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3-10-19 21:28

《追妻不手软》作者:眉弯弯

书  名:追妻不手软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眉弯弯
出版日期:2013年10月24日

【内容简介】
勾女人不难,欲擒故纵,女人哪个不乖乖的;
钓男人不难,软硬兼施,男人哪个不巴上来?

韩酌,风流轻佻,玩暧昧勾引玩得出色,被他看上的女人,
几乎没有他追不上的。他以为上夜店玩的女人,
哪个不是风情万种、妖媚勾人的,像慕容新锦这种身材火辣,
应该也是个玩咖吧。没想到,她竟是第一个让他难堪,
又没折服于他的男性魅力的女人。韩酌生平还没吃过这种亏,
不但没钓到人,还被她揍了,他这情场老手,
说什么也不可能让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给逃了!
慕容新锦,长相可以,性格可以,偏偏从没被男人追求过,
第一次引来的异性,却是韩酌这只邪气的禽兽。
明明是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浪荡子,更是她最看不惯的男人,
她却一个不小心,跟这男人滚上床。
滚完后这男人还厚颜无耻的说,是她酒后乱性逼他就范,
既然他都是她的了,那就随便对他负个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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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3-10-19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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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杂志社里的众人都忙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有的人拿着电话,不断朝电话那头的人游说,有的人拿着笔趴在桌面上写着,但他们几乎都非常有默契地时不时偷偷瞄一下主编办公室。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见一个身材娇小、束着长长马尾、低着头的女孩站在办公桌前,主编也跟她一样站着,对她不断指指点点,他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着什么,说到激动处时,面目狰狞得像是想吃掉女孩一样。

  还好女孩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他这种表情,又或者说女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嘴脸,已经厌烦去看了才一直低着头。

  女孩身上穿着宽松的休闲针织衫,腰间没有系任何配件,她的肩头比较圆润,衣物没办法突显腰身,看起来就像是圆圆的一团,而她脸上干干净净的,未施脂粉、皮肤光滑,近距离看几乎找不到毛孔,她半垂着圆眼,低头听训的样子乖巧极了,长长的马尾又黑又亮,发梢处微微向内卷,随着低头的动作搭在她的肩上。

  这样乖巧的模样,就算是再凶的人见到了也舍不得说重话的,但总有例外,比如正在教训她且越说越激动的主编。

  “慕容新锦,你说这已经是第几个了?我辛辛苦苦说服他们接受我们杂志的采访,把他们交到你手上,都还不到半天,全部都被你搞砸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女孩也就是慕容新锦,她依旧低着头,左手捏着自己右手手指,声音不卑不亢,“那是他们心怀不轨,每个猪脑里都想著『潜规则’。”

  主编气得红了眼,“你、你……你看看你这么圆,他们哪个不是有钱人?养在外面的女人都是外表出色的明星、模特儿,你这样的女人,他们看得上?”

  慕容新锦立刻抬头,“主编,他们因为我不接受我们杂志社的采访,我承认这是我的错,但是请你不要人身攻击,我这样又怎样?我这么圆,难道就没有人身安全吗?”长得圆又不是她的错,她的确没有那些顶尖模特儿的好身材,所以她才不做模特儿,来当记者啊。

  主编捂住胸口,一手撑在桌子上,“你、你……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慕容新锦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畏惧退缩,“你怎么就不去想,是他们眼睛有问题,连我这么圆的都不肯放过,他们这样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即使我们杂志社抢到采访权,把他们的专访报导刊登出来,你就不会因为欺骗了普罗大众而良心不安?”说完她就转身往玻璃门走去,丝毫不管主编的反应。

  “采访的人你给我自己找,一个星期内,你交不出采访报导……”主编手边的杂志是他们杂志社销售量第一的杂志,他平时最钟爱的,他一把抓起杂志,朝慕容新锦丢去,“你就给我滚回去吃自己!”

  杂志啪的拍在玻璃门上,主编最后一句话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办公室外的人都听得震了一震,看见慕容新锦从办公室里出来,也不敢多说什么,低头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慕容新锦看了看四周,见他们每个人像是吓得不敢出声的窝囊样,她更气,气呼呼地朝洗手间走去,她想此时她需要冷静。

  什么他们会看上她、什么她这么圆,都见鬼去!长得圆又怎么样,就活该不被尊重吗?不就是个采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找人物采访就自己找,她又不是没手没脚的,哼!

  她哗啦哗啦捧着一捧又一捧清水泼向自己的脸,抬头看向洗手台墙上的镜子,入目的是她依旧愤怒的表情,水滴顺着她的脸部线条往下滑,脸侧的碎发和打薄的齐浏海都已经被弄湿了。

  她捏捏自己的脸颊,肉肉的,然后叹了口气。

  她就是圆,脸是圆的、眼睛是圆的、整个人都圆,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女生最爱美的少女时代,她身边每个女性朋友都在吵着要节食、要减肥,她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也只是有过而已,不是有人说,女生过了二十岁就会自然而然慢慢瘦下来吗?为什么她今年都二十四了还是这么圆?一点都没瘦下来。

  好吧,其实她也不是讨厌自己这么圆,也不是自卑,只是……她大概永远都没有范冰冰那样性感的气质了,呜呜呜。

  就在慕容新锦为自己默哀时,娇滴滴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

  “都不知道盛世推出的那个网路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我男朋友有空的时候,只顾着玩那游戏,都不理我。”一个女的泄愤似的扯着滚筒卫生纸。

  “你可别这样说,人家制作得很不错的,我也有玩过一下下啦,剧情啊、音乐啊、美术设计啊真的超好的,而且听人说,盛世的总裁薛睿渊还不到三十,又多金又帅,谁要是被他看上了,真是睡着都能够笑醒。”

  慕容新锦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心里暗想,洗手间果然是八卦的绝佳搜集地啊。

  “你看你的花痴样,有没有照片?快给我看看,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啊。”一扫刚才埋怨的神色,那女的整个人立刻神采奕奕的,语气大概可以用亢奋来形容。

  “哎,他的照片真是一照难求,听说今年年初的时候,有个同行有幸照到了他的侧脸,准备出版,被他硬生生压下来了,那位同行也销声匿迹了,但见过那张照片的人都说,此人只应天上有,雍容华贵,那浑身散发的贵族气息啊,女人看一眼就失了魂了。”

  慕容新锦突然插一句话,“就是说他至今都没有接受过访问?”她侧了侧头,又补充说:“连访谈节目也没上过?”

  旁边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因为她的话而有些微愣,其中那个知道得比较多的女人下意识地点头,“是、是啊。”

  慕容新锦抽了张卫生纸擦擦手,也就是说,她如果拿到薛睿渊的采访权,那就不是采访那么简单了,那是专访啊,独家访问!

  慕容新锦的眼睛亮了起来,精神也立刻恢复过来,她把卫生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好,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主编看看她的厉害!

  “那个……谢谢啊!”她兴冲冲地往外跑。

  “你认识她?”

