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的三少爷娘子》(娘子不好找3)作者:安祖缇
本帖最后由 叶子 于 2014-4-28 17:16 编辑书 名:自来的三少爷娘子
系 列:娘子不好找之三
作 者:安祖缇
出版日期:2013年6月14日
【内容简介】
这女人真是把“能屈能伸”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上门来兴师问罪时,凶狠得像鬼罗刹
发现自己认错人,马上可以跪地道歉
现下为了一口饭,就算被当个男人使唤都愿意!
当他第一次与她四目相对,虽然她的眼神凌厉如刀
他反而受到强烈的震撼,心,也跟着悸动不已……
决定了!他愿意终结自己二十几年的单身生涯
娶这个外柔内刚、自己送上门的坚强女子为妻!
刚好她因为一些“私人因素”,在媒人眼里并不讨喜
他可以安心的放缓脚步,慢慢的亲近她、了解她──
他都打算好了,却没想到,她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
反而喜孜孜地答应了另一个男人的求亲!
为什么?他华家三少爷的条件难道会输给对方?
而她越是抗拒,他对她就越是痴迷!
他决定要以最有效的方式,让她成为他的专属
从此只能留在他身边,再也别想从他手中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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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三少。”一名华记家具作坊的雕刻师傅快步跑了出来,唤住刚出了店门,身形玉树临风的男子。
被唤作三少的男人,也就是东芹镇首富,华老爷的三儿子华卓轩。
华家主要以家具制作贩售为主,不管是雕工还是作工皆是一流,客户来源为王公贵胄,几乎可说每一个王孙家里一定摆有一把华家出品的椅子。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但这代当家的华老爷,也就是华卓轩的父亲已是第三代,而这魔咒就在他身上破除,其三个儿子亦非好吃懒做之徒,同心协力将华家的事业带向另一个顶峰。
华老爷的三个儿子,分别由不同母亲所生。
他们天资聪颖,外型相貌出众,才华过人,亦风流过人。
曾经,儿子们的终身大事是华老爷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还好近两年长子华启斐与次子华正耀均已成亲,现在就剩么子华卓轩还孤家寡人,婚姻未见着落。
一日,华老爷对么子劝导道:“你大哥、二哥均已成家,你也该找个贤妻把婚事成一成了。”
想不到华卓轩竟压着此点,气定神闲回道,“既然大哥、二哥都成家了,那我便不急了。”
真是把华老爷气得快吐血。
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儿子的,这辈子老是被顶撞,还发作不得。
华家三个儿子外型均出色,华启斐外型斯文儒雅,华正耀俊美秀逸,华卓轩则是眉目疏朗,浑身散发着一股清爽的男人味,如同夏季的一道清风,舒爽宜人。
恋慕他的姑娘私底下讨论他,都说他就算站在烈日酷暑之下亦不会流下一滴汗,如下凡谪仙。
华卓轩当然会流汗,但因明白自己给人的形象,他也很不自觉的一直保持这样的清爽形象,别人是一天甚至两三天洗一次澡,他可是清晨起床便先擦澡一遍,晚上就寝前泡澡沐浴,若是夏季,中午用过午膳,还得再擦澡一遍,非常努力的维持他高不可攀的“谪仙”形象。
华卓轩天生美感比他人强,故目前家中的家具设计主要由他负责,就算不是他画的设计图,也需他先看过认可,方可执行工作。
唤他的人,是雕刻的师傅刘大强,他摊开设计图,询问不解处。
“这个椅脚的部分是要挖空还是雕出深浅?”刘大强问。
华卓轩这才发现他忘了注明。
“这个部分要挖空。”手指圈出范围,“考虑到椅脚支撑体重的承受度,所以到了这里……”
“相公!”不远处,有道惊喜的嗓音正高声叫喊。
“刻凿的深处不要多于半寸……”
“相公,我终于找着你了!”
