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3-4-19 19:11

《下堂娘子再调教》作者:叶双

本帖最后由 叶子 于 2013-6-8 22:05 编辑

书  名:下堂娘子再调教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叶双
出版日期:2012年6月8日

【内容简介】
他向来对她这个奉母之命成婚的娘子清清冷冷,
除了洞房花烛夜,两人甚少同床共枕,
就算有,他也是和衣而眠,并无任何亲密之举,
如今为了娘一句想抱孙,她竟大张旗鼓的要帮他纳妾,
不但搞得全城皆知,还把脑筋动到他得力的女助手上,
他从未见过女人如她这般大气,一个劲的将自己的夫君往外推,
感到好气又好笑之余,也不禁被她撩拨起几分兴趣,
再加上无意间得知她竟是一家青楼的幕后大老板,
更让他大叹当初有眼无珠,这女人着实有趣得紧。
于是他一改平日以家业为重的态度,不时约她赏花品茗,
晚上非得抱着她一同入睡,不过他不明白她为何总有意避着他,
但他知道自己早就认定她,甚至愿意为了她倾尽一切,
怎料现在出了事,她不是向他求救,而是逼他签下休书?

链接:http://www.yqtxt.net/thread-25718-1-1.html

叶子 发表于 2013-4-19 19:12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凉风徐徐,吹拂得人昏昏欲睡。

  倚在厅堂窗边的解慕真,尽管努力地想要撑开眼皮,偏偏眼皮子就像挂上了千斤担似的,重得让人睁不开。

  “丫头,累了吗?”突然间,一记隐隐染着苍迈的声音响起,原本还慵懒贪睡的人儿立时浑身一绷,只差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老夫人,我不累!”

  活像是变脸似的,解慕真慌张地漾起一抹笑,掩去满脸的疲惫,端正坐姿,整个人僵硬得像是个木人偶。

  凝望着解慕真的战战兢兢,白凤仙的心竟冷不防地沉了沉。

  她知道自己威仪堂堂,身为大宅门的夫人,这种威仪是绝对不能少的,她也一直以为理所当然。

  可是当孩子们都渐渐成了亲,开始接掌炎家的事业,闲来无事的她,每每只要见着孩子们避她如蛇蝎的模样,她就会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们很怕她!

  以往习以为常的事儿,如今却让她觉得郁郁寡欢。

  是老了吧!

  所以才希望孩子们可以更亲近她,偏偏这些孩子除了规矩上的请安问好,其他时候对她总是敬而远之。

  “我瞧你眼下儿都浮了一层青紫,怎地,没睡好吗?”

  她试图关心地再问,但解慕真依旧一副戒慎恐惧的模样,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彷佛正在承受着她的责骂似的。

  “娘,我真的没事。”解慕真不懂,平素少言的老夫人,今日为何如此不同,她怕是自个做错了什么却不自知,紧张得连额际也冒出了汗珠儿。

  “傻丫头,你很怕我吗?”

  “娘……我……”闻言,她欲言又止,何止是怕呵!那股畏惧根本就是打心底漫出来的。

  打从她随着缪大哥进府的那一天开始,对于白凤仙便是又畏又惧,她很清楚这个女人可以主宰她的一生。

  打小就被人赶出家门,颠沛流离,又与姊姊分散,几乎就要病死在街头,要不是在破庙里遇着了缪成载,靠着他的照顾才能存活下来。

  那日他问她愿不愿意随他入炎府,做他的妹子,也成为炎家的媳妇儿,孤零零的她,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其实去哪儿都一样,只要能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足够了。

  所以她与缪成载、童靖安便在破庙里的神尊之前,燃起了三炷清香,义结金兰。

  后来三人一起入了炎府,缪大哥娶了炎家大小姐,童靖安嫁给了炎家二少爷,而她也在不内之前与炎妙槐完成了婚嫁,成了炎家的大少奶奶。

  待在炎府里,她日日战战兢兢的,生怕只要一个不讨人喜欢,便要再次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丫头,你说实话没关系。”皱眉瞧着她那张急得几乎要皱成一团的脸蛋儿,白凤仙破天荒的收起向来的严厉,软言说道。

  “娘……”解慕真柔润的唇瓣嗫嚅了会,正襟危坐地凝视着一脸威仪的娘,终究还是敛下了眉,口不对心地说道:“孩儿怎会怕您呢?”