  “不是你认识她吗?”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地望着对方。

  ◎       ◎       ◎

  费尽千辛万苦,总算让慕容新锦打听到今晚薛睿渊会到欢场俱乐部了。

  说起这个欢场俱乐部,慕容新锦心里就一阵纠结,这个老板都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不怕被警察扫黄吗?寻欢作乐的地方,他竟然敢这么直接取名叫欢场,真不知道该夸奖那老板诚实直接好呢,还是笑那个人蠢好。

  慕容新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此时的她,任谁都认不出她就是平常乖巧的慕容新锦,从来不施粉黛的脸上化了个浓艳的烟熏妆,褐色的眼影从眼睫毛往眼窝处由深渐浅,原本浅浅淡淡的细眉被描深,上了睫毛膏的浓密眼睫毛又长又翘,根本不需要黏假睫毛,只是浅浅地画一画眼线,没有画出妖艳的眼尾,在眼角处干净俐落地往回收,加深下眼线眼角处的颜色,衬得圆眼更大。

  她很少这样妆扮,也一直对化妆打从心里反感,她一直觉得那是一层僵硬的面具。

  好了,经历了天人交战之后,她终于抛开精神枷锁混到欢场俱乐部里,要是不把薛睿渊拿到手,她真的很对不起自己,一定要排除万难,不拿到独家专访绝不退缩!

  慕容新锦加油!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慕容新锦走出化妆室,踩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在走廊上,平常总是穿着平底的帆布鞋,现在第一次穿高跟鞋就要挑战十公分的女王级别,走路摇摇晃晃算什么,只要没有跌断脖子,她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走廊的墙壁上是橘黄色的水晶壁灯,昏昏暗暗的光线下,她摇摇晃晃地走着,仿佛喝多了一样。

  突然前面不远的包厢门突然打开,只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说:“什么,你在说笑吗?薛睿渊来俱乐部不找女伴?别说了,兄弟我帮你找一个,你别推,再推就是不给面子了。”

  高大的男人从包厢里走出来,浓眉大眼,洋溢着粗犷的气质,他一眼就看见站在包厢不远处的慕容新锦,眼中闪烁着惊艳的目光,“小姐,来喝一杯怎么样?”

  慕容新锦的头发放了下来,发尾微微卷曲,像是烫过发,露肩紧身短裙把她平常包裹在宽松衣衫里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

  她的确是圆,不过或许该称为丰满更合适,盈盈不及一握的细腰上,是让男人看了流鼻血、女人看了羞愧的胸涌,很难想像那么细的腰怎么撑得起这样的胸部?

  也是因为她胸部太大了,经常惹来别人异样的眼光,平时她几乎都只穿宽松的休闲服饰,加上双肩的圆润,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长得很圆。

  “呃……好啊。”她有点不太适应男人看着她的目光,没有抹腮红的脸颊也因此而转红,迎着男人的目光,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包厢门口。

  高大的男人爽朗地笑出声,揽着她的腰走进门,“渊少,看我替你找了怎样的尤物,哈哈哈……”

  慕容新锦有些不自在,男人的手还放在她腰间,温热地熨贴在她的后腰处,陌生的、不属于自己的温热,她有点抗拒。

  高大男人的声音吸引了房内各占一张沙发的三个男人的目光,果然如高大男人所说,是个尤物。

  裴辰逸看了一眼便转过头,他除了记得她的胸部很大以外,什么都不记得,脸也没印象。

  薛睿渊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为了口感而加入了冰块,在宁静的包厢里,冰块相撞撞击杯壁,哐啷作响,他没说什么,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子就移开了。

  高大男子稍稍有点尴尬,他继续笑着,替自己找台阶下,“快,坐过去渊少身边,好好服侍他,少不了你的好处。”

  慕容新锦有点无措,她算是第一次面对这样打量的目光,异性毫不掩饰的目光,但只是喝杯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慕容新锦,难道你要退缩吗?别忘了你说的,不拿到独家专访绝不退缩,慕容新锦,勇往直前啊!

  她抬头看清楚包厢里的三个男人,即使她从没见过薛睿渊,也能够辨认出到底哪个才是他,她朝那个散发着贵族气息的男人走去。

  薛睿渊坐在离她最远的那张沙发,经过第一张沙发时,慕容新锦被人突然拦下,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下子就倒在沙发上,落入一个男人的怀抱中,清冽的味道瞬间传入她的鼻间。

  耳边传来一道魅惑的声音,“渊没这样的兴趣,你别好心做坏事了,她我收下了。”

  慕容新锦心里一阵惊慌,什么,又是哪个猪脑?她要找的是薛睿渊好不好!

  手腕处还被这男人握着,还好这个人只是虚握住她的手腕,她甩开了箍住她的手,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几乎称得上妖孽的脸。

  魅惑的桃花眼眼角含笑,薄唇轻扯嘴角,扯出一个坏笑的弧度,直挺的鼻梁立体得近乎西方人的五官,他只是含笑看着她,她就已经满脸通红,光是看着他的脸就恍了心神。

  “但是……”高大的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韩酌抬手打断,目光没有转向他,收回手,食指竖在唇前,“嘘。”

  高大的男人嗫嚅了一下,然后有点无奈地说:“好吧。”他转身走出包厢并关好门。

  关门声震醒了慕容新锦,她的身体明显一颤,然后很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心里却在狂骂自己,慕容新锦,你搞什么!你来是为了拿到薛睿渊的独家专访,怎么能看男人看到失魂落魄?

  慕容新锦正在努力为自己作心理建设,韩酌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她的神智又再次飞到九霄云外了。

  “宝贝,吓到你了?”韩酌嘴角噙着勾引人的坏笑,张开手,“别怕,坐在我怀里。”

  他的确对这小女人产生了兴趣,来欢场俱乐部玩的女人,即使是个未成年少女,也是风情万种、妖媚勾人的,像她这种身材火爆的,应该也是玩惯了的玩咖吧?

  但当她走进门望向他们时,脸上表情无措,有神的圆眼偶尔流露出纯真,让人不禁想知道她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纯真,次次如初夜。

  看着她怔怔的表情,他心里就像有根羽毛不断撩拨着,他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趁着慕容新锦呆愣地看着他的脸,韩酌凑到她耳侧,气息细细碎碎地喷洒在她耳朵上,热热烫烫的,他轻轻低低地说:“宝贝,你这样看着我,就不怕我吃了你?”

  他的舌舔过她没有被黑发遮掩住的耳廓,还轻佻地轻咬了一下。

  慕容新锦倒抽了口气,脸色潮红地推开他,一手捂住受袭的耳朵,瞪大的眼睛更加地圆,看着他的眼神有着她所不知的无辜。

  “你、你别这样,走开啦!”慕容新锦觉得她似乎坚持不下去了,再留在这里,只怕还没拿到薛睿渊的独家专访,她就把自己赔进去了,“我、我先走了。”

  “走什么?不是进来喝一杯的吗?”靠在她耳边说话,他的声音让她想起了暧昧勾人的萨克斯风。

  “我、我不喝酒。”

  “那怎么行。”韩酌低低地笑,像是故意往她耳朵内吹气一样,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在她的耳窝,“怎么可能放你走。”

  一旁的薛睿渊和裴辰逸都没有侧目看沙发上的两人,他们见惯了韩酌的风流轻佻,他玩暧昧勾引这一手玩得出色,被他看上的女人,几乎没有他追不上的,却从未听说过他跟女伴分手时,有人死缠着他不放手,这也是裴辰逸最佩服他的地方,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是像他这样吧。

  “那……我拜托你放我走吧。”

  韩酌听了哈哈笑了出来,她是真的傻还是在玩欲迎还拒的手段?好久没遇到这样的绝色了。

  慕容新锦被他一笑更是手足无措,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韩酌停下笑声,却依旧未敛笑意,“我带你走,怎么样?”像是试探又像是提议。

  慕容新锦侧了侧头,想了想,“好吧。”

  韩酌笑着吻上她的脸颊,又轻轻地咬了咬,“真乖。”

  他站起来,搂着慕容新锦的腰往门外走去,没有回头就跟还静坐在一旁的两人丢下一句,“Have a good night。”

  裴辰逸微微朝他笑了笑,没说话,薛睿渊朝他的背影举了举杯,“良宵。”

  ◎       ◎       ◎

  昏暗的路灯下,俱乐部外无人的小巷子里,韩酌搂着走路僵硬得像是机器人一样的慕容新锦,他笑着凑到她耳侧,咬着她的耳垂,“宝贝,害怕了?”

