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3-5-6 19:37

《侯爷紧箍咒》(爷的房中事2)作者:井上青

书  名:侯爷紧箍咒
系  列:爷的房中事之二
作  者:井上青
出版日期:2012年8月15日

【内容简介】
最近女儿说认识了个有趣大叔,么如意不在意,
有趣大叔莫名常请女儿吃鸡腿,她也不在意,
可当那怒气冲冲的熟悉身影抱着受伤的女儿出现在门口,
她就非、常、不、快!原来女儿一直嘴里嚷着的有趣大叔,
就是当初不问青红皂白便放逐她八年的无情相公,
他花心她不管,贵为侯爷镇日无所事事她也不管,
可他污蔑她偷人还心高气傲的不肯查明,她就是无法忍受,
八年来他不闻不问,活该根本不知自己有个女儿,
或许老天看他可怜,让他巧遇女儿发现事情真相而回头找她,
可她仍然无法释怀,讽他逼他,他却破天荒的向她低头认错?!
原来这八年他并非忘了她,而是太在意她才远赴沙场想忘却伤痛,
不管,这笨得要死的孩子她爹岂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原谅,
想带她们母女俩回去?那就乖乖在这别院给她待八年再说──
可,一纸暗藏杀机的诏书,却让他不得不以死保全家人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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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3-5-6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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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凤阳城内今日热闹滚滚,大街上喜庆的鞭炮声不断,这铺张的场面全是因为今日凤阳城第一首富么万财的千金出阁,嫁的还是凤阳城赫赫有名的凤翔侯谷少川。

  年前这两家婚配的传言早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和么家熟识者更是斩钉截铁的直言么万财之女非凤翔侯不嫁,第一首富和号称凤阳城第一侯爷的谷家婚配,自是桩美事,可熟知内情的人却不免冷嗤,这侯府早在半年前就住进了艳花楼的第一名妓柳莺莺,首富之女虽是元配,但侯府内有个手段高明的柳莺莺先一步入主,恐怕往后日子不会那么好过。

  不过,么万财可不在意这事,他要的是能撑得起台面的女婿,闺女嫁给第一侯爷,他么家的面子可光彩的咧!

  迎亲队伍一路从城南到城北,鼓乐喧天,沿路观者如织,媒婆和丫鬟沿路撒着喜糖,围观者个个抢得乐呵呵之余不忘鼓掌欢呼,让迎亲队伍更添喜气,也让么家面子十足。

  迎亲队伍回到城北凤翔侯府,宾客盈庭,热闹非凡,拜过堂后,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留下继续和宾客宴饮,新娘子则被送入喜房。才坐稳,她身边的丫鬟便上前传话。

  “小姐,老爷要我告诉你,别忘了他交代你的事。”丫鬟喜儿其实不知老爷指的是啥事,老爷要她再度提醒小姐,她只是依言照做。

  “我知道。”红盖头下传来淡然细语,听不出高兴喜悦,彷佛今日喜事主角不是她。

  安静端坐床沿,么如意明白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么家娇宠的千金小姐,自己充其量不过是背负么家荣辱的交易物。

  自三个月前婚事谈定的那刻起,她爹便明确的告诉她,她在么家享尽十六年的宠爱,嫁人后自当得有所回报,他精心安排她嫁给凤阳城第一侯爷,为的就是希望侯爷能帮她大哥安排个一官半职,小官小吏他爷儿俩是没看在眼里的,没个从七品也得是个正八品。

  正八品?莫非爹想让大哥当县丞?么如意轻喟,她大哥没半点长才,充其量不过就是个纨 子弟,别说正八品,就是没有品级的驿丞,他也不见得做得来。

  但她仍旧会为大哥说项,毕竟,这就是她嫁给凤翔侯的唯一目的不是?这也是她么如意在么家受宠十六年的不二使命。

  她无怨,有何可怨的?打从出生她便享尽爹娘宠爱,琴棋书画师傅从来无缺,她爱歌舞,爹娘也不阻,任她学习,她爱吃的食物,不管如何稀有爹一定想办法为她取来,她头上的发饰,一年四季各添一批新货……她虽不是公主却也被爹娘捧在手心当公主一般宠着。

  这样的她,有何可怨?纵使知道爹和大哥都是势利之人,但爹精心安排这桩婚姻,不只是为大哥,也是为了她着想,试想,凤阳城内还有哪户人家的财富比得过么家?唯有凤翔侯府!她嫁给谷少川,从么家千金摇身一变成了侯爷夫人,一样过着安逸无虞的日子,挺好不是?

  爹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一点喜悦都没有,她不是无知到真以为当了侯爷夫人就会更加受尽宠爱。两家联姻之事,爹在年初就向谷少川提及,他却在年中迎进艳花楼第一名妓柳莺莺,想必是提前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尚未进门他便如此待她,她怎能相信爹所言的—过着一样安逸无虞的日子?

  透过红盖头,她什么都看不到,只隐约见到烛火灼灼地闪着,她么如意的未来,也该是这般如火烧灼的吧!

  *******

  送走了所有宾客,一身浓厚酒味的谷少川进到喜房,打发丫鬟离开,准备掀新娘子的盖头,忽地盖头下传出一阵细声柔语—

  “侯爷,在你掀如意的盖头前,可否先答应如意一个请求?”

