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2-4-23 21:01

《走不到幸福》作者:橙心


书  名:走不到幸福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橙心
出版日期:2012年1月18日

【内容简介】
是谁说,女人没有主动追求幸福的权利?
为了逼出他的真心,她赌上所有的自尊与矜持
不但从订婚典礼中逃婚,甚至打算对他进行“色诱”!
虽然她成功的达到目的,却也惹来父亲对他的杀机
为了保全他的性命,她忍痛离开台湾、离开他──
八年后,因为父亲告病,她终于可以回到台湾
本以为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相爱
谁知道他不愿留在她身边的想法,却始终没有改变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再次使用八年前“那一招”
她要让他知道,他永远是她唯一的选择
更要身体力行,用实际的行动

叶子 发表于 2012-4-23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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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处天母,一间昂贵的独栋别墅里,高级的进口车进出着。

  纵使忙碌,门口的保安却没有因此松懈,四个守卫站在门口两边,仔细检查着来者的身分。

  宽阔的腹地里灯光明亮,请来自助外汇,新鲜且昂贵的食材布满花园的角落,还有现场演奏的乐队,让整个花园充斥着舒服的爵士乐,宾客脸上满是笑容。

  今晚,是黑道大亨卓道的独生女订婚的日子,受邀的人无不准时赴宴,举杯同贺,虽谈不上是拍什么马屁,牵什么关系,但至少受邀出席就不得罪人。

  这可是政商名流统统都在的场合,卓道虽曾经是黑道出身,可这十几年来将事业重心放在建筑业上,也淡化不少他的黑道色彩,只是熟知内情的人,仍是知道他的背景,多敬他三分。

  这次,他与钢铁业的龙头陈家联姻,打算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嫁过去,造就一桩美事,更强化两家在经济上的合作,势力更加庞大。

  卓道端着红酒杯,心情愉快的在花园里与众人举杯同贺,气氛十分热闹。

  突地,一个慌张的妇人从大厅里奔来,直直奔到卓道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卓道闻言,脸色一凛,虽然表面镇定,但能看出有些事发生了。

  “你们随意,我还有事。”他跟几位贵客先请辞,回身往大厅里走。

  “至邦人呢?”卓道随意放下红酒杯,急促的脚步往前走,还不忘问着身边的人,询问他最佳的得力助手去处。

  “他人在入口处注意着状况。”一旁的人回答着。

  “去把他叫回来,只有他知道珈珈在哪里。”卓道冷脸命令道。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真的给他捅出这楼子,更让他担心的是,固执的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挽救的事?

  “快,快去把至邦找来,不能让珈珈出事。”卓道再次急促的催着。

  “是。”旁人连忙点头,直往大门口奔去。

  没几分钟,下人已经奔到大门边,看到那个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

  深灰色的合身西装,衬着他宽阔的肩膀、高挺的身材,短而利落的短发,搭上他冷凝的表情,似是完全没有情绪。

  “瞿先生,事情不好了。”那人急忙的拉住瞿至邦的手,低声报告。

  “怎么了?”瞿至邦的脸上仍是淡漠,没有因为来人的紧张而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小姐不见了。”下人简捷的报告着现在的状况。

  几个关键词一出,瞿至邦的拳头不由得一紧,天塌下来也不能改变其冷漠的态度,因为这句话而动摇。

  她真的……真的这么做了?

  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搞失踪的游戏?

  我要让你后悔,后悔你曾经这么轻易的松开你的手……

  他还记得她曾经用着再慎重不过的态度,对他重申着可能的后果,但是他置之不理。

  “老爷请你快到大厅去。”发现瞿至邦出神,来人催促着,不知道这等大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瞿至邦微点头,加快脚步一同前进,心情有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那个固执的丫头,那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小姐,那个……他想爱,却不能爱的女人──

  卓静珈。

  ※※※

  夜,沁凉。

  一轮皎白的明月高挂天空,布幕被银白染亮,星子闪动着。

  宁静的夜,不宁静的一颗心,卓静珈一个人在海边漫步。

  夜深,明亮的月映不出蔚蓝的海水颜色,除了扑上岸的海浪声,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叹息,听不到海水愉快的声音。

  她驻足,看着眼前一片无边的水,又黑又深,又冰又冷。

  如果往前走去,让海水一步步吞噬自己,让自己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之后,是不是就能得到暂时的解脱?