  闻言,白凤仙扬起了一抹笑,温言说道:“其实这几年来,你们这几个孩子的不乐意亲近,娘自是心知肚明。”

  这些孩子对她其实惧怕多于孺慕,从不真心将她当做娘亲对待。

  这也怨她,为了要这几个孩子成器,将来能够担起炎家的庞大家业,她向来执行着说一不二的铁腕政策。

  因为严肃不如慈母,倒教这些孩子口中喊她一声娘,可心底儿却同底下人一样,将她当成是炎夫人一般畏惧着。

  这几日,她每每夜半因梦而惊醒,几番细思,倒已没了年轻时那样的铁腕心智,再加上几个孩子早已能够独当一面,不但将炎氏的家业守得妥妥当当的,还颇有继往开来之势,原本兢兢业业的心思早已放下不少。

  今日窗外初春的阳光正好,忽然间一阵轻风夹杂着庭子里淡淡的花香,顺着窗棂的缝隙给拂了进来,除了带来一丝凉意,也让她想起了昨儿个魏夫人上门造访时,怀里抱着的白胖娃娃,教她忍不住羡慕起那种含饴弄孙的快活日子。

  “娘好端端地说这个做啥呢?”因为摸不着老夫人的心思,解慕真兀自惴惴不安,但总不能像个哑子似的都不开口,只好漾着一抹恬静的淡笑,轻声说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因为你们怕我,所以心里装着什么心思和委屈,都不敢同我说,我也知道妙槐那个孩子向来寡言,对你也是清清冷冷,可是你们已经成亲日久,再这么相敬如宾下去,娘可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啊?”

  闻言,解慕真白晰的脸庞蓦地爆出一股子的殷红,呐呐地不知道如何开口,良久才缓过了心绪,字字斟酌地说道:“娘想抱孙,还有雨阳和靖安啊!”

  她与炎妙槐成亲才半年,而且真正同房也不过就洞房花烛那夜,余下日子,他虽然只要人在府中便会回到妙玉轩与她同宿,可总也是各自睡各自的,夫妻之间的敦伦之举倒也没有了。

  既是这样,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你也别不好意思,雨阳和海任那两对夫妻总是亲亲热热的,娘也不怕抱不着孙,可槐儿终归是长子啊!”

  一句话,宛若千斤重重地压在解慕真的身上,更令她脸上的臊红蓦地全数褪了去。

  她低头抿唇不再言语,心却沉入了黑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孩子……她也很想有啊,只是……

  白凤仙的心思向来细腻,又怎会没有察觉她那蓦地沉下的心思。

  槐儿那孩子就是认死扣,虽然她很清楚儿子前几年曾经倾心于一个下人家的丫头,可那丫头到底福薄早死。

  如今都几年过去了……

  心底幽幽一声叹,解慕真还是端起了身分,漾起了浅笑,再抬头时,便像是方才的心思如常,不曾大起大落过。

  “孩儿知晓娘的心思,总会尽力而为的。”

  “那就好了,以后常来陪娘聊聊天,娘在这大宅子里,终究是寂寞了些。”这些孩子向来与她不亲近,虽然对她言听计从,可就是个个都太过稳重自持,无法承欢膝下。

  这些年,都是慕真陪着她,所以她对她也是格外的心疼。

  闻言,解慕真有些诧异地抬了抬眸子,但却仍小心谨慎地敛着目光,不敢轻易放肆。

  这话岂是老夫人会说的?

  “老了,是该含饴弄孙的时候了。”这些年,白凤仙仗着夫婿的宠爱和细腻的算计,炎家已非昔日那棵看似茂盛,可随时会倾倒的大树,当真是她该享享清福的时候了。

  这忽然一句的含饴弄孙,倒让解慕真有些尬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兀自低着头,不发一语。

  她也曾想过生个孩子,好让自己老来有所依靠,但生孩子这种事终究是要夫妻俩心甘情愿的,非她一己之力所能为。

  “娘向来是看重你的,你一向进退有据,应该知道娘的希望是什么。”

  伸手,握了握媳妇冰冷的手,今儿个她会说这番话,便是要提点媳妇,有些事,着实要自己争取,只是这样安静的生活着,便什么也得不到。

  如果再任由那小俩口清清冷冷下去,她要何时才能抱抱白白胖胖的长孙啊!

  “媳妇知道该怎么做。”心中满腹苦涩,但解慕真还是扬起了一抹坚毅的笑容,淡淡地扬声说道。

  她的话换来了白凤仙满意的微笑和颔首,可却也让她的心似破了的渔网般,纠结再纠结……

  第一章

  孙子!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解慕真的心情郁郁了好几天。

  好不容易,今儿个朝阳拂去了清明时节的阴雨霏霏,晨起的她出了寝房,来到长廊上,凝望着花瓣上凝结的雨珠,瞧着瞧着竟失了神。

  “在瞧什么?”