喊叫的人似乎正拔腿飞奔,嗓音越来越近,影响了华卓轩的说明,他只好暂时中断,等待那位少妇跟她的“相公”相聚后离开,还一个清静。
忽然,有人扯住他的衣袖,逼他不得不转过头去。
“相公。”扯他的是一名约十七八岁的紫衣姑娘,瓜子脸蛋,肌肤吹弹可破,五官十分出色,是个清丽佳人。
他瞠目望着她,“相公?”接着往后瞧,看是否有个“相公”站在自己身后了。
“是啊,相公。”紫衣姑娘用力点头,“我终于找着你了……”说着,豆大的泪珠滴落眼眶,她激动的拉起他的袖子覆在脸上。
在她痛哭的同时,一名个子比紫衣姑娘高约三寸,模样清冷,五官细致清雅,彷佛池中白莲的绿衣姑娘走过来,轻握住紫衣姑娘颤动的纤肩,抬头直视华卓轩的眸透着凌厉与不满。
那如暴风雪般的刀刮眼色竟教他莫名地霎时心悸动了下。
他见过这样的眸,依稀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一双为了捍卫重要物事而奋起反抗的眸……
“相公啊……呜呜……”听到紫衣姑娘又喊“相公”,华卓轩这才从那双充满责备的眼回过神来。
“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尚未成亲,怎会是个“相公”!
华卓轩想扯回袖子,无奈紫衣姑娘抓得紧,他越扯,她抓越紧,好似不把衣服扯破不罢休。
“啊?”紫衣姑娘抬起朦胧泪眼,满脸不解,像是未懂他说了啥。
“你敢否认?”绿衣姑娘怒气勃勃出声,嗓音与面貌一样冷如水,可怒气似火,烧着他。
“我真不认识这姑娘。”华卓轩十足十莫名其妙。
哪来的人半路认相公的?
“紫清,”绿衣姑娘低唤紫衣姑娘的闺名,“把画像拿出来。”
“好。”沈紫清抹了抹泪,从随身行囊内拿出一张画像摊开。“相公,这是你呀,你就是奴家的相公没错啊。”
华卓轩拿过画像低头审阅,一旁的刘大强亦好奇挤过来看。
“三少,还真是你的画像哪。”刘大强像发现了新玩意儿的满脸雀跃,“三少何时成的亲?老爷知否?”
华卓轩抬眼白了不懂察言观色的刘大强一眼,转对着绿衣的沈绿荷道,“这上头的人物的确与我相似,但不是我,我不认识两位。”
这画像中的人物当真与他十分相像,要不是他十分确定不认识这两位姑娘,真要以为自己娶了个妻,却不小小心撞到头,失去这段记忆了。
不过他很确定在他人生的二十三个年头,三岁之后的记忆,未曾凭空消失过。
“你不认识我?”沈紫清彷佛人在晴空中,忽然被一道雷劈中,傻愣当场,全身上下都失去作用,就只有眼泪还记得滚出眼眶。
“你敢说不认识她?”沈绿荷怒极,抢过画像来摆正,几乎贴上华卓轩的脸,“你也敢说不认识我?我天天见你这张衰脸两个月,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姑娘,”华卓轩退后一步,捺着性子道,“你天天见我两个月,我可是今日才认识你,连你姓啥名啥都不晓得……”他转念一想,“你倒说说,在下姓啥名啥?”
“柳裕阳!”沈绿荷充满自信,字字铿锵有力。
华卓轩与刘大强互望一眼。
“我家公子姓华不姓柳。”刘大强以十分惋惜的嗓音道。
原来是误会一场。
刘大强在心里直呼可惜。
老爷就巴望着三少爷能快快成亲,还以为心愿总算将了,没想到竟是场乌龙啊。
“你休想说谎骗人!”沈绿荷瞪向刘大强。
她瞪人的样子竟有股威严,刘大强胆颤了下。
被个姑娘瞪到心生害怕之意,传出去他还能做人吗?
于是刘大强用力挺起胸膛,同沈绿荷互瞪回去。
一旁的华卓轩见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觉得有趣的笑了。
“笑啥?”沈绿荷转过头来改瞪他。
华卓轩想,就算不看外表,光是沈绿荷这股气势,就可以判定她必定是家中的长姊,就像第二个母亲,极力保护弟妹,抵抗“外侮”。
“若姑娘不信,”确定画像上的人与他无关,华卓轩又恢复气定神闲的姿态,“可随意拦个路人,问问在下姓名。”
“是啊,姑娘,”一旁的刘大强附议,“我家公子,华家三少,在东芹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随意找个人都能解开你的疑惑。”
沈紫清因两人肯定的态度而心生动摇。
“绿荷姊……”她改拉向沈绿荷的衣袖,一脸委屈,泫然欲泣,倒有几分让人怜惜的柔弱可人。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误会既解,华卓轩微笑以对。
沈绿荷往前踏出半步,更逼向华卓轩。“你用的是假名,一开始就打算欺骗紫清的感情,好在被逮到时来个翻脸不认人!”