  坐在床上思忖多时,么如意想,爹和他提过拔擢大哥的事,他却一直未给正面响应,代表这人若不是狡猾就是爱耍赖,她要知道自己的牺牲是否值得,倘若他说一个“不”字,她马上走人,当今日这婚事从未发生过。

  纵使喝得醉醺醺的,然而谷少川头脑仍是十分清明,他顿了下,俊脸一沉,“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让我掀盖头?”

  “如果侯爷不答应如意的请求,那我们这桩婚事,就此打住。”她的声音轻柔,却听得出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就此打住?这可是侯府,不是你么家,进到侯府,一切,本侯爷说了算!”谷少川冷笑了声,旋即不由分说,一个挥手便扯落阻隔新娘容颜的红盖头。

  一个富家的千金小姐,竟敢在他凤翔侯的面前放肆,肯定是自小娇生惯养、家教不严,要比宠爱、纵容,可没人比得过他,正因如此,在他眼皮底下,岂能容许她娇蛮的予取予求

  冷眼睨向坐在床沿的新婚妻子,却瞥见一张绝美的清丽容颜,眼一顿,他定睛细看,不禁微微失了神。

  这桩婚事表面上是么万财来向他求亲,他几经考虑后才点头答应,但实际上,他是求之不得。

  他爹是陪同先帝一同打下康石皇朝江山的大功臣,后来先帝驾崩,新帝上任,一些自恃开朝元老的功臣颇不安分,认为新帝年幼可欺,便心怀不轨企图叛变,危急之刻,他爹领军压下叛军,新帝表面封赏感激,可对握有兵权的爹却多加猜疑,认为他终也会有叛变的一天,看多了杀鸡儆猴的案例,他爹灰心之余交出兵权告老还乡,不理朝廷之事,也告诫他娘,要想保有独子,就让他不成材,他越没出息,皇帝才会越安心。

  所以他爹娘万般宠溺他,他也乐得每日逍遥自在,只是他娘因操心过度而病逝,他爹也在三年前死了。皇上追封他爹为安国公,他则继承了凤翔侯爵位。

  皇上是个心思深沉又多疑之人,本以为爹死了,皇上便不会再派人监视他家的一举一动,孰料这几年仍是继续有人监控着。

  他爹死前再三叮咛,要他远离皇亲国戚,不可与之交友更不可娶官家之女,娶个平民百姓的女儿,安安稳稳过日子便是。

  可越是害怕之事越是会遇到,许是因长得太俊,一些王公大臣之女很是中意他,上门求亲的不止一两桩,他正愁推不掉这些郡主、县主的求亲,正巧么万财也上门,一桩抵百桩,他轻松打发掉那些麻烦的官宦千金。

  在这桩“求之不得”的婚事中,他从未考虑过她,他不管她是美是丑、是娇是蛮,以她首富之女的身分来当他的夫人,虽不及郡主高贵,但勉强也行。

  他当然听过“凤阳城首富之女是凤阳城第一美人”的传言,但听归听,他从未将之放在心上,毕竟那些百姓们只要给一些好处,丑八怪都能被他们捧上天说成是天仙美女。

  可现在亲眼见到她的绝世容颜,他倒是觉得有一些传言或许……有几分可信。

  未料到他连听她的请求都不肯,便直接扯掉红盖头,猝不及防的么如意未显怒色,只是露出些许惊愕。

  “凤阳城第一美人?”谷少川突地逼近,伸手捏着她的下颚,醉眼添笑,“是美!”

  他的举动和表情令她不舒服,么如意反射性的拨掉他的手,此举似乎惹恼了谷步川。他一个箭步踏了过来,坐至她身边,迫得她身子不得不向后倾。

  “我警告你,在这侯府我最大,没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同样的,我想做的事也没人能阻挡。”

  谷少川黑眸眯起,厉瞪着她,以他的性子本该大发雷霆将她轰出,但他没忘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今晚是他的洞房之夜,她的美,令他惊艳,他喜欢让他惊艳的女子,尤其她还是他的元配夫人。

  么如意心绪紊乱,从未有人—尤其是男人,敢对她如此不敬,他逼得这么近,她有些害怕,但她没忘记该先谈定的事。

  “侯爷,我爹跟你提过要你……”

  她才开口,他的指腹便瞬间压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见么如意水眸瞠大看着他,他反瞪她,“你听不懂我的话?我说了,在这侯爷府我最大,没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

  不想做的事?么如意恍悟,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是在诓骗她爹,他根本没打算举荐她大哥。

  “如果侯爷不答应我爹的请求,那如意现在就走。”

  她欲起身,他整个人却挡在她身前。

  “想走?”谷少川睨着她,似看穿她的心思,忽地笑起,“你真把这桩婚姻当买卖了?以为买卖不成,可以挥挥衣袖就走?”

  盯着她稚嫩的脸蛋,料定么如意再怎么聪明伶俐,毕竟年纪轻,仍不免有天真的一面。

  “你以为只要没行夫妻之礼,那些迎亲拜堂仪式便都不算数?”

  她狠瞪他,但泛红的脸颊泄露出羞意,气势当场弱了一半。

  “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但你要想清楚后果。”他突然暧昧笑起,“若我放话说我们有夫妻之实,决计没人敢再娶你,倘若我说我们没行过夫妻之礼,那更会害惨你……”

  么如意蛾眉微蹙,他的俊脸逼在她眼前,令她无法思考他话中的含意。

  他挑眉一笑,缓缓说道:“我这个凤翔侯花名在外,你这等绝世美女我若没碰你,问题肯定不在我身上,一定是你……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她连蹙眉都美,侯爷夫人她当之无愧,也当定了。

  此话一出,她又羞又怒,刚想张嘴辩驳,但他又不疾不徐地抛来一个震撼的难题—

  “好吧,也许这辈子你再也不想嫁人,这些你都可以不在意,但,你确定你爹么老爷子愿意收留你这个被侯爷退婚,让他颜面无光的女儿?”