  忽尔,一记低沉淡然的嗓音在她的耳际响起,抓回了她远扬的思绪,抬头,愕然瞧见了几日不见的他,心里头一时五味杂陈,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快速寻思着,又怕他以为自己太过热情主动,余了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不过瞧着这栀子花开得极盛,忍不住多瞧了一会儿。”

  对他,她总是这么的小心谨慎、进退有度。

  这不是对待夫君应有的态度,她知道,可是……在初初新嫁的那时,她也曾经努力地不让两人相敬如宾,只是每一次她的努力,都只换来他眸里不经意闪过的不耐烦。

  她终于认清了,自己从来就不是他要的妻子,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都一样,渐渐地她也开始相信,这样的相处方式,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

  直到那一回,她知道他应酬时多喝了几杯,满心关怀的去书房照顾他,可他却对着她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然后将她误认成那名女子,不停地说着抱歉,说他之所以娶她,完全是因为娘亲的命令,从那一刻起,她就在两人之间拉上了一条线,从此不再轻易地跨越,总是冷淡而自持。

  傻事,做一次已经足够!

  “嗯。”听到她那不卑不亢的回答,炎妙槐只是淡淡的应一声,接着长腿一跨,便毫不留恋地往前迈去。

  没有回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因为这样的身影她已经瞧过太多次,她只是静静地再次将目光扫向方才让她失神的花儿。

  她弯着纤腰,再次仔仔细细地瞧着灿开的花儿,彷佛在研究什么似的。栀子花的香气淡而清雅,若是能用在香囊之中,应该可以吸引不少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吧!

  赚钱的想法像汹涌的潮水一般,顷刻拂去了她方才心头的异样。

  这一如以往的清晨,两人再次错身而过。

  然而今日炎妙槐迈不过几步,却难得地顿住了脚步。

  彷佛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终究还是转过身来,朝着她沉沉的问道:“你有心事?”

  向来在炎府过得小心翼翼的解慕真初时不闻,兀自怔怔地瞪着眼前盛灿的花儿,脑中烦乱的净是昨儿个老夫人那一席要她为炎家开枝散叶的话语。

  见她这模样,他那像是飞入墨发之中的浓眉挑了挑,锐利的眸子也由原本的漫不经心转为认真。

  他与她之间的相处向来规规矩拒,他给她大少夫人的位置,而她也总是妥贴地打点好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儿,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岔子。

  说不上爱,更说不上讨厌,反正不过就是一个妻子。

  妻子之于他,说是摆饰或许太过,至少解慕真一向表现得很好,既不吵、也不闹,更没有什么出格的要求,所以他总是容易忽略她的存在。

  或许真如娘亲所言,这样的妻子是值得他花上一些时间关怀的。

  虽然书房里还有几个被召来议事的管事们正等着他,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追根究底。

  几个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解慕真却依然望着花儿发愣。

  他伸出手,厚实的掌心蓦地覆住了她纤弱的肩头,问道:“你究竟在看啥?”

  突如其来的声响结结实实地吓了她一跳,她蓦地仓皇回首,惊吓让她脸上血色尽失,看起来只余一片的苍白,倒也透着一种楚楚可人的姿态。

  “我……”褪去了血色的唇儿几番蠕动,却说不出只字片语。

  “你今儿个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倒不像是昔日的你了。”瞧着她那一脸的苍白,炎妙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忍不住开口问道:“是身子不舒服吗?”

  “我……”

  面对他出人意表的询问,她才要开口否认,可突然之间一阵晕眩袭来,她纤细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想来是几夜的心头烦扰,竟让她的身子染了微恙,她深吸了口气,想要故作镇定,不让他看出一丝的端倪,不想劳他费心。

  他与她从来不如寻常夫妻,所以她一向不敢太过劳烦他。

  锐眸微扫,尽管她努力掩饰,但她的不适早已被他尽收眼底。

  “身子不舒服就请大夫,我以为炎家并不是请不起大夫的蓬门荜户。”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她却从中听出了几许的责怪。

  因为他语气中的不悦,解慕真水亮的眸光蓦地暗了,但随即整了整心神,缓言说道:“妾身知道了,等会儿便会打发银月去请大夫过府替我瞧瞧的。”

  其实她的身子哪里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不过是她这几日总是因为老夫人那带着渴求的一席话而辗转难眠,气血才会虚了些。

  闻言,炎妙槐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从来,只消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便不会再在她的身旁多一分的驻足。

  一如既往地,他脚跟俐落地一旋,长腿才刚要迈出,眼角余光却发现她身形摇晃得较方才还要严重许多。

  她究竟怎么了?

