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3-5-20 21:39

《忍冬将军的蛊妾》作者:阿香

书  名:忍冬将军的蛊妾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阿香
出版日期:2013年2月27日

【内容简介】
厚!有钱的男人到底是有多了不起啊?
开出的娶妾条件不但多且严苛,根本不管他人死活
摆明了利用完就一脚踢开,唯一的收获便是荷包满满
偏偏她的责任心出乎意料的强烈,急于承担家计
毫不犹豫的做好心理准备,自愿成为传宗接代的工具
只是他跟采花贼没两样,总是在她昏迷时现身
逼得她不得不也耍弄心机,企图明了他是圆是扁……
唉,想不到英勇剽悍的将军曾经栽在女人手上
拥有百战百胜的战绩又如何,依旧敌不过情蛊的摧残
不仅身体状况日益恶化,就连性命也岌岌可危
她虽然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但是选择不离不弃
毕竟爱上了就不要后悔,认定了他是这辈子的良人
揭开他脸上的面具,理所当然的融入他孤独旁徨的灵魂
无奈他明明是喜爱她的,却又竭尽所能的想要厌恶她
甚至为了要保护她,不惜亲手了断两人之间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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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3-5-2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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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爱我吗?”

  “不爱。”

  “就算面容因而全毁,人比鬼可怕也不爱?”

  “不爱。”

  “就算双眼会失明也不爱?”

  “就算双眼会失明也不爱。”

  “就算双耳会失聪也不爱?”

  “就算双耳会失聪也不爱。”

  “就算口舌会喑哑也不爱?”

  “就算口舌会喑哑也不爱。”

  “就算四肢俱废了也不爱?”

  “就算四肢俱废了也不爱。”

  “就算会死也不爱?”

  “就算会死也不爱。”

  “那你就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那是一顶前饰有绦红流苏的小轿。

  依金氏皇朝的风俗,这种绦红小轿有别于大红花轿,大半都是专门让再嫁的寡妇或另娶的小妾乘坐的。

  皇城内车水马龙,人潮[泳-永+凶]涌,商家林立,这顶绦红流苏的小轿一点都不醒目,因为城内不少人家非富即贵,今儿个甲王公纳侧妃,赶明儿乙富商娶小妾,都是以这种绦红小轿迎娶新人。

  小轿被两名轿夫扛着走啊走的,走过大街,又走过小巷,左拐右弯,朝皇城内一个冷僻寂静的地方走去。

  偷偷的从窗幔边缝往外望去,饶是已经再三做了心理准备,她还是对自己即将面对的夫君与未来感到忐忑不安。

  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做妾,是她不曾设想过的姻缘,而这段姻缘是因为这样缔结的──

  她姓华,名山茶,家住皇城外,非富非贵,仅是平凡人家的女儿。

  说华家平凡,倒也不凡,从以前开始,华家的小萝卜头们就是拿华家老爹吹牛瞎盖的故事配饭吃的,而华老爹最爱的就是自己想当年的轶事。

  “想当年啊,你们老爹我可是金氏皇朝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喔……”小萝卜头们一边饿着肚子等饭上桌,一边还得被华老爹荼毒……不,是听华老爹说故事。

  “有多俊美,你们知道吗?别说古代那个潘安,就连现下放眼四海之内,都没人长得如同你们老爹我这副尊容。”

  “哦?”这回带了点质疑的[冰-水+兄]味,小萝卜头们往华老爹那副蓬发、乱胡兼圆圆牛鼻子的尊容多看了好几眼。

  “那时候有很多俏丽美姑娘都对你们老爹我爱慕得紧哪!随便往门口一站,就有姑娘家尖叫;逛个大街,就有姑娘家晕倒;更不用说每天都有不少姑娘家送情书给我……”