  么如意心口一震,他的话狠狠刺中她的要害,在婚事谈定那刻起,她便深知她爹爱面子的程度更胜过爱女儿,过去她本以为爹爱她更胜爱大哥,但事实证明,爹宁愿牺牲他向来引以为傲、才貌兼备的女儿,也要让游手好闲的大哥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她爹爱大哥、爱面子,但绝不会爱一个被侯爷退婚的女儿。

  “想清楚了?”他直起身端坐,神态自若,好整以暇等着,“我在等你走。”

  睐他一眼,么如意坐在他身边,低头不发一语,未有起身离开的打算。

  她想过了,她这一走,全盘皆输,牺牲未得到回报不说,还会弄得名誉扫地,爹脸上过不去,更有可能会不认她这个被退亲的女儿……

  与其如此,不如将就……也许再过一段日子有了情分,要替大哥说项就不是难事,届时,不管是她、爹,或是大哥,三方皆赢了里子和面子不是!

  “不走了?”斜睨她一眼,他露出得意的笑,取下她头上凤冠,伸手欲扯下霞帔,她身子紧张得缩了下。

  “侯、侯爷,我们……还未喝交杯酒呢!”

  “你想喝?”

  她怯怯点头,闭月羞花的容貌令他眼底添欢,“依你!”

  她暗暗欣喜,盘算着能拖一会是一会,毕竟接下来的事总不免令她心头慌乱羞怯。

  正欲起身步往桌旁,孰料,他已端着酒杯递至她面前,么如意错愕地接过酒杯,他倏地与她勾臂,眼带笑,徐徐饮尽杯中酒。

  在他目不转睛的笑眼直视下,她也跟着轻啜着酒,每沾一口,便防贼似的看他一眼,此举令他失笑。

  “你这么喝,是打算喝到天亮?”

  她心一惊,这点小伎俩果然是瞒不过他。

  谷少川又笑了声,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她以为他是要替自己喝光,孰料,他一低首,竟是吻上了她的唇,么如意一愕,红唇微启,谷少川趁隙将含在嘴里的酒缓缓灌入她嘴里,不知是酒醉还是被吻醉,她只觉头晕,只知道他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扶在她后脑,在他摆布下,她的身子徐徐往后躺,他的笑脸逼得好近好近,是一张好好看的俊脸……

  *******

  艳

  花楼—

  已经住回艳花楼五天的柳莺莺,第一日的气定神闲已不复见,今日一早眼一张,得知侯府尚未派人来接她回去,桌上的一组陶瓷茶壶马上成为她的出气物。

  “小翠,我让你去跟益总管提醒,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传到?”她怀疑是丫鬟没把话说明,甚至说颠了,让侯府总管误以为她想在艳花楼多住几日,迎她回府一事才会至今无消无息。

  “小姐,我说了,我真说了。”小翠一脸惶恐,跪在地上。“我、我每天都去问,昨儿个我还去了两趟,可益总管总是摇头说侯爷没下令。”

  柳莺莺媚眼一眯,手往桌上用力一拍,怒声揣测着,“这帮狗奴才,肯定是拿了么如意的好处,想阻挠我回去!”

  越想越觉得肯定是如此,柳莺莺气不过,从珠宝盒里拿出一个玉手镯递给小翠,“把这个拿给益总管,要他再问问侯爷什么时候要派人来接我回去!”

  “是。”拿了手镯,小翠不敢有半点迟疑,急忙出门为主子办正事去。

  柳莺莺怒上眉梢,她虽没有一个首富的爹当靠山,可这几年她当花魁挣的钱也不少,么如意若想撒钱收买奴才,她柳莺莺也未必会输人!

  怕是怕侯爷有了新人忘旧人,虽说么如意是元配,但她到底还是“新人”,男人不就是那么回事,总是喜新厌旧……

  侯爷大喜那日,说是怕她伤心,让她回来艳花楼住个两天,她柳莺莺也不是真没大脑,再怎么说么万财也是凤阳城首富,闺女出阁,侯爷自是得给他一个面子,倘若她留在府里让外人瞧见,么家父女可就真没面子了。

  她为了不让侯爷为难、讨他的欢心,答应回艳花楼住个两天,以为新婚隔天侯爷便会派人来迎她回去,孰料这一等就是五天,倘若小翠这一去还是没下文,那该如何是好?

  心慌喉燥的柳莺莺想倒水喝,才发现茶壶被她砸烂了,“小翠—”她拉嗓喊,却突然想起丫鬟为她办事去了,无奈之余气得拍桌,这一切都是么如意惹的祸!

  倚在房门边,她拉高嗓子喊,“有谁在外头,给我提壶茶来!”

  *******

  凤翔侯府花园里的桃花开得正盛,新婚第十日,谷少川兴致一来,亲自陪着新婚妻子逛花园。

  “外头天冷,别着凉了。”他自丫鬟手中取来披风为她披上。

  水眸睐他,么如意微微一笑,这几天除了有事外出,他几乎都陪在她身旁,这倒出乎她意料,他花名在外,又藏了个艳花楼的花魁,哪有这等闲工夫老陪着她!