  慕容新锦乖巧地微微侧头,承受着他的亲吻,气息早已不稳,“没有。”

  才怪!她好想逃走,不行不行,心脏别跳那么快啊,她要好好想想要怎么放倒这个男人,然后逃之夭夭。

  “是吗?”韩酌把她推到墙壁上,却没有贴上她的身体,只是把头置于她颈间,暧昧性感的声线在她耳边轻说:“我跟你说,我醉了。”

  “真的?”他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是要她送他回家?

  韩酌没回答她的问题,他轻舔了一下她颈间的嫩肉,然后双唇贴上,正要吮吸。

  “那真是太好了。”送他回家当然不可能,但放倒他倒是有希望了,慕容新锦向旁侧了侧头,捧起他的头,竟然用自己的头朝他撞去。

  “咚”的一声,韩酌被撞得头昏眼花,加上微醺的状态,他的手劲下意识松了松。

  慕容新锦也被这一下痛得眼泪直往外流,虽然是她自己用头来撞他的。

  她捂着撞痛的额头快步跑开几步,穿着高跟鞋一点都不方便,差点害她跌倒,但此时她心里还是庆幸,“哇,差点就被他钓了,吓死了、吓死了,还想要我送他回家,哼!”她迅速地抬脚摘下高跟鞋,朝他扔去,“破坏我的计画,丢死你!”

  韩酌脸色微沉,他往旁边闪了闪,避过她的高跟鞋,再抬眼时,她已经跑到巷子口了。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不只没钓到这个女人,还被她揍了?她竟敢这么做,他怎么能让她逃走。

  慕容新锦边跑边回头,他快要追上她了,她的心跳得飞快,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而他脸上狰狞的表情也吓到了她。

  “鬼啊!”她惊呼,又赶紧摘下另一只高跟鞋,朝他扔过去,“丢死你!”说完她不敢再回头,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巷子口跑。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韩酌又闪过她的高跟鞋,快步追了上去,不但揍他还说他是鬼,看他逮到她后怎么虐死她。

  巷口刚好停着一辆计程车,慕容新锦用她二十四年来最快的速度跑上车、关上车门。

  韩酌刚好追到计程车旁,慕容新锦慌忙说:“司机快开车,那男的想非礼我,我不认识他,他硬要我跟他回家。”

  司机一听立刻正义感爆发,都来不及问她要去哪里,便一踩油门,飞快地驶离现场。

  站在原地的韩酌脸色发黑,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给我查今天那女人是谁。”

  坐在计程车里的慕容新锦从后车窗往外望,直到看不见韩酌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小声说:“禽兽,差点就被他叼回洞里吃了,吓死了、吓死了,应该多揍他两下才对,害我计画失败,呜呜呜……死禽兽!”

  计程车停在公寓社区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慕容新锦还一直留在车上没有下车。

  “你到底要不要下车啊?在车上一直东张西望,那个色狼早就被大叔我的高超车技甩掉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胆子这么小?”

  慕容新锦一脸无奈的叹息,“司机,你怎么了解我的苦衷,好比说,你已经把你自己想像成又香又大、皮薄馅多的叉烧包,都已经从蒸笼里面拿出来,被人端上桌了,你含着泪紧闭着眼,作好了心理准备,要被人咬一口吞进肚子里了,这时候有人告诉你,他不喜欢吃叉烧包,喜欢的是奶黄包,哎,你明白这种哀伤吗?”

  计程车司机被慕容新锦说得愣愣的,有点不解地从照后镜看着慕容新锦。

  慕容新锦丝毫没有感觉到计程车司机异样的眼光,她继续说:“喜欢奶黄包就算了,叉烧包顶多失望一下,毕竟没什么损失,谁知道一个峰回路转,同桌的另一位禽兽客人说他要打包叉烧包,你说叉烧包怎么能不逃,难道要任由一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陌生人白咬一口?”

  慕容新锦稍稍侧首,眼珠子转啊转,“不过那个客人没道理追着叉烧包跑啊,满街都是叉烧包,他买就好了,有必要这么努力追吗?”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立刻笑逐颜开,用力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对,他怎么会跟着来呢?他连我叫慕容新锦都不知道呢,哈哈哈!”

  慕容新锦高兴地打开车门,兴奋地对计程车司机挥挥手,“司机,谢谢啦。”

  慕容新锦转过头,一边往公寓走,一边小小声自言自语,“既然薛睿渊不喜欢叉烧包,那要怎么办呢?难不成要假装成奶黄包?不对不对,我管他喜欢什么,只要拿到独家专访就行了,对,就是这样,计画A失败了,我就制订出计画BCDEF,总有一个会成功,慕容新锦,你真厉害。”

  慕容新锦只觉得神清气爽,嘴里哼着歌走进公寓。

  只是自从那晚以后,慕容新锦不再有刻意偶遇薛睿渊的机会。

  第二章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眼看着一周期限没剩下几天了,慕容新锦郁闷得快要抓狂了。

  她趴在办公桌上狂抓头发,“怎么办,难道这次真的要回去吃自己?不会吧!”

  “最近盛世在搞什么啊,怎么上市的网路游戏那么多漏洞?他们技术部里的秘书是怎么办事的?”

  “你那么厉害,干脆你去当他们的秘书好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他们要是愿意请我,扫厕所我也愿意。”

  叮咚!对喔,还有厕所可以扫,慕容新锦握着自己马尾的手停下了揪扯的动作,她慢慢展开了笑容,哈哈,总算让她逮到机会了,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

  慕容新锦倏地站起来,经过她办公桌的两个女人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站在原地。

  慕容新锦看向她们的眼神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只差没在眼眶里盈着热泪了。

  她执起其中一个女人的手,热切地说:“大姐,你们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恩同再造,日后大姐有难,小妹定当涌泉相报。”

  慕容新锦眼睛瞟了瞟墙上挂着的时钟,“现在时间不早了,小妹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大姐们请留步,不用相送。”说完她就像火箭一样,咻的一下出了杂志社的门,不见人影。

  两个女人再度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嘴角有点抽搐,“你认识她?”

  “呵呵,上次在洗手间……”

  ◎       ◎       ◎

  三天后,盛世。

  韩酌收拾着手里的谋生工具,价值连城的听诊器和各种随身携带的医学仪器,听说他医药箱里的工具拿去典当的话,换来的钱足以让一般家庭吃个十年了,专业程度可想而知。

  薛睿渊目光沉沉地看着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女人,摸了摸她的脸颊,“她怎么了?”

