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3-5-23 19:21

《老婆,听话就好》作者:眉弯弯

书  名:老婆,听话就好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眉弯弯
出版日期:2013年5月9日

【内容简介】
她,躲得过老公初一的纠缠,躲不过十五的放肆;
他,宠得出老婆白天的娇蛮,不放过夜晚的逞欢。

他,叶铭书,多金帅气,从小到大习惯被人追捧,
哪个人敢给他脸色看?偏偏沈萧萧这小养女却总是躲着他。
叶家有钱有势,女人对他从来都是讨好巴结,
哪个敢不喜欢他?可被他看上的沈萧萧却选择无视他!
叶铭书自己都不懂,女人对他而言,向来是可有可无,
他却栽在这不解情爱的笨女人手里,见她温驯的小委屈样,
他怎么看就怎么想欺负,哪肯放手。况且他这人一向霸道,
对女人,不喜欢便罢,可一旦看上了,用尽一切手段,
他都要抢过来,沈萧萧想逃?那也要她逃得了再说!
可这笨女人却说不能爱他,气得他粗鲁地强要了她的身子,
不但将她囚在自己身边,还非要她给他生个孩子,
至于沈萧萧喜不喜欢、接不接受他,反正,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陪她慢慢磨!因为他要她明白,他叶铭书,
这辈子会娶的女人,就只有沈萧萧这不识好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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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3-5-23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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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今夜的月色似乎特别地亮,淡雅的光线打在院子中庭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上,微风拂过,梧桐枝叶轻轻摇摆,像是怕干扰到什么人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明明昨天她还在家里,有最爱她的爸爸、妈妈,有疼她的玉婉阿姨,他们把她打扮得可漂亮了,带着小皇冠,穿着粉色小公主裙,还买了个好大好大的蛋糕,上面插了亮亮的蜡烛呢!

  爸爸、妈妈说,许完愿,吹熄蜡烛,她就会愿望成真!

  她有乖乖听话,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愿望,她还默念了三次;她也有乖乖听话,不把愿望告诉任何人,但是为什么,当她吹完蜡烛以后,今天她就来到这里了呢?

  爸爸、妈妈都不见了,他们说爸爸、妈妈公司破产了,都死了,只有她一个被送到这里来,她知道,肯定是他们又要欺负她,骗她的。

  明明昨天她还看见爸爸、妈妈,昨天爸爸、妈妈还对着她笑,笑得可温柔、可好看了,怎么会今天就死了呢?

  对,肯定是他们又在欺负她了!

  爸爸、妈妈,快来接萧萧回家呀,她好想爸爸、妈妈。

  她在这里好害怕啊,这里的人她都不认识,他们看见她别在头发上的漂亮发夹,都跑过来抢,揪得她的头发好疼、好疼。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呀?萧萧不要在这里,萧萧好乖的,你们别不要萧萧好不好?

  “看!我就说她肯定躲在院子里,她那个爱哭鬼,除了躲在梧桐树底下一直哭之外,还会做什么啊!”一个明显还没睡醒的小女孩,揉着眼睛,打着呵欠,走进院子,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女孩同是穿着睡衣,带着一脸睡意,明显是被人从梦乡中弄醒的。

  “就是!早上的时候,就只是借她头上的夹子夹一下嘛,她就开始哭了,哼!爱哭鬼!”一个女孩冲她做了个鬼脸。

  “哎呀,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啊,她要哭就随便她哭啊!反正等到院长妈妈被她烦死的时候,要被赶走的又不是我们!”带头的那个女孩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回去,“她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也难为院长妈妈好心留下她呢!什么都不会干,扫地不会,擦窗户不会,连擦桌子都不会,叫她倒个垃圾也在那里哭半天的,烦死了!”

  几个女孩也跟着那个带头的女孩往回走去,其中一个女孩还一边附和着,“就是,这么不知好歹,迟早会被人赶走的!”

  院子慢慢又恢复了沉静,躲在梧桐树下的女孩依旧一动也不敢动。

  她好怕她们再回来,萧萧没有不乖,萧萧很乖的,爸爸、妈妈不要听她们说。

  爸爸、妈妈肯定是骗人的,跟萧萧说,只要诚心,许的愿望就会实现,他们骗她!她很诚心的,她许的愿望就是,以后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一直一直不分开,为什么马上就分开了呢?是因为萧萧太爱哭了,所以爸爸、妈妈不要她了?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月亮。

  那萧萧以后不哭了,爸爸、妈妈要赶快来接萧萧。

  她不敢发出声音,怕引来院长妈妈,她好怕连院长妈妈也不要她,妈妈说,外面好多坏人,她要留在这里等爸爸、妈妈来接她,院长妈妈不要赶她走,萧萧不是不知好歹的!萧萧以后会乖乖地听话,以后再也不哭!

  第一章

  “萧萧、萧萧,明天是姚格丝的生日,她请了我们班好多好多人去哦!你有收到请柬吗?”罗木怡背着个大大的书包,走在沈萧萧身侧。

  刚打下课钟,老师一说下课,两人就结伴走出了教室,大四的课程很少,现在还很早,同班的同学还在讨论接下来的活动,而她们则是快步离开。

  沈萧萧是赶着回家,而罗木怡则是赶着去打工。

  罗木怡可以算是沈萧萧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沈萧萧性子很安静,不怎么爱说话,如果不是罗木怡整天缠着她,恐怕也不会跟她这么好,对于这一点,罗木怡很是得意。

  沈萧萧学习成绩算不上是拔尖,但大学四年来也一直维持在中上的水准,怎么说呢,如果就她的疏离冷漠和居中的成绩而言,她是个存在感不怎么强的人,但偏偏她又容貌出众。

  只不过,建立在她冷冰冰个性之上的美貌,却更让人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眼光看她,所以她今年二十二岁了,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虽说她罗木怡是沈萧萧的好朋友,好啦好啦,她自认的啦,但是,沈萧萧并没有因此和罗木怡有很多话聊,在她们结伴而行的路上,行人一般都会看见这个画面:一个个子矮一点的,长得明朗欢快的女孩子,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旁边那个稍高的,看着很是柔弱,我见犹怜的女孩子,时不时地回应一两句,回应的字数也少得可怜。

  “嗯。”一如既往的,沈萧萧的回答依然是短短的。

  即使这样,依旧无法打击罗木怡的热情,她扬扬手,在半空中挥挥拳,一脸不服气的表情毫不掩饰,在那张素净的小脸上展露无遗。

  “也是,姚格丝怎么会不发给你呢,她觊觎你哥好久好久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一看见你哥,她就像是蜜蜂看见蜜糖一样,十万头牛都拖不动,也难为你哥,见了她还是那么温柔,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哎哟,真的好帅啊他,都已经毕业两年了,他在学校的人气竟然还是这么高!”

  话说到一半,罗木怡的脸就浮现起淡淡的粉红,双手捂住脸颊,一脸娇羞的模样,沈萧萧看见了,嘴角微微地向上提了提,没等罗木怡留意到,就消失无踪了。

  他好帅?会吗?沈萧萧很确定自己的审美观没有出任何问题,但是她真的不觉得年长她两年的他,跟帅这个字有半点关系。

  罗木怡根本没有留意沈萧萧的表情,她错过了沈萧萧万年不见一次,冰山融解的那一瞬,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见解,说:“萧萧啊,你每天看着叶铭书会不会脸红啊?他那么帅,当然,你也很美啦,但是你真的一点都没有看呆过吗?要是你们没有亲戚关系,你们就是最配的一对了,那个姚格丝哪里凉快哪里睡吧!”

  沈萧萧似乎很习惯罗木怡源源不断的问题,一直问、一直问,完全不给她回答的空间,就好像从来没有期待过她会回答一样,不过也对,她原本就没有打算回答这些问题。

  “哎哟,要是端木暖有你哥哥那么好,那该多好!”