华卓轩傻眼,刘大强瞠目。
“三少,你真的欺骗人家姑娘的感情?”想不到三少爷行径如此卑鄙、无耻、下流……啊……
华卓轩直接朝刘大强的头顶捶了一记。
“发生什么事了?”华卓轩的大哥华启斐自后方仓库一走进店里,就听到外头的争执声,他好奇出门一看,没想到主角之一竟是他小弟。
瞧见大哥出现,再看到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华卓轩心想恐怕今日的素材就要被好事者拿去造谣生事了。
他是个注重形象之人,自然也注重声誉,不让人有破坏的空间。
“这样吧,两位姑娘,先进来谈谈。”华卓轩朝店面方向比了个手势。
沈紫清抬头征询沈绿荷的意见。
沈绿荷点点头,“不信他敢对我们怎样!”
唉,是他很怕她们对他怎样,好吗?
“卓轩?”华启斐纳闷的看着弟弟。
“大哥,她们认错人了。”华卓轩低声道,“我跟她们说清楚,便会走了。”
“那你处理,我去何员外那儿收帐款,若处理不来,再叫正耀帮忙。”
“嗯。”华卓轩点点头,“我行的,别担心。”
华卓轩指示店中打杂的奴才将两名姑娘带到内屋的待客厢房,并送两盏茶与茶食过来。
待客用的厢房内,家具全都是销路最好的几套,不管是高雅还是华丽的风格,皆吸引宾客的视线,赞呼连连。
两个姑娘虽从乡下来,没见过高级品,但一入房还是被屋内的高贵家具给炫迷了眼,沈紫清如同刚进城的土包子,好奇的左观右望,小手东摸摸西摸摸,惊讶的合不拢嘴。
沈绿荷年纪大了沈紫清八岁,也比她沉稳多了,仅以目光梭巡,不随意碰触屋中的物品。
“绿荷姊,”沈紫清坐在一张舒适的靠背椅上,两脚伸直后道,“柳哥哥家似乎真的很有钱呢。”
沈绿荷鄙夷道,“所以他才假装不认识你。”对于这种负心汉,她可是鄙视到了极点。
沈紫清闻言面露忧色,“那……柳哥哥会不会瞧不起我,不肯承认我是他娘子?”
她的忧虑像根针插进沈绿荷的心口,使她疼得喘了口气。
“放心。”她大踏步前来,拉起沈紫清的手,“我一定会逼他承认,要他负起责任来,拜堂完婚。”
“真的吗?”沈紫清这才稍稍放心的抽回自个儿的手,指尖在扶手上滑了滑,“咱们这一路风尘仆仆寻了大半年,若不是有绿荷姊陪我,紫清现在都不知流浪到何处了。”说到伤心处,她的眼泪像不用钱般,滴答滴答直掉。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沈绿荷蹲下身来,望着沈紫清的神色无比温柔。
华卓轩来到厢房门口,听见沈绿荷那轻柔的语气与似水般的温柔眼色,跟刚才在门外那凶狠的模样,简直截然两人。
他瞧着她精致的侧脸,不由得呆愣一下,竟盯着她怔怔发起呆来了。
“三少爷。”端来热茶与茶食的奴才轻唤了华卓轩一声。
他挡在门口,碍着路了。
屋内的两名姑娘同时转过头来,沈紫清一瞧见华卓轩,满面喜色,沈绿荷则是充满警戒,从头到脚都是备战状态。
“相公!”沈紫清自椅中一跃起身,朝他直奔而来,差点撞着端茶的奴才,打翻了东西。
“小心。”华卓轩连忙握上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一旁。
奴才将茶具与茶食放上木雕圆桌,欠身走了出去。
“两位姑娘请用。”华卓轩掌对着茶食道。
“是茶糕。”沈紫清两眼发亮,屁股才落上凳面,就迫不及待捏了一块香浓的茶食咬了一口。“好香好甜,绿荷姊你也吃吃。”
“你吃便行。”沈绿荷怕华卓轩起了奸心,放了不知名的药物,故不肯吃。
她要保持清醒,万一出了事,尚可应对。
“绿荷姊,我们今日走这么长的一段路,饭都还没吃呢,你必定也饿了吧。吃点吧。”沈紫清举高一块茶糕。
“两位姑娘尚未用膳?不然我差厨房煮碗面过来?”