  韩酌摘下眼镜,露出他妖媚的桃花眼,拉起医药箱带子背在肩上,甩都不甩薛睿渊就向门口走去。

  难道他们不知道他很忙吗?他的行程已经预约到年底了,服侍那些权贵们已经让他忙到折寿了,他们这些损友还来凑热闹,一个是这样,另一个也是这样。

  裴辰逸把自己有身孕的老婆气昏了,来找他帮忙看诊,他已经够呕的了,不就是高血压嘛,用中医的话来说就是气血攻心,根本不必找医生,只要会一点医学常识都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是兄弟嘛,虽然他那时候已经连续三十六小时没睡了,虽然他那时候刚从厄瓜多跨越半个地球飞回台湾,虽然他那时候打算一出机场立刻回家补眠,但一接到裴辰逸的电话,他还是有义气地往他兄弟家跑,谁知道他的作用仅仅是告诉裴辰逸要升级当奶爸的消息。

  其实他也挺替裴辰逸高兴的,不过这次被薛睿渊叫来盛世……离裴辰逸找他的时间仅仅过了一天,薛睿渊就找上他了,不过这次比较好一点,他只不过是连续二十四小时没睡而已,刚离开开刀房而已,这次不是刚从国外回来,还不用调时差,小case啦!

  他忽略自己还没来得及调整的情绪,飞快地来到了盛世。

  当他诊断出薛睿渊他女人的情况时,他只想说一句,他妈的玩他的是吧,一星期不到,他就被随传随到玩了两次。

  “她到底怎么了?”薛睿渊不耐烦的声音有点焦急,骨子里有着贵族式傲慢的薛睿渊也终于到了要为一个女人焦急的时候了。

  如果韩酌此时不是急需缓和自己情绪的话,他一定会留下来好好看看他这好友精彩变脸、情绪迸射而出的瞬间,顺便拍照留念。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纵欲过度。”啼笑皆非。

  韩酌心里郁结,难道是春天近了吗,怎么桃花到处朵朵开?想到桃花,他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在俱乐部偶遇的极品,那是第一个敢让他难堪的女人,也是第一个没折服在他魅力之下的人。

  那女人的资料早就在第二天整整齐齐放在他桌上了,要不是被那女人扁了的那天晚上,他突然接到某个人在厄瓜多半死不活的消息,立刻带伤飞去那里,他早就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见识他的厉害了。

  但是现在还不晚,接下来他有很多时间能陪她慢慢玩,他会让她深深刻刻、彻彻底底地明白,她之前的行为是怎样的壮举。

  韩酌嘴角半勾,坏坏地扯个要笑不笑的弧度,却一点也不敷衍,倒是流泻出一种致命诱惑的味道,让人明知是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也忍受不住诱惑靠近。

  让韩酌想不到的是,他还没有找上她,她就摸上门来了。

  看着她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人以后,俐落地拿起抹布,装模作样地擦办公室的门,皱着眉细细分辨门牌上的英文职称,韩酌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好。

  他双手交叉抱胸,靠在拐角处的墙上,嘴角的笑容不但没消失反而加深了,他懒懒地靠着墙,在暗处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之前没发现,这个好玩的女人做起偷偷摸摸的事时,神态像极了一只小老鼠。

  看着她被人吓得直抚胸口的动作,不但让他眼中笑意更浓,更让他眼底闪过黯色,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他记得很清楚,那可真是温香软玉啊,根本不需要抱紧,她的胸部就顶在他的胸膛上,那样柔软,不需要靠近就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飘浮在空气中的缕缕馨香。

  他遇到过不少女人,却从来没有一个能有她身上的馨香,甜甜的、淡淡的,若有似无,很柔和、很温柔,像是有种神奇的魔力,能把他的浮躁抚平,或许他该改变主意,让这个女人死心塌地爱上自己。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韩酌也有点讶异地挑了挑眉,不是讶异自己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而是讶异自己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主意。

  慕容新锦有点沮丧地推着清洁车一路走过,经过岔路也没看一眼,韩酌本来就没打算藏起来,他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她走过。

  这样的观察能力跑来当侦探?他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失笑地摇摇头。

  跑来盛世干什么?会是因为什么好玩可笑的理由?韩酌突然起了逗逗她的兴致,信步跟在她身后。

  一个垂头丧气,还有点缩头缩脑、鬼鬼祟祟,一个懒懒散散、悠悠闲闲,闲庭信步。

  有人从韩酌身后走过来,那人像是与韩酌熟识,正打算与韩酌打个招呼,却被韩酌挥挥手让他原路返回,那人看看韩酌,又看看完全没有察觉出异样的慕容新锦,笑得贱贱的,眼带挪揄,配合著静悄悄离开。

  韩酌一脸闲适,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傻到什么程度。

  ◎       ◎       ◎

  洁白的大理石地板被擦得明亮如镜,日光灯的光线映照在地板上,墙壁一片雪白,没有一点污点,走廊上一扇扇玻璃窗也干净得一尘不染,走廊上鬼鬼祟祟、行迹诡异,推着清洁车的清洁工身影清晰地映照在上面。

  这个人就是慕容新锦,那天在杂志社里,从聊八卦的那两个女生那里得到了启发,再加上她的努力,三天后,她混进了盛世,现在她站在这里。

  冷清的长廊上鲜少有人走过,慕容新锦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发觉四下无人时,立刻推着清洁车飞快地跑起来,走过一间办公室时便煞车停下,拿起手中的抹布,往办公室门上的门牌擦去,像是在清扫一样。

  只见慕容新锦缓慢地擦了三两下后,便一把丢开抹布,又继续大步往前走,再次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然后再次重复刚才的步骤。

  “薛睿渊的办公室到底在哪里?没事把公司建那么大干嘛,要找个人都不方便。”慕容新锦在又一次丢开抹布、推着车离开时,不禁忿忿不平地说着。

  迎面有几个人走来,慕容新锦立刻从清洁车里抓起抹布,装模作样地擦拭着走廊上的玻璃窗,她低垂着头,脸都几乎凑到玻璃上,要与玻璃行贴面礼了。

  但走过的几人都行色匆匆,根本没有留意她的异样,她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明亮如镜的玻璃上映照出几人匆匆离开的样子。

  慕容新锦闭了闭眼,小嘴嘟嘟吐出一口气,肉肉的小手还在自己雄伟的胸部上拍了拍,“我受到了惊吓……”小心脏突突直跳,一时半刻还没有平缓下来,“再这样下去,还没被别人抓到,我就先被吓死了,薛睿渊啊薛睿渊,看在我都把自己宝贵的生命拿出来拚了,你就从了我吧。”

  慕容新锦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走廊上又再次安静下来,她也就不怕自己异常的行为会引来其他人怀疑了,只是她不知道在转角处,不知何时一个穿着西装、身材颀长的男人静静伫立在那,久久没有离去,她的这些小动作都被这个男人收入了眼底。

  慕容新锦又拿起抹布,擦上另一间办公室的门牌,看出不是薛睿渊的办公室后,瘪瘪嘴巴嘟囔着,“又不是……”

  “不是什么?我能为你效劳吗?小姐。”

  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慕容新锦往后一退,却撞上了站在她身后的人,背部传来厚实的质感,她赶紧向前走一步,转身便看见妖孽一样的脸出现在她眼前,近在咫尺,他两手撑在墙上,正好形成了一个禁锢她的牢笼,她像是被灌了几瓶酒一样,脸颊倏地红了。

  韩酌觉得很满意,笑容更是灿烂得可以,他慢慢俯身,脸稍稍靠近,让自己的气息若有若无喷洒在她脸上,一个不算过于亲密但明显暧昧的距离,“小姐好像有点面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这样的搭讪一点创意也没有!假如她不是与他靠得那么近,假如她真的没见过他,假如她没有扁了他,她或许会一把推开他,然后骂他调戏良家妇女吧。

  但是现在问题是她心虚呀,她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让他不小心想起了她。

  慕容新锦小心翼翼地傻笑着,“我每天都在这里上班,见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她不知道他的身分,只能回应他叫自己的称呼,“先生?”