  沈萧萧虽是不怎么说话,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得不少,例如,罗木怡和端木暖的事。

  “萧萧,那你会去吗?姚格丝的生日会?”罗木怡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双眼睁得大大的,可怜得像小鹿斑比一样。

  要知道,沈萧萧要是不去,她在那里可就超级可怜的,姚格丝肯定嚣张死了,她肯定被他们欺负得很惨,回家以后,爸妈都会不认得她的!因为她会被姚格丝那个巫婆害得面目全非,她肯定会在她的食物里,加上过期的乳酪,让她一个礼拜都离不开厕所;肯定会把她的可乐换成红酒,明知道她喝不得一滴酒的,这个姚格丝真的好坏啊!

  “嗯。”沈萧萧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呢,要加紧脚步了!

  罗木怡瞪大眼睛,以为刚才那一声是她的幻听,“萧萧,你答应了对不对?你答应了!太好了,萧萧,我好爱你啊!”

  沈萧萧挡住想拥抱他的罗木怡,语气平静地说:“走快点,赶时间。”

  罗木怡马上配合,“哦!”然后双手摊了摊,状似无法理解又像是无奈地说:“真不明白,萧萧为什么每天都这么赶着回家?又不像我要打工,难道叶家家教很严,有门禁?”

  她搔搔头,偏头想了想,“也不对啊,也没见叶铭书有多早回家啊!萧萧,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早回家啊?”偏头一看,沈萧萧已经走得老远了。

  罗木怡也顾不上要答案,马上跑着追上去,“萧萧,你等等我呀!”

  ◎       ◎       ◎

  等沈萧萧终于回到叶家的时候,已经比平常晚了五分钟。

  四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因为承受不了破产这个打击,跳楼身亡;而她的母亲追随着她父亲的脚步,也离世了,一下子,她从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变成了孤儿,不久,她就被送入了孤儿院。

  她在孤儿院生活了一年,而这期间,无论是她父亲那边的亲戚还是母亲那边的亲戚,都没有人来找过她,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她这个人一样,她好像被大家遗忘了。

  正当她以为自己以后就要一直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叶父和叶母来接她了。

  他们说他们是爸爸、妈妈的朋友,他们会带她回他们的家,以后也会是她的家,他们说他们会一直照顾她,他们说她以后就是他们的女儿了。

  她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还是有一点点高兴的,总算有人要她了!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样,她会乖乖地听话,不哭、不惹人烦,她不想被赶走。

  叶母跟她说,她还有一个哥哥可以陪她玩,以后她不会被人欺负,要是有人欺负她,哥哥会保护她的!

  她点点头,心里高兴。

  但当她一见到这个哥哥的时候,她就有点害怕了,因为叶哥哥看着她的眼神,一点都不像叶父、叶母。

  他个子小小的,眼神却桀骜不驯,她至今仍记得很清楚,那是毫不掩饰的不喜欢!他经常找她的麻烦,想赶走她,但是她不可以轻易地被打倒,她真的不想再被人抛弃了。

  她硬着气面对他,在他面前,她所有的一切都得是优秀的,她不可以给他看到她有一点点的不好!

  自她读高中以来,她就主动要求负责二楼的清洁,也包括一样住在二楼的叶铭书的卧房,而今天,迟到了五分钟才到家,就要来不及整理他的房间了!

  “萧萧啊,回来了!今天怎么又这么早啊?不是交代你,让你出去跟朋友玩玩?”叶母听见进门的声音,就知道是沈萧萧回来了。

  叶母心里也是很心疼沈萧萧的,当年他们在孤儿院里把沈萧萧接回来以后,沈萧萧就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同龄的孩子们应有的活泼,应该是被吓坏了,唉,也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啊!

  所以她一直鼓励她多交朋友,多出去玩玩,但她每天都这么早就回家,真是的!唉,她儿子要是像她这样,就不用她操心了!

  沈萧萧走进来,披在身后的发丝飞扬,看着叶母慈祥的笑容,她也弯着眼睛,笑着叫了声,“叶妈妈。”

  叶母让佣人帮忙,把沈萧萧的书包送回她房间,一边朝她伸过手来,她接过叶母的手,坐到她身边。

  叶母轻轻拍着沈萧萧的手,又是怜爱又是心疼地对她说:“你个傻孩子,这样的日子可不长啊,不好好地玩,这么早回家陪着我这老婆子干什么呀!”

  沈萧萧弯了弯嘴唇,她知道叶母是真心待她好的,她也知道,叶母对于她的冰冷很是心疼,她在他们面前,能够笑笑就多笑笑,她不是不知好歹,要他们伤心难过的人。

  “没有,是我不愿意出去玩,我觉得陪着叶妈妈很好,叶妈妈才不老呢,比多少大明星漂亮多了!”

  叶母也被这句话逗笑了,怜爱地捏了捏沈萧萧的脸颊,“你呀,真是会哄我开心。”

  大厅里的气氛正是温馨时,大门处又传来声响。

  叶铭书打开门,大步地跨进来,一进门就看见他妈又跟那个女人在闲话家常!他从来都不喜欢那个女人,明显小心翼翼的动作,一直想要讨人欢心的神情,让人看了就不舒服;但是偏偏他又不知怎么的,舍不得骂她,她那双黑眸,大大的、水汪汪的,好像下一瞬就会掉出眼泪一样,让他的心揪着揪着地疼。

  她装可怜装得可真厉害,难怪他爸、他妈都被她哄得好好的,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喜欢她!

  “妈,我回来了。”

  浓黑的双眉,配着挺直的鼻梁,像是有雕刻师精心打凿过的脸型,刚毅的线条,薄薄的嘴唇,这样的叶铭书,难怪离开大学两年,人气依然不减。

  因为罗木怡提起过他帅,特地留意的沈萧萧也不得不承认,他叶铭书的确有让女人疯狂的本钱。

  叶母听到儿子的叫唤,也有点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叶铭书走到叶母对面的沙发上,像是才看见沈萧萧一样,向她点点头,然后向后靠着椅背,懒懒散散地回答问题,“明天是姚格丝的生日,姚家要举行生日宴会,早点回来养精蓄锐,不然明天怎么扛得住那一帮疯女人。”

  叶母笑笑,边笑边骂着叶铭书,“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真是的!唉,真让人不放心!”然后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沈萧萧说:“萧萧,明天你也去吧?多交几个朋友,让铭书带着你,不用怕!”

  沈萧萧一开始答应罗木怡,只不过是顺口,谁知道叶铭书今天这么早回家,跟叶母说起这件事,看着叶母慈爱又有点期待的神情,她也不忍心拒绝,当下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瘫在沙发上的叶铭书也有点诧异,这些场合沈萧萧向来是不参加的,然后又笑笑,也是,他妈都开口了,她能不答应?笑得有点嘲讽。

  沈萧萧看见叶铭书回来的时候,心跳就快了一拍,她今天回来晚了一点,还没帮他收拾房间,不过看见他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应该是以为叶母跟她聊天聊到现在,沈萧萧,镇定点!

  叶母看见沈萧萧答应了,兴奋得像是自己要去参加宴会一样,兴高采烈地拉着她上楼,说要帮她选衣服,让她成为明天的宴会上最漂亮的一个!

  沈萧萧也笑笑,没有拒绝,跟着叶母一起上楼去。

  走在楼梯上,叶母还一直笑咪咪地叨念着,“有个女儿真好!萧萧真好呢!”