华卓轩心想肚饿心情糟难谈事,无怪乎被称为“绿荷姊”的绿衣姑娘始终对他充满敌对之意,若先把两个人喂饱了,应该就会比较讲理。
“好啊!我要吃面。”沈紫清忙不迭点头。
“绿荷姑娘也来一碗?”华卓轩转头望着充满敌意的沈绿荷。
沈绿荷当然也饿,但她认为她该保持清醒状态,故回绝他的好意。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面里下迷药,偷偷把人做了。
这姑娘还挺固执的。
华卓轩摇铃唤来奴才,传达命令下去。
“柳哥哥,你家是从事何种买卖的啊?”沈紫清问。
“你口中的柳哥哥,难道从未告诉过你,家中以何营生?”华卓轩反问。
“说过啊。”沈紫清再咬了口甜馥馥的茶糕道,“做玉饰生意的嘛。”
“我是做家具生意的,与玉饰无关。”华卓轩暗示他与柳裕阳非同个人。
“你家转了行业啦?啥时的事?”沈紫清讶异。
“不,华家以家具营生,到我这已是第四代,从未碰触过玉饰行业。”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不会再误会了吧?
“那我知道了,柳哥哥是自己的生意做玉饰的。”沈紫清自以为是的下定论。
华卓轩闻言几乎要昏倒。
这两个姑娘的固执如出一辙,莫非──
“两位是姊妹?”
不过两人看上去毫无相似之处,不管是神韵还气质,连五官都未有一处长得一样的,难道是一个像母亲,一个像父亲?
“柳裕阳,休想再装傻!”忍无可忍的沈绿荷怒而上前两步。
华卓轩猜,若是她手中有配剑,恐怕剑已出鞘,抵住他喉口了。
“姑娘,我说过了,我非柳裕阳,你们认错人了。”华卓轩否认得很无奈,但还是捺着性子解释。
“如果你不是心虚,何必把我们请入屋内,不就是怕丑事被揭,众人尽知?”沈绿荷怒道。
他很肯定这两人一定是姊妹,一个十分自以为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一个则非常会联想,就算是平静的水面,她也有办法掀起滔天巨浪。
沈绿荷手指向让人吮指回味的茶糕,“还想用茶食诱拐?”
正将沈绿荷的茶糕也送入嘴里的沈紫清因而一顿,一双滴溜溜大眼有些不安的来回望着沈绿荷与华卓轩。
华卓轩啼笑皆非。
“紫清姑娘又非稚儿,怎可能两块茶糕就被诱拐?”真这么容易被拐,也只能说她蠢。
“你欺紫清天真无知,诱骗她的感情,订亲那日偷偷溜走,无消无息,现在找着人了,还要来个翻脸不认帐?”
“紫清姑娘被骗之事,华某亦深感遗憾,可华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打小东芹镇镇民均知我姓华名卓轩,绝非姓柳。”
“你明明与柳裕阳长得一模一样,还想狡辩!”
“只是相像而已。”
他刚没细看画像,第一眼的确以为画的是他自己,不过若再瞧仔细些,说不定还可看出相异处。
“只是相像?这种混帐话你也说得出口?”沈绿荷气极,“难道我跟紫清两人双眼所见也会有误吗?紫清会认不出她相公,我会认不出你?”
“看情形,的确是‘误’了”。
华卓轩依然维持不疾不徐的语调,轻轻慢慢的,好似她们谈论的是朝阳、是晨露,是风景、是美食,而不是在为个负心人吵架。
“就算你化成灰,我的眼睛也无误。”沈绿荷愤恨的手指着自个儿的眼。
“看样子,姑娘的眼睛有问题。需要叫个大夫来瞧瞧吗?”华卓轩漫不经心道。
“行啊,你就叫个大夫来,最好顺便将你的心挖开,看看是不是黑色的!”说不定还烂到流脓了。
“这可不成!”一旁喝着热茶的沈紫清忙放下茶杯道,“把柳哥哥的心挖开,柳哥哥就活不了了!”
