「他哦……哼哼,碰巧见过一面。」殷粟用鼻子哼了一声。
「嗯。」乔逸摸摸鼻尖,美女似乎不待见他。
其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虽然搞不清楚这两人是什麽情况,但看起来气氛不是很妙。
纪鹏可不能让下属和客人继续大眼瞪小眼,他打破僵局说道:「咳咳……小粟,这位张小姐是来委托案子的,你和乔先生若有其他事,晚点再说。」「是。」殷粟偷觑了乔逸一眼,没想到竟然会在事务所遇见在PUB对她有企图的小鲜肉,对方还是委托人。
「这位是我们事务所的律师助理殷粟,由她来协助记录案件。」纪鹏替双方简单介绍後,便示意殷粟开始作业。
张月美在大家的鼓励下慢慢说出那晚的事情经过,但也因为一切都是在房客的住房内发生的,没有任何监视画面可以证明,而现在双方各执一词。
看着张月美情绪有些激动不稳,经理接话道:「我补充一下,当晚我得知情况後,立刻上报公司也协助报警,但也因此让房客心生不满,对方反说我们诬告。」「哼,无耻。」殷粟没好气的啐了一声。
在场众男人闻言,都不由得露出苦笑。
纪鹏沉吟了一会儿,便做出结论,「嗯,既然乔先生信任我们,我们一定会保证张小姐的权利。放心,殷粟是办这类案件的专员,她经验丰富,由她来协助相关证据蒐集,有必要可以出面和对方谈判。」「没问题,交给我吧Boss。」殷粟最喜欢打破烂男人的假面。
「多谢纪老板,之後就麻烦殷助理了。」乔逸起身和纪鹏握手。
经理和张月美则是朝纪鹏和殷粟感谢的点点头。
又是一番客套寒暄後,纪鹏还有公务便先行离去,留下殷粟做後续记录。
「小美你放心,这种案子我接多了,男人就是管不住下半身又爱面子,容易恼羞成怒,竟然还好意思反告,有我在,不会让他成功的,等一下我会先根据你提供的资料处理,之後有其他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会再通知你,你如果有什麽证据随时可以和我联络。」殷粟自信满满,说话间有意无意觑了乔逸一眼。
乔逸和经理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位律师助理对男人的敌意很重啊。
「好的,殷助理,谢谢你。」张月美呐呐地说完,又转头朝乔逸点头,「总监,谢谢你特地跑这一趟,如果没事我就先和经理回饭店了,还有工作……」善良的她认为自己应该更努力工作回报这麽好的上司。
「请等一下,还有文件要请你签名。」殷粟又觑了乔逸一眼,「唉,出了这种事你仍要强颜欢笑工作,这种公司真是不近人情。」老是莫名其妙躺枪,乔逸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位大美女,他忍不住想为自己反驳,「这位小姐……」「请称我殷助理。」殷粟勾着嘴角,眼神冷冷地瞪去。
乔逸耸耸肩,「OK,殷、助、理!」
「请说。」
「其实我接触过一点心理学,你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了,这有点像是本身受过某种创伤才会用有色眼光看人……」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他很难不怀疑眼前这个对男人有偏见的她,和夜店那个娇媚的她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妖娆小毒花VS.傲娇女助理,简直双重性格,不过实在有趣。
要说殷粟为什麽看乔逸不顺眼,这得从夜店说起,她是为了宣泄重生的巨大情绪而去跳舞喝酒,当然以她的条件,被男人搭讪是很正常的,她早就看出乔逸昨晚虽然没有做出任何不应该的举动,可也很明显对她有企图,她甚至在他眼底看到和其他男人一样的慾望,不过事情到此结束就算了,谁知道今天竟然在事务所遇见,还这麽刚好带了个被性骚扰的女员工来,她最痛恨的事情之一就是男人对女人性骚扰,内心对男人的厌恶便完全克制不住了。
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还和她针锋相对,哼哼!