  不过,这几日她在府中走动,倒是没见到传闻中的第一名妓柳莺莺,莫非传言是假?她虽心里疑惑,倒也不想多问,毕竟问了也是于她无益。

  “这桃花虽美,却不及你的十分之一。”谷少川摘了一朵桃花插在她发鬓,眉眼带笑。

  瞥他一眼,她轻笑低头,虽然他是她的夫君,可他一扬起那邪邪的坏笑,说一些夸大其辞的赞美时,简直和登徒子没两样,不过他偶尔还是会做出令人惊喜的贴心举动,譬如前一刻怕她着凉为她披上披风。

  “累了吧,到亭子里喝杯热茶。”他牵着她的手,小心地扶她到前方的桃花亭,亭中六角桌上,仆人早备好热茶等着了。

  甫坐定,他便献殷勤般地端茶喂饮她,本想婉拒他的好意,但想起新婚之夜和他言语上的捍格,知晓他若兴致未遂会心生不愉,便依了他。

  这十日来,她对大哥的事只字未提,新婚那日虎急急地提是因为她当时太过天真,将这桩婚姻认定为互惠交易,我方已献出诚意,他自然也应该做出允诺,但,显然他不这么认为……

  既然拿他没办法,现在就只有等了。她不认为现在是提要求的好时机,此刻他对她的好,未必是有情,许是图个新鲜罢了,这事,她看惯了。

  除了她娘这个正房,她爹有五个姨太,这还只是台面上的,未正式给名分的不知有多少,刚认识时柔声轻哄,看似有求必应,可若那些女人一旦自恃受宠,狮子大开口,她爹定马上翻脸赶人。

  她想,这就是没有情分的下场。

  她和侯爷已结为夫妻,情分迟早会有,她大哥游手好闲也不是一两年的事,再多等个一年应当也无太大差别,她是这么想的,与其虎急急的提出要求而被否定,不如等她有把握时再提,事情会圆满些。

  何况,他的性情她也才捉摸五分,不甚了解之下她不想妄动,况且,总觉他这个人不似表面这般吊儿郎当。

  总之,现下她只能尽量顺着他。

  “在想什么?”

  “想我娘。”她幽幽道。这几日一静下来,她总想着娘亲,她娘虽不懦弱,可也不爱与人争宠,和那些姨娘沆瀣一气更是不可能。

  别说大哥贪玩成日不见人影,他终归是个男子,自是不如她这个女儿贴心,以往在家有她作陪,现在她出嫁了,娘亲怕是孤孤单单。

  “想岳母,这还不简单,见个面不就能解思念。”

  么如意眼睛一亮,“侯爷,你的意思是,答应让我回家一趟?”

  他沉下脸摇头,“不答应。”

  她马上垮下脸来,她就知道,这人哪这么好心,他活脱脱就是只坏心鬼!

  见她表情大变,他忽地大笑,“有没有在心里偷偷埋怨我?”

  么如意睐他,娇怒嗔道:“有。”

  他笑得更大声、更开怀,手一伸,拉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将她纤细的身子紧紧圈住,低首惩罚性地狠吻她一下。

  她惊呼,抬眼见亭外有一票仆人在,羞得将脸埋在他胸膛。

  她娇羞的举动,博得谷少川一笑。不逗她,他直言道:“我不让你回么府,可没说不让岳母来看你。”

  闻言心头一喜,怕他又诓她,这回,她微踌躇的问:“侯爷,你说的是真的?”

  见她半信半疑,他索性又逗她,“那就得看你……”语一顿,他挑眉暧昧的笑:“等会儿,如何表现喽。”

  对上他暧昧的表情,瞬间意会他话里所指为何,她双颊倏地羞红,再度将脸埋进那温热的胸膛。

  谷少川朗声大笑,打横将她抱起,一路抱着她,稳步走向凤鸣院。

  *******

  人在欢心喜悦下,诺言总兑现得特别快,才两日,谷少川就差人扛轿将么何蕊给请到侯府。么如意和娘亲相见欢这事传到柳莺莺耳里,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她每日眼巴巴望着侯爷派人来迎她回府,左等右等等不到,可侯爷却有心思派人去请么如意的娘亲入府见女儿,真教她呕得气恨不已!

  既然侯爷没空理她,那她只好拉下面子,不等人迎,自己回府。回府后,她特地等在凤鸣院外,见谷少川出来,佯装正好经过。

  “侯爷。”

  “莺莺,你怎么回来了?”见到她,谷少川眉头一蹙,他不记得有差人唤她回来。这阵子他正沉浸在新婚之喜,压根没心思考虑要不要迎回她这事。

  “侯爷,我回来拿一些衣服和东西,如果不方便的话,等会我取了东西就走。”柳莺莺故意佯装考虑他的立场,不使他为难。

  “随你。”谷少川急着出门,丢了一句话,未多看她一眼便离开。

  见状,柳莺莺愕然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谷少川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随你?”她冷笑了声,这话的意思是她爱走便走,他绝不留她?呵,好一个有了新人忘旧人,想踢开她?还早得很!

  恶狠狠瞪了凤鸣院内一眼,意识到自己地位不保的柳莺莺,决意要和么如意拚个你死我活!