  这个疑问让他的两道剑眉几乎都要拢成了一条线了,终于他放弃了赶赴书房的念头,快速回身将她那纤细的身子打横抱了起来。

  “夫君,你快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慌张地随意拈来一个借口,“咱们这样会惹来仆佣们的闲话的。”

  她与他之间,怎能这样亲近?

  她不想再掉入那自作多情的漩涡之中,与他,带着距离才是最安全的。

  “爱说闲话是吗?我倒想听听他们有啥闲话可以嚼舌根。”

  炎妙槐打小便是这种唯我独尊的性子,最痛恨人家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她的阻止,更是让他铁了心想这么做。

  解慕真可以感觉到心跳快得宛若鸣空的战鼓,对于他这般轻易地便能扰动自己宛若古井的心思,她更是吓坏了。

  她一定要做点什么,否则她怕……怕自己不能再如以往那样淡然。

  “可是……”

  “没啥可是的,你我既然是夫妻,又何必拘泥于这种小节。”她愈畏缩,他愈是铁了心要抱着她回房,对她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更是满心的不悦。

  闻言,她不禁敛眉,心下还兀自转动着,但一抬眼,望着他铁青的脸色和紧抿的双唇,她知道那代表着他的耐性已经绷到了极限。

  她的眸光一黯,所有未竟之言便又吞了回去。

  罢了,就由着他吧!

  炎妙槐向来喜静,所以他的院落自然也因为他的坚持,而被安排在炎家大宅里最僻静而偏远的地方。

  解慕真咬着下唇,静静地任由他无视于府里下人们眼里那惊诧的目光,将她带进了这清静的院落之中。

  一进院落,首先窜入眼帘的便是一簇簇盛开的茶花,一抹抹清香沁入鼻中,倒也拂去了她浑身虚软的不适。

  这座院落并不大,除了主屋之外,左右毗邻几间客房,整座宅子与炎家大宅的金碧宏伟自是不能比较,可在朴实之中,却也让人深觉一种浑厚的底蕴,一如它的主人。

  “少夫人……你怎么了?”银月一见少夫人被大少爷给抱了进来,连忙几个碎步窜了上来,急急的问道。

  “你去请大夫来。”

  瞧也不瞧银月一眼,炎妙槐简洁交代完之后,便直接入厅,步履不停地穿过珠帘,然后进了寝房。

  算不上小心翼翼的,他将解慕真稳妥地放在榻上,伟岸的他笔直地立于榻旁,沉声对她说道:“躺着,大夫等会儿就来了。”

  “我没事,晕眩不过是老毛病罢了。”着实不习惯他这般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瞧,她挣扎着要起身,嘴里还忙不迭地温婉说道:“夫君若忙,自可迳自忙去,我只消休息一会就会好了。”

  忙,他当然很忙!

  若以他平素的性子,听她这么体贴的说法,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离去,可如今他却不意瞧见了她眸中的慌乱与迫不及待,不禁骤生不悦,沉声说道:“我没事,等大夫诊过之后再走。”

  “不用了!”听到他竟然主动开口要留下,解慕真的心一急,连忙拒绝,忘了他向来不喜有人拂逆他的心意,又不经意犯了他的忌讳。

  可他这种种让人手足无措的举止,惹得她是心慌意乱,也没了平素的自持淡然。

  “娘子似乎很不乐意我留下。”

  虽然还是同样的一张脸,但她就是可以分辨出那转瞬间的变化。

  他又不悦了!

  她敛眸,迴避他审视的目光,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绞着覆在身上的锦被,似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呢?夫君多心了。”

  她试着扬起一抹一如以往的娴静笑容,可衬着她此刻毫无血色的白晰柔颊,看起来倒是很牵强。

  见她愈这样闪躲,炎妙槐愈是不悦,忍不住刻意捉弄,落坐榻旁,傍在她的身侧。

  见她不着痕迹地挪了又挪,彷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他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他们好歹也是夫妻啊,就算……这一细想,他才想起自个儿只怕有半个月不曾夜寝在这房中,这阵子江南犯了水患,那些丝啊、稻的,一时供应出了问题,他都是在书房与梁姬调度着这些事宜。

  “难道是我这阵子忙于与梁姬处理商行的事宜,有什么流言传到了你的耳中,让你心生不悦吗?”

  “梁姬本是你的得力助手,妾身又怎会不悦。”她浅浅一笑。

  解慕真这份大方可不是装的,她一个人住这妙玉轩,也是清净,也正因为这份清净,让她想通了许多事儿。

  “你不吃醋?”