  忽地,某个小萝卜头不小心噗哧一声,其他人不约而同的低笑出声。

  “喝!是谁在偷笑?是谁?”华老爹说得正陶醉,自是不爽受人打扰,拉下老脸,一掌拍桌,要揪人算帐。

  “哇哈哈哈……快逃啊!”小萝卜头们猛地爆出另一阵惊声欢笑,非常有默契的一哄而散。

  华老爹半个人都没抓到。

  “这里在吵吵闹闹些什么啊?老二到老十,吃饭了。”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美妇走进小小的厅堂,颇具威严的吆喝,随即微蹙双眉,按了按圆滚滚的肚子。

  顿时,这动作引起众人一阵紧张。

  华老爹率先冲到华氏的身边,一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急切的叫嚷着,“怎么了?会疼是吗?要生了是吗?孩子的娘,别害怕,我这就扶你躺下休息。老二到老十,快去喊街尾的萧郎中和巷子口的张稳婆过来。”

  “是!”小萝卜头们齐声应诺,又一齐转身,一齐冲向厅堂门口,只是冲没几步,又不约而同的在一名慢步走进来的姑娘面前停下脚步。“大姊!”

  “都要开饭了,你们是要跑去哪里?”华山茶纳闷的扫视一张张布满紧张的稚嫩小脸。“要玩就等吃完饭再说。”

  “我们不是要玩,是要去请郎中和稳婆,娘要生小弟弟或小妹妹了。”性急的华家老六开口。

  霎时,其他手足捣蒜似的点头附和。

  “没错,娘要生了。”

  “不知道会生什么出来?”

  咦?有语病哦?其他孩子瞪向那个发言者,后者自知说错话,缩了缩肩膀。

  “娘要生了?可是离预定临盆的日子还……”华山茶没心情理会这群小萝卜头了,直接绕过他们,赶到爹娘的身边。“娘,您觉得怎么样了?”

  “呼……呼呼……”华氏几番深呼吸后,平静下来。“没事了,我刚刚只是先在[厂@(豆*寸)]房吃了两口饭、喝了两碗汤,胃有点胀气罢了。”

  华老爹一愣,“不是要生了?”

  “当然不是。”华氏的娇靥恢复血色,尽管大腹便便,不过仍姿态优雅的走向厅堂中央的大圆饭桌。“就算要生,也要等我把饭吃完再说。山茶,过来帮娘上菜。”

  “好。娘,您坐着,我来忙就好。”华山茶赶忙跟过去。

  “我也来帮忙。”小萝卜头们也跟着来抢工作做。

  结果,华老爹和华山茶才将华氏安顿在椅子上,再回头,一道道家常菜也都已经被其他小萝卜头端上桌了。

  “谢谢你们的帮忙,我们开饭吧!”华氏露出感动的笑容,轻声宣布。

  一大家子围着饭桌,拿起筷子吃饭。

  身为长女的华山茶不时注意着弟弟妹妹,为坐在左手边的九弟和十弟擦去嘴角的食物渣,又替右手边的八妹添饭,还得分神注意饭桌另一边的弟弟妹妹的动静。

  “桃儿、李儿,别只顾着说话,要把饭都吃光光……荷儿,你帮菊儿夹青菜。还有桂儿……”

  铿锵一声,筷子落地的声响打断了一室的喧哗,众人的视线迅速望向华氏。

  “嗯……”因为腹部一阵突兀又疼痛的收缩,华氏颤巍巍的起身。“看来这回是真的了。真是的,我本来以为至少可以吃完这顿饭……”

  当日,在华家再度陷入一阵兵荒马乱,以及华老爹的鬼吼鬼叫中,迎接了一对双生儿,一男一女,恰巧与他们上头的十位兄姊凑成一打,亦成为华山茶的十一弟、十二妹。

  说真的,华山茶很爱自己的父母,也很爱自己的弟弟妹妹,但是一想到家里又添了两个小孩,长姊如母的她不免开始闹头疼。

  十二个孩子与一对父母,华家堂堂[這-言+万]入十四口之家的境地了。天啊!她光用想的就头皮发麻,这已经无法以食指浩繁来形容,因为十指都不够数啦!家里要拿什么来哺喂这两个新生小孩?