  今天,是她订婚的日子,而她的男人,不要她。

  他撒手,让另一个男人握住她;他放弃,任由另一个男人拥有她。

  纵使她极力反对,纵使她以死相逼,都没人愿意站在她身边。

  父亲为了利益把她给嫁了,她无话可说,那是一个商人的本色,再说,陈家那个男人也是个不错的家伙。

  但是他……他同意把她嫁了,那就几乎要逼疯她。

  他是她的男人,她唯一的男人。

  而他,竟然丝毫不阻止,甚至还成为把她推出去的另一个帮手。

  从小,她就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尤其在母亲因病离世之后,她更是事事与父亲唱反调,只为表达她心里的不满。

  她的不满,来自于父亲身旁的女人,那个她该叫莲姨的女人。

  那个女人让她的母亲抑郁而终,而那个女人正好能与父亲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成了唯一碍眼的挡路石。

  让父亲认同把她嫁了,她相信那个女人一定也出了不少力。

  只是,她要嫁,可以,但一定得嫁她要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只能是瞿至邦。

  她承认她娇纵,她承认她一意孤行,她不在乎会让父亲出糗,她只求瞿至邦能来到她的身边。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骂她不懂事,不知道要以大局为重,只因为一人爱欲而固执己见,她仍坚持要再拚一次。

  那是她的未来,她要自己掌握。

  从订婚典礼中逃跑,她早知道逃不过父亲的责骂,但虎毒不食子,父亲再怒,也不至于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她只是想替自己再争取一次。

  卓静珈握紧拳头,想到放在饭店房里,化妆台上的药瓶──那经过管道,千辛万苦才拿到的东西,她告诉自己,这孤注一掷的未来,就要定出输赢。

  寂静的夜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从沙滩的另一头奔来。

  不会有别人,就是瞿至邦。

  也唯有他知道,她失踪时会躲藏的地方,就是这个他们算得上是初识的海滩。

  这个饭店专属的沙滩,在非假日的今晚,在三三两两的游客离开之后,就仅只剩下她一个人。

  素颜的她,苍白的脸像是一张纸,但没有血色的淡唇,却隐隐勾起浅笑的弧度。

  来了,终于来了。

  她没有回头,只是坚定的往漆黑的海水里走去。

  裸足才入了水,她随即倒抽一口气。

  好冰。

  十二月的冬夜,冰冷的海水像细针扎刺着她的裸足,她不畏寒冷,执意往海里走去。

  人说,不自由,毋宁死,但是她会说,得不到她的爱,她也不想活。

  只是,在绝对放弃之前,她一定要试上一试。

  身后的脚步加急,搭配上他难得失控的心急吼声──

  “卓静珈!你站住,你站住!”瞿至邦在难跑的沙滩上急奔着,看着她一步步往海里走去,吓得心跳都要停了。

  不过,卓静珈没有停下脚步,要的就是他的着急。

  水漫到腰际,她深呼吸着,抗拒着冷意从脚底漫起,移动的脚步更快。

  这哀兵之计要演得像,她得让自己全身都湿透,甚至是让自己有生命危险,才能吓死他,才能让他认知她的决心,不再把她往外推。

  “静珈,卓静珈,你给我停下来!”瞿至邦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无奈两人原本就有距离,加上沙滩本来就不利奔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上半身没入冰冷的海水中。

  凉透的水彷佛渗入她的骨骸里,冰冻她的双足,她几乎无法行走,只是,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坚定想法,让她咬紧牙关往前走。

  她傻吗?

  不!她只是坚定。

  水已经漫到她的肩膀,她得连连呼吸,才能把氧气送进她的胸口。头好昏,身体好冷,她觉得四肢都已经不是她的,只是无意识的往前移动。

  好可怕。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可怕感觉,眼前是一片暗黑的海,平时悦耳的海浪声,此时像是伸出魔爪的恶鬼,嘶吼着要将她扯入冰冷的海中。

  “卓静珈……”已经奔到海岸边的瞿至邦,急得心跳都要停了,顾不得一身的西装笔挺,一边嘶喊,一边脱下碍事的西装外套,用最快的速度往前,“我不准你再继续往前走,你给我停下来!”

  海水温度很低,像针、像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种折磨,也一并折磨着他。

  眼见她就要灭顶,他深吸一口气,往冰冷的海水潜去,熟水性的他,在水里的速度会比用走的快上许多。

  一阵大海浪涌来,卓静珈已经无法成功站立,整个人被海浪打倒,口腔、鼻腔满满都是海水。

  没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已经感觉相当难受,她挣扎着,呼吸着残余的空气,不想在瞿至邦还没到之前,就教自己灭了顶。