  慕容新锦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想稍稍拉开自己跟他的距离,却没想到一下子就靠上了身后的门。

  “哦,是吗?”韩酌笑容很坏,她的小动作他全都看在眼里,丝毫不放过她,又往前一步,“可是我说的是这个。”

  韩酌低头毫不掩饰地看着她雄伟的胸部,这样的尺寸除非是人工的,否则绝对罕见,看看这件端端正正的制服衬衫,被她穿得情欲四射,胸部的扣子绷得紧紧的,像是稍稍用力就可以扯飞扣子,“这么醒目,我怎么会认错?你说是吗?小姐。”

  说着他整个人就往她身上压。

  “你下流!”慕容新锦心头一慌,顾不得其他就用力推开他,她别过红通通的脸,有点尴尬地说:“你别一直叫我小姐,我们是在俱乐部见过一次,但我真的不是小姐。”怪只能怪自己特征太明显了,她欲哭无泪。

  韩酌“嗤”的一声笑了,真有趣、有意思,他一只手捏上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过来,“那更好,我喜欢干净点的。”

  慕容新锦被他激得一把拨开他的手,眼中饱含怒火,“我也喜欢干净点的,先生。”

  韩酌含笑眨了一下眼,笑得魅惑,“真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今晚我会让欢场的人把包厢打扫得干净一点。”他动作迅速地凑上她的脸颊,偷香一个,大手也顺势从细腰滑落到丰臀。

  “你……”慕容新锦有点恼怒,脸颊也越发地红,她有点暴躁,气急败坏地冲他说:“你到底想要怎样?我那天只不过是撞了你的头一下而已,哪里惹到你了?而且要不是你一开始就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不会这样,我也很痛的好不好?”

  “哦,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生气的样子,韩酌居然觉得心情更加愉悦,“嗯,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一个穿着像小姐的淑女错认成小姐,真是非常抱歉。”一点也没有道歉的诚意,他的大手还在她的臀部上磨磨蹭蹭。

  “喂!”慕容新锦像是准备要暴走一样,警惕地拍开他的手,“我不玩这个,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圈子里的人。”她曾经听说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名流们都有淫秽的性交圈子,一开始她还笑说有点夸张,但现在看这情况,大概真的是事实。

  “嘘。”韩酌的手又摆回墙上,不再碰她,但身体却一点也没有退开,他好看的桃花眼含笑地看着她,“脾气真不好,说话这么大声,不怕被人发现?”

  “你走开,我没有话要跟你说……”

  “哦,没话说吗?”他大手又摸上她的纤腰,顺手一掐,刚好碰上了她敏感的地方,她立刻捂住嘴,挡住了差点就脱口而出的尖叫。

  慕容新锦挫败极了,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我还没想好,你继续保持这么有趣的状态吧。”

  慕容新锦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啊,有性病,你要不要试试?”他轻佻地捏捏她的下巴,嘴角还噙着一抹不正经的笑容。

  “你去死……”

  慕容新锦还没说完的音节被吞下了,韩酌抬起她的下巴,覆唇压在她的唇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他攻城掠地,城池失守了。

  韩酌坚毅的薄唇婉转吻着她,把她的唇吸吮得红肿,放开她时,她还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惹得他想直接把她打包,拐回公寓算了。

  他含笑用拇指抹了抹她嘴角一点晶亮的湿意,“今晚来欢场,嗯?我等你。”大手从她身上撤回时,像是拿起什么收了起来,而慕容新锦的魂魂已经被震到九霄云外了。

  ◎       ◎       ◎

  从盛世出来后,慕容新锦的脸一直有退不去的红潮,嘴里一直念着,“天啊,太吓人了,所谓男色误人说得真不假。”她捂着自己正在怦怦直跳、静不下来的心脏,又继续说:“还好我定力高,不然早就被拐了。”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部。

  虽然她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其实心里早就郁闷死了,天知道她为了弄一套盛世的清洁工制服有多艰辛,天知道她在那两个凶神恶煞的警卫面前晃进去时,心脏跳得多厉害,她都感觉到呼吸困难了,看着那两个警卫满脸横肉,盯着她的眼神像是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她两条腿软得跟面条有得比,差点就晕倒在盛世的大厅中央了。

  她那么努力,却还是被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禽兽破坏了全盘计画,他妈的!她都忍不住要骂脏话了,怎么每逢重要关头,他就突然冒出来,上次在欢场就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她难道是上辈子跟他有仇?是抛弃了他还是杀他全家了?

  慕容新锦越想越愤懑,越想就越生气,激动得她想要踹那个臭男人两脚。

  她低着头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来不及注意就与奔跑而来的人相撞,跌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搞的,看路啊!”那人朝慕容新锦骂了几句,似乎很赶时间的样子,急匆匆地跑了。

  “什么嘛,明明就是你在跑啊。”慕容新锦捂着撞得发痛的额头,慢慢站起身,又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最近衰透了……咦?我的手机呢?”

  慕容新锦摸了摸口袋,软塌塌的,完全没有手机存在的迹象,她把口袋里的东西全掏出来,发现手机早已不翼而飞了。

  “难道刚刚那个人是小偷?”她又疑惑地看着自己右手拿着的钱包,“但我的钱包在这呀。”

  难道说她的手机被韩酌那个禽兽扒了?那个时候……

  慕容新锦圆脸皱了起来,天啊,想起那只禽兽跟她说的话,她只觉得人生真的一片灰暗。

  好吧,既然手机被扒已经成为事实了,那她也只能按照韩酌说的,到欢场去找他了,谁教她没有在电脑上备份呢,谁教她把太多重要的资料、各种辛苦查来的名人联络方式都储存在手机里……

  就像那句话,生活就像被强奸,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学着享受吧,慕容新锦算是这句话的忠实拥护者,每当她在工作上受委屈时,她总把这句话想个两三遍、读个四五遍,然后再坏的心情都烟消云散了,这算是一种自我减压的方式吧。

  更何况欢场的环境比起其他夜店已经好太多了,单单看化妆室里的装饰摆设就能看出,来这里的人都来自上流社会,那么气派的室内设计、那种低调的奢华,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细微之处也是巧夺匠心。

  慕容新锦看着化妆室里的大镜子,又再次把那句话大声朗读了两三遍,然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她穿了十公分高跟鞋的脚,走出门口,有了上一次穿高跟鞋的经验,这一次倒是没有那么狼狈,走路摇摇晃晃的了。

  慕容新锦沿着长廊摸着墙往前走,墙上的壁灯还是像她上次见到的那样,橘黄昏暗,却也朦朦胧胧的,有种隐隐勾人的情调。

  她前方一间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男人,长得虎背熊腰,粗声粗气地说:“妈的,这地方真是越做越回去了,老子都来半天了,一个妹都没看见。”

  一转眼,那男人对上慕容新锦的眼睛,慕容新锦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靠着墙站着,男人突然对她喊:“你!就你,给我进来。”