  许久之后,华山茶才有余裕思考,双亲陆续生下她与其他九名弟妹时,又是拿什么养他们长大的?只不过这是后知后觉的事了。

  此时此刻,她正陷入认真严肃的长考中,而最终目标就是她应该如何挣得足够的钱,给自己的双亲与弟妹们花用?

  偏偏世事多巧合,华山茶正愁着往哪里找钱,一笔白花花的银两就自行从天上砸下来。

  “我跟你们说一件趣闻。”公用水井旁,几家女眷围在一起洗衣服。“听说村长受了他堂叔的表舅的朋友的叔公的委托,要替人寻个小妾。”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其他女眷嗤哼一声。妻妾成详,本来就是男人的心头大愿吧!

  “而且……听说是个大人要娶妾。”说这话的长舌女眷故作神秘的降低音量。

  “这更不希罕啦!”

  没钱的男人乖,有钱的男人会作怪。思及此,每个女眷搓揉衣物的力道莫名的大上好几分。

  “而且事先言明,他这个小妾只娶三年,三年期限一到,便会将人休了,送回家,绝不留人。”

  “咦?这就有点……”

  要知道,女子的名节与性命是同样重要的。出嫁为妻被休,性子硬一点的躲着羞于见人,性子软一点的就跳河上吊。为妾者被休,性子硬一点的会索性沦落风尘为妓卖笑,性子软一点的还是会去跳河上吊……总归一句,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还有呢!据说这个小妾必须要在这三年内为男方生下子嗣,而且日后被休回家,不得再上门探视孩子。”长舌女眷接着又说。

  “这就真的太过分了。”尽管男人是天,女子为地,顺从丈夫如天者是常理,不过任凭哪个女子都不会愿意被剥夺关心呵护亲儿的权利呀!“要求这么多又这么苛,那个大人娶得到妾室才有鬼。”

  众女眷纷纷嗤之以鼻。

  “嗯,但是,”长舌女眷吞了口口水。“听说对方肯给很多的聘金喔!”

  “有多少?”

  长舌女眷报出一个数字,让在场的女眷们瞬间瞠大双眼。

  又过了好半晌,才有人颤抖着声音喃喃,“这笔钱……可以让我家躺着吃上十年了。”

  “给我家大牛、二牛和三牛各娶三房媳妇都行。”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著,场面登时好不热闹。

  只是讨论得再热烈,却几乎没人把这则小道趣闻当真。本来就是嘛,这种趣闻三天一小件,五天一大件,逢年过节再多添两、三件,这耳听,那耳过,回过头,又要开始忙碌张罗真实生活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但是华山茶上了心,果真悄悄的去村长那里打探消息。

  没多久,村长也悄悄的前来寻她,安排她与一名奇怪的老人家见面。

  ★★★

  说这名老人家奇怪,是因为他明明年纪一把了,却没留半根胡须,表情和蔼,眉宇间却隐隐流露出一股严厉,令人只想陪尽小心。

  “这位是毛……总管,要与你商谈‘那件事’。毛……总管,请您和山茶慢慢的谈吧!我这就到门外等着。”至少村长就陪尽小心,末了还打躬作揖一番,才离开这间客栈的上等厢房。

  不要留我一个人啦!华山茶努力克服尖叫的冲动,硬着头皮杵在原地,任由对方打量,同时苦中作乐的自我调侃。

  嗯,毛总管已经打量完我的脸了?幸好我眉眼鼻口耳样样不缺,吓不死人。接下来可是在瞧我的颈肩胸小腹?如果我的胸部再大一点、腰肢再细一点就好了。再接下来会要求我转身,给他看看臀部够不够大,是否容易生小孩?