“紫清姑娘,在下姓柳……不,姓华!”该死,他竟然一时不小心口误,被牵着鼻子走了。这下那凶巴巴的绿荷姑娘,必定不会放过他。
“你总算承认了!”沈绿荷纤指用力指向他的鼻尖,微露得色。
果然。
华卓轩暗中翻了个白眼。
“我就知道你是柳哥哥!”沈紫清开心的过来揽住他的手,软软的胸脯就往他的手臂上靠。
“姑娘,请自重。”华卓轩连忙将她推开,免得还真要被逼去成亲了。
“柳哥哥……”沈紫清唇一抿,眼看着又要掉泪了。
“三少爷,”家奴端了两碗面进来,“面来了。”
家奴的突然插入,暂时中断滑稽可笑的戏码,华卓轩这才松了口气拉了把凳子坐下。
“哇!”两块茶点根本填不满胃的沈紫清开心拊掌。
“你叫两碗面做啥?我不会吃的!”沈绿荷瞪着华卓轩,“别以为一碗面就可以收买我!”
这人真是处处把他将坏人提防了。
华卓轩决定戏弄她一下。
“姑娘多想了,这面是给我的。”他告诉家丁,“另外一碗面给着紫衣的姑娘。”
家奴依照指示将面放上桌。
“吃吧。”华卓轩对沈紫清低柔道,“我瞧你应该饿坏了。先把面吃了,吃饱再谈,要吵架也有力气。”
“我真是饿坏了。”沈紫清抓起筷子,夹了面条,唏哩呼噜吃了一大口。“嗯,绿荷姊,这面真好吃,要不要尝尝?”
沈绿荷嘴方开,华卓轩就抢先她一步开口了。
“你家绿荷姊不吃我华某的东西,你就全吃了吧。”说罢,他也夹了面条入口,“今日的面不错,汤底够浓郁。”他还很故意地瞟了沈绿荷一眼,存心要气她一下。
沈绿荷狠狠瞪向华卓轩。
半日奔波,粒米未进,她早饿坏了。
为了寻找柳裕阳,盘缠已快用尽,她和紫清为此协议,一日仅吃一餐,也就是只吃晚餐。若是平常这样赶路、寻人倒也还好,一旦食物的香味入鼻,馋虫就会被唤醒,益发难以忍受。
两人带着画像来到柳裕阳告诉沈紫清的出生地,却未找着人,后又四处询问,辛苦奔波了大半年,终于有了消息,说东芹镇有个首富之子与画像人物一模一样,想当然耳,当初会抛弃未婚妻,见了面之后更有可能装傻不认,这些早在沈绿荷的意料之中。
只有沈紫清那笨蛋,还一直嚷着柳裕阳不会负心不认她,一派天真的教人难过。
若他不是个负心人,又为何会在订亲那日一句话也未交代就消失不见?
走这一趟,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让沈紫清彻底死心罢了,沈绿荷对于柳裕阳愿意承认沈紫清一事,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见了“本人”,果然如她所料翻脸不愿认人,但既然人都找着了,她当然不可能轻易就放过,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性,她都要逼柳裕阳认了沈紫清这个媳妇。
“这叉烧肉真是软嫩好吃,柳哥哥家一直都吃这么好吃的面吗?”沈紫清问。
“这只是临时做出来的餐点,正式的膳食可没这么随便。”旁边那两道欲将他烧出窟窿的狠戾眼神,华卓轩抬了抬肩,装未察觉。
稍微挫一下她的锐气,心底可爽快了。
“说得也是……”沈紫清抬起头来,左右张望,“柳哥哥家似乎是富贵人家。”
“我姓华,别再叫我柳哥哥。”
“那柳……华哥哥,这才是你的真实名字?”沈紫清一脸天真的问。
“当然。”
“那你当初为啥要编假名?”
“因为你口中的柳裕阳并非我本人。”华卓轩不厌其烦的解释。
“华哥哥你又要不认帐了!”沈紫清嘴角扁起。
“你敢再不承认你是柳裕阳,我就喧嚷得东芹镇皆知,你是个负心汉!”沈绿荷厉声威胁。
华卓轩不慌不忙以手帕拭净嘴角,对沈紫清道,“那张画像再给我看一下。”
“好。”沈紫清将画像交与他。
华卓轩细细看过,嘴角露出一抹得色。
“紫清姑娘,你仔细看,这画像上的男人,眼尾下方是不是有颗痣?”
“是啊。”说着,沈紫清抬头,“就在左眼下……”她一愣,“你的痣呢?”
华卓轩转过头来微笑望着沈绿荷,“你瞧,我有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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