  男人见慕容新锦没反应,立刻大步朝她走来,把她拽过拉进了包厢。

  第三章

  相似的情景在慕容新锦眼前再次发生,她走进包厢时,一眼就看见韩酌斜靠在沙发上,一脸慵懒,嘴角要勾不勾、想笑不笑的邪气表情,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往上挑,衬衫懒散地松开了两三颗扣子,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冰块相撞的清脆声音响起,这样静静地不抬眼看人,也没做什么动作,气度却是极尽风流。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妹,脸是不怎么样,但胸部够大。”

  话音刚落,包厢里其余两人都淫荡地笑起来。

  是的,慕容新锦今天没有化妆,衣服也只是穿了件不算宽松的小礼服,比起她想要钓薛睿渊那次,这次真的低调多了。

  慕容新锦没有说话,也没露出什么尴尬的表情,这种言论她早就习惯了,她发育得比一般女孩子早,那时候女孩子们还不会去比胸部大小,她们只知道慕容新锦在她们之中是个异类,常常嘲笑她的身材,她一开始会难过,但后来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就像一个人经常受伤流血,痛着痛着也就麻木了。

  韩酌低低地笑了两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笑。

  上一次他在这里见到她也是这个包厢,她也是这样被人拉进来,那时候她眼里还有点无措、有点小无辜,那是她一开始吸引他目光的地方,而现在她面对这些臭男人的调戏,反而淡定许多,今天下午她还被自己逗得满脸通红,才几个小时,她居然就能面不改色的面对其他人的调戏。

  包厢里其他人见韩酌也笑了,便笑得更大声了,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薛睿渊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对女人没有多大的兴致,而韩酌是花丛中的翘楚,什么女人他没见过,什么尤物他没碰过,平时他们开这种玩笑,他也只是勾一勾嘴角,摆个要笑不笑的表情,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这一次居然笑了。

  慕容新锦听见越来越淫荡的笑声,也察觉到那几个人目光在她胸前扫来扫去的,她开始觉得不自在,心里有点紧张。

  她还以为这次会像上次一样,包厢里的人都礼貌而自制,不过这也怪她傻,韩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跟他一起混的想必也是同样的货色,都是浪荡子,天啊,她这算是跳进火坑了吗?

  韩酌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慕容新锦,看见她终于有点慌乱的表情,他心情算是舒坦了。

  “小新锦,你终于来了,有没有想我?嗯?”韩酌笑得有点痞。

  包厢里的人听见这句话慢慢地静下来,原来是韩酌的菜,又被他抢先了。

  “你还是回家洗洗睡了吧。”

  作梦吧,谁想他了?慕容新锦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被人笑那么久,那些臭男人简直像是在用目光强奸她一样,她有多恶心,就有多想揍死那个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嗯,睡你吗?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想我。”

  慕容新锦被他一逗,又想起了下午在盛世他对她的调戏,她激动地走上前一步,“你不要脸!”

  韩酌嘴角始终噙着笑,像是一步步把小猫逗得发飙一样,“我的脸在这里,要不要过来摸摸?”

  “摸……摸你妹啊!”

  “摸什么?”

  “摸你妹!”她还真没见过一个人这么喜欢被人骂,连骂人的话,他都要她重复说一次。

  “摸谁妹妹?”

  “摸你妹妹!”她每回答一次就下意识地向前挪动一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韩酌笑了,他一把扯过慕容新锦,把她揽进自己怀里,靠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说:“嗯,摸你妹妹,你喜欢我现在摸你那里?”

  慕容新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开始挣扎,但仔细听他的话、想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后,她整个人都僵硬了,像是石化了一样。

  “你……”慕容新锦满脸通红,一双杏眼水亮亮、恶狠狠地盯着韩酌,她挣扎着想逃离他的怀抱,却怎么挣扎也逃不出去。

  “真想不到你口味这么重,喜欢当众来……”

  慕容新锦的脸红得像是快滴出血来,真的好生气,他怎么每次见了她都说这样的话?她气炸了,看见他的笑容就觉得刺眼,抬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挥。

  韩酌接下这一掌,不松不紧地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往怀里扯,两只铁臂把她揽得更紧,让她在他怀里陷得更深。

  韩酌箍着慕容新锦的腰身,任她怎么反抗都逃不出他的怀抱,他的脸贴着她的侧脸,慵懒而略显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近距离地听更显魅惑,“嘘,我也很喜欢,小新锦,我真爱你这么热情。”说完还要偷香几个,轻轻咬在她肌肤白晰细嫩的颈间。

  慕容新锦把头一甩,撇到一边,让耳朵脱离他若有若无的勾引气息,还恨恨地说:“禽兽,放开我!”

  其实也不是对他的碰触感到恶心,只不过每一次他碰她时,流过身体像过电似的酥麻感让她很陌生,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不禁想要闪避,想好好想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呵,小新锦,你是第一个敢骂我的人。”从下午在盛世到现在,骂了不只一次。

  慕容新锦还没来得及回嘴,包厢里的其他人便插嘴说起话来,“喂喂,韩酌,不能这样吧,把我们放在一边,自己跟这个妹调情。”

  “哦?那你们有什么提议?”韩酌声调微微上扬,似乎正等着他们说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于是有人兴奋地提议,“我们来玩个游戏,不玩复杂的,就玩二十一点。”

  “赌注是什么?”

  “嘿嘿,赌注是谁输了,谁就当众来‘三十秒’。”提议的那个人笑容贱贱的,似乎已经能够想像到韩酌输时的场景,回头又想,如果自己输了,是不是就可以“三十秒”这个波霸妹?那人顿时也有点心猿意马,心里一阵纠结,到底是输好还是赢好呢?

  韩酌也留意到那个人的表情,心情却非常平静,没办法,他就是太优秀,惹人嫉妒了。

  “这个刺激,好,来来来!”有人拍着手掌叫好。

  慕容新锦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三十秒”是什么,但听他们的语气,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三十秒’是什么?”

  “你想知道?”韩酌还抱着她,但她现在注意力被引开了,一点也没有要逃离他的意思。

  慕容新锦点头如捣蒜,一脸好奇。

  刚刚她还面露惊慌,还跟他吵得面红耳赤,这么快就变得这么依赖他,到底是她防人之心太薄弱,还是她太善变?

  韩酌咬了一下她的耳廓,她立刻捂住耳朵,用“为什么要咬我”的表情看着他,他低低地笑,“哎,该怎么办呢?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么做,但既然你那么喜欢,我也就勉为其难吧。”

  慕容新锦听得一头雾水,刚想再问,韩酌已经玩起二十一点了。

  每个人都兴奋而又有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牌,唯有韩酌不同,他只是抱着慕容新锦,把玩着她肉肉的小手,他的牌依旧盖在桌面上,他连翻都不翻,看都不看一眼。

  “你不看牌?”

  “嘘,别担心,一定如你所想,难不倒我。”

  呵,还真是有自信,她就不相信他有透视眼,不看牌还能看穿是什么牌,她就等着看他笑话。

  “好了,开牌。”

  把牌一翻,四个人的牌面,三个人都是十九点,只有一个人是二十二点,而那个例外的正好就是韩酌。

  这样的游戏,韩酌从小玩到大,最差的也只可能是二十点,绝对不可能爆,那三个人简直傻眼了,他根本是存心输牌的,虽然他们的确想要看韩酌笑话,但他这次怎么这么配合?该不会是他们被阴了吧?