  闻言,炎妙槐的心里顿时失了原该有的安慰和解释,梁姬是个好手段的姑娘,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两人并非男女之情,但是见解慕真这样大方磊落的态度,他心中又梗起了一股莫名的气。

  “怎么会呢?我素知夫君平日忙碌,更知梁姬是夫君的得力助手,又怎会为了这事生气呢?”

  “如果娘子不是为了这事生气,为何频频出言驱赶?”难道她不应该趁此机会撒娇,好得到他些许的恣怜吗?

  “我……夫君想做什么,大胆去做便是。”

  能在意什么呢?

  如果他们是寻常夫妻,或许她能吃个醋、撒个泼,可问题不是啊!虽然她曾经一心一意与他白头,偏偏他的心不在自个儿身上,她又何须勉强。

  俗话说得好,强摘的果子不甜呵!

  更何况炎家于她有恩,她万万不会为了自己而委屈了炎家的任何人,更不想委屈了他。

  如今他虽一时好声好气,恐也只怕是被老夫人说了几句,她知道自己不能当真,也不想当真。

  “你……”一种极度不受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炎妙槐炯眸一瞪,一股子的杀气迸发而出。

  迎着那炯炯的目光,解慕真在唇畔挂上了一抹娴静合宜的浅笑,婉言说道:“现在书房里,梁姬姑娘和众位管事应该早已等候夫君多时了,夫君不过去吗?”

  本以为听到她的话,他会迫不及待地离去,毕竟他是个胸怀大志的男人,那些商场上的杀伐,应该更合他的心意。

  “他们不急!”

  他们不急,那什么事才急?她的眸光顿生疑惑。

  他是个何等敏锐之人,自然瞧着了她眸中的疑惑,心中一股子的气不解,他难得同她有了较劲的心思,于是开口说道:“那日,娘向我提了生孩子的事。”

  言语之中,他状似不经意,但一双利眼却没遗漏她脸上那抹虽然亟欲掩去,但却无法遮掩的愕然。

  “娘的意思是,靖安和雨阳皆已有孕,我身为炎家长子,咱们是不是也该努力努力了。”

  “这……”

  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提起此事,她的心底本是惊慌,却又突然想起总跟随在他身边、为他助力的梁姬,心念蓦地一动,一抹计量已经在她的心中呈现。

  或许,他今日的行止之所以这般异常,也是迫于老夫人的压力。

  “夫君也想有孩子吗?”

  迎着他认真的眼神,解慕真的心既慌且乱,绞着锦被的双手差点成了麻花辫儿。

  “这是自然!”瞧她就算只是坐在他的身侧,依然如此生硬,他倒想知道她要怎么达成娘的希冀。

  “那……”

  见他说得那样斩钉截铁,她方才心中闪过的念头愈发鲜明,该不会是他与梁姬之间已有情愫,又不知怎么向老夫人开口,所以这才拐着弯告诉她,要她想法子成全?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今日异常体贴的举动,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既是这样,她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反正她是一心想要报恩,他若有此种心思,她就是成全又有何妨?

  更何况这的确是一个两全的好法子,又能让他顺心,又能让老夫人抱孙。

  “夫君这是想纳妾吗?是梁姬姑娘吗?”心中一阵清明,她的脸上再无一丝局促不安,语气笃定地问道。

  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来,多少的尔虞我诈,磨去了炎妙槐心头的不定,让他变得沉稳许多,这年头能让他瞠目结舌的事不多,可活脱脱现成就摆上了一件。

  虽然不知道她的心思为何会转到纳妾上头,可他却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反应,于是开口说道:“如果我说是呢?”

  “那么妾身必尽力成全。”

  君子有成人之美!虽然她非君子,但既是他心之所愿,她自然倾力达成他的心愿。

  “你倒是大方,难道你就不怕我有了新人忘旧人吗?”

  听闻解慕真轻易地便说出这番话来,他的心蓦地窜出了点点怒火。

  “妾身既已嫁入炎家,自然该为炎家打算,为炎家开枝散叶也是一件顶重要的事儿,妾身没有理由只考虑自个儿的心情。”

  不动声色地迴避他那似要噬人的目光,她的语气极为平静,那模样真是一丁点儿也不在意他纳妾。

  “你……”炎妙槐怒极,但望着她那一片澄净无波的眸子,竟一句怒语都无法脱口而出。

  他倒是小瞧她了,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她……就真的那么不希罕他吗?

  偏偏她还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妾身与夫君成亲已经半年,夫君在这张榻上却仅睡了一夜,妾身自知不得相公喜爱,自是该替夫君纳几房妾室,好为炎家开枝散叶。”

  “你还真是贤慧,看来老夫人倒是没有选错人。”

  他紧咬着牙,话意是褒,可偏偏听在她的耳里,却是浓浓的火气。

  而那股火气彻底地勾起了她的不解。

  他生什么气呢?