  沈萧萧的脸也有点红红的,而坐在楼下的叶铭书也留意到沈萧萧的脸红了红,虽然很快就恢复平静,但他还是看见了。

  他挑了挑眉,这个女人没有看上去那么冷嘛,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叶铭书承认,他非常讨厌沈萧萧冷冰冰的表情,但是人家冷冰冰,关你叶铭书什么事呢?他有点懊恼,转眼就把思绪转移,好好为明天做准备才是,他也起身步上二楼,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叶母刚把沈萧萧带到衣物间,就拉开衣柜,把一件件的礼服往外搬,一件件的往沈萧萧身上比。

  沙发上的衣服已经堆得满满的,全是被叶母拿出来在沈萧萧身上比过,又觉得不够惊艳的,沈萧萧也被折腾得累极了,但她还是坚持端着笑脸。

  沈萧萧看到叶母帮她选衣服,她真的很感动,感觉叶母就像是她的亲妈妈一样,帮她打扮、跟她聊天,有时候会摸摸她的头、她的脸,有时候会抱抱她,她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地回应叶家,不让他们伤心。

  “哎哟,萧萧,这件真的配极了,就是这件了!”叶母看着刚从更衣室出来的沈萧萧,恍神了几秒,然后又惊又喜地向她走来,边走边赞叹。

  沈萧萧也被叶母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笑着对叶母说:“叶妈妈,哪有那么夸张!”

  叶母拉着萧萧,看看前面又看看背面,笑着说:“哪里没有?不信你问问铭书。”

  沈萧萧回眸看向衣物间门口,也不知道叶铭书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有点不好意思地朝他点点头。

  只见沈萧萧一身黑色抹胸灯笼短裙,白玉般的肌肤在黑色的映衬下,显得净白无瑕,没有一条肩带,让她的锁骨显得更是性感,腰间紧贴的修身布料,与灯笼隆起的部位,更凸显了她的凹凸有致,薄薄的抹胸盖在她的胸前,硬是被撑得高高的,配上此时她脸上因叶母的话而一直未散去的红晕,精致的五官,淡淡的娥眉,整个人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加上她浅笑中轻轻颦眉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一个我见犹怜的温婉女子,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欺负她。

  叶铭书也是这时才领略到,她这校花之名当之无愧,他早知道她美,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美得这般惊心动魄,美得他的心里也出现了点异样,怎么办呢?他突然不希望她参加明天姚格丝的生日宴会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的确美。”对于美人,他从来都不吝于赞美,“但是妈,我是上来叫你们吃饭的。”

  叶母听叶铭书这么说,才感觉到饿了,连忙拉着沈萧萧下楼吃饭。

  叶铭书看见沈萧萧想挣脱他妈的手,但又不知道怎么制得住她,那有点焦急又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意外地取悦了他。

  他伸手拦了拦他妈,“妈,你好歹让她先换好衣服吧?宴会穿的衣服,要宴会的时候穿才有惊喜感!”

  叶母才回过神来,拍拍自己的头,“唉,真是老糊涂了。”让沈萧萧赶紧去换衣服,下楼吃晚餐。

  叶铭书看着沈萧萧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情出奇地好。

  ◎       ◎       ◎

  晚饭过后,叶父和叶母回到房里你侬我侬的,而沈萧萧也上了二楼,她本想到房间休息,但经过叶铭书房门前时,她想起今天忘了帮他收拾房间的事,她冷静了一下,让自己静下心来,然后敲门。

  叶铭书像是知道她会来一样,没有锁门也没有过来替她开门,直接在里面说了句,“进来。”

  沈萧萧推开门,就看见刚走出浴室,身体还没擦干,下半身只围了条毛巾的叶铭书,头发上滴落的水珠一直顺着他的身躯滑下,看得沈萧萧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虽然这样的场面沈萧萧见得多了,但前几年叶铭书还没有发育成熟,身高甚至比她还矮,再加上那时候对异性的意识也没有现在强,完全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而现在,他抽高了这么多,身上肌肉累累,她没有细看,扫眼过去也能看见他纠起的八块腹肌,再加上身上那些不断滑落的水珠,她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整理衣服?把我明天穿的衣服配好。”傲慢的口吻,理所当然的态度,自她高中开始照顾他起就一直如此。

  而她沈萧萧也是他的私人形象顾问,当了好多年,说好听是形象顾问,说难听点就是管家、保姆。

  他的衣服是她收拾的,房间是她整理的,因为他吃不惯外面的食物,她每天要提早一个小时起床,帮他准备早午餐;晚上他晚归时,等门的是她;假日的时候,他出门添置新衣物,他走在前,她就跟在他身后帮他提着大包小包,明明有保镖、有司机,但他说不喜欢这么多人跟着,就让她一个人全拿了,不但如此,还要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

  有时他忘了带钱包,打电话给她,她就得替他结帐,当然他不会还他钱,她只好挪用自己的私房钱,她有时也怀疑,自己的私房钱是不是全用在他身上了,不然怎么会越存越少?

  有时,他和朋友外出喝醉了,打电话让她带着司机来接他,回来她还要帮他用毛巾敷脸,帮他煮醒酒汤,第二天他精神抖擞地醒来,头不疼、脚不软的;而她,整个人晕晕的,走几步路都觉得轻飘飘的。

  其实他没有强迫她必须这样做,只是她做了一次、两次、三次以后,他就把这当作是理所当然的,而她寄人篱下,也慢慢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这些事都是背着叶父、叶母进行的,在他们面前,叶铭书也只是对沈萧萧理所当然地使唤,但这样的行径已经足以让叶父、叶母认定叶铭书是在欺负沈萧萧。

  他们说过他不只一次,但每次沈萧萧都生怕惹叶铭书不高兴,帮他解围,说自己这么做是应该的,要孝敬兄长、孝顺父母,而叶铭书总是一脸不屑与讽刺。

  “明天要配哪一条领带?”沈萧萧听到叶铭书的话后,立刻动作起来。

  拉开衣柜,拿了条毛巾递给叶铭书,让他擦干头发,没多久就把他明天穿的衣服整理出来,挂在衣柜外侧,让他明天起床后,可以直接穿上。

  “你说什么颜色好?”叶铭书坐在床上,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撑着床,懒懒地勾起嘴角问。

  “酒红色?”沈萧萧从第二格抽屉里拿出一条斜纹的酒红色领带。

  叶铭书皱了皱眉,想起她明天的配件戴的是宝蓝色的钻石项炼。

  他也不多作思考,直接发话,“就蓝色那条吧。”

  沈萧萧迅速地把手中酒红色的领带叠好,放回原来的位置,打开第一格抽屉,拿出那条蓝色的领带,同样挂在衣柜外侧。

  叶铭书看得挺满意的,他点点头,示意她过来帮他擦头发,他自己擦了老半天,发梢还是不断滴着水,不舒服极了。

  沈萧萧温顺地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上的毛巾,帮他把头发擦至半干,然后又用吹风机细心地把头发都吹干。

  叶铭书被沈萧萧摆弄得舒服,他看着沈萧萧的眉眼,此时的沈萧萧,眉眼柔和温顺,一点也不像白天在学校里那样冷冰冰,也不像面对叶母、叶父时的小女儿娇态,看着是挺顺眼的,但不知怎么的,叶铭书就是觉得有点不开心,“你是不是怕我?”

  沈萧萧手下顿了顿,又马上继续动作,试图掩饰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叶铭书就是留意到了,当下脸就黑了黑。

  他叶铭书从小到大都是受人追捧的对象,还没有人给他冷脸看,她沈萧萧是第一个;也没有人看着他会不喜欢他的,她沈萧萧也是第一个!

  “怎么会呢,叶哥哥?”沈萧萧很是温婉地笑了笑。

  话音刚落,叶铭书就冷眉冷眼地盯着她,带着一点嘲讽的语气说:“谁准你叫我哥哥的?你是我妹妹吗?”

  沈萧萧的脸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份温顺渐渐地褪了下去。

  叶铭书见她不回答,脸再度沉了沉,“你觉得委屈?这么委屈,留在这里干嘛?等我给你开门吗?”