  *******

  凤鸣院内,么如意和娘亲谈心谈了一下午,脸上笑容未曾间断,对于谷少川真的说到做到,接娘亲来和她相聚,她既惊喜又感谢,不仅如此,他今日还特地腾出时间给她们母女俩互诉相思,真是窝心至极。

  “娘,您累不累,我扶您回客房休息一会,晚些时候,我再陪您一同用晚膳。”

  “不累,娘哪会累,和你说话娘高兴得很。”

  “娘,晚点我同侯爷说,让您留在这儿多住两天。”

  “这样好吗?”母女俩手紧握着,么何蕊舍不得放开女儿的手,见女儿在侯府过得好她自然是欣慰不已,可一分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虽说侯爷宠爱女儿,但也不可能时不时就派人请她过来,况且她也该为女儿着想,娘家人动不动就过来,总会惹人非议,尤其这府里还住着一位……

  “小姐,那个柳莺莺,呃,柳姑娘求见。”喜儿急匆匆的跑进来禀报。

  才想着,人就来了。“她来做什么?”么何蕊警觉地提着心。她们么家有五个姨太,个个精明似鬼,若不是她坚持不搭理她们,恐怕日日不得清心。

  么如意摇头,一脸不明所以。稍早喜儿一得知柳莺莺回府一事,就马上来禀报过了,她和娘皆认为不必特地去理会这事,未料到这会她却主动来了。

  “让她进来吧。”么如意心想,既然她主动前来,若刻意避着不见,那彼此间怕是会种下心结。

  喜儿去请柳莺莺进来,么何蕊和女儿蹑足附耳,叮咛着一些话,见柳莺莺到来,母女俩才又各自端坐好。

  一进到房里,见到仅上淡妆面容绝丽的么如意,柳莺莺备感威胁,却仍压下心头不快,佯装出一副温柔婉约的模样。

  “莺莺来向夫人和么老夫人请安。”

  向来心高气傲的柳莺莺双膝一屈,跪在么如意面前,她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让么家母女俩吓得同时起身。

  “柳、柳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么如意慌得看了母亲一眼,方才母亲要她沉住气,不管她如何酸言利语,淡定对付她便是,可千料万料,就是没料到她会对她行这么大的礼。

  “夫人,这几日莺莺身体不适,一直住在外面,今日身子方才好转,迟来向夫人请安,还望夫人切勿见怪!”

  么如意再度和娘亲互看了一眼,么何蕊先出声,“柳姑娘,你太客气了,都是自己人,何需行此大礼?”她看了女儿一眼,示意她将人扶起,不管怎么说,柳莺莺是先进门的,这已是不可逆的局面,与其勾心斗角,不如好好相处。

  “柳姑娘,你先起来吧。”么如意扶起她,不能说心无介怀,只是她想的应和娘亲所想的一样,既然人家已先释出善意,她也当以礼相待。

  柳莺莺起身后便坐着和么家母女俩闲话家常,满脸尽是想和么如意和平相处的和善样。

  聊了半晌,柳莺莺突地提出一个请求,“久闻么老夫人做糕饼的手艺精湛,不知莺莺是否有荣幸向么老夫人学习?如此日后侯爷夫人若思念起老夫人,即便不能见面,尝一口糕点,或多或少也能解解思念不是?”

  “这,可我娘她一整日没休息,这会怕是累了。”么如意知道她娘不爱搭理旁人,尤其是像柳莺莺这样的人。

  “么老夫人,莺莺太唐突,都没为您设想……”柳莺莺低垂眉目,露出懊悔神色。

  “不打紧,我不累。”虽觉柳莺莺举止做作,但么何蕊想她至少没恶意,甚至很努力表达善意,如此更是难能可贵。“一整天坐着,我起来活动一下也好。”看了女儿一眼,为了女儿将来有清闲日子可过,和柳莺莺交好总是有益无害。

  “那我陪你们一起做糕点。”么如意不放心,心想她还是跟去的好。

  “请夫人好好休息,晚点侯爷回来,还得劳烦你伺候。”柳莺莺假意和善的劝道,“若夫人不放心,让丫鬟陪着么老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心思被看穿,么如意不免有些尴尬。

  “如意,你就先休息吧,让喜儿跟我去。”么何蕊微微笑着,见柳莺莺这般识大体,不与如意争宠,还刻意让着如意,她备感宽心和安慰。

  么如意点点头,送娘亲和柳莺莺出了凤鸣院,踅回房内,不知是对柳莺莺早有先入为主之见或是怎么着,她总觉得柳莺莺今日之举颇有些蹊跷,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她又再细细思量,那柳莺莺自进凤鸣院到出去,不都和和气气的?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吧!

  第二章

  么如意原先只想倚着床头小憩片刻,不知不觉竟睡着了,睡梦中,忽地听见有人敲门。

  “小姐、小姐,你找我?”

  么如意张眼细听,门外那声音,是石大哥!

  原先她爹也想跟娘亲一起到侯府来,表面是来看女儿,实则是想和侯爷商讨她大哥当官一事,侯爷许是防到这一点,特别申明只邀请她娘亲来。

  她爹无法同行,又想她娘肯定舍不得催促她向侯爷提此事,遂派了么家护院石峰明同行,表面上是护送老夫人过来,实则是来提醒她,外加观察侯爷都与哪些高官国戚来往。她猜得到爹在盘算什么,他应该是想若侯爷还是不应承此事,他便要以侯爷岳丈的身分向那些高官国戚讨情面,让他们为大哥谋个一官半职。

  可惜,侯爷今日有事出门不在府,一整日无外人来访,她爹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

  “小姐,你在里面吗?”