  她不过是希望他能得到他衷心想要的伴侣,并且希望炎家的子嗣不至于断在她这个不受宠的女人身上。

  这样……有错吗?

  在她那满目的不解中,气极的炎妙槐不再言语,蓦地起身,铁青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烦!

  向来心静如水的心思无端被扰乱了,炎妙槐只觉眼前的帐册见了就教人心烦。

  “来人!”

  蓦地冷然一喝,门外已然笑盈盈地进来了一位美人,只见那婀娜有致的身姿踩着款款的步伐,走近炎妙槐的书案。

  “啧,怎么一大早就像吞了火药似的。”

  梁姬,人如其名,活脱脱就是个美人儿,要不是有着一双精明干练的眸子,那身段倒还真会让人以为她是让人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呢!

  “你怎么来了?”他抬眉淡扫了笑意粲粲的梁姬一眼,十足没好气地问道。

  “我能不来吗?”她淡淡一笑。

  光一个早上,炎妙槐已经将炎家大半的管事们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再不来,只怕剩下的那一半也要遭殃了。

  “你向来冷静自持,今儿个却躁动不安,我可是让人给求了来的。”她毫不在意他吓人的怒气,兀自开口调侃着。

  “我……”

  是啊,他这是怎么了,明明那些管事们不过是犯了点小错,稍加指点一二也就可以了,偏偏满腔的火气就是关不住。

  见他愕然无语的模样,梁姬便知他自个儿也发现了不对劲,于是聪明的不再多话,只是静静地瞧着他,等待着。

  两人四目相交,就在她有些失望的发现他什么都不会说,会如以往那般让人瞧不出破绽时,他却突然开口问道:“今日里少夫人可是出门了?”

  在他手下做事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曾开口问过解慕真的行踪,今日他倒是破了例,毫无意外的,梁姬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庞上,浮现了一丝诧异。

  “没有。”虽然不解他为何这么问,她还是朱唇微启地答道,心中却忍不住泛了一阵狐疑。

  一直以为解慕真对他而言是个不怎么重要的存在,可瞧瞧他方才的怒火,倒让她嗅着了几丝趣味。

  “那她今日做了什么?”

  此问题一出,不只梁姬诧异,炎妙槐更是恨不得咬掉自个儿的舌。

  他管那个女人在做什么,不过是个不重要的女人罢了。

  “这……”

  梁姬既是他的得力助手,所以无论是商行里头的事,又或者这宅子里的事,她自然是知晓不少的,当然也知道这几日大少奶奶都在忙些什么。

  本来,这种事她只打算当个笑话拿来调侃一下炎妙槐,不过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着极细微的转变了。

  挑眉,炎妙槐望着她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的好奇更盛,向来不躁进的性子竟然有些发起了急,开口道:“说吧。”

  自从那日不意的相聚,炎妙槐多少了解解慕真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温顺与单纯,只是不知她到底做了什么事,竟让梁姬露出一副瞧好戏的模样。

  那女人究竟做了什么?

  “少夫人她……”又是话到了舌尖便顿住,梁姬似乎是在找一个好听点儿的说词。

  可向来沉稳的炎妙槐今儿个可没那么好的耐性,声一冷,直接喝道:“说!”

  “今日少夫人让银月去请了几名夫人过府。”

  “是什么人?”

  眉不抬、眼皮不掀,他的双眼虽然还是瞧着书案上珍稀的玉石纸镇,似在细细玩赏,可心思全让梁姬的话给吸引了。

  “王媒婆、李媒婆与谢媒婆。”

  这三个媒婆可是城里头赫赫有名的,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经由她们牵成的姻缘,多得数不清。

  “她这回倒是铁了心了?”唇角一撇,炎妙槐的语气又开始透着火气。

  “李媒婆方才在园子里瞧见我时,已经忙不迭地找我说起亲了。”

  本来,她只当做笑话来瞧,她与炎妙槐之间,本就只有单纯的公事上的关系,从来不涉及私情,也不能涉及私情。

  就算她向来不将世俗礼教放在眼中,但是有听过兄妹成亲的吗?

  她与他,可是道道地地的亲兄妹,她可是他本家爹爹在外风流所种下的孽种,向来不见容于他的亲娘,在她的娘亲病故之后,要不是他找着了她,将她带在身旁,她还不知要流落何方。

  “是吗?那你怎么说?”