  叶铭书也没用多重的语气说话,轻飘飘的声调说出的这句话,却让沈萧萧感觉宛如千斤般沉重。

  沈萧萧稳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受他这句话的影响,动作也没有停顿,继续吹着叶铭书的头发,叶铭书见她没有丢下手上的工作走掉,心情稍稍好转,但也没再说过话。

  沈萧萧迅速把叶铭书的头发吹干,然后说了句,“早点休息,晚安。”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房间,沈萧萧就有点撑不住了,她没有开灯,漆黑的房间里,她缩在门边,蜷缩着身子,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嘴里反覆不停地念着,“萧萧,你最乖了,你没有不知好歹,没有哭,没有让人家烦,他们不会赶你走的。”

  如此,直至天明。

  第二章

  第二天,沈萧萧是在门边角落处醒来的。

  一身酸痛,双腿完全麻了,没有力气,拚着一股力,她硬是站起身,顿时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她连忙扶住墙,稳住身子,静待了一阵子,眼前的黑雾消散了,但腿还是酥软无力。

  沈萧萧赶紧到床上躺一躺,可谁知这一躺就到了中午,也没有人来敲门叫醒她,因为她向来自律,很少像今天一样睡到这么晚。

  她洗漱好以后下楼,看见餐桌上人都到齐了,她很不好意思,看他们的样子,好像等自己很久了。

  “叶爸爸,叶妈妈,叶……哥哥,嗯,不好意思,今天我睡过头了,害你们久等了。”

  叶母刚还在跟叶父说:“不知道萧萧那丫头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叫叫她?”

  叶铭书认为,她是因为昨晚的事在跟他闹脾气,当下也就跟他妈说:“她大概是睡过头了,又或者她根本不饿,不想吃中饭。”语气里满满的讽刺。

  叶父、叶母看着没办法,只好暗自摇头,他们儿子跟沈萧萧不对盘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们也觉得很奇怪,萧萧那孩子乖巧得很,很容易就让人喜欢上她,怎么到他们儿子这里,就这么难呢?

  叶铭书话音刚落,沈萧萧就出现了,这一出现可不得了,脸色差得跟白纸有得拚,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生病了一样。

  叶母赶紧走向她,关切地问她,“萧萧啊,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啊?脸色这么差。”说着就想抬手去摸摸沈萧萧的额头。

  沈萧萧把叶母的手一把握住,她不想让叶母担心,连忙安慰道:“没有,没有生病,就是昨晚睡得不太好。”

  叶母听沈萧萧这么说,还是有点担心,但看到她扬起的笑容,又安下心来,连忙把她往餐桌带,“没事就好,来,萧萧,我们吃饭!”

  叶父一开始也被沈萧萧难看的脸色给吓到了,后来看她笑起来有点精神,也就放心下来了,只是叮嘱叶铭书,“等下去姚家的宴会,注意一下萧萧,别顾着自己玩,听见了吗?”

  叶铭书吃着饭,懒懒地应了叶父一声,“嗯。”

  吃过饭,叶铭书和沈萧萧二人就开始换装,准备出发了。

  因为沈萧萧今天的脸色实在太素了,只给她轻轻扑了层粉底,扑上腮红,脸看上去不至于那么惨白,又刷上眼睫毛,这让沈萧萧看起来有精神多了,整个人跟刚刚完全不同。

  当她终于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步出卧室,叶铭书就靠在门侧的墙上,他看到妆后的萧萧比较有精神了,但还是留意到她眉心处留有的一丝疲倦,来不及思考,话就问出口,“你不舒服,干脆就不要去了?”

  他一开始也以为沈萧萧是因为跟他闹脾气,才这么晚都不下楼,她平常作息规律,他不相信她会睡过头,但当他看到沈萧萧的脸色后,他就知道她是身体不舒服了,以往她只要身体不舒服,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脸色苍白,跟今天一样。

  他经过一个早上的思索,觉得自己昨天的情绪不大好,本想等见到沈萧萧后向她道个歉,但现在见她没提那件事,似乎也没有生气,不由得作罢。

  沈萧萧听见叶铭书这么关心她,以为他是在说反话,以为他是在讽刺她,让她不行就干脆别去了,不能怪她有这样的想法,谁叫他长期压迫她。

  沈萧萧撑着疲倦笑笑,问他,“你不想我去?”

  叶铭书看她还要硬撑,当下就气得不想理她,“你去不去自己决定,与我无关。”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坐进停在花园的车子里。

  沈萧萧苦笑了下,硬撑着走出大门,也坐进车子里。

  在叶父、叶母不断提醒他们要注意安全的叮嘱声中,他们渐行渐远。

  ◎       ◎       ◎

  当他们来到姚家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都到了。

  大厅里回荡着欢快悦耳的曲调,到处都是相谈甚欢的声音。

  沈萧萧扫视了一下四周,姚格丝还没露面,她笑笑,也是,主角哪有那么快出现?

  她看了看四周为庆祝姚格丝生日而精心设置的摆设布置,她那年生日,也有人这么用心为她布置呢!三层的蛋糕、绚丽的烟火、父母的疼爱,那年她是父母心尖上的人儿。

  “小心!”站在她身边的叶铭书早就留意到,她自从进入大厅以来,就魂不守舍,这不,差点撞到人了,他迅速把她带入怀里,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碰到她,不小心碰到一丝一毫都不行。

  差点被沈萧萧撞到的人,也很绅士地对着沈萧萧说抱歉,当他抬眼望向沈萧萧时愣了愣,眼神像是带着点不确定,在他还未回神时,沈萧萧已被叶铭书带离大厅,往人少、较安静的阳台走去。

  这时,沈萧萧才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出洋相了,还好叶铭书刚才站在她身边,帮了她一把,而现在这个清静的地方,也正好让她的头疼减缓了点。

  今早起来的时候,她已觉得有些不舒服,本想休息一会应该就会好,没想到躺了一阵子后更严重了,她走路也走不稳。

  她头晕晕的,但主人还未露面,自己就先离场,太失礼了,她不怕丢自己的脸,最怕的是被别人说叶家夫妇不懂教孩子,所以,她怎么都得硬撑过去!

  “谢谢你。”

  叶铭书没有想到,她会跟他说这个,“没什么。”

  “不单指刚刚的,还有昨天。”沈萧萧笑着望向叶铭书,笑靥如花,黑眸也闪闪发亮。

  叶铭书看着她的笑脸,也笑笑,似乎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你有需要,我一定会帮。”

  沈萧萧也有点吃惊,她没有料到,叶铭书会说出这句话。

  沈萧萧是个聪明人,她明白叶铭书这是想跟自己和好,她笑得更是灿烂,叶铭书这么骄傲的人,能让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已经算是他最大的让步,她跟他相处这么多年,最是清楚。

  她笑得更是灿烂,就顺着他的话又再次说:“谢谢。”

  叶铭书眺望着远方,轻轻摇摇头,没回应,但唇边依旧噙着的笑意一直不减,沈萧萧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阳台外,霎时,这小小的阳台,两人安静了下来。

  其实他是清楚的,他对于沈萧萧的反感来自于她看他第一眼时,大眼中毫不遮掩的闪躲以及藏得不够好的讨好,他知道他这样很没道理,但他就是打从心里不喜欢,若排除这些,他其实也乐意身旁有她相伴。

  “以前的事就别想了,总归是要放下的,以后会好的。”

  沈萧萧不知道叶铭书是在跟她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太轻了,她也听得不真切,隐隐约约地听到什么“别想”、“放下”、“会好”。

  她也就点点头,同时心里也默念着这几个词语,心中似乎也轻松了一点。

  大厅中,乐队突然变奏,打破了阳台的安宁,也让两人留意到,宴会要正式开始了。

  一出阳台,叶铭书就被一群女生包围,沈萧萧笑着摇头,暗自赞叹着他昨日的先见之明,不过他一向都是人群中的焦点,被女生包围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叶铭书被女生包围,拥着往大厅中央走去之前,也没忘跟沈萧萧说,让她到一旁坐着等他,沈萧萧见他走远了,也很配合地找了个角落,坐着等他回来。

  周围坐着的女生,她一个也不认识,有几个本想跟她攀谈,也在她冷冰冰、爱理不理的态度下,打消了和她说话的主意。

  沈萧萧知道自己肯定得无聊地等上很久,叶铭书才能回来,即使他想回来,那堆围着他的女生也不会放他走,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一直等到宴会结束了。

  当华尔滋舞曲响起的时候,身边坐着的女孩都被男生邀请去跳舞了,也有过几位男士上前向她邀舞,不过她一向不喜欢陌生人碰触她,所以她以不会跳舞一一婉拒了。

  当然,这个借口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出席这个宴会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上流社会的人,什么都可以不会,就是社交舞不能不会,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啊!