殷粟的眸底闪过冰冷,美眸眯了眯,勾起嘴角,笑得极为性感,「乔先生涉猎真广,听说你是饭店的餐饮总监?现在做菜需要学心理学啊,不愧是厨师中的高手,我真是大开眼界了,呵呵。」乔逸暗自摇头,摸了摸鼻子,帅脸灿烂的笑着,他一向怜香惜玉,眼前还是有兴趣的大美女,他自然不会为了几句话而动气,「殷助理,其实我对心理学真有点研究,如果你有兴趣,不如改天我们一起探讨探讨。」殷粟嘴角一撇,他是没看到她脸色黑得快变成木炭,是没听到她语气这麽酸吗?他竟然还给她装傻卖萌,不是说他是饭店高层,上位者不都很会察言观色、很在意尊严吗?
唉,算她倒楣,遇见怪人还是别搭理得好。
「多谢乔先生好意,不过很抱歉,身为助理的我真的很忙。」「没关系,你总会有放假的时候,我随时有空。」为了美女,他一向配合度很高。
殷粟的嘴角抽了抽,感觉牙痒痒的,拳头也痒痒的。「我们是不是先以张小姐的案子为重?」「当然。」乔逸笑咪咪的回道。
「请稍等,我去准备委托文件,等一下麻烦你签名。」殷粟朝张月美笑了笑,转身离开。
轻掩上会议室的房门,殷粟回到位子,打开电脑里的档案,做了简单的修改後列印,她双手交叉在胸前,精致的小脸明显带着不满。
奇怪,怎麽会遇见他?前生她可没遇过他,就算昨晚在夜店碰见了又怎样,不就是个过客吗?而且看他那性格,绝对是个超难搞的讨厌鬼!
她愈想愈烦躁,不由得咬牙切齿,在内心暗骂。
「小粟,怎麽脸色这麽难看?Boss的客户很麻烦吗?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魏军之走到她座位旁关切地问道。
「哦……不是,我在想私事。」殷粟抬了抬眼,她实在不喜欢这个同事。
他理解地微微一笑,「嗯,那就好,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硬撑,我看你最近似乎很累,气色不太好。」「我可以的,谢谢。」殷粟抽出列印好的纸张,说道:「我先去忙了。」魏军之望着她曼妙的身姿,淡笑不语。
「老魏很辛苦啊……可惜毒花再美还是有毒的。」旁边满眼八卦的男同事阿力拍了拍魏军之的肩头,叹道。
「还带刺!说起来像这种条件好的女人,眼光自然也高,她的个性那麽桀骜不驯,喜欢上她你绝对会吃苦头的。」同样八卦的男同事小平附和道。
「小粟人很好,你们别乱说什麽毒花。」魏军之睨了两人一眼,替殷粟解释。
「果然自古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阿力摇摇头,无奈地道。
「我觉得女人还是找温柔婉约、听话乖巧的才适合当老婆。」小平劝道。
两人苦口婆心地劝着,毕竟魏军之对殷粟有意思在事务所已经不是新鲜事,魏军之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照三餐嘘寒问暖,瞎子都看得出来,但大家都不认为他能成功,谁教他的对象是那朵毒花。
「欸,我听说小粟很常跑夜店……」小平凑近魏军之耳边,轻声说道。
「没想到是朵会交际的毒花,毒性加倍。」阿力语带嫌恶,他最不喜花蝴蝶的女人。
「不过不可否认她真的很美。」小平有些惋惜,殷粟那样的性感大美女哪个男人不想拥有,可惜难以驯服。
「别乱传谣言,这对女孩子是很大的伤害,再说,谁都有想放松的时候,喝点小酒也无可厚非。」魏军之再次展现他的大度和真心。
阿力和小平一左一右拍着魏军之的肩。
身後的议论殷粟没有听见,就算听见了她依旧能不当一回事,和平常一样笑得风情万种,那种只会在背後酸八卦的男人,她鄙视。
「张小姐,这些文件请你签名,事务所就正式接受你的委托。」殷粟将几份资料放在桌上,说明道。
乔逸饶有兴致地坐在一旁,跷着二郎腿观察这个让他动心的女人。
在夜色,她是集众人目光於一身的魅力女王,性感火热撩拨所有人的心;在大胜,工作的她专注、认真,美眸里可以瞧见桀骜不驯,还有对人的防备。
他眸底带着笑意,殷粟,这朵带着毒的罂粟花,果真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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