  “你笑什么?”毛总管很快就发现眼前的小姑娘落落大方……不,应该说是自得其乐的姿态。除了一开始还硬着头皮以外,之后可说是愈来愈放松随意,半点局促不安也没有。

  “啊?我笑了吗?对不起。”华山茶回过神来,发窘的摸摸鼻子,原本故作端庄的神色一下子活泼起来,清秀有加的娇靥因为窘意而浮起两朵红云。

  “为何要说对不起?”毛总管问。

  “因为您是在观察我吧?我却没能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您又怎么会中意我呢?好,我这就来好好的表现一番吧!”面容一整,神色一变,华山茶振作起精神,向对方自我介绍,“毛总管,您好,小姓华,名山茶,不曾染过恶疾,更无隐疾,身子骨健壮到一餐吃三碗,三日凑个三十碗也不成问题,天天操持家务,锻炼出我一身好力气,一肩一扁担,一担挑满三大桶水更不成问题。所以说,您如果选了我当那位大人的小妾,包准可以一年生两个,三年生六个,绝对没问题。”她边说还边拍胸膛保证。

  “一年生两个,三年生六个?”毛总管被她这番自我介绍逗笑了,“怎么可能?又不是母猪在生小猪。”

  “我二弟年头生,我三妹同年年尾生。”所以她没算错,一年两胎。

  毛总管一时语塞,好不容易才又出声,“你请坐,华姑娘。”

  她坐了下来,静待毛总管再度开口。

  “我想华姑娘已经明白此次为人寻妾的主要要求,对吧?”

  “只娶三年,绝不留人,必生子嗣。”华山茶马上流利的回答,显然一直牢记在心。

  “是的。华姑娘看来年轻健康、娇美如花,又何苦要来当人家的小妾,而不是嫁人当正妻呢?”毛总管又问。

  年轻健康,她知道,但是娇美如花?她被赞美了,呵呵……暗暗[穴/切]笑,不过表面上仍一本正经。

  “因为这样钱才赚得多又快啊!我们家需款孔急。”

  是啊!毛总管没因为她直白到近乎鲁莽的言词而感到冒犯,反倒颇为欣赏这位小姑娘的快人快语。

  需款孔急啊……在村长向他介绍华山茶这个人选时,自是连她的家庭背景也一并大致说明过了。这说不定是一种最有利的把握了。

  “如果我说华姑娘日后必须绝口不提自己曾经嫁过的夫家,可做得到这一点?”毛总管最后问道。

  “我本来就不可能会将自己将嫁与他人为妾一事告知家人,日后自是绝口不提。”

  “那华姑娘又打算要如何跟家人说自己带着那一大笔钱回家?”那可是一大笔钜款。

  “我会告诉我的爹娘,受雇到一户富有人家去服侍一位卧病在榻的老太太,因为需要不分日夜的随侍在侧,所以这三年内无法返家,但是会按月将丰厚的工钱寄回家。三年后,老太太过世,离世前特地打赏我一些珠宝,所以我又得以带一大笔钱回家。”华山茶不慌不忙的说出自己所编造的故事。

  毛总管这下子对她刮目相看了,“这真是太完美了,连我都无法编造出这种故事。”自叹弗如啊!

  但是天道着实不公,华山茶这位伶俐人儿日后的命运竟然可能会……不,不能再往下想,不能同情她呀!毛总管逼迫自己心一狠,作出最后决定。

  “恭喜华姑娘,在我物色过那么多人选后,你是雀屏中选的那一位。请你交代好家里事务,再要村长转告我一声,以便过来接你上路。”

  ★★★

  饶是一直拚命在做心理准备,但是当华山茶步出绦红小轿时,还是因为眼前的壮观景致而哑口无言。

  黑瓦白墙,长柱高顶,这座宅邸与庭园显得大气非凡,却也显得有些寂静冰冷。宅邸除了墙瓦,就没有任何修饰,庭园除了几株大树外,别无花草,生意萧条。

  小轿是停在庭园后方的小门边的,未几,毛总管便领着一伙人前来迎接她。

  “你总算是到了,华姑娘。”

  瞧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难道是怕她反悔不来了?

  她会不会反悔?