  而被拒的几位男士也很绅士,没有为难沈萧萧。

  到最后,长椅沙发上就只剩下她一人还坐在那,宴会上的女孩,几乎都已经被邀请到中央,翩翩起舞了。

  沈萧萧坐在那里静静啜着红酒,一杯接着一杯,一点也没有显得不自在,也不知洪九的后座力有多强,然而在旁人看来却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有点遗世独立,有点像傲霜雪梅。

  沈萧萧看着女孩们在华尔滋乐章的伴奏下,飞舞着裙摆,跳得满是笑容,她看着看着也被欢乐的气氛感染,浅笑的表情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吸引了周遭的男人。

  “不去跳舞吗?”沈萧萧的身旁突然响起了声音。

  她有点狐疑,坐自己身边的人都去跳舞了,她也说过她不会跳舞了,怎么还有人来?

  沈萧萧疑惑地往身旁的人望去,看见一张有点熟悉的脸,好像见过……哦!她想起来了,就是一开始差点被她撞到的那个人。

  沈萧萧温柔地笑笑,看着来人温暖的笑容,她不愿对他说谎,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你看我这衣服,是来跳舞的吗?”

  那男子有点诧异,难道就因为没有裙摆,所以不跳舞?

  “总会有短裙也跳得精彩的舞蹈。”男子温润如玉,声音也带着柔和,侧头听了听,大厅内正是一曲终,切换另一曲的间隙。

  过没多久,大厅内便响起了阿根廷闻名的舞曲Porunacabeza,“只差一步”,小提琴与钢琴的相呼应和,使得这样的一曲,满带激情,火花四射。

  “看,短裙也跳得精彩的舞来了。”接着,男子向沈萧萧伸出手,“May I?”

  沈萧萧也不好再拒绝,只好把手放到他的手心,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舞池。

  Porunacabeza是闻名的探戈舞曲,热情的旋律不断激起大厅内所有人的激情,男子也没有因为这是探戈,就过度地贴近,他们之间看似亲密,实则仍有一段距离,只可惜其他人就不是这么看了。

  ◎       ◎       ◎

  叶铭书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似乎比平常更加浮躁,他坐在女人堆的中心,看着围着他的女人,个个花枝招展,脸上尽是浓妆艳抹,他的心头却浮现出那个总是一脸素净、睁着大眼,我见犹怜的沈萧萧。

  “叶铭书,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身旁女人一个娇嗲,顺势投怀送抱,叶铭书回过神来,有礼地伸手扶住了她,更不着痕迹地把她推得离自己更远一点。

  他维持着应有的风度,“小心。”

  展浩扬手里摇着红酒杯,站在一旁揶揄地看着叶铭书,他不到一个小时走神不下五次,看来心思是挂在场上某位美女身上了。

  他的性格向来不管闲事,就如同那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只负责看戏,偶尔帮人做做心理辅导就够了,至于解决问题这么高难度的事,他不碰。

  而此时,叶铭书也正好斜眼瞥到了展浩扬的神情,好看的唇紧抿着,似乎在努力压制着心中的不耐烦。

  那个女人一直试图靠近叶铭书,几次想摸上他的胸膛,却都被身旁另一个女人的手肘撞开,这一次,那个女人也没有试图避开,顺势又往叶铭书怀里扑去。

  叶铭书却在前一秒站起了身,有礼地留下一句,“抱歉,失陪一下。”说完走到了展浩扬身边。

  “少见啊,这么沉不住气。”展浩扬抿了口红酒,调笑着脸色不善的叶铭书。

  叶铭书一如往常地不做任何回应,只是这次似乎有点反常,紧盯着同一个地方,脸色越来越黑,展浩扬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沈萧萧跟一个相貌极佳的男子跳着热情的探戈。

  他与叶铭书也是老朋友了,自小一起打架、比赛、游戏到大,叶铭书的妹妹他当然是见过的,也有过交谈,但也只是表面上的交谈,并没有深层的对话,他只能从表面的谈话中看出,沈萧萧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孩,除此以外,他对她一无所知。

  看着叶铭书越来越黑的脸,展浩扬心里暗爽,好戏开锣!

  他清了清嗓音,唯恐天下不乱地对叶铭书说:“那个男的叫端木暖,是端木家的大少爷,人不错的,脾气好、相貌佳,人品好得没话说!你妹妹遇上他也挺好的,话说你也不该太过保护你妹妹啊,她都这么大了,有交男朋友的权利,你不能……”

  话还没说完,叶铭书手中的酒杯“砰”的一下,被他捏碎了,他手上也无可避免地插上了一些玻璃碎片。

  喂喂喂,有没有这么激动啊?展浩扬挑眉。

  叶铭书虽然离开了那个女人堆,但实际上距离并不是很远,刚刚不断对叶铭书投怀送抱的女人,见到他被玻璃碎片扎得满手鲜血淋漓,感觉这绝对是个好机会,立刻赶上前来,想要寻求叶铭书的青睐,眼看还有几步之遥,却被叶铭书阴沉的咒骂给吓得定住了。

  “她该死的根本就不是我妹妹,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展浩扬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并不惊讶,看戏兴致反而越来越高,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说来,你连生气的权利也没有,你也只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其实你谁也不是。”

  叶铭书一脸不善地盯着展浩扬,冷峻的眉眼毫不掩饰地说着他的不悦。

  展浩扬握拳放在嘴边轻笑,“叶铭书你就承认吧,你就是特别在乎她,所以我才说了几句话,你就翻脸了,你引以为傲的冷静呢?哈!”

  在一串柔滑上升的音调中,小提琴戛然而止。

  沈萧萧停下舞步,她的脸颊因为热情澎湃的舞蹈而晕红,展露出的笑容显得更加神采飞扬,她正想向端木暖表示谢意,大眼同时在大厅里寻找着那个英挺男子的身影。

  她的目光触及了叶铭书的手,鲜红的血不断往下滴,她的心头慌了慌,只见他推开向他走去的女人,而站在一旁的展浩扬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叶铭书的手伤得鲜血淋漓,就跟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理所当然,她只来得及向端木暖留下一句不好意思,就赶到叶铭书的身边。

  叶铭书正因为展浩扬的话而陷入沉思,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什么他不敢接受、想要逃避的,但叶铭书此时却心乱如麻。

  他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传来温暖的触感,“你的手是怎么回事?疼不疼?”

  其实又有什么可乱的呢?叶铭书抬眼看见沈萧萧关切的眼神时,他就明白,大概就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对她上了心,他轻笑,这么简单的事,他却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看透,真是愚不可及。

  展浩扬看到叶铭书的眼神,就知道叶铭书想通、想透了,唉,他就说嘛,解决问题这种高难度的事,怎么可能轮到他来做呢!

  “萧萧,你先跟铭书回家吧,我代你们跟姚格丝祝贺。”

  叶铭书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展浩扬耸耸肩,“哎,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乐于助人。”

  他们才刚坐进车里,端木暖从大厅走出,有礼地表达想要与沈萧萧友好交往的意愿,想要询问她的联系方式。

  叶铭书掠过他温柔的神情,没等沈萧萧说一句话,一脸阴沉地对着司机说:“开车。”打断了端木暖与沈萧萧的对话,只留下闪烁的车尾灯给端木暖。

  停留在原地的端木暖依然风度翩翩,笑着摇摇头,“真是没有耐心。”

  他不否认他对沈萧萧有好感,但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不是喜欢到极致,就没有不能放手的。

  人们都说他温润如玉,是个谦谦君子,但他自己知道,他并没有世人想像中那么温和,一旦他遇到了自己喜欢到极致的,他会用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地把那东西夺过来,放手?怎么可能!