  “刚刚不是有人说难不倒他吗?”不看牌、装赌神?哈哈,这样的场面,慕容新锦怎么会放过耻笑他的机会。

  韩酌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摇头像是无可奈何,他摸摸她的脑袋,“真淘气,准备一下吧。”

  拂开他的手动作停顿,慕容新锦愣了愣,“准备什么?”

  “‘三十秒’啊。”韩酌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心情似乎很不错,一点也没有赌输的挫败。

  而这笑容却让慕容新锦吓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十秒’到底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

  “就是当众激情三十秒。”韩酌语气轻松,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僵硬,果然是浪荡子。

  慕容新锦一个冷颤,天啊,她说她想知道三十秒是什么,并没有说她要体验啊。

  “滚!”慕容新锦一听就想要逃,开玩笑,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可不能把名节败在他身上。

  “嘘,我知道你很激动,你刚刚已经向我表示过了,我也达成你的心愿了,你还对我不满意吗?”韩酌怎么可能让她逃脱,他轻轻松松地困住了她,任凭她怎么挣扎都逃不了。

  慕容新锦看着韩酌无赖的模样,她气得半死,“你直接告诉我三十秒是什么会死啊?你肯定是故意的。”

  包厢里其余三人开始出声,“喂,该不会是打算赖帐吧?这些等你们回到家再慢慢聊。”虽然他们不能三十秒这个波霸妹,但也不会吃亏,韩酌的好戏可不是这么容易能看到的。

  韩酌含笑看了那三人一眼,又再次看向慕容新锦,他眼神不正经地说:“我是故意的又怎样,嗯?你出现在这里,不就是默许了我的故意?”

  “你也太不要脸了!”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厚脸皮的人,好像不管她怎么说都抨击不了他似的,而他永远都用调戏的口吻对她说话,尺度完全不设限,好像他从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她承认他是长得好看,但她又不是外貌协会的人,不至于为了一张脸搭上自己的贞操吧?

  “嘘,你会喜欢的。”韩酌说完也没等慕容新锦反应,掐着她的下巴往上抬,他一低头,未说完的话湮没在她的唇间。

  如同今天下午一样,他轻松地噙住她的小舌一吮,她的神智立刻飞到九霄云外,酥麻得让她整个人茫茫然的。

  韩酌吻过她的脸颊、腮边、耳侧、颈际,用牙齿咬住她绑在颈后的绸带,一寸一寸往外拉,活结被拉开时,连带着她胸前的布料飘落,在将要离开她雄伟的胸部时,他一手按在她背上,把她按在怀里贴紧自己,她胸前的温香细软与他宽阔厚实的胸膛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韩酌埋头亲吻她后颈细致的肌肤,一寸寸亲至裸肩,用出色的技巧挑逗她,慕容新锦根本就不是对手,生涩地红着脸、闭着眼,迷醉其中。

  昏黄得有点沉暗的灯光下,他一切举动都变得更加魅惑,平时他举手投足都已经有种说不出的诱人勾引,在这样的气氛渲染下更是魅惑。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限制级的动作,他的手几乎没有动过,一直放在怀里娇人的背上,只是用漂亮的拇指轻轻来回抚扫,而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在场想要看他笑话的三个男人看出了情欲的气息,那若有若无的勾引馋得包厢里的所有人口干舌燥,他们都是玩咖,各种风月场所早就出入自如,这次却被韩酌简单的动作给挑起了性致,真是妖孽。

  韩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往上一挑,直把围观的三个男人看得浑身一僵。

  其中一个人说:“我受不了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说着他急匆匆走出包厢,仔细看步履还有点踉跄,像是身体十分难受。

  “我后悔了。”说完又一个人离开了包厢。

  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又定定地多看了几秒,然后一句话也没说,迳自走出了包厢。

  三十秒说长不长,却也说短不短。

  韩酌细挑了那绸带,灵巧的双手一翻,绑出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结,最后几秒又抚了抚她的脸颊、亲她的唇,再吮一吮她的舌尖,而后抬头离开,动作毫不含糊,干净俐落得像是没有一丝留恋。

  在慕容新锦浑身一颤时,三十秒,不多不少刚刚好。

  她喘着气,眼神都有点迷蒙了,她在他身上坐着,还没回过神来,韩酌嘴角上勾看着她,慵懒地抬手抚拭她的背脊,帮她顺着气。

  等慕容新锦总算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她一把推开韩酌,整个人因为用力过猛而从他腿上往后跌落在地板上,后脑杓撞上了桌沿,痛得她龇牙咧嘴的。

  “啧啧,小新锦想推倒我?跟我回家,我喂饱你?”韩酌倾身弯腰,轻揉她撞到的地方。

  慕容新锦的脑袋正好在他的双腿间,这暧昧的位置让他眸色一暗,嗓音也多了点哑涩,大手揉着揉着,朝自己的方向按了按她的头。

  慕容新锦一下子拨开他的手,站得离他远远的,“你……你、你无耻。”

  韩酌无所谓地点点头,“你要帮我脱裤子吗?”彻底贯彻不要脸这三个字。

  慕容新锦一下子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她只想逃离这里,她的心怦怦跳着,她已经对这个男人心跳加速了,她不确定自己心里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情绪。

  “你赶快把手机还我,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后会无期。”

  “嗯,什么手机?”

  “韩酌,你不要再装了。”

  “嗯,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如果是在我身下叫一定更销魂。”韩酌下流地说着。

  “你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点把手机还给我,我还有事情要做。”慕容新锦气急败坏地说着。

  韩酌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地说:“在我家,要不然你跟我回家拿?”他连掩饰都懒得作了,目的清晰明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慕容新锦生气地跺脚,她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跺脚所能发出的声响一点也不大,只会弄痛自己的脚。

  “你不要脸、不可理喻、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慕容新锦生气地往外走,走出包厢门,顺着走廊走下去,没有扶墙,或许是她太生气了,忘了她还穿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

  韩酌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跟在她后面,他还是慵懒地斜靠着沙发,拿起不久前放下的那杯酒,喝了一口,用拇指擦拭一下嘴角。

  “衣冠禽兽、人面兽心?也只有这女人敢骂,呵呵。”

  “心情看起来不错,被人观摩三十秒特别有味道?”一个身材颀长、清容俊秀的男子走进包厢大开的门,一身谦谦君子的儒雅气质令人还未看清他的容貌便为之倾倒。

  来人便是欢场的大老板楚天澈,众所周知,楚天澈和韩酌关系很好,但不为人知的是,他们两人的母亲是亲生姊妹,算起来他们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

  他们关系不错,但也有著相同的癖好,那就是喜欢看对方的笑话,才刚听到几个从韩酌包厢出来的人说韩酌在他的地盘被观摩三十秒,楚天澈立刻丢下手头事务跑过来,遗憾的是没看见那所谓的佳人。

  “你想看?”韩酌的姿势未变,依旧懒散地斜靠着沙发,慵懒地抬起眼帘,漂亮的桃花眼往上挑。

  “别拿你把妹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楚天澈笑了笑,有点明知故问,“是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女人?”

  韩酌嘴角含笑看着他,没有回应。

  被看了一阵子,楚天澈就举手投降了,“我不问行了吧,真不知道你这种坏脾气,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怎么会在你面前这么卑躬屈膝?”