  “自然是说没兴趣,难不成还真要我嫁给你吗?”梁姬没好气的说道,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看上去竟也与炎妙槐有几分神似。

  “怎么,我现在倒成了人人视如敝屣之人了?”挑着眉,他轻声笑道。

  炯炯的目光虽然依旧落在石纸镇上,但他那飘浮的语气,还是让了解他性子的梁姬,忍不住为嫂子的大胆捏了一把冷汗。

  众人都道她这大哥向来少情少欲,眼底儿唯有炎家的一片产业,可唯有她知道并非事实,他只不过是早已敛起了心性,可一旦牵勾出他的怒气,便可比滔天巨浪,转瞬之间便能噬人于无形。

  而这回,向来安分守己的嫂子,只怕真的在无意中捋了虎须而不自知。

  “还说了什么?”他懒洋洋地再问。

  那轻缓的沉声再次让她有了些许的犹豫,不知自己该不该再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继续说下去。

  她可不似嫂子这样大胆,敢忽视炎妙槐的存在,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她自然知道这人不发怒则已,一发怒必是惊人。

  “没说什么,只说炎家子嗣稀薄,所以请那些媒婆尽尽心,为爷儿多觅几位合适的如夫人,好为炎家开枝散叶。”

  想到那些媒婆的三寸不烂之舌和那股热切劲儿,梁姬不禁又勾了勾唇角。

  “还有呢?”他又问道,纵然脸上依然含笑,可是声冷得足以让人结成了冰棍。

  他倒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能识大体到何种地步!

  “还有,少夫人许了她们重谢,只要她们说成了亲事,自会重赏那些媒婆们,所以她们个个全都喜孜孜地连忙出门办事去了。”

  她敢打赌,不用两个时辰,炎家大少爷选妾的消息便会传遍大街小巷,成为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了。

  “就这样?”

  以解慕真那日眸底的认真,他倒不以为她只会用这样的心力去操办这事,他想知道她还打着什么主意。

  向来,在生意场上与人厮杀,他崇尚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他问得很是详细。

  “少夫人还唤了总管去,细细地询问府里那些云英未嫁的丫头们,除了我之外,有没有比较出色的。”

  好一个内举不避亲,看来他这个“温柔娴淑”的娘子,是铁了心的想要为他招来几个如花似玉的妾室了。

  虽然向来对她没有多少情分,但他始终尊她为妻,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大方,竟能贤德若此。

  她那颗脑袋里头,究竟在想些什么?

  向来平静的心湖蓦地窜出一阵气怒,深吸了口气,他勉力抑住。

  “今儿个一天,她做的事儿可真多呵!”炎妙槐状似喃喃,紧抿的唇畔浅浅的提起了一抹笑。

  那笑轻透得让人瞧不真切,但唯有他自己知道,在成亲的半年后,不论是有心抑或无心,解慕真终究还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第二章

  望着手中的画卷,那一卷卷我见犹怜的姿态,那一副副婀娜多姿的身影,解慕真的唇角蓦地勾勒出一朵轻浅的笑容。

  有了这些,应该可以稍解老夫人思孙之苦,也能让自个儿摆脱进退维谷的窘境。

  “少夫人,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打从少夫人进了炎府,银月就被安排在她身边伺候着,主子待她是真心的好,所以她自然也心向着主子多些。

  但见这两日,媒婆不断地将愿意入府为妾的仕女画像送入府中,银月的心里就发了急。

  “是啊,你瞧瞧这些姑娘,个个明眸皓齿、长相不凡、身形多姿,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我想夫君应该很是欢喜。”

  真正教她诧异的是,梁姬一口回绝了媒婆的提亲,要是她肯,她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毕竟她向来跟在炎妙槐的身边,对他的喜好自是很清楚,应该也最能讨他欢心。

  不过这也不打紧,只要夫君看中这些姑娘中的任何一个,又能让老夫人抱上长孙,她心中的大石也就能稍稍放下了。

  虽然这几日她出门时,或多或少都会发觉下人们或是街坊们瞧着她的模样多少都带点怜悯之意,但她却不曾真正在意。

  为了炎家,她做什么都可以,更何况只不过是让人同情地瞧上两眼。

  “少夫人,我说你啊……”银月本就是单纯直白的性子,心中要是有话,自然更藏不住,心里头一发急,便没能顾上尊卑,急急地说道:“我娘说,女人这辈子最苦的事,就是得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婿,这种事儿旁人躲都来不及了,您怎么就净往自个儿身上揽,还揽得这般开心?”