  更何况,他只是想向沈萧萧询问罗木怡的联系方式,那个一瞬间逃得无影无踪的丫头。

  ◎       ◎       ◎

  沈萧萧静静地坐着,即使叶铭书的表情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异样,但她还是感觉到他有点不同,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在心里暗自猜测。

  难道是因为她没听他的话,坐在那里等他,让他等久了?但她明明看到他被一大堆女人围住,一时三刻脱不了身,应该不会有时间等她啊。

  唉,沈萧萧默默地叹了口气,即使跟他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的感觉真糟糕,让她感到很尴尬,这么久以来她只是想让他喜欢她,让他不排斥她而已,是她太强人所难了吗?

  虽然他经常欺负她,对她并不好,但她对他的伤还是无法视而不见,她取出急救包,对叶铭书说:“先止血消毒好不好?”

  叶铭书知道沈萧萧心思细腻,她一定知道自己在生气,他知道那样很幼稚,但当他看见他不在她身边时,她可以这么欢快地与另一个男人共舞,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从来没有见过沈萧萧笑得这么开心,她从来没有对他笑得那么灿烂过,但一想到她是对着一个才刚认识的男人,露出那么灿烂的笑容,他心里就妒忌得发狂!

  在那些女人围着他时,他的脑海中不只一次浮现出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知道沈萧萧没多少朋友,关系最好的就是那个罗木怡;而今天,也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看见罗木怡的人影。

  他不断地猜想,她会不会真的听自己的话,坐在一旁静静地等他?有那么个人肯一心一意等自己,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他想想都觉得窝心,但想到她也许会欣羡地看着场上跳舞的人,他宁可她不要那么听话地等他。

  她不在他的身边,他想到的事情都是关于她的,而她呢?他不在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啊,这种情况对他而言真是糟糕,完全处于劣势了。

  她就这么不在乎他,在他不在的时候,也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这次倒要谢谢展浩扬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让他明白自己原来也不是例外,他早就喜欢上沈萧萧了,但知道归知道,心里总是有点不服气、不甘心,为什么他都这么喜欢她了,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尤其是像叶铭书这种,自小被女人宠坏的男人更是如此。

  他阴阳怪气地说:“你也知道我疼,你也知道我不舒服?那刚才干嘛去了?”

  其实抱怨的性质多一点,当然,叶铭书是不会承认自己有这么不成熟的一面的!

  也许是有了失去双亲的残酷经历,沈萧萧从小就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敏感,她可以轻易地察觉出别人的情绪,但这样的敏感在面对叶铭书时,并不是时时都见效,也因为这样才让她感到无措,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萧萧此时也感觉到,其实他并不是在责怪她,她知道他心里应该是不舒服,但为什么不舒服,她不知道。

  她没有说话,因为红酒的关系头有点晕,她只是把他的手摊在自己大腿上,用药用酒精棉帮他的伤口止血消毒,还好只是皮肉伤,不算太严重,就是伤口有点狰狞。

  叶铭书看着沈萧萧认真专注的神情,霎时间移不开眼,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心里的欲望不断地扩大,明知道她心里没有他,他也还是想要她有一点点反应。

  用药用酒精棉为他的伤口消毒后,素净的小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细心地、耐心地为他缠上一圈圈的纱布,末了打个蝴蝶结,动作纯熟。

  在他们读国中的时候,叶铭书与展浩扬曾经瞒着两家父母,三不五时地跟学校里其他男生打架,她的包扎技术似乎就是从那时开始慢慢变得纯熟的吧,也似乎是从那时开始,她养成了把急救包放车子里的习惯。

  如果真要问他,他到底看上了沈萧萧哪一点,他真的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是因为她相貌美丽,世上多的是比她更美的人;如果说是怜惜她身世孤苦,非洲难民比她更可怜吧;如果说是她的坚强,嗯,她确实很坚强,起码这么久以来,他对她这么不友善,也没见她哭过,也没有一蹶不振过,但世界上人那么多,总有比她坚强的人。

  那自己为什么喜欢她?喜欢就是喜欢了,他真不知道为什么。

  叶铭书心情慢慢变得愉悦,而沈萧萧头晕着一边收拾急救包,一边嘴里还说着,“这几天不能碰水,要等伤口愈合了才可以,还有要换药的,我会每天帮你换药,你要早点回家,如果你早上洗脸拧毛巾不方便,我可以过去帮你拧,但是我叫你起床的时候,你要起来,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叶铭书看着她的嘴唇一直张张合合,一时忍不住,一手捏过她的下巴往上抬,一低头,吻了上去,沈萧萧还没来得及反应,叶铭书的舌头就已经顶开了她的牙齿,长驱直入。

  她反应过来,想要闭上嘴推开他时,他一手捏着她腮边,一手固定着她的后颈,把她往自己怀里按,舌尖也一遍遍地挑逗着她的小舌,婉转缠绵,磨着她舌尖打转了一会,又把她的舌头吸到嘴里,吸得她舌根都有点麻了,他还觉得不够,还要把自己的舌头堵回她嘴里,也让她仿效自己。

  沈萧萧被他吻得晕乎乎的,也无意识地小口小口吸着他的舌头,一时间,车厢里“啧啧”声大响。

  第三章

  叶父和叶母也是开明的人,小孩子玩到几点,有司机在就无所谓,于是他们也没等叶铭书他们回来,直接回房睡了。

  沈萧萧被叶铭书轻轻放在床上,他依旧吻着她,她被他吻得全身酥软,连力气都没有了,她像是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领悟力非凡。

  从一开始一动也不动,到后来回应着叶铭书的吻,甚至还会使坏地把小舌伸到叶铭书嘴中,轻碰一下他的舌头就离开,有时还不碰他的舌头,像是逗着他玩一样。

  叶铭书被逗弄得狠了,在她想退开的时候,再次狠狠吸吮,然后递上舌头摩擦着她的小舌。

  叶铭书趁沈萧萧迷迷糊糊之际,把她的衣物脱掉,华丽的礼服、名贵的项炼、防走光的安全裤等,凌乱地散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而床上的两人早已顾不得这些了。

  叶铭书翻身把沈萧萧压在身下,漆黑的房间里,他透过窗外的月光,看到一身白晰的沈萧萧,像尊完美无缺的陶瓷娃娃一样。

  他细细吻着她,细碎的鼻息喷洒在她纤细白晰的颈项上,同时也在上面烙下抹抹红印,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她身上的神经末梢传来了阵阵酥麻感,惹得她不断颤抖。

  她能感觉到叶铭书的吻从颈项缓缓而下来到胸前,无声无息地把自己的内衣裤都解开了,她的心一跳,抬手撑在他紧压着她的胸膛上,却在贴上他胸腔时,感受到他心脏的飞快跳动。

  其实意乱情迷的不只她一个,她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非常冷静的男人,突然觉得,其实他们的心也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隔得这么远,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懂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他面无表情就是真的无所谓,不会牵动到他的情绪。

  原来他只是把他的情绪藏在他的冷静后面,那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不是她读不懂他,而是他藏得太好?