  么如意下床,拉整衣裳,急步前去开门,门开,见石峰明转身欲离开,她出声唤住他,“石大哥。”

  石峰明和侯爷年纪相仿,但他明显成熟稳重些,他十六岁便凭一身武艺进么家当护院,四年来,他一直把么家当自己家,她也将他视为自己兄长般对待。

  听到她的声音,石峰明回头,见到她,敛下心头情意,规规矩矩的问:“小姐,你找我是有要事交代吗?”

  么如意一脸不明所以,“我找你?”

  “方才有位仆人端茶给我喝,说你有事找我。”低着头的石峰明,忽然感觉身体有些怪异,眉心突地一蹙。

  么如意迟疑了下,以为可能她爹希望她为拔擢大哥一事给个确切的时间和答案,石大哥不想逼迫她,才会婉转的问她有无要事交代。

  “我……”她正踌躇着该怎么说才能让石大哥对她爹有个交代,却忽地见他一脸痛苦。“石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小姐,那茶、茶有问题……”脸涨得通红,全身发烫,石峰明紧握拳头,似在压抑着什么。

  “茶?什么茶?”她倏地想起方才他说有个仆人倒茶给他喝,“有人在茶中下毒?”难不成是侯爷发现他来此真正的目的,所以暗中派人下毒欲置他于死地?不可能,石大哥只是来观察侯爷交友情形,就算任务被识破,侯爷也没必要下此重手,何况,侯爷并不在府里。

  “水,给我水。”

  “屋里有水。”

  她转身进屋,石峰明却已等不及的尾随进入,伸手抓起茶壶便往嘴里灌。

  “你这样不行,我赶紧唤人给你请大夫。”

  以为他是想藉茶水来稀释体内的毒,担心这样下去他中毒身亡,么如意急得想跑出去喊人,却被他一把抓住。

  “小姐,别喊。”压抑住想抱住她的欲念,为了保全她的名誉,石峰明咬紧牙关,忍住焚身欲火,据实以告,“我不是中毒,我是,被下药了。”一定是方才那个仆人端给他喝的茶水有问题。

  “下药和中毒有什么不同?”她情急的喊,对上他布满欲望的充血双眼和扯乱的上衣,她忽地意会过来他说的被下药所指为何。她惊诧地瞪大双眼,“你、你被下药”谁这么大胆敢做这种事!

  “小姐,快离开!”他欲将她往外推,免得他无法控制自己发生憾事,但在混乱中他未将她推离,自己反倒往后弹倒在地。

  见他跌倒,么如意反射性的蹲下身想扶起他,他却忽然发狂似地抱住她,反身将她压倒在地,粗喘气息喷拂在她脸上……

  意会到将发生的事,么如意急得想起身离开,免得遭误解,只是为时已晚,他太有力,她被钳制住,压根动弹不得。

  “石大哥,放开我,你走开!”她试图想唤醒他,她清楚石峰明的为人,他绝不会伤害她,可现下他被下药,怕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石峰明原就喜欢自家小姐,只是知道自己的身分配不上她,一直将情意压抑在心中,现下,在“迷情散”的催化下,情意和欲念加乘,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一俯首,他狂烈的吻她……

  “石大哥,不……不要……”

  两人在地上纠缠之际,兴匆匆回府想向娇妻索取甜吻的谷少川迈着大步走进凤鸣院,隐隐约约听到屋里有声响,以为妻子和岳母尚聊得意犹未尽,便放稳了脚步,缓步前进。

  “石大哥,嗯……嗯……”么如意推不开压在身上的石峰明,她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想说话,却被牢牢吻住,一句话也说不出,闷在嘴里想大叫的话语全化成呻吟般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谷少川眉头一蹙,一张得意笑脸瞬间敛住,两道剑眉紧锁,顿住脚步欲侧耳细听屋内声响,后头柳莺莺的声音却倏地响起—

  “侯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才和么老夫人学做糕点,等会您一定要尝尝……”

  未理会柳莺莺说些什么,一回头见岳母和柳莺莺在一起,谷少川心头大惊,那屋里的人是谁

  他心急火燎地大步朝屋里走去,才看见地上纠缠的人影,后头尾随进入的柳莺莺已高声叫了起来—

  “有贼!在地上!”她指着伏压在么如意身上的石峰明大叫,佯装害怕地躲到谷少川身后。

  见到石峰明和么如意卧在地上做着淫秽丑事,谷少川怒瞪双眼,气得鼻翼翕动,“你们俩在做什么”一个箭步上前,他弯身,火怒的掌刀朝石峰明后脑劈去,石峰明当场昏死过去。

  终于得到解脱的么如意虚软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脸色惨白,微弱地吸气,水眸无力半张,望向怒气腾腾的谷少川,她气若游丝的想解释这一切,“侯……侯爷……”

  未料她甫开口,一个火热的巴掌已倏地印上她的脸,谷少川怒不可遏的睨着她,恶声恶气的咒骂,“贱人!”

  见谷少川出手打女儿,顾不得女儿是否做出错事,么何蕊扑上前护住女儿,“侯爷,我们家如意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要明察啊!”

  挨了一巴掌,又受他言语污辱,向来是家人捧在手心的明珠,么如意哪堪受此屈辱,傲气的她回瞪他,一句话也不说。

  “事实摆在眼前,还须明察什么”谷少川怒吼着,“把我的剑拿来!”

  今日他未带剑出门,剑挂在床边,柳莺莺给丫鬟小翠抛个眼神示意她赶紧去拿,她自个儿则一副吓坏的模样,抖着声帮么如意求情,“侯、侯爷,我看肯定是这个贼人想偷东西,被、被夫人发现,恼羞成怒才会……啊!”