  只是,这种事由不得自己,她让自己涉入险境里,却一不小心失去那个危险的平衡点……

  胸口的氧气已经被消耗殆尽,她努力想浮出水面,却始终不成功,她感觉自己就要失去意识,整个人被说不出的窒闷感包围,黑暗的海水不停将她往下拉,要坠入更深的地狱里。

  玩火自焚,指的大概就是像她做的这等蠢事了……

  别了,她的爱。

  别了,至邦……

  就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拉出水面。

  在见到她往下沉的那一瞬间,瞿至邦的喉咙像是被谁掐住,完全无法呼吸,一直到将她扯出水面时,还无法相信她就要在他的面前死去。

  “静珈、静珈……”他猛力的摇晃她,看着在他眼前软倒的她,美丽而有生气的眸始终紧闭,像是已经失去生命。

  “醒醒!醒醒!”瞿至邦难以置信,用尽力气试图摇醒她。

  猛力的摇晃,让昏过去的卓静珈呛出梗在喉咙中的水,猛咳的回复气息。

  “噢!天啊……”瞿至邦终于松了一口气,用力的将她拥进怀里,拍打着她的背,顺她的气息。

  他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天啊……”他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整个人被她吓傻,心跳至今仍剧烈,狂得让他心悸。

  卓静珈缓缓回过神,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想见到的他。

  不由自主的,她勾起浅浅的笑容,对他绽放她所能给的所有美丽。

  不料,这个笑容更加激怒他。

  “你还笑得出来?!”瞿至邦稍稍平抚惊吓,忍不住的怒气直冲脑顶,“你差一点就要没命,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耳朵差点就被吼聋,但是卓静珈一点也不在意。

  他吼,表示他在乎,表示他害怕,表示他气恼着她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月光下,她惨白着一张脸,因为冷、因为寒,但是她的一颗心却好暖和,被他的双臂拥在怀里,她感觉再温暖不过。

  两个人在水里载浮载沉,随时一个大浪来,都有可能让他们灭顶,但卓静珈却怡然自得。

  她达到她的目的了,让他来到她身边,纵使差点就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但感谢上天,他终究还是她的英雄,将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见她还是不改其笑容,瞿至邦真是又气又怒,却又无能为力。

  见她一张脸苍白得跟鬼一样,彷佛在下一刻,她又要昏过去,他实在无法坐视她继续泡在低温的海水里,只能带着她往岸上游去。

  饭店里的人员早已在岸边准备好毛巾,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去半条命,如果在这里出人命,影响可大了。

  当瞿至邦将虚软的卓静珈拦腰抱上岸时,几个饭店人员一拥而上,替他们披上毛巾,拭去身上的水滴。

  瞿至邦脚步未停,直直往饭店大厅里走去,问清房间号码之后,直奔进电梯。服务人员也一并进入,准备好钥匙要替两人开门。

  愈是在紧急的时候,愈觉得电梯走得慢,瞿至邦不停的看着电梯移动,缓慢得有如乌龟在走路,气得俊脸铁青。

  相较起来,卓静珈始终不改脸上的淡笑,把头偎在他的颈间。

  纵使她全身湿黏,头发披在颊侧,却也不改她的优雅,旁人的急切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自在得像是午后窝在爱人身边一样的甜蜜。

  好不容易,电梯终于到达该楼层,服务人员急奔而出,先行开门,让他们可以直接进入屋内。

  “先生,要不要请医生,还是……”服务人员征询着瞿至邦的意见。

  瞿至邦低头看着卓静珈的从容自在,除了失温之外,应该没有什么迫切的危险。

  “把门带上就好。”他示意服务人员离开,然后直接往浴室走去。

  待服务人员离开,他将她立放在浴室门边,铁青的脸瞪着她苍白的脸,半晌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快去冲个热水澡,别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瞿至邦又气又恼。

  “狼狈的人是你吧!”卓静珈脸上仍是那抹怡然的笑,能看到自己所爱的人为自己着急,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

  他一身笔挺的衬衫贴在胸膛上,衬出他有锻炼过的肌肉,宽阔的肩在身体湿了之后更有看头。

  认真说起来,他一点也不狼狈,简直迷人到不行。

  狼狈的是他的心──他为她飞奔而来,敢爱又不能爱的那颗心。

  从来,她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说,他对她没有感情,一切错误的开始,就在他喝醉酒的那一天。

  他吻她,时而温柔的、缠绵的,时而粗野的、狂暴的……虽然他没有进一步的亲密行为,但是那个吻已经让她交付一颗真心。

  隔天,他说他不记得,可是那个吻已经刻在她的心上。

  于是,她开始对他展开追求……

  没错,一切,是她主动。

  是谁说,女人没有主动追求幸福的权利?