  闻言,解慕真抬眸扫了她一眼,望着她脸上的不解与气愤,解慕真无瑕的脸庞漾起了一抹浅笑。

  “少夫人,您怎地还笑得出来呢?”银月还来不及赞叹那笑的夺目,便忙不迭地抱怨着。

  “不笑,难不成得哭吗?”迎着银月的气急败坏,她轻松反问。

  这一问,更惹得银月急得跳脚,嚷道:“少夫人,这事是该哭啊!虽然你现在是稳坐着大少夫人的位置,可是若是迎进了一个手段厉害、又真怀上孩子的,您难道不怕自个儿的地位会不保吗?”

  尤其是梁姬,不但人美,手腕更是一等一,少夫人这般巴巴的说亲,说不准她一进门,便会威胁到自家主子在炎家的地位啊!

  “为炎家开枝散叶本就是我的责任,若是新进的妹妹能为夫君生得一男半女的,我自然也该开心啊!”此话说得情真意切。

  对于纳妾这事,她向来是认真的。

  炎府于她既然有恩,给了她这一片遮风蔽雨的地方,本来在她嫁予炎妙槐的那一日,她便在心底起了誓,要倾尽所有的对他好,甚至希望他们也能像寻常夫妻一样琴瑟和鸣。

  可惜的是,他对她只是无可奈何的接受,更没有半点的喜爱,他既无心,她亦不想强求,但也不能如此长久下去,所以纳妾倒真是个好方法。

  她不想愧对了炎家的庇护之恩呵!

  “少夫人,要生孩子,你也行啊,为什么非得别的女人生?”

  闻言,解慕真又笑,只不过这回的笑却添了几许沉。

  不是她不想自个儿生,而是她试过了,既知他并无此心意,何苦强求呢?

  “夫君向来忙于商行的事儿,甚少踏足妙玉轩,就算来了,也只不过和衣而眠,这事你不清楚吗?”

  “这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若追男便只隔层纱了,少夫人这般聪明灵巧,只要你愿意,何愁不能替大少爷生个一男半女的?”

  “傻丫头,这天底下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他既不能真心相待,我便不会强求。”

  她试过了,但炎妙槐眸中总是因她而起的不耐,让她怕极了,所以不想再试。

  如今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待在炎家,伴着老夫人报恩,这样……就够了。

  她不得他的欢心,她便安安静静地为他打理府里的大小事儿,强摘的果子不甜。

  她并不想像娘一样,用尽了心思去爱着一个男人,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还落得死无其所的下场,娘亲临死前的哀怨,她总是记在心坎里,所以当她知道夫君对她并无一丝情意,她便收起所有的情意,一心只想报恩。

  厚重的思绪一顿,惊觉胸臆之中涌起的竟是不该有的思绪,解慕真摇了摇头,将那抹骤临的思绪甩去。

  “少夫人,你怎么了?”但见主子的脸上乍青还白,银月连忙关怀无比的问道,还匆匆扶着主子坐下。

  “我没事。”是气血过虚吧!

  那日大夫说她抑郁太过,所以气血不顺,所以才染上了头风的毛病。

  “怎会没事,这几日你忙着打理少爷迎妾之事,只怕是累坏了吧!”

  “累此一时,总比累上一世来得好!”

  白晰的脸上透着一抹虚浮的笑容,解慕真此言倒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她话声才落,突然间银月轻啊了声,然后满脸不好意思的朝着主子歉然一笑。“忙着关心少夫人,我倒忘了方才守门的马大叔找我说了一事。”

  “何事?”

  “方才有个访客,硬是要见少夫人一面,马大叔原想着少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本想回了,可谁知那娇客蛮得很,硬是不顾拦阻的进了大厅,说是非要见上您一面才肯走。”

  闻言,解慕真的眉头一皱,炎家如今可是京城里响叮当的人家,敢在炎家里头放肆的人并不多,那人……是谁?

  “是谁?”

  “说是城西何家的大小姐。”

  闻言,解慕真的面色微微的变了变,但随即不着痕迹地又将浅笑挂上,朝着银月轻缓问道:“现下人呢?”

  “马大叔将她安排在偏厅候着呢!”

  “那咱们走吧!”说完,她立刻转身往外走。

  “咦?”银月惊诧地轻喊了一声,也伶俐地跟上主子的脚步。“少夫人您要见她?”

  本想着对于这种不速之客,少夫人必是不见,所以才会不经心的忘了,没想到夫人却决定要见,这会儿她倒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以少夫人的性子,一向不喜与这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打交道,偶有几回也不过是同云敛裳姑娘出门礼佛参拜,但那可是手帕交。

  “自然要见。”淡淡地回了声,解慕真依旧踩着稳定的步伐往前而去。

  此时不见,来日总要相见的,她倒想瞧瞧她为何而来。

化学关白 发表于 2013-4-19 23:33

看过了,这本书很不错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下堂娘子再调教》作者:叶双