  当她告知爹娘,自己准备入皇城帮佣时,起初的确得不到爹娘的首肯,但是她动之以情,言明自己多年帮忙照顾弟妹觉得倦怠了,诱之以利,说对方给的薪俸颇高,除了够她每个月寄回家,贴补家用外,还能攒嫁妆,边说还边露出乞怜的神情,这才说服爹娘放行。

  所以她当然不会反悔,还迫不及待的等著「上工”呢!

  “请问我的主人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去见他吗?”

  毛总管摇头,“他现下正在休息,不方便见人。”

  “他正在休息?”华山茶一愣,“现下是大白天的……啊!我知道了,他身体不太好,是吗?这就难怪了。”

  毛总管的嘴巴张了又合,瞧她神色自如的自行推断,他便觉得自己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毕竟对一切都被蒙在鼓里的华山茶而言,无知才是幸福的。

  “你说得是。华姑娘,既然现下他正在休息,你不妨也先到你的厢房安顿下来,就让巴总管为你带路吧!”毛总管朝身旁的一名男人招手。

  那人应了一声,站了出来。

  “我还以为是毛总管要为我带路。”华山茶眨眨眼,有些糊涂了。“您不是这家的总管吗?”她一直都以为毛总管是为他自家主子买办小妾呢!

  “不,我不是,我是……别人家的总管。”毛总管微微一笑,“巴总管才是你的主人的总管。”

  “喔!”一句“总管”来,又一句“总管”去的,她的认知已经开始混乱了。

  毛总管看向巴总管,吩咐道:“巴总管,我家主子有交代,华姑娘……不,现下她已经是你们的如夫人,另一位主人了,所以务必要尊称她一声‘山茶夫人’,三年之内,你们必得好生伺候着,不可轻慢,否则我家主子绝不轻饶,而且我相信你家主人也不会高兴的。伺候自己主子高兴,是我们奴才的天职,明白吗?”

  “是。”

  哇!好像长官在教训士兵喔!富贵人家的仆役都是这么盛气凌人的吗?华山茶还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毛总管已经走了,就剩侍立一旁的巴总管与其他奴仆。

  纵使顶了个如夫人的身份,可是她哪敢真的拿乔,很小心的向巴总管福了福身,寒暄过后又问:“巴总管,请问我该如何称呼主人?”

  “主人的名字中有个‘冬’字,我们都称呼他一声‘冬爷’,夫人不介意的话,不妨如是称呼。”巴总管也客气,“小人带您去您的厢房,山茶夫人。”

  “谢谢您。”华山茶的态度客气又礼貌。

  巴总管不免又多看她一眼,显然没想到她如此多礼,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安排给华山茶的厢房在一条长廊的尽头,离主要的厅堂有一段距离,有种特地隔离的感觉。

  厢房的格局虽小,一切布置却是崭新又齐全的,除了桌椅床柜,一边墙角还摆了一座檀木梳妆台,教华山茶忍不住踩着小碎步向前,惊喜的打量着梳妆台上置放的一应俱全的胭脂香粉。

  “除了胭脂香粉,夫人,您也可以在衣柜里找到一些新衣裳。因为时间仓卒,来不及订做,所以只好买现成衣物供您穿戴。您若穿不习惯或不合身,还请跟小人说一声,小人马上请裁缝过来为您缝制新衣。此外,如果您不反对,小人已经吩咐[厂@(豆*寸)]房那边再过半个时辰为您送来晚膳,之后再准备热水,送过来给您沐浴,您意下如何?”

  哇!这么一番长篇大论听得她头都晕了,只有愣愣的点头附和的份,还能意下如何?更何[冰-水+兄]巴总管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又正合她的胃口,毕竟从昨天黄昏起,自她家所住的小村庄,一路迢迢赶至皇城城外,再改乘绦红小轿来到这座府邸,这期间别说是吃粒米,她连口水都没得喝呢!此刻她就算是猪食狗骨头都吃得下去。

  “谢谢,那就麻烦您了。”哇!巴总管一整个面目慈祥有光啊!

  “应该的,小人这就去准备。”

  巴总管一走,华山茶便好奇的东张西望。

  “衣柜里有新衣裳?”