  她,卓静珈,就是不落俗套,就连爱人也要自己选择。

  她要用力的爱,认真的爱,要让他与她有同样的想法与感觉,享受爱的甜蜜,纵使在享受之前,有数不清的荆莿等着他们。

  “你闹够了没?”瞿至邦的俊脸上一阵青白,因为被她的直言刺中心事而更加恼怒。

  “我没在闹,而我也没完。”在得到他之前,她绝对跟他“没完没了”。

  她将眼角余光睨向化妆台,那里有个早准备好的冰桶,里头放着冰透的香槟,琥珀色的酒瓶里,不只是透心凉的饮料,还有能让彼此关系“更进一步”的良药。

  他愈是不要她,她愈是要让他如不了愿。

  见到卓静珈眼中的坚持,瞿至邦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早知道她死心眼,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争执,她的身体健康状况是他唯一该注意的事,其余的,都不是他的分内之事。

  “先把一身湿衣服换下来,你会感冒的。”瞿至邦忍不住催促。

  “要脱下来,可以。”卓静珈对他耸耸肩,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甚至还露出欢迎的表情,“你来帮我脱。”

  “这……”瞿至邦闻言,一口气堵在胸口。

  他知道这段爱情,一直是她主动,不停的制造机会,撩动他混乱的心绪,直到喝醉的那一天,他忍不住将她拥在怀里,失控而狂乱的吻了她。

  只是,他再怎么失去理智,也知道一切只能到此为止,她即将就是别人的妻子,他对她不能再有非分之想。

  他用尽所有的力量、理智,去控制自己不去招惹她,不让自己去爱她。

  但被宠坏的她,就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不但在订婚典礼中逃跑,甚至还打算更进一步的勾引他?

  不!不行,他不能让她继续胡闹下去。

  “快把衣服脱下,你在海水里泡那么久,会得肺炎的!”他提醒她关于感冒可能引起的后遗症。

  “我不会听话的,你懂我,不是吗?”卓静珈挑衅着他,非逼得他对她动手不可。

  瞿至邦瞪着她,气到头顶冒烟。

  的确,他懂她,一如她也总是知道他的想法。

  但她总是略胜他一筹,他总是拿她没办法,被她耍着玩,无法从她的手里逃脱。

  身为黑道大亨身旁最得力的保镖与助手,他不愿承认,自己竟然对一个女人无能为力,甚至是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她不过是个女人,还是个二十二岁的女人,早已经成熟的他,不可能拿一个几乎还称得上是个孩子的她没有办法。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他不停的说服自己,给自己信心,也给自己力量,于是,他铁了心往卓静珈的方向走去。

  卓静珈在发抖着,不由自主的颤着。

  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期待。

  她知道苦肉计奏效,他不会由着她惨白着一张脸,穿着湿衣服等着发烧、等着感染肺炎,跟她在这边耗着。

  他走过来只会有一个目的──就是帮她脱掉湿衣服,让她冲去一身冷意。

  她的小小拳头不自觉握紧,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她感觉胸口迅速涨满,澄眸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瞿至邦状似镇定的来到她的身前,用着再冷静不过的眼神,瞪视着全身已冷得发颤,却仍死硬着性子,不肯服输的她。

  好,这一战,她胜了,他输了,他就再从了她一次。

  他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就是要色诱他,要让两人的关系由暧昧不明转为实际关系,要逼得他真实面对老爷,真实面对这段感情。

  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她是主,他是仆,她是即将嫁为人妇的小姐,而他只是个小小的保镖,不能照顾她,不能给她优渥的生活、幸福的日子……

  因为这样,他不会动她。

  他不能让自己动她。

  像是厘清自己的想法,他的心跳也彷佛平静下来。正当他以为,他可以再冷静不过的尽自己的责任,照顾好他的小姐,不让她感冒时,伸出的手却还是无法自抑的抖颤着。

  早在十五岁之后,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他可以面对千军万马,可以面对抵在头上的枪,不让自己挑动一根眉毛。

  但一遇上她,他的什么自制、冷静,就全部起不了效用。

  只是,这些汹涌澎湃的心情,在长久的训练下,没有让他露出太慌乱的神情,他看似镇定的伸出手,解开她的第一颗扣子。

  衣服已经湿透的她,遮不住一身的春光,凹凸有致的身材,已经让他血液沸腾,更遑论是亲手解开她的衣服。

  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不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她足以教他喷火的敞开胸口里,伸出另一只手把水龙头转开,调好温度、调整出水方向之后,要让当头淋下的温热的水,袪除她一身寒气。

  原先,只是要转移自己的目光,更是为了让她感觉温暖,但一回过眸,他却后悔起这个决定。

  在水柱的淋浴之下,她的美丽更加令人屏息,温热的水顺着她优美的曲线滑下,更加衬出她让人心跳加快的浑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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