  最后的尖叫声是因为谷少川拔出剑,一副怒火喷发想杀人的模样。

  见他拔剑,么如意心头一惊,现下他绝不会杀她,若杀她,“丑事”会即刻传遍凤阳城,他的面子更挂不住,但他会杀石大哥,他能以各种名目杀他,柳莺莺的说法便是其一,她不能眼看石大哥不明不白的被杀掉。

  “侯爷,请你把剑收回!”么如意冷冷瞪着他,“不管石大哥做了什么事,他是么府的人,要罚要杀,我爹自会给你交代。”

  “你!”她明显在袒护姓石的男人,更令他气结不已的是,她说的也没错,他是么府的护院武师,打狗也得看主人,若他就这么杀了他,恐怕么万财会对他心生不满,反正这人也逃不掉,他倒要看看么万财要如何给他交代!

  丢了剑,谷少川对急匆匆赶来的总管益和下令,“把他给我绑起来,押回么家,交给么万财!”

  “是,侯爷。”得到通知甫赶来的益和虽不是很清楚原委,但看到夫人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么家的石护院倒在一旁,他大抵能猜到发生什么事。

  离去前,谷少川怒瞪了么如意一眼,整个心像被一刀一刀的割裂般,回头见到柳莺莺,不由分说便拉着她的手直奔莺阁。

  柳莺莺装出一副惊吓状,内心却窃喜不已,果然任何事只要她柳莺莺出手,没有不成功的!

  *******

  稍晚,么如意在房中和娘亲话别,知道石峰明是被下药的,母女俩一致猜想主嫌不会有别人,定是对她们假装和善的柳莺莺。

  “我会让你爹帮你作主,你放心。”虽是这么说,么何蕊却没丁点把握,不管石峰明是否被下药,他纠缠如意时被谷少川当场撞见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的丈夫她知道,他是个爱面子胜过一切的人,别说替女儿作主,若面子真挂不住,恐怕会和女儿断绝父女关系。

  “娘,您别担心我。”么如意勉强露出笑容安抚局蹐不安的娘亲,“我会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她很清楚,靠爹不如靠自己。

  她们会臆测幕后主使是柳莺莺不是没道理的,敢在侯府内如此胆大妄为的没几人,那时柳莺莺借口做糕点支开娘亲和丫鬟,房里只剩她一人,被下药的石大哥一来,自然会发生惹侯爷大发雷霆之事,这一闹,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便只有柳莺莺。

  只是目前侯爷正在气头上,压根不想听她解释,让她无从辩白。

  “如意……”才暗自决定不在女儿面前哭的么何蕊,抑止不住自己的心酸和担忧,一喊女儿的名字,泪水便不受控地流。

  “娘,别哭,我行得正,是清白的,没人能冤枉我。”么如意不担心自己,倒是担心石峰明,“娘……”

  她附耳,么如意在娘亲耳边窸窣一阵,听得么何蕊瞠目结舌,“这……”

  “娘,石大哥他是被害的,他的为人您最清楚不过。”

  “我当然知道,你爹他也知道的。”

  “就算爹也相信石大哥是被陷害的,但为了给侯爷交代……”么如意不敢再想下去,“无论石大哥是留在侯府或押回么家,都只有死路一条。”爹为了么家的前景,连她这个宝贝女儿都可以牺牲,一个石大哥又算什么。

  么何蕊低头不语,女儿的这番说词,她再认同不过。

  好半晌,她终于道:“我会尽量,但我不一定能做得到。”

  “娘,您一定要做到,我不能让石大哥因为我而被冤死。”担心生性耿直的石峰明放不下她会跑回来解释,么如意又说:“娘,石大哥若能顺利逃脱,您一定要告诉他千万别回来,他回来只会让侯爷心头的结更加难解,等我找出下药之人证明自己清白……”

  么如意还未说完,外头益总管已在敲门催促,“夫人,该送么老夫人回府了。”

  “如意,娘先回去了,你要……好好保重。”么何蕊频频拭泪,不舍地看着她。

  “娘,不要担心我,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没有一滴泪,么如意坚信自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让爹娘因她蒙羞。

  挥手目送娘亲离去,她倚在门边重重一喟,让娘亲如此担心她,她真是不孝,都怪她反应不够快,若是石大哥催促她快离开时她能照做,就不会发生这件令她百口莫辩之事。

  现下,最重要的是石大哥能够顺利逃走,而她,也该冷静想想该从哪里着手调查。

  *******

  半夜,么如意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地听见谷少川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她起身察看,门突地被踹开,只见喝得醉醺醺的谷少川左右各拥着一名穿着薄纱的歌妓,显然今晚要她们留宿凤鸣院,么如意看得出来此举意在报复她。

  “你,出去。”他怒指她。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何要出去?”她冷冷回绝,淡定道:“我有话要跟你说,请她们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她们是今晚要服侍我的女人,为何要出去?”他以同样的话回敬她。

  “好,既然侯爷想让她们听到我要和你谈的事,那就让她们留下。”她知道他没醉,他该清楚让两名歌妓留下来听他们对话的后果是什么。

  谷少川狠瞪她一眼,怒喝道:“出去!”