  她拉开柜门,果真摆有一套套新衣,衣料轻软暖和,一看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上等货,上头更以金银绣线绣出美丽的花样,教人看了爱不释手,更不难想像有多么昂贵。

  除了衣裙,还有一双双精美的绣花鞋,也是各种尺寸皆有,刚好合她双脚的便是一双绣有白色茶花图样的鞋。

  另外,一旁有张茶几,上面摆了一只大大的沉香木盒,掀开盒盖,入目便是一片光华璀璨,簪钗环镯、链佩首饰,全都是金银珠宝镶制而成的。

  “哇啊……”从没见识过这等璀璨光景的华山茶看傻了双眼,小嘴只记得张开,而忘了闭上。

  直到巴总管的呼唤声再度在门外扬起,她才回过神来,并急忙将木盒盖好。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边被人服侍着用膳沐浴,一边努力的思考着。

  眼下这一切,无论是衣物也好,珠宝首饰也罢,全都是她的主人冬爷准备的?若是,那他真是个出手大方的男人。只是这个有钱又大方的男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准备这一切,就只是为了纳一名小妾?这派头娶三房正妻都绰绰有余了,他干嘛不娶正妻,偏要纳小妾?真是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该不会就如她之前臆测的,这位冬爷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不敢娶妻,怕耽误了人家,不幸哪日一命呜呼后,累得人家为他守寡?所以还是纳她这种摆明用钱买来的小妾就好,小孩生一生后,就银货两讫?唔,这想法太伤人了吧?只是被伤的人是她?还是那位冬爷呢?

  思及此,华山茶竟忍不住轻笑出声。

  “山茶夫人?”在一旁服侍的巴总管自是注意到她的失态。

  “没事、没事。”她回过神来,假意咳个两声,端起眼前的汤盅。“我只是看见自己喜欢的菜色,高兴得想笑……”才怪!居然是她最厌恶的苦瓜汤?!害她满满一嘴含着,吞不下去,又不敢吐出来自打嘴巴,呜……

  这顿晚膳就在她“有苦难言”的情[冰-水+兄]下结束了,历经这一番精神上的折磨,再加上膳后一场热水沐浴,她终于体力不支,在房内就大剌剌的倒向床铺。

  是真的累了……仔细回头一想,她从城外到城里,再到这座府邸,一路上都是全面备战状[冰-水+兄],总想像着自己一到目的地就会被人押入厢房,上床生小孩,而且最好是马上就受孕,噗咚噗咚放屁……不,是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男娃女娃皆备,这样才达到对方“银货两讫”的目标,那位冬爷说不定一高兴,还会给她额外的打赏……

  整个人瘫卧在床,华山茶已经陷入半昏沉半睡眠的状态,接下来的美梦作得自然又爽快,“呵呵呵呵……”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暗沉的夜空有如被泼上墨汁,即使有了月亮与星辰的点缀,依旧是一片透不过气的黑暗死寂。

  但是,新的动静悄然进行着。厢房的门扉无声无息的被人从外向里推开,一阵夜风卷向房内烛台,烛光顿时摇曳不已,却还是尽职的照亮来者的身影。

  第一抹烛光照出来者高大如塔的身影,以及他结实的手臂、强壮的长腿。

  烛光再度摇曳,又再度静止,这回是照出来者那副宽阔的胸膛,以及他由上往下,渐渐敛收的线条均匀结实的小腹。

  最后,烛光照出他的脸庞,下巴坚毅,鼻梁高挺,宽厚的方唇却严厉的抿紧。

  奇异的是,一张银白软皮的面具覆盖住他大半张脸庞,两只眼睛退位于面具窥孔的后方,却依旧掩不住他骄傲昂然的气势,以及一丝……绝望的气息?

  他无声也无息,单臂反手关上房门,走向床铺,半途还随意似的一挥手,灭了唯一的烛台所发出的光芒。

  顿时,除了窗外仍透着薄薄的月影星光,房内几乎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那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紫色幽灵 发表于 2014-6-20 13:09

怎么书还没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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