  看着解开内衣那一刹,沈萧萧胸前荡起的水波,本已被撩起了欲望的叶铭书下腹更是一热,隐隐地疼起来。

  他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她,舒缓着她的紧张,他含住她胸前的红点,她只觉胸前一暖,然后剧烈地颤了颤,嘤咛出声,贴着他胸腔上的手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收回,像是只要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她就会充满力量。

  叶铭书怜惜地按住她的手,让她也感受自己的激动,嘴上的动作却一点不含糊,时而吸吮,时而轻咬,时而用舌头撩拨着,把她胸前的红点玩得彻底,变成红豆状。

  这样娇软的人儿浑身粉红地躺在自己身下,这是所有正常的男人想想都激动不已的画面,他的一只手也摸上了她下身的柔软处,触到了一片水泽。

  沈萧萧初尝情欲,完全不知所措,她只能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不断把自己推向高峰,直至被他弄得神智全无,只剩下身体的意识在叫嚣,不停的渴望着想要得到快乐。

  叶铭书也快速地把自己的衣物都脱了,下身也硬得快要炸掉。

  他的手点点按压她双腿间的敏感,同时也握住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疼痛的地方,绵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手,他带着她飞快地来回套弄着自己,俯首轻咬着她因害羞而泛红的耳廓,她大眼中含着妩媚,神智早已不清了。

  “萧萧。”叶铭书把沈萧萧双腿拨开,压了进去,却没有进犯她的润泽柔软处,“萧萧,醒醒。”叶铭书的亲吻不停,缱绻地吻着她的脸庞、耳侧、颈项,一路而下。

  “再不醒,就要被我吃掉了。”语气里透露着邪恶,亲吻没停,手指趁着沈萧萧水嫩处的湿润而进入、挑弄,手指进入的瞬间,水嫩处就如同婴儿吃奶的小嘴一样,狠狠咬住手指,不肯放出去。

  她还未经人事,身体还是那么美好纯洁,还没被启蒙过的身体不知道吞吐他的手指,她只知道狠狠地吸住,不让他离开。

  叶铭书缓慢地抽弄着她的水嫩,看着她慢慢清醒过来的意识,又沉醉其中的表情,他真想就这样什么都不管,压住沈萧萧要了她。

  但是想归想,他叶铭书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愿意让自己喜欢的人在情迷意乱时失身于他?这样的擦枪走火,是他引起的,他在用他的身体勾引着她,他想要她喜欢他,回应他对她的感情。

  一如自然界中的雄性,在求偶时期,在雌性面前,有的会卖弄皮囊,有的会显示自己的力量,有的步步逼近而压迫、强取豪夺,喜欢一个人是这样自然的天性,即使再出色的人,在这时也会委身成奴,只求对方接受自己的心意。

  “叶铭书……嗯……”沈萧萧的意识依然在欲海中浮浮沉沉,身体却抗拒不了他给予的欢愉,她的理智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只能跟随着自己的本能动作。

  叶铭书望进她掩不住春情的双眸,亲了亲她的唇,笑着说:“你差点就要被我吃掉了,乖,告诉我,舒服吗?”

  “唔……叶铭书,你、你不要……我不要了……”沈萧萧颤着身子可怜兮兮的,嘴上说着不要,却自己下意识地寻着他的唇,反覆磨蹭。

  她什么经验也没有,完全不懂要怎样才能让叶铭书张唇,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厮磨着他的唇瓣,像小动物一样可怜地蹭着。

  叶铭书不舍得为难她,她还什么都不懂,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他怎么舍得欺负她?他伸出舌头轻缓地舔着她的唇,启蒙着她,让她体会他的动作,也满足了她的要求。

  身体的感官在感受过一次感觉后,总会带来不可磨灭的痕迹,沈萧萧张嘴,邀请他进来,讨好地细细吸着他的舌头。

  这样陌生的感觉让沈萧萧觉得害怕,退一点觉得渴望,进一点又好像快要粉身碎骨,这样的感觉有点吓到她了。

  叶铭书继续哄着沈萧萧,“萧萧,我好疼啊,帮我揉一揉好不好?我帮你揉,你也帮我揉?”

  沈萧萧睁开被水润泽过的双眸,看着他隐忍的表情,额间也微微地沁出了汗珠,她迟疑了一阵,然后听话的双手握住叶铭书热得发烫的坚硬,不用他像之前那样带动,自己上下上下的挪动。

  一开始,她的动作很生涩,手劲也有点不知轻重,但埋在她颈窝间的叶铭书在被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上时,早已恍了心神,舒服得直叹气。

  沈萧萧听见耳旁突然传来的闷哼,脸上更红,似乎被按了开关一样,她明白叶铭书非常地欢愉,她大著胆子再握紧了点,另一只手像是旋开瓶盖的动作一样。

  叶铭书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僵直了身体,强烈的快感猛烈传来,他差点就丢脸了,他加快了手指的律动,几乎不见手指进出,只在水嫩里面不断地肆虐。

  他揉上某一个地方时,手指才刚递上那里,沈萧萧的身子就是一颤,叶铭书心下了然,狠狠地按住那点,还往上顶了顶,瞬间感觉到她的水嫩疯狂地收缩,紧紧地裹住了他的手指,身体无法控制地颤动着。

  沈萧萧无法自已地哭叫出声,手中一个紧握,叶铭书也达到了巅峰,在她的手里释放出来,他缓和着呼吸,点点吻着沈萧萧满布红印的颈项,温柔缱绻得一点都不像叶铭书。

  沈萧萧早已晕睡过去,她由着叶铭书不管不顾地闹了几乎一个小时,身体早已负荷不住了。

  叶铭书看着陷入沉睡的沈萧萧,他俯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间,他也没想到,原来他已经这么喜欢眼前这个人儿了,让他变得不再像过去的自己,叶铭书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的猜想,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欺负她,她不会讨厌他吧?

  他默默地把两人身上整理干净,轻手轻脚地再次上床,把沈萧萧抱进怀里,为她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似是感到热源的靠近,沈萧萧无意识地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轻缓地扫着她的背部。

  讨厌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只要他让她喜欢上他不就行了?既然他知道自己已经这么喜欢她了,又怎么有放手的道理?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又有美人在怀,一次对他而言远远不够,但没关系,他可以忍耐。

  在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时,他一直都洁身自爱,不像同辈的人那样乱搞男女关系,交过几个不错的女友,但持续的时间都不长,也有过几次性经验,但他并不是放纵自己的人,会放任自己在欲海中浮沉。

  不是什么为了以后遇到对的人,而特地为她空白了自己的岁月,当然也绝对不会是他“不行”,看见性感美丽的女人,他也会有反应,但也只是有反应而已,无论对方表明对他多感兴趣,他什么都不会对对方做,如果非要问为什么,大概只能用他骨子里是个传统的男人,只对自己的伴侣做这样的事,又或是他有洁癖来解释了吧。

  明明身体都难受死了,但还是坚守着,为什么?性爱本来就应该建立在爱之上,这样的行为才是神圣而美好的,无爱而性,与野兽有什么区别?他就是难受死了,这点傲气还是有的。

  ◎       ◎       ◎

  天色已是大亮,阳光从玻璃窗投射入房间。

  床上双拥而眠的两个人,似乎还在沉睡,毫无意识,此时的叶家也是安安静静的,窗外的小鸟正在树梢上欢快地唱着歌,清脆动人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心灵的平静。

  热辣辣的阳光照在沈萧萧脸上,她微感不适,头偏了偏,想往一旁躲去,遮住这扰人的光线,但是今天的枕头怎么感觉这么不一样?好像少了点毛茸茸、软绵绵的触感,她用手捏了捏,好像是硬硬的、光滑的,但是摸着好舒服,舒服得她一时间舍不得放手!她勾起甜美的微笑,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一样,细嫩的脸颊蹭了蹭,又再蹭蹭,好满足。

  叶铭书早在她一有动作时就醒来了,睁开睡意未消的双眼,入眼的是她懵懵懂懂,纯真美好的侧脸。

  他现在年纪并不老,虽然现在说一辈子有点太夸张,但人有时候就是有种突如其来的准确直觉,他感觉他这一辈子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像现在这样牵动着他的情绪了,他喜欢的人被他抱在怀里,即使她的意识还在沉睡,他还是非常高兴。

  叶铭书发现,他非常满意一早醒来看见她睡在他身侧,他只要睁开眼就可以看见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抱住她,这样的情绪对他而言从未有过,有点陌生,但更多的是美好。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点不确定,毕竟昨晚是他引诱她,当她清醒过来看见他们这样的姿态,她会有什么反应?会闷在心里难过还是会对他撒泼?不过以她的性子,大概会是前者吧?