  韩酌微微一叹,“他们总是担心家族掌权的人会无声无息就去了,保不住他们自己的地位财产,他们真不了解我,像我这么有职业道德的人,怎么会公私不分?”

  韩酌是个名医,这个说法其实算是有点低调了,他在医学界虽然资历不深,却已经创造了不少医学奇迹,连医学界的泰斗都对他十分欣赏,他们都叫他“上帝之手”。

  身为一个医生,他已经到达常人无法抵达的境界了,众多掌握经济命脉的权贵们要派保镖来保护他,就怕他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他们的小命就没有保障了。

  但也因为这样,他几乎整年都是以飞机为交通工具飞来飞去,这次在台湾停留这么久,已经是很稀奇的一件事了,这也让楚天澈更加好奇,他在这里停留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某人呢?

  “那……”还没等楚天澈说完,韩酌已经站起身,没搭理他就绕过他走出了包厢。

  “真不给面子。”楚天澈摇着头微微笑,也没有生气。

  楚天澈坐在包厢里想了一会,突然又开口说:“下次那个女孩来的时候,找个人帮我好好看着。”他真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万花丛中过的韩酌也为她停留了。

  声音刚落,便从包厢门处传来一声,“是。”

  ◎       ◎       ◎

  第二天,慕容新锦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杂志社。

  昨晚回到家,她在床上滚了一整晚都睡不着,真是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着在那个包厢里,某只禽兽邪气的模样,明明是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浪荡子,她一向最看不惯这种人了,但她却像是中邪一样,不断回忆起韩酌,特别是昨晚那个三十秒,像是设定了自动重播模式一样,不断地在她脑海里重播重播再重播,然后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她竟然想男人想到失眠了。

  都是他长得太诱人了,而且他又这么毫无保留地勾引她,嗯,人都喜欢美的东西,只要是正常女人都会被他勾到的,嗯,就是这样!慕容新锦不断地安慰自己,为自己的反常找借口。

  “慕容新锦,主编找你喔。”经过她身边的同事帮她带了一句话,然后就走回自己的位置,忙碌地处理自己的事情。

  主编……慕容新锦的圆脸立刻皱起来,主编说好一星期,今天已经是deadline了,难道她这次在劫难逃,真的要回家吃自己了?

  她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往主编办公室走去。

  慕容新锦敲了敲门,“进来。”

  打开门前,慕容新锦作足了被狂当的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推开门走进去。

  “主编。”慕容新锦声音低低地喊了一声。

  “听说你最近跑采访跑得挺努力的,很不错,要加油。”主编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是的,再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做得更好的。”慕容新锦一瞬间变得精神饱满,连说起话都铿锵有力,像喝了蛮牛一样。

  主编看她这么有干劲,似乎也很满意,但话锋又一转,“那想必你给我带来好消息了,今天已经第七天了,你这么努力,成果一定很傲人。”

  “呃,那个,我……”慕容新锦的头慢慢垂下。

  如果说她刚才一进门,主编就咄咄逼人地抓着她开骂的话,她或许还会不服气,更可能会发脾气说一句“老娘我不干了”就直接炒了他,但主编似乎对她挺期待的,她却一点成绩也拿不出来,心底涌起无限愧疚。

  主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示意算了,他拿起手边的文件,递给慕容新锦,“你接下端木瑜这个采访吧,这次要好好干喔。”

  慕容新锦欣喜地接过文件,连忙向主编道谢,“放心吧,主编,我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主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点点头,“去吧去吧。”

  慕容新锦也笑咪咪的,她真没想到原来主编这么器重自己,对她还有所期望,这次采访她一定要好好做,不辜负主编对她的期望。

  “只是主编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呢。”慕容新锦脸上有点狐疑,想了一下又想不出到底哪里怪,她甩甩头,“不管了,这次可要好好做。”

  慕容新锦跑的这个采访其实是两个月以后的稿子,照理来说,她采访端木瑜时间是很充足的,毕竟大人物都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嘛,而端木瑜是主编安排给她的工作,也就是说预约那关早就过了,那么在这半个月内,慕容新锦会和端木瑜会面采访。

  而出乎意料的是,端木瑜在一个星期后就找人约慕容新锦了,虽然慕容新锦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细想,谁不想快点开始工作了事呢?

  这次还是在欢场,但包厢却不是上次那个,慕容新锦不知道,那个包厢是专为韩酌留的私人包厢,没有韩酌的允许,即使是与韩酌熟稔的薛睿渊和裴辰逸,也无法在那个包厢逗留,在欢场,社会地位再高也未必有用。

  这次她采访的是端木瑜,虽然她几乎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号,但凭他顶着端木家的姓氏,就已经算是大人物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端木瑜她还见过。

  看着走进门那虎背熊腰的男人,不就是那天晚上在欢场里把她拉进包厢的那个人吗?慕容新锦眉毛抽了抽,他这样的身形,呃,居然叫端木瑜。

  “慕容小姐,好久不见了。”端木瑜用粗粗的嗓音对她说话,还冲她笑了笑,把桌上的酒豪迈地倒出一大杯,然后递给她,他自己则是更加豪迈地整瓶直接灌。

  慕容新锦推托不了,尴尬地笑笑,端过来喝了一口。

  他妈的,呛得她一直咳嗽,眼泪都跑出来了,再看看端木瑜,他咕噜咕噜牛饮着烈酒,像是喝水一样,转眼间瓶子就空了。

  慕容新锦越看越心惊,她记得她曾有幸见过端木家领导人端木暖的身影,那种风度翩翩的气质,她都还没走近就朝她扑面而来了,这个端木瑜长得这么粗犷,身上几乎没有端木家人的气质,会不会是冒牌货?

  这么想着,慕容新锦已经萌生退意想要离开了,万一这个人真的是冒牌货,那她不就小命不保?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她宝贵的小命可只有一条啊。

  “呃,那个……端木先生,真是对不起,我……呃,突然有点急事,要先一步离开,我们下次再约,真是万分抱歉。”

  话音刚落,端木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慕容新锦,你很大牌嘛,给脸不要脸,是谁给你撑腰,韩酌?”

  “呃,那个,我似乎还没有到骨质疏松的年纪,嗯,应该还不需要别人来帮我撑腰吧。”慕容新锦故意装傻,顺带附送端木瑜一个傻笑,“那个……端木先生,我们下次再约吧,我真的有急事。”

  端木瑜的笑容变得淫邪,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猥琐,“你还装什么,那天晚上拉你进来,你还不是没有反抗?还敢跟韩酌当众三十秒,明明是个婊子还装烈女,妈的!”

  端木瑜说着又淫荡地看着她,“韩酌那家伙能满足你?跟着我,我让你每晚都爽得晕过去。”比起韩酌的精壮,端木瑜的腰身的确更壮,几乎可以媲美西方人的身材。

  慕容新锦的酒量其实不怎么样,虽然比一般女孩子好一点点,但比起浸淫在风月场所的人,她是真的弱得可怜,刚刚她只抿了一小口,这下子她就已经觉得头有点发晕,眼前的景物也有点朦胧了,她还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头越来越重、脸颊越来越烫,烫得像是快要烧起来一样。

  慕容新锦甩了甩头,却越甩越重、越来越晕,但她意识还算清晰,思绪也没有打结。

  包厢里除了他们俩之外没有其他人,慕容新锦一听他这么说,汗都冒出来了,不会吧,她最近真的这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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