  两名歌妓心口震了下,见他的目光直勾勾瞪着面前的女人,穿紫色薄纱的女子自以为是的认为那不识好歹的女人惹怒侯爷了,有恃无恐地大着胆赶人,“侯爷都生气了,你还是识相点快走吧!”说完,软身扑在谷少川身上蹭着。

  眼里冒火的谷少川毫不留情地推开她,咆哮着,“该滚的是你们两个!”瞪了两人一眼,满是怒火的黑眸再度锁定面前的人,他气她背叛,气她精准揪住了他的弱点,清楚他不想让她做的丑事外扬,害他颜面扫地。

  两名歌妓吓得不敢多逗留,匆匆离开。

  见已没有外人在,也担心错过这次机会他不愿再见她,么如意开门见山直言,“侯爷,我现在说的是实话,石大哥他是被下药了。”

  两人分坐圆桌两边对望着,他怒眼直瞪,她水眸无愧,不闪不避傲然的迎视。

  若不是他气得要马上遣返石大哥,她就可以请石大哥指认是哪个仆人端茶给他喝,如此一来,揪出主嫌的机会就会大一些。

  她想过召集所有仆人,问问看是谁端茶给石大哥喝,可没被害人指证,端茶的仆人哪会那么笨自己招供!

  “被下药?”他不信地冷哼,“谁给他下药?”

  “是一个仆人,石大哥说有个仆人端茶给他喝,并告诉他我找他,于是他就来了,可我压根没让仆人去请他过来。”她一口气说出实情,犹豫了下,忍不住开口探询,“如果侯爷愿意出面揪出那个仆人,只要问是谁端茶给石大哥喝便可……”

  她知道他爱面子的程度和她爹不相上下,但只问端茶一事,无关乎面子,况且他亲自出面,仆人一定会心惊胆跳,自然会露出马脚。

  “仆人,哪个仆人?”

  “我若知道,早将他揪到你面前,哪需要受你……”想到他对她骂出那不堪入耳的话语,她心头还火着呢。

  “么如意,你还要耍我耍多久”眉间泛着狠戾之气,他耐着性子听她说,心火却一寸寸地高涨。

  “我没一句谎话,石大哥真的是被下药!”她斩钉截铁地说,“你该信我,并且尽速着手调查这件事。”

  “调查,要调查什么?调查你么如意在外头还有多少个男人?”他忽地冷笑道:“我怎知他是被下药,还是为了取悦你而自己下药助兴?”

  这话简直侮辱至极!么如意忍无可忍,端起桌上一杯睡前未喝完的水朝他脸上泼去。

  “谷少川,把你方才的话收回!”她水眸怒瞠,红颜泛怒。

  “如果你能把泼在我脸上的水收回,我就如你意将话吞回肚内。”他冷然道。

  他的话语令她倏地恢复理智,察觉自己竟泼了他一脸水,么如意心头一惊,有些懊悔,她肯定是气疯了,才会做出这无礼举止。

  虽他说错话在前,但她泼他一脸水也有错,此举一出,更是落他口实。

  么如意犹豫着要不要为了泼水一事向他道歉,她想,若不道歉,那她无礼行为和他污蔑的言语有何两样?可要道歉,她又不甘,明明是他有错在先……

  在她正踌躇之际,益总管急匆匆跑来—

  “侯爷,侯爷……”跑得喘嘘嘘的益和来到屋内,见他们俩似乎在谈话,脚步和表情明显一顿。

  看到负责遣返石峰明的益和掉头回来,谷少川眉头一蹙,大抵猜中发生什么事,他面色冷厉的看向益和,示意他说下去。

  “侯爷,石峰明逃了!”益和据实禀报。主子面色虽令人不寒而栗,但他更不敢隐瞒事实。

  听到益和说出他预料中之事,谷少川闭了下眼,重重吐出一口气,旋即张眼,起身愤怒地狠抓住她的手腕,用严峻语气质问她,“你倒是告诉我,如果他是被人所害,他为何要逃?”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她一跳,敛下心慌,她解释道:“不管石大哥是否清白,我爹为了给你交代,一定会取他的命博你欢心。”

  “强辞狡辩!”在他听来,她所说的一切,全都是为石峰明脱罪的借口。

  他无法忍受她背叛他,更无法忍受她一径地袒护石峰明!

  “你也知道唯有他死,我的心头才会畅快。”他挑眉,怒目对益总管下令,“派人去找,找到人,格杀勿论!”

  “是。”益和不敢迟疑,领命欲执行,才退下一步,又被唤住。

  “等等!”

  “侯爷还有事吩咐?”

  “先将夫人送到凤山别院。”他恶狠狠的瞪着她。石峰明逃走代表他心虚,更代表她真的背叛了他。

  他无法再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即使他恨不得当场掐死她,但碍于皇上还派人监视着,她是首富之女,目前他不能休也不能动她一根寒毛……

  那,眼不见为净总行了吧!

  “凤山别院……”那是老夫人生前为求清静礼佛,老爷特地买下城南山脚下的一间空屋让她作为祈福之所,为求清心,里头没什么摆设,说好听点是别院,但充其量就是一间简陋狭小的房屋,侯爷安排夫人去那儿,摆明就是将她打入冷宫。“那儿很久没住人,明天我差人打扫后再送夫人过去。”

  谷少川缓缓地偏头,神色冷厉,“明天一早,这女人若还出现在我眼前,你就自己提头来见!”

  说完,他狠狠甩开么如意的手,浑身裹着一团怒火离开。

  问过益和,知道凤山别院是什么样的地方后,么如意颓然坐下,不再急煎煎地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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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侯爷紧箍咒》(爷的房中事2)作者:井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