  嗯……他该怎么做才能减少她的难过呢?叶铭书手指绕着沈萧萧披散在雪白美背后的发尾,眉间起了皱褶,像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

  背部被发丝轻轻厮磨,沈萧萧被这样细碎的触感弄醒了,意识渐渐回笼,但眼睛还是舍不得睁大。

  “嗯?”她伸手绕到自己背后,想要拨开弄醒自己的发尾,却摸到一只大手,她有点疑惑,顺着手指摸索到了手背、手腕,粗糙的感觉不像是女性的肌肤。

  她缓缓睁开眼,有点不解地眨了眨大眼,看清了被她错认为枕头的,是男人的胸膛,她又眨了眨眼睛,双颊开始出现淡淡的粉红。

  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有点害羞,她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贴得这么近,无论身体抑或灵魂,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害怕。

  “醒了?”叶铭书刚睡醒的声音有点低哑的性感,沈萧萧枕在他的胸膛上,耳旁传来的声音带起胸膛的震动。

  她感觉到他的大手拨开了她覆盖住背部的头发,直接地抚上她的背部,包扎着纱布的手摸上细致的肌肤,粗糙的感觉从敏感的背部传来,她全身颤抖。

  “嗯。”她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如同初生婴儿一样,被单下面她全身赤裸地与叶铭书紧紧相贴,那么,他肯定感觉到自己刚刚的反应了吧?

  “你的手可以不要动吗?”

  “为什么?”叶铭书的手缓缓往下滑,轻抚上她的后腰处,立刻就感觉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娇躯再次颤了颤,“感觉不好?”

  沈萧萧的肢体很柔软,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学过芭蕾舞的原因,她把手绕到身后,按住了他的手,叶铭书顺势放弃了对她背部的抚弄,转而轻捏她柔软的手。

  在静谧的早晨,宁静的空间内,这样轻柔的捏弄让她想起昨晚他是怎么哄她,要她用手……

  “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似是看出了沈萧萧的害羞,叶铭书转了转话题,不让她为难。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像是带着点暗示的含义。

  “你放开我。”

  “嗯?”叶铭书的双手更是紧了紧。

  “是你说什么都可以的。”沈萧萧呐呐说出声,声音有点无辜。

  “换一个。”叶铭书的声音也有点无奈。

  “呃,早安。”沈萧萧挑了个最安全的话题。

  “嗯,早安。”问好……唉,有总比没有好。

  “呃,你快要迟到了,嗯,虽然今天是星期天,但你好像要去谈生意,我记得。”

  叶铭书叹了叹气,这样的反应其实也在他意料之中,看来无论他怎么样,她都还是会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也对,这才多久?他能期望她对他有什么变化呢?谁叫他之前把她欺负得这么狠,现在活该自己倒楣了。

  沈萧萧围着被单,双颊粉红粉红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叶父、叶母的房间在一楼,二楼只有书房、叶铭书的卧室和她的卧室,房间顺序排列。

  她该庆幸,由于自己平常的勤劳,二楼不会有佣人上来,她此时狼狈的模样,不会被其他人看见,但想起刚刚的事,沈萧萧就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

  叶铭书无赖地以自己的手受伤为由,哄着、引诱着,让她又帮了他一次忙,平息男性早上涌起的欲望。

  沈萧萧看着镜中的自己,白晰的颈间肌肤惨不忍睹,红红紫紫的痕迹任谁看一眼都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抚了抚这些痕迹,额头顶着镜子,闭上眼,他这样算什么?作为他让她留在叶家的交换条件吗?她刚刚差点就把问题问出口了,还好她还来得及把话吞回去。

  她昨晚由着他为所欲为,不是因为想到这两个问题,不是因为顾忌着不能惹怒他,她知道自己昨晚的情迷意乱是真的,是她自己不想阻止,为什么呢?明明这么怕他,能躲着他,她就避着,为什么昨晚不阻止?

  她的头一下下撞向镜子,有点懊恼,有点想不通。

  “沈萧萧,你还不快点出来,你不是说我快要迟到了?”门被敲了敲,说话的人语气有点不耐烦。

  沈萧萧被突然的催促声惊醒,迅速地换好放在一旁的衣服打开门,却被门外浑身滴着水的叶铭书再次吓了一跳。

  一条纯棉的白色毛巾朝沈萧萧扑来,叶铭书理所当然地走进她的卧室,“搞什么啊,这么久?”语气有点抱怨。

  “你……”沈萧萧粉红的脸还未褪色,快速地帮他擦干身体,“你就不怕感冒?”

  “我等你等得身上的水都快干了,还是你存心想让我感冒?”把拿在手上的衣服甩在她床上,等着她帮他穿衣服。

  手又不是残废了,真是!

  沈萧萧帮他把衣服穿好,某人就像古代的帝王一样,衣来伸手……

  她细心地帮他抚平白衬衫,打好了漂亮的领带结,然后翻下他的衣领,他的身高比她高很多,他宁可弯着腰也要让她帮他穿好衣服。

  他有点不敢相信,她不过迟了点开门,他不过迟了几秒看见她,他心里就满满的郁闷,不满的情绪都不知道怎么宣泄,但当视线落到她的颈项时,他的情绪似乎就慢慢被安抚了下来。

  他的手抚上她白晰肌肤上的红红紫紫,那是他弄的痕迹!男人似乎都是这样,无论多成熟,名声、权利多大,看到自己弄在喜欢的人身上的痕迹时,总是很幼稚地满心欢喜,“疼不疼?”

  沈萧萧自顾自整理着他身上的衣服,不回答他的问题。

  叶铭书似乎感觉到她无声的抗议,心里的不愉快被彻底地安抚了,她这么安静的人,连耍个脾气都是这么安静的,这么无声的。

  他很想宠她,但似乎这样欺负她,把她的性子养出来,他会更愉快,若有一天,她能对着他耍小性子,耍赖撒泼,那该多好。

  “萧萧。”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叶铭书把手抚上她的后腰,把她朝自己怀里轻按了下,“你吻吻我好不好?就像昨晚那样。”

  沈萧萧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昨晚之前还一直欺压她的人,今天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有跟他好到这种程度吗?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都快迟到了,她还迟迟没有动作。

  叶铭书叹了叹气,“算了,留到下次吧,这次我自己来。”他飞快地俯下身,趁沈萧萧毫无防备与她深吻,亲到最后,两人的气息都变得急喘,最后以沈萧萧颈间再添一道痕迹作为结束。

  送了叶铭书出门后,沈萧萧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试图用长长的头发遮掩自己的脖子,只是总有意料以外的变化发生。

  往常星期天,总是与附近的富太太结伴出游的叶母竟然从房间里走出来,让沈萧萧避也避不及。

  在叶母暧昧的眼光中,她低下头小小声地问着好,“叶妈妈,早上好。”

  叶母也不多加为难她,她愿意交男朋友,叶母可是高兴都来不及,她这么安静的性子,叶母真怕她会一直耗着,一直单身到老。

  唉,她不想嫁人、不想结婚,叶母也不逼她,她高兴就好,但人总是要找个伴的,这样年老时也能够相互有个照应,即使相伴的两人没有爱情,时间久了,也会培养出超越爱情的感情。

  叶母想起陪她走过这么多年的伴,心里也暖暖的,还不忘叮嘱沈萧萧,“萧萧啊,要是觉得合适,要带回来给我瞧瞧啊!”

  叶母的笑容很有深意,她和叶父都很想撮合两个孩子,但两个孩子的关系这么僵,他们还以为这事怕是没戏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沈萧萧咬了咬嘴唇,脸上的粉红褪得一干二净,她胡乱地点头答应叶母,第一次没有陪着叶母聊天,自己逃也似的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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